“知道怕了?”看她還敢不敢掉以輕心。
點頭如搗蒜的安姬捏住他袖口一角!澳銜Wo我吧?”
面對她“天真”的問法,他真想仰天長嘯,“不然你以為我在這里干什么,當人形廣告牌嗎?”他身上掛有寫了“雷霆保全”四個字的證件,眼睛沒瞎的人都看得見,出動那么多人只為保護她一個人的安全。
她沒好氣的翻白眼!爱斎皇莵韺こ鸬,換成是我,一定想辦法將你踩進泥里,讓你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你……安姬·班特,你腦子里裝的到底是什么,攪爛的腦汁嗎?”也不想想打他接下她這個委托后,他有再說過一句重話嗎?
只有一視同仁的盡心。
不,不只盡心,他對她還多了一份掛念,不放心把她交給別人看顧,非要自己出馬瞻前顧后,凡事先為她設想,處處安排妥當,就怕她笨得磕破腦袋摔斷腿,到時他對雇主沒法交代。
可她老是惦記著他們之間那點私人恩怨,對他所做的無一處滿意,事事防備,時時挑剌,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
“好過你裝的是狐貍尿,會保護我跟保護我是兩回事,誰曉得你會不會臨陣抽腿,嘴里說著保護我,一轉身就把我往前推,你和我從來不是朋友,我防著你有錯嗎?”他看她的黑頭發不順眼已久,不知道有沒有密謀一勞永逸讓她消失。
他是她永遠也不會把背后交付過去的仇人,說不定背上插的就有他的一刀呢。
刑清霆被她的話氣到眼珠子的顏色都恢獲白!皼]錯,你說得都對,惠你沒得選擇,只能相信我。”
“克雷格,你的黑眸不見了!彼难垌芷粒袢展庹丈湎潞吹念伾,可惜品性太糟糕。
他眼球一轉,淺銀被濃墨蓋住!霸谘莩鼋Y束前,我是你的守護者,這段期間我不會動你一根汗毛。”
“你發誓?”他實在不穩妥。
他冷瞪了她一眼。
“好吧!我勉強……”呋,哪有強迫人相信的道理。
“嗯——”不情不愿?
為了小命著想,安姬很牽強的露齒一笑!靶滔壬,以后請你多關照,讓我快快樂樂出門,平平安安回家!
“皮笑肉不笑!彼籼。
“別要求太多,我還不太樂意呢!”瞧他一臉死人臉,她不禁覺得破壞了他俊美的外表。明明是一見面就惡語相向的仇家,干么客客氣氣的裝友好,他不別扭她都忸怩了,真虛偽。
安姬有些故意地將披肩長發一甩,甩向他筆挺的西裝,眉開眼笑地在他眼前劃過一道黑亮發波。
“你們說完了嗎?”看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協調,楊桃湊上前左看看右看看,打算撮合撮合。
“無話可說!卑布ь^一撇。
“言語乏味。”刑清霆面色冷肅。
“哎呀!你們都不說就換我來說,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到底什么關系,該不會是鬧翻的情侶吧?誰先甩了誰,是移情別戀還是緣盡了,或是本來感情很好,為了一件小事吵著吵著就分手了……”
“楊桃!
“楊桃——”
一個聲音很冷,一個揚高分貝。
沒聽出話中警告的楊桃依然自說自話,“我知道我叫楊桃,你們不用喊那么多次提醒我,我剛說到哪了?咱們繼續往下說,情深緣淺那叫錯過,情淺緣深是造孽,情深緣深怕留不住,情淺緣淺是好聚好散,情在不知處則是……”
“閉嘴!”
兩人同時大吼。
楊桃一驚,呃,這兩人的默契真好,中氣十足。
不過她有如他們所愿閉嘴嗎?想當然耳是沒有。
誠如她自己所言,愛講話是天性,憋著不開口會難受,既然不想讓自己難受,那就只能讓別人難受了。
第5章(2)
“童小姐,你的頭發真好看,又黑又亮,柔順得像黑鍛,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皮膚好得有如玫瑰花瓣,柔軟有光澤,你十七了嗎?你們東方人真會保養,我永遠也猜不出你們的實際年齡……”
好吵。很想往耳內塞棉花的安姬極力忍耐著楊桃的咕噪。
“刑主任,你近看更俊美了,你長得這么美不會感到困擾嗎?是不是有很多漂亮性感的美女搭訕你?你交過幾任女朋友?吃不吃窩邊草?正宮加紅粉知已有幾位?以你的條件肯定是桃花朵朵開,到處都吃得開,女人如潮水般涌來……”
涌你的楊桃汁!早知道她是八卦電臺,他會考慮換個人來,符善善雖然為人冷冰冰,起碼話不多。
刑清霆后悔了,為決策上的錯誤感到懊惱,公司里有十一位女保全,他卻挑了最不合用的那一個。
“不過呀,我看來看去還是你們兩個最相襯了,若是以前沒有天雷勾動地火,不妨從此時開始交往,我看人最準了,快點相愛吧!幸福的天堂等著你們!”男的俊女的美,多美好的畫面,叫人看了開心。
看著莫名搭在一起的兩只手,安姬和刑清霆都一臉難看,想把手抽出,卻被楊桃的手強行按住。
楊桃的手很、有、力。
“別害羞了,我看得出你們有情,才會三不五時眉來眼去的,與其私底下曖昧著,不如擺明了態度,光明正大的站出來!睏钐疫有個不為人所知的癖好,她喜歡作媒,只要男未婚女未嫁,她就會想把兩人湊在一塊,大過媒人癮。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有情,我們是仇人,百年仇人,眉來眼去傳的不是情,而是互丟眼刀——很無言的兩只妖精互看對方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同情,這一刻,他們還真是心意相通,想著怎么逃出生天。
仇人怎么變親家?楊桃的腦子壞了。
“真的不要?”
“不要!
“不去試試?”
“不試!
“會很有趣,讓你從此如踩在云霧里,樂而忘憂!闭麄人飄飄然,欲罷不能“我站在山邊就云霧圍繞了,不需要太開心而忘了正事。”哪里有趣,分明是如履薄冰,一沒踩穩便掉進冰冷深水,人一死就無憂了。
“孩子,你還太年輕,不曉得愛情是一種回春藥,能讓人返老還童,重返十八歲。”楊桃說。想她那一年還在讀女子學院,遇到她畢生難忘的初戀男孩,他們共譜一段旖旎的夏日戀曲,那時她以為他們會相愛到永恒。
她是永恒了,而他……唉!往事不堪回首。
“孩子?”臉皮一抽,安姬避開她伸過來,如長輩般關愛撫發的手,心里暗啐不知是誰年長于誰呢!
“別不好意思,我外表看起來不足二十歲,其實我的心已有一百多歲了,當你的曾祖母綽綽有余,你有什么不好對旁人說的話大可向我傾吐,我有一雙聆聽的耳朵!睏钐矣肿砸詾槭堑幕硇撵`導師,仗著比別人多活幾十年便以為是無所不知的智者,能為人開釋解愁,化開心結。
她長著一張很西方的臉孔,短發俏麗,五官立體,有東歐人的深邃眼窩,鼻梁上有幾顆明顯的俏皮雀斑,外觀看來就是十八、九歲的西方女孩,胸大腰細,熱情開朗。
她是十九歲那一年因失戀而獨自去旅行,搭著火車準備行遍整個歐洲,算是早期的背包客,以打工方式換取食宿,一個城市走過一個城市,直到落腳在一座古老城堡。
她的歲月便停在入住的第三天夜晚,一個很黑很黑的晚上,沒有星星,只記得在睡夢中看見一雙通紅的眼睛,她驚恐萬分的瞪大雙眼,來不及尖叫,她脖子一疼,血被吸干,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