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被拆穿把戲般紅著臉問:“那模特兒如何?憑你的臉上電視,保證大紅。”
一聽到上電視,彤甄立刻搖頭,“不,拋頭露面的工作我也不要!比糇尠謰尶匆娝坏纳κ着耍粴⒌诫娨暸_才怪!
“大小姐,哪份工作不要拋頭露臉,又不是烏龜,縮著頭能做事嗎?”
“我想要……”彤甄剛想發表高見,電話鈴聲就響起。
“你等一下,我接個電話!崩习迥锖喼碑斔侵笫斓镍喿樱贿厡λ⑿,一邊接著電話說:“喂?什么?你不干了,表妹,那么好的工作我特地留給你,你最起碼做滿一個星期,這樣我才能從雇主那兒收到五萬塊的傭金……是那家人把你辭掉的,好吧,我現在就叫人去接你的缺。”
彤甄真想剪斷電話線和老板娘的舌頭。
老板娘不舍的說:“算你命好,正好有份好工作從天而降!
“有多好?”彤甄睨了睨眼,對老板娘的話大打折扣,不,是跳樓大拍賣。
“完全符合你的要求,月薪五萬,供吃供住,而且吃的是魚翅燕窩,住的是陽明山別墅。”老板娘越說越心疼,這份工作好到連她都哈得半死。
“聽起來好像做情婦……”
“是做女傭,你的意下如何?”
“我答應,快把電話號碼和地址給我!蓖缏冻鰮茉埔娙盏臓N爛笑容。
天無絕人之路,此刻她深深體驗到,發明這句話的古人,一定是像——國父那樣經歷十次革命失敗的偉人,才能創出如此完美的意境。
陽明山的風景真不錯!
手握著老板娘寫的字條,彤甄來到氣派非凡的豪宅前。
說起來,彤甄的家也不錯,非常不錯,在信義路高級大廈內。
不過,跟這棟三層樓別墅相比,略遜一籌,看來這兒的確是很好的容身所。
彤甄伸出蓮花食指,按在門鈴上,隨即聽見清脆悅耳的——叮咚——
內門沒半分鐘就被拉開,隔著鏤花的鐵門,一個小男孩出現,個頭小小,白白凈凈,長得很可愛,一看就知道長大后是白馬王子型。同樣地他也以打量的目光將彤甄從頭到腳瞧一遍,然后才問:“你找誰?”
“小弟弟,請問你爸媽在家嗎?”彤甄客客氣氣的問。
“他們都死了,你要找他們到天上去找!蹦泻⒆鲃菀P上門。
“等等,你別關門,我話還沒說完……”彤甄急呼。
“有話快說,偶要看‘南方四賤客’!蹦泻⒗L了臉。
“誰是偶?”彤甄一臉不解。
“你到底幾歲?連偶是我都不知道……!蹦泻⒙冻鲚p蔑的鄙夷。
這表情……不知為何讓彤甄心隱隱刺痛,好像最近在哪兒過,但想不起來。
雖然這小男孩很沒禮貌,實在應該捉起來打屁股,不過看在他是小少爺的份上,彤甄還是面帶微笑配合他,“偶二十一歲,現在偶知道偶是我!
“跟偶差十一歲,看來我們頂速配的,進來吧。”小男孩把鐵門打開,用一種泡馬子的語氣問:“偶叫聶謹,你叫什么名字?”
“偶叫李彤甄,你家有沒有大人在?”彤甄在玄關處一邊脫布鞋,一邊四下打量,光是玄關就有十坪的空間,除了放脫鞋的座椅皮墊是小牛皮之外,墻上還掛了一幅“張君璧”的真跡,看來這家人不是普通的有錢。
彤甄決定,賴定這家人了!
“偶就是大人,偶能作主任何事!甭欀斎诵」泶蟮。
“你開門讓偶進來,不怕偶是壞女人,會對你不利!”彤甄挑了挑眉。
“偶樂意被你強暴。”聶謹露出小色狼的表情。
聞言,彤甄差一點昏倒,很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毛病?
這個小男孩剛才表示父母雙亡,顯然他因此而缺乏管教,才會口出穢言,彤甄搖了搖頭,一臉同情,但語氣卻很嚴厲道:“小朋友,你一定是偷看不良書籍,中毒太深……”聶謹蹙著眉,反過來教訓彤甄,“你粉笨,偶的知識是從電視上看來的!
“偶天生麗質,沒搽粉,小朋友你的視力有問題。”彤甄得意的說。
“叫偶小少爺,粉是很的意思,你過來陪偶一起看電視!甭欀斃绲氖郑缓笸崎_一扇門,邊走邊說:“你不可以跟偶有代溝!边@是客廳嗎?彤甄瞠大了眼……
彤甄的爸媽一直希望帶著彤甄移民美國,為了在彤甄心中建立美國是天堂的想法,特地買了許多英文版的“室內設計”雜志達成目的,順便加強彤甄的英文能力,一舉雙得。
如今美國天堂就在眼前,彤甄深覺離家出走是對的。
“哇!你家粉漂亮。”彤甄呵呵笑的稱贊。
“去廚房替偶到冰箱里拿瓶可樂。”聶謹跳到沙發上命令。
該死的小鬼!居然把她當女傭使喚……不,她來這兒就是來當女傭,理所當然要接受他的命令,但被一個十歲小毛頭指使,心里總覺不太舒服,不行,就算當女傭,也要當個“欺小怕大”的女傭。
凡是年紀比她小的主子,彤甄決定善用腳趾頭,想出反仆為主的辦法。
“你長得那么矮,需要運動才會長高,偶不喜歡矮男人。”
“偶去拿飲料,你想喝什么?”聶謹立即跳下沙發。
“汽水!蓖缧v如花,騙小孩果然比什么都容易。
“偶家沒人喝汽水,換可樂好不好?”聶謹抓了抓頭發問。
“好吧。”彤甄故作勉為其難的表情,“如果有蛋糕,順便拿一份來。
一想到蛋糕,昨晚那個男人的臉又浮現在腦!
討厭!討厭!在這么快樂的時光,想起那個可惡的男人,真是煞風景!
可愛的聶謹,端來一整個蛋糕讓彤甄大快朵頤。
正沉溺在幸福的感覺中,隔著門,從玄關處傳來洪亮的男聲。
“家里有女客人是不是?”
“是新來的女傭。”聶謹眼睛盯著電視,隨口回答。
聽聲音,回來的男人應該是成年人,彤甄趕緊把剩下三分之一的蛋糕推到聶謹面一刖的桌上,拿出回袋的面紙將嘴邊擦拭一遍,一副乖巧女傭的模樣,恭恭敬敬地起身,面對從玄關進來的大門。
門一被推開,彤甄立刻彎腰鞠躬,“你好,我叫李彤甄,你是……”
“我是他二哥,聶證!甭欁C一見到彤甄抬起的臉,一邊吹口哨,一邊朝彤甄走近,而且越走越近,近到幾乎快碰到彤甄鼻尖,并輕挑的說“”遠看像朵花,近看還是朵花!啊闭埗喽嘀附!巴鐝臎]跟男人站那么近過,臉一下紅了起來。
一個小身體鉆進他們兩人中間,聶謹警告她:“你別跟他太靠近,會得愛滋病!
“別聽他胡說,這小子缺乏母愛,神經不太正常。”聶證促狹的說。
一本來就是,你最愛亂搞男女關系,電視說這是得愛滋病的途徑。“聶謹拉著彤甄的手到沙發的另”端坐,“偶們跟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這么正點的妞兒,做女傭太可惜了!甭欁C自薦:“不如做我老婆。”
“你別打歪主意,她是偶先看到的,是偶的!甭欀斃碇睔鈮选
“孔融讓梨,你懂不懂?”聶證義正言辭。
一就算讓也輪不到你,大哥排第一!奥欀敯T著嘴反駁。
“他是不婚主義者,看來咱們家第”個辦喜事的將是敝人在工廠我!巴绺緹o法介入話題,生平第一次成為異性爭奪的焦點人物,但是——
心中半點高興的感覺也沒有!
因為他們兩個……唉……都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丈夫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