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要怪宋較擎突如其來的那句話,害他只要一跟他碰面,連招呼一聲都會覺得尷尬。
公司里的其他員工看了不禁心想:他們這回是不是又吵架了?
早知道他們會那么難相處,當初董事長為什么會選中伊特助做助理呢?弄得公司里的氣氛那么奇怪。
現在是下班時間,伊爾函整理完東西后便準備要離開,但此時宋毅擎突然叫住他,讓他嚇了—珧。
“伊特助!”
伊爾函停下腳步,緩緩回頭,畢竟他還是不敢看到他的臉;他轉身,低垂著眼皮問道:“什么事?”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晚餐。”宋敖擎問。
伊爾函心想,假如拒絕他的話,好像會很不好意思。他猶豫了—會兒后,才說:“好啊!”
那你先到樓下等我,我一會兒就到!彼我闱骈_心的說。
伊爾函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走出辦公室,搭了電梯來到了一樓,恰巧在門口的地方遇見了Erice。
“Erice!”伊爾函叫住了正要離開的他。
Erice停下腳步,等著伊爾函走過來后,開口問:“什么事?”
“你要回家了啊?”
“是啊!”Erice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椰榆的說:“聽說你又把事情搞雜了,是不是?”
“你就別再提了好不好?”伊爾函騷嚼的說。
真是的!
Erice每次就知道欺負他,事情都過那么久了,還把它提出來說,是要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嗎?
見他又是—副做錯事的樣子,Erice笑著說:“我不是說過了嗎?當初我要幫忙,你卻不肯,現在可好了吧?”他兩手一攤。
“是、是,你每次都這樣,就是喜歡開我玩笑。”伊爾函故意瞟他一眼。
“生氣啦?”
隨后,兩人一同笑了出來。
當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從里頭走出來的正是宋毅擎。
該死的!偏偏被他看見他們倆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這下麻煩大了!
宋毅擎很生氣,他不是告訴過他,不準和Erice在一起的嗎?難道他是存心要給他難看?
“咳!咳!”
知道宋毅擎不太高興,伊爾函緊張的僵直身子不知如何是好,而Eric根本不知道他在緊張些什么。
宋救擎朝著他們走過來,眼神十分不友善,宛如利刃般的看著Eric他的四周仿佛也散發著寒氣。
又是那種眼神!
他是哪里得罪董了嗎?Erice捫心自問。
不然董事長怎么會好悼很生氣似的?
宋較擎站在伊爾函及Eric的中間,冷冷的開口:“陳經理,你還沒回家啊?”
“是的。”
宋毅擎又對伊爾函柔聲說道:“我們要走了嗎?”
看著董事長瞬間變換表情的樣子,Erice終于有點明白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從董事長眼波流動間就可以發現真相了,只不過他們的傻特助可能還不知道吧!
“那我走了,董事長、伊特助,明天見。”他笑著說。
伊爾函看了他一眼,偷偷給他—個笑容。
“那我們也走吧!坐我的車!彼我闱嬲f。
“我……自己騎去就可以了!彼÷暤恼f。
“沒關系,坐我的車吧!”宋彀擎笑著說。
“可是……”
“沒有可是不可是的!辈唤o他說話的機會,宋救擎拉了他就走。
他們走到停車場,來到停車的地方,宋毅擎替他開車門!皝恚M去吧!”然后自己則坐進駕駛座。
系上安全帶后,宋敖擎突然開口道:“我不是說你不要和他在一起的嗎?難道你是故意的?”
“不是,我們……我們只是碰巧在一樓碰到而已!泵鎸λ腥绫乒┑脑捲,伊爾函慌張的說。
之后這一路上,兩人都是沉默著,誰都沒開口說話。
***
下了車,宋毅擎帶著伊爾函來到這家看起來相當高級的餐廳,不看還好就知道這里頭的東西鐵定是貴得嚇人。
“我們摸別家,好不好?”伊爾函問道。
來到如此高級的地方吃東西,雖然他曾有過這種夢想,但那畢竟只是個夢想而已,從沒想過直一的要進去。
宋毅擎沒理會他,逕自走了進去,伊爾函看著他進去以后,腳步也跟了上去。
宋毅擎選定?—張桌子后,兩人就坐了下來。
一位男服務生拿著菜單過來招呼:“請問宋董還是吃—樣的嗎?”
“是的。”
“那這位呢?”
“呃……我也吃跟他一樣的好了!
老天!這里的東西直一是貴得嚇人,不曉得身上的錢帶得夠不夠?
“我們……換別家啦,這里好貴喔!”伊爾函小聲說道。
“別這么緊張,這里的東西直一的很好吃喔!”看他緊張的樣子,自己到底是該笑還是不該笑。
“對了,今天和你談的事,你覺得如何?”宋毅擎問道。
好不容易忘了這件事,現在他又提起,伊爾函的心跳又開始加快了。
他緊張的問:“為什么是我呢?你不考慮別人嗎?難道你以前……不曾有過喜歡的人?”
宋毅擎的神情突然黯談下來!坝校洿_過—個喜歡甚至愛他的人。”
伊爾函接著問:“他應該也愛你羅?”
“不,他并不知道!
“為什么?”
“因為……”
宋毅擎正要開口,服務生剛好端來了前菜,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記得那時我十九歲、他十六歲,我們是在一個游樂場所里打工認識的!焙攘丝跐鉁,宋毅擎繼續說道。
“游樂場?你不是東大企業的……”伊爾函有些疑惑。
“對。我隱瞞了自己的身分,所以他不知道我是有錢人家的日子,那時我很羨慕同學的生活方式,能打工為自己賺取生活費,他們行,為什么我就不行?”他慢慢地將埋藏在心里的秘密一點一滴的說出來。
停頓了一下后,他又繼續說:“因此我和家人吵架,但是他們依然不了解我的想法,于是沒有向家里面的人拿半毛踐,我就搬出來一個人住,也開始了我打上賺錢的生活,然后便認識了他!
說到這里,宋毅鼙完個陷入回憶中了。
“在那期間,他認識了一個男人。”他口氣有些氣憤起來,“那男人就是看上他那漂亮的臉孔后,便找機會接近他。十六歲的他還是個單純的小男孩,根本不懂爰情是什么!”
這時男服務端來主菜,分別放在兩人面前,便識相的離去。
伊爾函則是認真的聽著宋毅函說的故事。
宋毅擎緩和了—下自己的情緒后,又繼續說:“他們在一起兩幾年,連個吻都沒接過。連手都沒牽過?赡苣菚r他還小。談接吻還太早了此一丁當時我是這么想的,看來情況就不是這樣了。每次見到他,我都會對他說不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他卻不聽,因為他已經將整顆心放在他身上了。
后來有一天他突然設來上班,我跑到他家去,出來開門的是他媽媽,她的臉上都是淚水。我安慰著伯母,她便將一切告訴我,原來那個男人是利用他單純的心,其實根本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我上樓去找他,來到他的房間,看見他坐在墻角邊一動也不動,沒有笑說話,完全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般。
從那天開始,我便每天到他家去照顧他、鼓勵他,而伯母則是每天以舊洗面。就這樣,我從照顧他那天開始,也漸漸地喜歡上他了!
瞧著伊爾函聽完后那種快哭的樣子,宋毅擎不禁大笑。“瞧你那樣子!”
伊爾函吸吸鼻子后,囁嚅道:“準教你要說如此感人的故事給我聽,是人都會被感動的!
“快吃吧!食物都要冷了!彼我闱嬷钢郎夏恰蟊P食物說道。
伊爾函吃著吃著,像想到什么似的,抬起頭來問道:“然后他有沒有怎樣,有恢復正常了嗎?”
是啊,難道就這么一輩子當個沒生命的木偶嗎?
“什么恢復正常?”宋毅擎反問。
“他到后來有沒有……怎么說呢,就是他到最后會不會笑、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變得比較有生命?反正意思差不多啦!”
宋毅擎用叉子又起一塊牛肉放進嘴里!坝邪!后來他是有說話了,但是笑容卻不見了!
他記得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但都那么久了,也忘了他笑起來的樣子。
“為什么?”伊爾甬又問。
“可能是還沒忘掉那個男人吧!”
“可能是還沒忘掉那個男人吧!”
伊而函切了一塊生肉后,又問:“接下來呢?還有嗎?”
“接下來啊,有個強盜就這么把他從我眼前搶走了!彼f得像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強盜?!
“是啊!強盜!
明白他所說的“強盜”指的是什么,伊爾函笑著說:“我能想像你當時有多生氣!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生氣!
他經常問自己,該生氣嗎?
生氣了又有何用?
“起先我有跟那個男人說,我是不會將他交給你的,因為我不想再讓他受到相同的傷害!
“那個男人不好嗎?”伊爾函問。
“我不知道,當初我看他的樣子跟之前那男人簡直沒啥兩樣,說什么就是不肯把他交給那男人,后來那男人就干脆將他綁回家了!
“可能那男人是真的喜歡他吧!”伊爾函輕笑了一下。
宋毅擎停下刀又,拍起頭來笑問:“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這么覺得!币翣柡f。
雖然不認識你一但是希望你能忘記從前,重新找到真愛。
祝你幸福。
“你在想什么?”宋毅擎問。
“不,沒什么!币翣柡χf。
他吃著盤中的食物,但是看宋毅擎一點動靜也及有,不禁問道:“你怎么不吃?冷掉就不好吃了!
看著眼前的人兒,宋毅擎笑了。
自己曾經受過情傷,但在那之后,他找到了眼前的他。
“你在笑什么?”伊爾函間。
好端端的,他為什么突然間一個人就無緣無故地笑了起來?東西也不吃,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真是個怪人。
“沒什么!泵纵炃嬉琅f是笑著!翱斐园!”
服務生陸續端來各式各樣的菜,他們很努力的埋頭拼命吃,好不容易將所有的食物全送進肚子里。
好撐啊!
服務生在這時端米了兩只杯子及一瓶酒。
服務生將兩只酒杯分別放在宋毅擎及伊爾函面前,然后打開瓶蓋,將酒分別倒入杯中。
伊爾函傻愣愣的看著杯子Ⅲ的紅色液體。
“請慢用!狈⻊諛I禮貌性的行個禮后,便轉身離去。
伊爾函吞了口口水后,有些害怕的道:“這……我還是不要喝好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以后,他發誓再也不碰酒,不管是什么酒都一樣。
知道他為什么而害怕,宋毅擎笑著說:“哪有人像你那樣喝酒的,那樣喝當然會醉了。”
聽見他說的話,伊爾函不禁臉紅。
“酒要慢慢喝,才能品嘗出它的香味,來,喝吧!這酒喝了不會醉的!蔽┹p笑說道。
伊爾函有些猶豫不決,但最后還是端起酒杯,緊合著雙眼喝了一口杯中的紅色液體。
甜甜的、微微帶點澀哮,味道真不錯,比起上次喝的那不知是什么酒,這個酒好喝了許多。
過一會兒,宋教擎突然開口說:“對了,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伊爾函險些嗆到:“那個問屬,我想慢點再談。”
他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宋毅擎喜歡看他害羞的樣子,雖然他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但他比較喜歡看他臉紅、垂著頭的模樣。
“是啊!我說過要給你時間的,我怎么忘了……這樣好了,我們平常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叫我的名字,在公司里呢,就喊我董事長,這樣好嗎?”宋毅擎提出意見,其實他早就想這么做了。
反正他有的是辦法上讓伊爾函往陷阱里眺。
喝完杯中的酒,宋較擎起身說:“走吧!”
伊爾函像是還沒回神似的,傻楞愣的看著他。
“你還不想走嗎?”宋毅擎好笑的問。
之后,兩人走到收銀臺那兒付帳,伊爾函掏出皮爽要付自己的錢,卻鏈宋救擎拒絕。
他說:“我請!
“可是……”
“設有可是不可是的!彼我闱婵粗辈蝗菰S他拒絕的樣子。
六千多元,將近要七千元的晚餐錢,原本伊爾函是要自己付錢的,沒想到他說要請客,怎么說都覺得不好意思。
走去停場車的路上,伊爾函想來想去都是這句話。
直到宋毅擎發動引擎,車子行駛在路上,伊爾函依舊是想著那句話。
突然伊爾函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他大叫出聲。
“啊!”
“怎么了?”宋毅擎問。
好端端的,干嘛大叫?
“我的摩托車還在公司,你可不可以載我回公司?”
“不行,都這么晚了,我載你回家就可以了,明早你再打電話給我,我會到你家去載你的!彼味厍姘缘赖恼f。
他自己日家?郡多危險哪!萬一半路上遇到不良分子怎么辦?以他那種弱不禁風的樣子,可以打發得了他們嗎?
“可是……”
“別再猶豫不決了,就這么說定!蓖耆蛔屢翣柡f完話,宋毅擎又硬生生地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