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只能錯過的人,沒想到穿越時空再度相遇……欣喜若狂。
真的,欣喜若狂。
尾聲
“爹爹,哥哥打我!
“是弟弟調皮!
“好好好。”景仲軒面對兩個小娃兒在他腳邊擊腿鳴冤已經很有經驗,一手撈起一個,“別吵娘,過來這里跟爹爹說。”牽了兩個孩子去水塘邊,開始煞有其事的排解起來。
生煙在美人靠上乘涼躲暑氣,看著這父子三人,也忍不住覺得神奇……這情景在松嶺院可是天天上演,是天天啊,人家是包公夜審,他們是景公日審。
這兩小子真是牛來著,用不完的體力,竄上竄下,好像沒有停歇的時候,每天每天,都要找他們的爹告狀,哥哥打我,弟弟不乖,哥哥搶我玩具,弟弟弄壞了我的筆。
然后景仲軒就得睜眼說瞎話,同時安撫小的,又開導大的,但通常不過半天,兩只牛又會再度吵起來,無限重復。
她原本還能幫忙管的,但自從懷上第三胎,可真的沒辦法了。
她懷孕最后一兩個月總特別不舒服,犯懶,犯困,不愛吃東西,景風是冬天出生,景陽是春天,倒也都還好,偏偏這個不是,本來就因孕不適,天氣這一熱,真是疲倦到不行,整天懶洋洋。
冬雪端著食盤過來,“少夫人喝點酸辣粥吧,周嬤嬤一早煮的,已經放涼了。”酸酸辣辣的味道,聞起來挺不錯。
春香見狀,連忙放下扇子,將她扶好一些。
生煙拿起湯匙,舀了一口,嗯,好吃。
見她食欲不錯,春香笑道:“真多虧周嬤嬤的手藝能讓少夫人開胃,不然少爺可要白頭發了!蔽迥昵岸欤贍斮赏俜蛉嘶鼐,并沒回府,而是直接住進京郊的溫泉院子,命她們收拾東西過去服侍,沒多久,周嬤嬤就來了,據說是從小照顧少夫人的老嬤嬤。
春日回到景家沒多久,少夫人便有了喜。
少爺二十四歲終于要當爹,大夫人自然是十分高興,就連皇后跟太皇太后都送了不少東西過來,只是夫人懷孕到八九個月時,突然不愛吃東西,聞到什么味道都不舒服,只能吃些冷飯冷菜,而且還不是三餐都吃得下,食欲時有時無,少爺雖然著急,但也沒辦法,最后還是周嬤嬤下廚試著煮了一些粥品小菜,沒想到少夫人卻因為這樣開了胃。
懷胎十月,一舉得男,府里之熱鬧那就別說了,連那幾乎已經成半出家狀態的老夫人都踏出松竹院來瞧瞧這個曾孫,又逗弄了許久才依依不舍回去……自從丈夫,兒子相繼過世,老夫人便沒再踏出過松竹院,托小少爺的福,老夫人每隔幾天都會過來一趟,許是有在走動,整個人看起來倒是年輕許多。
然后,便是春香自己出府的時間到了。
少爺見少夫人舍不得,便問她愿不愿意繼續留下,若愿意,把丈夫,女兒以及婆婆都帶進來,跟所有家生子一樣在府中有自己的屋子,丈夫既然是獵人,便幫忙照顧馬匹,一樣有例銀,至于她,吃完早飯后再來松嶺院,晚飯前便可回去跟家人在一起。
這么好的主人家哪里找,春香哪有什么不愿意,自然當場就點頭了。
在冬雪跟書院管事成親前,兩人已經將京華跟京貴調教好,她跟冬雪還是白天伺候著,但早起梳頭,服侍沐浴,就寢等事,便由京華跟京貴負責了,兩丫鬟自然也是一般,少爺說過了,服侍的好,三年后便是自由身,因此人人都盡心得很。
這一切,當然都是為了少夫人。
說來,他們少夫人也真是好命,都成親這么多年了,也沒見少爺納妾,恩愛自是不用說,孩子便是最好的證明了。
記得三年前,舅老爺一家來訪,舅太太直接找上少夫人,明示暗示,少夫人故意裝作不懂,舅太太眼見太陽都要下山了,只好不拐圈子,直言道:“生煙啊,你這都五六個月的身孕了,總該找個人伺候軒兒,景家人丁單薄,多個人幫忙開枝散葉總也是好的,你說是不是?坤眉跟坤月兩個人是他表妹,親上加親,是再合適不過了!
“舅媽的意思,是讓我收兩位表妹為通房?”
“坤眉跟坤月雖然不是嫡出,但她們的娘也是名門之后,自然是當平妻,跟你齊心,好好打理這松嶺院!
“舅媽此言差矣,坤眉跟坤月既曾經辱我,我怎可能跟她們平起平坐。”
“我等會讓那兩丫頭來跟你道歉,你就大人有大量——”
“道歉過后,我還是會記在心底,所以舅媽還是別想了,我絕不答應,就算是婆婆親自來說,我也不答應!
話說到這分上,舅太太只好摸摸鼻子走了。
好笑的是,沒過多久,居然聽聞坤眉跟坤月兩位表小姐要嫁給二少爺當妾……舅老爺家沒落,夫人即便想幫自己的哥哥,但上面還有婆婆盯著呢,故舅老爺急需攀上景家這門親,景仲軒既然無望,只好退而求其次,大抵也是想,順安侯府的嫡女都嫁給景仲和當妾室了,跟她同位,倒也不算委屈。
只是,原本就已經雞飛狗跳的云禧院,更是沒一日安靜了。
兩位表小姐本就嬌氣,加上有姑姑當靠山,根本不把凌氏放在眼底,凌氏又怎么肯吃這個齡,幾日后便借口一位姨娘懷孕需要靜養,把兩人趕去跟韓姨娘住在一個屋子。
兩人當天便去跟夫人告狀,夫人疼惜兩位表小姐,當晚便殺來問清楚,凌氏說,云禧院不過是三進院子,房間本來就有限,姨娘有孕又不可能造假,若兩位妹妹不愿意體恤,盡可搬去客院。
混亂中韓姨娘沖出來求夫人做主,說凌氏跋扈,不但遣走了她從娘家帶來的婆子丫鬟,還不準她出院子……總之,一團亂。
生煙看著景仲軒走過來,笑道:“搞定了?”
“為夫連西磷國都打下來了,兩個小家伙而已,有什么搞不定!蹦腥松焓址鏊饋恚疤柨煜律搅,去外院走走。”
生煙將手遞給他,順勢站了起來。
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基本上動作困難,但是,唯一堅持的是每天一定要出去走走。
一來是為了生產時順利,二來,自從生了孩子,獨處的時間就只剩下這時候了。
松嶺院過去一點,有一整排梧桐,就這樣種在石子路邊,大概百來株,府中養的小鹿常常在附近玩,也常有松鼠出沒,因為這樣,生煙特別喜歡那里,景仲軒自然是投妻所好。
兩人聊的當然不是風花雪月,而是……
“凌云娘昨天過來說,云禧院這三四年加了不少人,那些例銀實在不夠用,要再多拿一點!
“要就給,我們又不是她爹娘。”
當年凌云娘意圖設計景仲軒,雖然后來是自己嘗到苦果,但那可不代表一切弭平,景仲軒后來使計讓舅老爺家的小姐嫁進去,更是沒一日安寧。
說來,舅老爺也是腦袋裝水的,居然覺得侯爺嫡女當妾,所以自己女兒為妾也沒問題,什么邏輯啊,都不打聽一下韓生嬌過的是什么日子嗎?
由于表妹是一起長大,情分自然不同,而侍妾個個愛嬌討好,即便是跋扈如凌云娘,對待丈夫時也是好聲好氣,便只有韓生嬌自覺委屈,整日板著臉,景仲和去了幾次自討沒趣,也不管她了,凌云娘又把她的丫鬟遣走,自然是什么都得自己來,什么侯府嫡女,在云禧院就是得自己打水燒水的失寵姨娘。
但生煙并不同情她……推韓七下水,又跟凌云娘合計設計景仲軒,現在的日子不過就是剛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