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叢飐的笑容令向霨登時肝火上升。
「給我一杯水,我快渴死了,肚子也快餓扁了!」
折磨他也就算了,又不讓他吃東西﹗
「可以!不過你不要亂動!
叢飐嘻皮笑臉的撫摸向霨怒紅的臉,覺得他生氣的模樣像孩子一樣可愛。
「快被你整死了,還動得了嗎?」
全身無力的向霨只剩嘴巴可以罵人。
昨夜他溫柔地擁他入眠,他就知道自己可以對他兇一點,不能老是被他欺負。
夜里向霨認為叢飐睡著了,想要起身離開,無奈叢飐像抱著絨毛娃娃一樣,緊擁著他不放。
身子被叢飐抱著,只要他輕輕動一下,叢飐就會抱得更緊。
他認栽了!事情既然發生了,只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乖寶貝!」叢飐用舌尖輕膝向霨滑嫩的臉頰,「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玩的玩具!
「臟死了!不要舔我的臉!顾皇前舭籼牵膊皇峭婢!向霨對他怒目相向。
叢飐依舊笑謎謎地說著:「我知道你餓了,我已經叫人送了法國料理上來!
他起身抱起向霨。
「喂!你想干什么?」叢飐的每一動作都讓向霨膽戰心驚。
「抱你去客廳吃呀!」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向霨氣極了。
「你想……你可以自己走嗎?」叢飐邪氣一笑。
「為什么不行?」他有腳可以自己走,況且「傷」又不是在腳上。
「好!你自己走!
叢飐把向霨放下來,讓他站在地毯上,但是向霨的腳還沒著地腿就先軟了,他差點跪在地上。
叢飐再度抱起他,得意地問:「這下你相信自己不能走了吧?」
還不是你害的,還這么洋洋得意,好像很了不起似的。向霨在心里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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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天沒吃東西,瞧你像個餓死鬼!
叢飐笑笑地幫向霨擦拭嘴角的油漬。
有一天嗎?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唉!他已經搞不清楚了。
雖然法式料理精致美味,可向霨卻無心細細品嘗,他只覺得自己彷若餓了好幾個世紀,不顧叢飐的取笑,只管狼吞虎咽。
「慢慢吃!」叢飐好意提醒。
披著人皮的惡狼!不用惺惺作態,他不會領情的。
向霨怒瞪叢飐,在心里將他罵得狗血淋頭。
用完餐,叢飐又堅持要把他抱回床上。
叢飐把向霨的發絲撥至耳后,欣喜的在向霨的臉頰瞰了一下!感氊,你不要亂跑,等我回來。」
年紀比他小,竟然叫他小寶貝!
誰是他的小寶貝?無恥!
向霨忿忿地道:「連下床都很難了,怎么跑?」
在叢臺對他做了「那件事」后,他就無意再逃。
「呵、呵!」向霨的話惹得叢飐一陣干笑。
向霨趴在床上,睜著無神的雙眸,呆呆地看著叢飐穿好衣服、出了門,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突地,向霨瞠大眼眸。
他干嘛這么聽話要在這里等?
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他小心的看向四周,靜悄悄的,好機會!就是現在﹗
他慢慢撐起酸痛不已的身軀,下床的動作不能太大,因為會牽動傷口。
他從容地穿衣服,這才想到車鑰匙還在叢飐的西裝口袋里,而西裝被他穿出去了。
不管了!命只有一條,先逃再說;不然等叢飐回來后,不知道又會怎樣對付他。
向霨已顧不得那么多了,逃命要緊﹗
向霨鬼鬼祟祟的坐電梯來到大廳,像做賊一樣,他沿著角落倉皇而逃。
「呼!」
回到家、把門鎖好,向霨靠在門板上,這才敢喘一口氣。
「向霨!」
「啊!」向霨被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叫這么大聲,你要嚇死我啊?」受到驚嚇的向靜輕拍胸口。
「我才差點被妳嚇死咧!」
向霨驚魂未定地走到廚房倒杯水喝,壓壓驚。
「你終于回來了,我本來想去報警的!瓜蜢o緊張地看著失蹤了一天一夜的兒子。
「老媽!妳怎么不去報警?」向霨抱住向靜,委屈的紅了眼眶。
「你怎么了?」向靜望著臉色蒼白的向霨,擔心不已。
「老媽!酒店不要開了,我們趕快搬家!顾聟诧s會到酒店找他。
「你在發什么神經?酒店不開我們吃什么?難道……那個男人對你怎么了?」
向霨會這么說,一定跟那名客人有關。
「妳明明知道……還叫我去!顾遣皇窍牒λ浪?
「他指名要你送他回去,我想兩個男人又不能做什么,所以就……」本來就是嘛!兩個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就……就妳的頭!兩個男人才可怕。」向霨暴跳如雷。
「怎么了?」向靜實在不知道向蔚為什么如此生氣。
「老媽!」她也太無知了吧?
但是……
「我……沒事!瓜蜢G放開向靜,轉身拭去受辱的淚水。
教他怎么好意思說……說他被一個年紀比他還小的男人強暴了。
「沒事就好,拿來!」
「什么東西?」
「錢呀!」
「逃命都來不及了,還拿什么錢?」這個「賣子求榮」的母親,真該判她無期她竟然為了錢把兒子賣了,他沒有把她陷死就很不錯了,還敢跟他要錢﹗
「他說,你送他回去會再給你十萬的,算是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
驚喜?
呃……其是個天大的驚喜。
這個笨蛋老媽!向霨快被氣死了。
這種事怎么可以隨便答應人家?害兒子的清白毀于一旦……他是要怨恨她,還是要責怪她見錢眼開?
啐!瞧他一表人才,怎么說話不算話?騙人!」
「老媽!妳不要再講了……」
向霨快吐血了,他怎么會有這么白目的老媽?
難道她不知道那是叢飐設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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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虞仲輕喚著叢飐。
奇怪?現在在開會,董事長怎會心不在焉?
「嗯!」叢飐突地回神,隨口應道。
叢飐的父母早逝,留下龐大的遺產,他十四歲時就要學習獨立。
早熟的他早就看透人性,他認為錢可以買到一切,于是他開始游戲人間。
家境優渥令他養成霸氣蠻橫的個性,在他放蕩不羈的外表下,很少人知道他其有多方面的才華,而且極富機智。
十七歲就有性生活的他,對愛情嗤之以鼻,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是虛假的;所以他會利用自己的財富,戲弄接近他的人。
第一次在酒店遇到向霨,他就被他俊美的臉龐和溫暖的笑容迷住了。
因為他,他想試看看男人跟女人有什么不同。
在跟向霹親密接觸后,事實證明他對同為男性的向霨上癮了。
向霨不同于女人的肌膚,不很柔軟卻充滿無窮的魅力,可以激起他強烈的欲望。
從來不跟相同的人玩第二次的叢飐,卻極度渴望能再次占有他。
向霨……令他舉止失常、心緒紛亂的男人。
「董事長,這個門市開發的提案……」虞仲小心翼翼的問。
才二十二歲的叢飐,雖然年輕卻魄力十足,十四歲就開始掌管自家的飯店;在他十八歲時,更獨自創立了「科釩企業」,進口計算機、手機的周邊配備。
因此,虞仲雖然是他的同學,卻對他敬重有加。
把企劃書大致看過一遍后,叢飐以領導者的口吻說道:「就照這樣子去做!」
「好!褂葜儆趿艘豢跉狻
輕易過關!這回叢飐沒有在雞蛋里挑骨頭、出難題來考他,虞仲的心情登時輕松不少。
別人越討厭、越忌諱的事叢飐就越喜歡提起,甚至還會羞辱對方。
不過虞仲認為,叢飐的嚴苛是公司進步的來源,所以并不覺得苦。
虞仲是叢飐的大學同學,身材碩長的他沒有叢飐壯碩,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給人穩重、斯文的感覺,做起事也十分認真,有時候甚至比叢飐還要吹毛求疵,所以叢飐才會讓他擔任總經理一職。
「還有其它事情嗎?」叢飐問。
「董事長,關于是否增加營銷人員的事,你還沒有決定!谷耸虏拷浝硖嵝阉。
「這件事就交給虞總經理處理,甄選那天再通知我……今天我們的會議就開到這里為止,有事明天再說!
叢飐不給任何人開口的機會,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便離開了會議室,此舉讓虞仲和數字部屬感到愕然。
平時總是把他們整得精疲力盡、信心全無的董事長,今天怎會這樣輕易就放過他們?眾人不敢置信地呆坐著,沒有一個人敢離開。
叢飐現在要趕回飯店去,玩他的「新玩具」,他愉快地展露笑靨。
他好喜歡看向霨咬牙切齒的可愛模樣。
這是不同于以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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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后
「向霨!已經一個星期了,你到底要窩在床上多久呀?」向靜站在向霨的房門口,對他冷言冷語。
「我不舒服!
向霨趴在床上,兩眼無神。
「你怎么了?」向靜走進來摸摸他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額頭,「沒有發燒呀!你哪里不舒服?」
「唉!」向霨嘆了口氣。他就是不舒服嘛!說了老媽也不會懂,其實……他自己也搞不懂!肝疑×!
「啊!夭壽!是不是上次那個男人傳染了什么怪病給你?」
「不是!」向霨莫可奈何的搖搖頭。
向靜害怕的后退一步,「那……你生了什么。俊箷粫䝼魅?
「憂郁癥。」
想來想去,向霨覺得自己似乎得了憂郁癥。
「你少三八了!跟人趕流行得什么憂郁癥,要不要給你一顆快樂丸呀?」
「老媽!妳不要開玩笑。」
他已經夠郁悶了,她還在搗亂。
「好啦!不跟你開玩笑了!怪灰皇侨旧鲜裁垂植∷桶残牧耍吘
他是她唯一的兒子,她以后還要靠他呢!「再休息幾天,你就給我到店里來。」人手不足很麻煩。
「我不要到店里工作!
「啥?你說什么?不到店里工作你想干嘛?」
「我沒有辦法再回店里工作!
「你想在家當米蟲?你這個不肖子!」向靜激動的指責向霨。
「不是……」
「好!不勉強你,如果你不去酒店上班就要去找工作,我可不想養你一輩子!
讓他去外面吃吃苦頭才知道媽的好。
語畢,向靜怒氣沖沖地離去。
「唉!」哀莫大于心死,有誰能了解他的苦悶呀?
父母離異后,向霨對任何事都抱持著無所謂的態度,而現在他竟然在意起侵犯他的叢飐,夜里夢見他、白天想著他。
想著他那雙凝視過他的濃眉大眼、壞壞的笑容、直挺的鼻梁……最可怕的是,他竟然還挺懷念他火熱的欲望停留在他體內的感覺……
在最后幾次的歡愛中,他可以擺動腰身迎合他,自己也確實得到無法言喻的快感,當時他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那奇妙的感覺十分舒暢。
他可以體會到叢飐忘情的喊出:「好美妙的感覺,想要再試一次!」的那種感慣。
他知道他生病了,只是不知道是哪條神經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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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霨沒有想到,自己竟會為了一個男人得到憂郁癥。
而且,還被他搞得窮途末路得去找工作,真是笑死人。
不過,這也要怪他無情的媽,他已經難過得快死掉了,她卻一點也不同情他。
因為他不到店里上班,他的媽竟不給他飯吃,還狠心的對他說——
我不養一個整天窩在床上的大懶蟲。
他媽好狠心,整整兩天對他不理不睬,一點也不心疼兒子正在生病。
因此他可憐兮兮的只靠喝白開水過了兩天,實在受不了肚子的抗議,這才拖著半條命到超商買個三明治果腹,又順便買了份報紙找工作。
或許找份正當的工作、過正常的生活,就可以擺脫惡夢。
在密密麻麻的征才廣告中,他決定要去應征科釩企業的營銷專員。
嗯……營銷專員可能是在外面跑業務的,他大學肄業又無一技之長,耍耍嘴皮子可能還可以。
可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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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飛機﹗
征個營銷專員竟然有一兩千人來應征,應征的人從科釩企業內排到大馬路上,科釩企業更跩得從一兩千人中先挑選出一百人,再從一百人中淘汰得只剩下十個人。
向霨也不知道是自己長得帥,還是主考官頁的賞識他,他竟然是十個人中的一個……或許是老天在可憐他。
「向霨。」會議室里走出一位小姐,她出聲喚他。
總算輪到他了!折騰了半天,他都快睡著了,其它人早就笑逐顏開的離開了。
向霨站起身來伸伸懶腰,還打了一個呵欠;依照他的個性他早就回家睡大頭覺了,哪有耐心在這里耗!只因為他沒有地方可去又不想躺在床上……想他。
「里面請!剐〗阒敢M入會議室。
奇怪?應征的人都是戰戰兢兢的,為什么向霨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她有點替他擔心。
畢竟……十個人之中他長得最好看。
他懶懶地走進會議室;坐在里面的人可能是公司的「老大」,不過他懶得去看。
他已經很有耐心地等到現在,會不會被錄用已經不重要了,他疲倦得只想趕回家睡覺。
平時這個時候他還沒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