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有樂樂那樣爽朗的性格,她能做到像樂樂那樣讓人打心底的疼愛就好了。
如果是樂樂,她一定不會跟婆婆吵架,她還能讓婆婆在開懷大笑中打消送小寶岀國的念頭,壓根就不會生岀這么多麻煩來。
這就是杜御心底的遺憾,他無法娶到一個像樂樂那樣可以讓他放心交托整個家庭的好老婆,只好搬到外面來。
陳穎心里是有氣,她氣的是,他只因為她一次沒忍下來,就直接判她死刑,把她從家里抓出來,都看不到她三年的努力!
「唉……」杜御實在是頭很痛,他爬起來,把她拉進懷里抱著,拍了拍她的背,「我不會讓俊英離開我們身邊,你應該更相信我,根本不必跟媽吵這個架。所以我一再強調,有事情先跟我商量,我會處理!
「……我不喜歡這樣!挂稽c小事她都無法解決,事事都要交給他處理,那就是她最討厭的地方,她討厭自己變成他的累贅,讓他的生活更累。
杜御內心里又是一聲長嘆,希望她能更依賴他……但這種話說出來,她一定聽不進去。
「爸的病已經好了,我本來就扛算在俊英開學之前搬回來,讓他讀附近的小學!
陳穎張口,差點就沖口而出,責問他為什么都不跟她說!還好她及時打住,不然他又有借口重新再把地念一遍。
「怎么不問我,為什么沒事先跟你商量?」杜御拉開距離,看著她的臉,老早等著她了。
他果真老早就盤算好了,故意要演一場「君子報仇,一年不晩」的戲碼,給她一個震撼教育。
真會記仇。
「我又沒說什么。」看他瞇著眼,皺著眉頭,一看就知道他的頭又痛了,她伸手輕輕揉著他頭疼的地方。
「嗯,你以后別擅自搬家,畢竟……這里才是我們的家!苟庞]起眼睛,摟著她的腰,靠在她身上。
「……哦。」都沒跟她商量,就自己把這里買下來。
以為他每個月都把薪水交給她了,原來他還藏私房錢……
然而「都沒沒跟她商量」這句話,她死也不會說出口。
杜御胸口悶悶癢癢,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從她的聲音就聽得出來……她八成又在心里罵他了。
「你要知道,一個能夠放松的地方才能稱為家!顾龎焊蜎]聽懂他的話,他只好說一次。
「……嗯!顾仓溃f園那里有他的家人,還有他是熟悉的環境,能夠讓他完全的放松,所以他才會夢想要四代同堂,所以她才帶著兒子搬回去。
結果反而害他一天到晩繃著神經在擔心婆媳問題,最后如他所料的爆發。
反正她就是個讓人神經緊繃,無法放松的女人……她早就知道了,他何必再強調?
杜御聽到她干澀的聲音,實在是……她可不可以多往自己的身上想呢?這個傻瓜。
「穎兒,你是我的妻子,你能夠放松下來的地方,我才會把它稱為家,所以這里才是我們的家……這也需要我說嗎?」杜御復雜的口氣滿是心疼又無奈。
這個意思是說,杜御買下這里是為了她,為她著想……嗎?
陳穎滿臉驚駭瞪著他,臉色迅速燒紅……杜御怎么會知道只有這里能讓她放松?她住在莊園時還是表現得很悠閑自在,像自己家里一樣,明明就沒有差別,他究竟怎么看出來的?
又瞪著一雙不甘心的大眼睛了。
杜御看見她瞠目,眼淚忽然像斷線珍珠般崩落。
她哭了,沒有嚇到他,反而是她自己被滾落的眼淚嚇得趕緊撇開頭,不想讓他看見。
「唉,我們結婚多少年了,我還看不出來?」杜御嘆了口氣,把她的轉過來,抹掉她滾燙的眼淚。
「我……住哪那兒都無所謂,你根本是想太多了,而且故意挑在我和媽吵架的時間點,這樣不明不白地搬出來……」陳穎一著惱,滿臉羞,漲紅著臉撇過頭去。
她是氣自己一激動又亂說話,她明明一把火熱,燒著滿滿的感動,說出口的卻像是挑刺一樣難聽,實在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我頭痛,先讓我睡會兒!苟庞p撫她的臉,心疼地拍拍她的背,他有個渾身傲氣,但是臉皮很薄,心腸很軟,又很容易害羞的妻子,他早就知道了。
「嗯,你睡吧,幾點要起——」陳穎準備要起身,卻被杜御拉住了手。
杜御把她垂落臉龐的長發塞到耳后,摸著她燙紅的耳根子,緩緩抱住她,把她拖上床。
「你不是要睡會兒?」陳穎當真摸不清他,身子莫名地僵了一下。
「嗯……讓我睡一會兒!苟庞鸨蛔由w住她,靠著她的額頭,閉起眼睛。
他這回當真動了火氣,才剛搬回來,她就鉆進兒子的房里,一睡大半個月還不肯回來。
每天早上瞧她那張神清氣爽的臉,他就來氣,居然忍不住也和她賭氣了……唉!
「杜御,我還有工作……」
「嗯……」杜御緊摟她柔軟的身子,被苿莉香味包圍,他逐漸放松。
第5章(2)
陳穎望著他,臉頰默默的持續發紅……杜御睡眠很淺,怕吵到他,她動也不敢動。
你是我的妻子,這里是我們的家。
杜御低沉的聲音干凈又好聽,聲聲敲進她的心坎里。
穎兒,你能夠放松下來的地方,我才會把它稱為家。
陳穎眼眶燙熱,一顆心都快融化了。
杜御這么為她著想……她該怎么辦才好?
穎兒,你是我的妻子……
陳穎對著結婚八年的丈夫,聽到自己的跳聲,跳著很令人害羞的心動。
她看著他的嘴唇好半天……緩緩咬了一下唇。
「嗯……」陳穎聽到自己哼了聲,那聲音——讓她的臉像著火般的紅。
她想干什么?她想吻杜御……嗎……
陳穎深深抽了一口氣,驚喘——她瘋了!
這眨間,一個聲音敲進來……
不賭氣了嗎?
誰賭氣了?
她整張臉驚天動地的變了色,發現自己真的瘋了!
搬回來這段時間,她心里悶悶生著杜御的氣,她在心里責怪杜御才是和她賭氣的那個人——但是杜御做了什么?
他什么也沒做……
杜御一直不希望她跟兒子黏太緊,以往回到家都會把她抱回房間。
但是這半個多月,他只是……什么也沒做。
他只是什么也沒做,讓她每天早上張開眼睛還在兒子的床上……
他什么也沒做。
而她就是在怪杜御什么沒做——她直的是瘋了、瘋了、瘋了!
陳穎終于想起,結婚這么多年來,只要杜御在家都不曾跟她分房睡,每次都是她跑到兒子房里睡,不過醒來都在兩人床上,在他的懷里。
睜開眼睛看見他這件事,原來不是像吃飯喝水那樣稀松平常,而是杜御把她慣壞了……
你真的只喝一點?
你期待我多喝兩杯?
她的思緒……可以別在這么尷尬的時間點跳轉到這里來嗎?
她是渴望每天早上在他的懷里醒過來,享受他的體溫、他的臂彎,還有他的吻,但她不喜歡他喝酒……
他每次喝多,就要啃她。
他老是喜歡壓著她慢慢啃,那種感覺一點都不舒服,偏偏他還非得把她全身都啃過一遍才肯放過,她每次都尷尬得要死,和他做愛時她只希望他快點結束。
陳穎對著杜御沉穩的呼吸……那股熱氣一直對著她的嘴巴吹,吹得她的嘴唇好癢,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不小心舔到杜御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