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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很愛你 第四章 作者:于佳
    「杭代理,您的眼光真好;鹆银B的畫非常有市場,而且售價極其昂貴。她先前送來的幾幅小樣都已突破了我們畫廊價格的歷史記錄,如果《舞火》和《愛火》這兩幅大作能夠賣出,咱們畫廊可要世界聞名了!

    小絨對火烈鳥的作品贊不絕口,這可是關系到她薪水的大事,如何會忽視?

    杭佚哲牽牽嘴角淺淺而笑,針對火烈鳥的代理,他自有一番打算,「小絨,《舞火》暫時不出售,你幫我把它送去全球畫展參評!

    小絨的腦袋瓜轉了一轉,終于明白過來,「杭代理,你實在是太精明了。你想讓《舞火》捧著國際獎杯回來,到時候它所出售的價格絕對比現在高出幾倍。」

    不是幾倍,是天價。杭佚哲但笑不語,沒必要跟小絨交代得太清楚,「至于那幅《愛火》,你把它掛出去吧!放到出售區!顾幌朊刻鞂χ嬛心凶影挡刂钋榈难垌,那讓他備感煎熬。

    武焰鶴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過杭佚哲了,怕哥哥再來找他的麻煩,她乖乖地跟他保持一定距離。要是真的逼走了他,她連哭都沒有力氣。只是,她真的好想杭佚哲。∷,她趁著哥哥今天要忙著跟公司的部門經理開會,偷偷跑了出來。她答應彭媽媽不會逗留很久,看到杭佚哲就盡快回家。

    推開杜烽畫廊頗有特點的木制門,她正要順著熟悉的路徑去找杭佚哲,忽然視線里出現了熟悉的色調。

    「《愛火》?為什么《愛火》會掛在待售區內?」她分明將這幅畫當成禮物送給了杭佚哲,為什么它會出現在等待變成貨幣的架柜上?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焰鶴控制不住地蹲在地上大叫起來:「杭佚哲!杭佚哲--」

    服務臺的小姐嚇得趕緊找來了杭代理,他迎面看到的就是她趴在墻上準備將畫摘下來的場景。畫放置得很高,需要特殊工具才能取下來,她的行為不僅無法拿下畫,還對她的安全構成了危險。

    「妳在做什么?快點下來!」

    被他這么一吼,焰鶴慌張之下真的摔了下來。她無辜地看著面前怒氣沖沖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那是我送你的畫,不是用來換貨幣的東西,不可以把它掛在那里!

    如果只是普通的作品倒也算了,可這幅《愛火》越看越讓他不舒服,他無法忍受它掛在他的視線里。反正杜烽畫廊擁有火烈鳥的作品代理權,索性賣出去,他還能賺一筆數目不小的傭金。

    他閉上的眼再度睜開,心里有了跟她計較的理由:「遴是畫廊,所有的畫都是用來出售的。既然是妳送給我的『禮物』,我就有權處理它。武小姐,請妳別將孩子氣帶到工作中,好嗎?」

    「我沒有孩子氣,我送你這幅畫,只是因為我想讓你保留它。如果我把它送給你是為了讓你賣了它,我為什么還要送給你?」

    她這段類似繞口令的話讓杭佚哲一時沒了反應,他承認自己的行為的確欠妥。但他真的不想擁有這份《愛火》,賣掉應該是最好的打算吧!

    兩個人正僵持不下,店里進來了一位女客人,從她戴著四枚戒指的雙手看來她該是位頗有家產的富婆。她也不讓服務小姐招呼,更不指定代理人介紹,獨自在店里轉著圈。她一邊用手對墻上的畫指指點點,一邊用近似挑剔的眼光橫掃過面前的每幅畫。

    終于,她散漫的腳步停在了《愛火》的面前,睇了一眼旁邊的杭佚哲,再瞧瞧畫上的男人。她金口大開:「出個價吧!」

    「這幅畫不賣!寡纡Q趕在杭佚哲之前開口拒絕這筆生意,說什么她也不會賣掉《愛火》,決不會。

    她這是干什么?憑著多年的社會經驗,杭佚哲一看就知道這種富婆屬于出多少錢都要買下畫作的主,他完全可以漫天開價,等著拿到豐厚的傭金。

    「這幅畫……」

    「都說了這幅畫不賣,肥婆妳還站在這里做什么?趕快走!」

    望著富婆漸漸變色的臉,杭佚哲怒吼著打斷焰鶴的囂張:「武焰鶴--」

    「你吼我,我也要說!這幅畫絕對不能賣!說什么也不能賣!」

    她強韌的態度與平日里乖巧到幾乎無知的武焰鶴形成鮮明反比,他不禁要懷疑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她。

    現在不是研究她的時候,看著被晾在一邊,幾乎要對焰鶴的人身攻擊提出控訴的富婆,杭佚哲趕緊彎腰、低頭,賠盡好話還有笑臉。終于將她暫且安撫,杭佚哲拉過焰鶴到偏角,他試圖好言相勸,讓她明白再好的禮物只有變成貨幣對他而言才有價值。

    「焰鶴,我是代理人,賺取傭金是我工作的酬勞。妳不能因為自己使小性而斷了我的財路,這不是游戲,這是生活,妳該學會的現實生活!

    如果現實生活就是要向錢看齊,就是要將她的愛情放在兩旁,就是要她忍痛割愛,她情愿永遠活在自己幻想的瘋狂世界里。

    「你不就是要錢嘛!」焰鶴殘忍地吐出「錢」字,說得杭佚哲目瞪口呆。

    誤搏杭佚哲的沉默當成了同意,她急急忙忙從隨身的小包型翻出所有的現金攤開在他的面前!改阋X?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些都給你……全部都給你……你要是嫌少,咱們這就去外面的自動提款機取錢。你要多少?你說吧!一百萬、一千萬,我讓我哥給你開張支票好了,你要是還嫌不夠。我拚命畫畫。畫很多很多,你拿出去賣,所得全部歸你,我一分錢都不要。真的!你要是還嫌不夠……」

    「武焰鶴--」他再度大吼,咆哮的聲音震得整個畫廊沉浸在危險中,「妳當我杭佚哲是什么人?騙子、強盜?還是給女人包養的小白臉?我要錢,我會自己掙,我取之有道,用不著妳在這里糟蹋我的尊嚴,小絨!」

    他叫來助手。冷聲吩咐道:「將《愛火》取下來還給武小姐,人家的禮物,咱們要不起!

    小絨猶豫著,終于還是按照他的指示照做了,她將取下來的《愛火》放到焰鶴的身邊,隨即陪著富婆去看其它畫,并且承諾要介紹更好,更有價值的作品給她,這才解決了畫廊里另一單幾乎要爆炸的麻煩。

    杭佚哲不想和焰鶴單獨待在一起,他什么也沒說,轉身就走。留下焰鶴抱著她的《愛火》獨立在畫廊門口,迎面向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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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為什么如此生氣?

    武焰鶴對著面前的《愛火》,第三百四十九次問自己同樣的問題。

    他不該生氣的,他要錢,她給他;他要畫,她給他;他要她,她給他--他為什么還要生氣呢?

    他若是想得到從她的畫出售利潤中拿到的傭金,她就多畫幾幅,甚至一分錢不要全部留給他。反正她不缺錢,也不需要錢,更不在乎錢。她的物質要求極低,只要有全套繪畫工具和一個安靜的環境,她就知足了。

    因為畫畫的關系,她不適合穿著太精美的服裝。眼睜睜地看著它們被顏料糟蹋。還是因為畫畫的關系,她常會忘了吃飯,真餓了,隨便弄點東西填飽肚子就好。這樣的她要那么多錢做什么?

    如果錢真能換到他對她全心全意的愛,為什么不呢?

    付出與獲得,兩個人各有所需,彼此不傷害對方又不矛盾,還有什么好計較的?

    可是,他生氣了。她雖然有點笨,但她看得出他情緒上絲毫的轉變,她知道他生氣了,生她的氣?墒,為什么呢?任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武焰煬在公司就聽到司機宋師傅說妹妹去畫廊的事,他大致上也知道了她在畫廊所做的一切和杭佚哲給予的反應。

    他該高興的。只有這樣杭佚哲才會不再招惹焰鶴,才能保證她的安全。可是,當他推開畫室的門,看到焰鶴呆滯的目光搜索在《愛火》中杭佚哲的臉上,他怎么也輕松不起來。

    繼續是辛苦,放棄是痛苦--她根本不該招惹杭佚哲,更不該擁有愛的感覺。

    她是世上最有資格擁有愛的女生,卻也是最不該涉足愛情的病人。對于她來說,愛情太奢侈,不愛才是幸福。

    坐到她的身邊,他攬過她的頭,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焰鶴,結束吧!別再去找杭快哲,就讓這段記憶沉淀在妳的思維中,也許有一天妳再度回想起『杭佚哲』這個名字會發現,所有的一切只是妳幻想出的激情,他沒有妳想象中的那么好,更不值得妳賠上一生的代價去愛他。妳該愛的人只有妳自己,答應我,好好愛自己!

    她想答應哥哥,真的很想答應,可她做不到,她無法將他的名字從心中抹去,她不能不愛他。不是不想,是不能。

    「哥,我知道杭佚哲是怎樣的人,我的眼睛沒有瞎,心更沒有。我看得很清楚,可能在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就是我了。我清楚地看到他最潛在的自我意識。我甚至能比他自己還早一步了解他的舉動。跟我這樣的人在一起,他很累吧!所以,他才會生氣!

    如果只是這么簡單那就好了,武焰煬不再說什么,只是陪在焰鶴的身邊,陪她作出最正確的決定,這是他惟一能為她做的--他恨自己的無能,更恨那件殘忍的事為什么不發生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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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來,他怎么還不來,他怎么一直都不來。

    計算著杭佚哲結束工作的時間,武焰鶴守在杜烽畫廊門口等著他。她只想問他,昨天他為什么生氣,她不打擾他,只問這一個問題。

    等了又等,等到的人不是杭佚哲,而是小絨。被頂頭上司逼出來的她怯怯懦懦地蹭到焰鶴的面前,「對……對不起!我們杭代理已經走了,妳別在這里再等了?禳c回家吧!」她說完了杭代理交給她的幾句臺詞,急趕著要離開。她不太喜歡跟「火烈鳥」站在一起,神經會莫名地緊張起來。

    「等等!」

    她越是想逃離,越被焰鶴逮個正著。小絨心不甘情不愿地側著身,小心翼翼地用一種等死的眼神打量著她,像在等待大赦,「妳還有什么要知道的?」

    「杭佚哲……他是回家了,還是去哪兒了?」其實焰鶴比她還怕生,從前的她決不跟陌生人說半句話,為了他一切都被打破了,這究竟是好是壞?

    她問的問題,杭代理事先沒給答案噯!小絨頓時慌了手腳,「那個……那個杭代理沒說!箾]說被問到這個問題,該怎么撒謊。

    焰鶴以為杭佚哲離開之前沒跟小絨交代行蹤,惟有垂頭喪氣地想著他可能去的地方。臨走前她猶不忘向小絨擺擺手,「謝謝妳,再見!」

    大……大畫家向她這個小助理說再見噯!小絨簡直興奮地要哭了,猛地激動,她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出賣了主子:「杭代理很疼他兒子的,所以他一定會早早回家,妳若是真的有急事找他就去他家等吧!」

    對啊!她怎么沒想到,焰鶴風一般地坐上車這就要求宋師傅朝杭家方向開去。

    沿路的距離在焰鶴焦急的期盼下變得異常漫長,她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他家門口,熟練地按。向了門鈴,「杭佚哲!杭佚哲!杭佚哲……」

    「杭佚哲不在,他兒子在。」杭寧不耐煩的聲音從門里傳出來,看到她的身影,他主動打開大門把她讓了進來,「老爸還沒回來,不知道跑哪兒瘋去了。妳要是不急著回去,就坐在這兒等吧!」

    「好!」她輕快地點頭答應,在客廳里四處尋找著和杭佚哲有關的東西。他平時會坐的位子,他的手按過的遙控器,他喝過的茶杯,還有……

    她想知道所有和他有關的事物,趁著杭寧不注意她悄悄溜進了他的臥房。打開衣柜,她抱著他的衣服作著深呼吸。

    好好哦!她全身都沉浸在了杭佚哲的氣息里,真的好好哦!

    這是他平日里穿的西裝,這是他喜歡的領帶,這是他整齊的襯衫,這是他的襪子,這是他……他的內衣!哇!她摸到了最貼近他的東西,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哦!

    她索性蜷縮起身子躲進衣柜單,徹底地讓自己放肆地待在他的懷抱里,或許一生她只有這么一次機會,杭寧突然不見了焰鶴,無意中看見老爸臥房的門虛掩著,他鉆了進來,沒想到看見的竟是這樣一幕畫面?

    武焰鶴真的很愛老爸吧?愛到癡迷程度,看上去簡直有點不大正常--他也沒太在意,順手帶上門,任她獨自在里面發神經。

    等焰鶴陶醉出關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的事了,她像幽靈一般飄到杭寧的身旁,細長的眉糾結在一起,「杭佚哲還沒回來嗎?」

    「妳很著急?」急不知道先回家。亢紝帒械美硭。

    焰鶴是真的急了,她一聲不響地退到大門口,幫他關上防盜門,她決定去樓下等他。她在他的世界里待了一個小時,她發現自己更離不開他了,她要告訴他,她愛他,所以他不該生氣,該用心體會她的愛。

    她的世界里沒有邏輯,有的只是炙熱到火紅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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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送了,這一小段路我自己走回去吧!」杭佚哲拒絕著杜鵑的好意,這就要下車。他的車送去修理,麻煩她送自己回來已經很抱歉了,他不想欠她太多。

    杜鵑也不強求,停下車她索性陪他走生一段,「你還在為昨天的事生火烈鳥的氣嗎?」

    每個有尊嚴的男人被一個女人用錢去貶低都會給予同樣的反應,他不認為自己有什么錯。所以不見武焰鶴,他名正言順。

    「你放心,這只是暫時的。我需要冷靜一段時間,『火烈鳥』也需要檢討自己的行為,我會處理好矛盾和工作,妳不用擔心!

    他以為,杜鵑之所以會說這些只是單純地怕他的行為損害了公司利益,他哪里知道,她巴不得他永遠和火烈鳥處于冷戰之中。

    「她的行為的確很過分,你不用太考慮公司利益。」

    聽杜鵑如是說。他反倒想為焰鶴辯駁。潛意識里,他知道她不是故意要傷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單純如她學不會這些復雜的東西;蛟S,她只是自以為是地認為他會接受;又或許,在她眼中,他只是個惟利是圖的小人。

    每每想到他留給焰鶴的印象,他就無法平靜。不肯見她,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為這份沒來由的騷動。

    不該騷動的,他習慣了心如止水,不該有任何形j式的騷動,惟有斷絕騷動的源頭,他才能重新恢復平靜。

    有一種沖動激著杭佚哲橫下心來捉住了杜鵑的手,「杜鵑,這些年來……妳……妳為什么沒有談戀愛?」

    她虼了一驚,下意識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我……」這是一次機會,七年的謎團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破繭而出皆深吸一口氣后,她反握住了他的手,這一次輪到杭佚哲反而想掙脫。

    「這些年我們之間的默契早已無法用語言描述,我以為你早該知道……」知道我的心意,知道我愛……

    「放開!手放開!」

    杜鵑的心意尚未表白清楚,尖銳的聲音爆破在杜鵑和杭佚哲之間,「你們怎么可以在我面前手牽手?我都沒有牽過杭佚哲的手,妳怎么可以牽他的手,放開!快點放開!」

    焰鶴?她怎么會在這里?杭佚哲被這突發的狀況驚呆了,左轉右躲居然還是撞上她了,「武小姐,如果有什么工作上的事需要討論,咱們明天去畫廊商量,要是沒什么其它的事,妳先回去吧!」

    焰鶴瞪大眼睛瞅著他,滿眼極端的認真,「你是我的男朋友,將來你會成為我的老公,你怎么可以站在這里牽起別的女人的手?」

    「武焰鶴,妳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這是怎么了?為什么事情一日,牽涉到她就變了味道?杭佚哲試圖跟她說理,即使明知所做的一切只是徒勞、他也要試上一試,「聽著!妳只是我的工作對象,我們之間是代理商與畫家的關系,不會牽扯到更進一步的關系,妳明白嗎?」

    明白?她不明白,她不明白為什么工作上的關系不能演變成情侶,她更不明白為什么她那么愛他,他卻不愛她。

    「焰鶴愛杭佚哲,杭佚哲也該愛焰鶴。」她訥訥自語,彷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維之中。

    她叫自己「焰鶴」,杭佚哲依稀覺察到了什么。她每次稱呼自己「焰鶴」的時候,總是有點怪怪的。他說不上哪里不對,總有種隱藏的危機,讓人全身發毛。

    甩掉滿頭的疑惑,杭佚哲的男人脾氣被挑了起來,「武小姐,我知道妳出身不凡,妳是我的衣食父母。但請妳聽清楚了,這世上沒有誰非愛誰不可。我愛誰,想要娶誰為妻,更用不著妳操心。妳管好你自己就好,不要來煩我!

    杜鵑偏過頭,傻傻地看著面前陌生的男人。她認識的杭佚哲從來不會發這么大的脾氣,即使再怎么生氣也揚著淡淡的冷漠,更不會完全不顧情面地拒人于千里之外。這是他的聰明,也是一種狡猾。

    即使相處七年,他們之間的距離也未能超越這一層。今睜,他卻勸武焰鶴露出了最真實的一面,這意味著什么?

    杭佚哲和焰鶴都不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么,焰鶴呆呆地站在原地,消化著他說的每句話,吞吐著如何才能和他在一起的理由。

    想啊想,她就是想不明白。她不明白為什么他不愛她,是她不夠好嗎?「那……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你愛上焰鶴?」

    被逼到了絕境,杭佚哲索性說個清楚:「這世上有些接近中年的男人會愛上比自己小十幾歲,甚至幾十歲的女人,因為他們對自己漸漸失去的青春感到無力。可是很抱歉,我不是這種男人,我不可能娶個二十歲,簡直還要我照顧的女兒。我需要的是成熟的女人,一個懂得生活勝過愛情的女人。我需要的不是短暫的激情,而是日漸深厚的感情。我所需要的一切,妳給不了我;妳所需要的激情,我更給不了妳。」

    她太過炙熱,像一只永遠活在烈火中的火烈鳥。她需要的是不斷地燃燒,不滅的激情。他,三十六的男人,給不了她想要的一切。他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決不肯成為她了解青春,懂得愛情的犧牲品,以他的世故,他做不到。

    「妳走吧!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事,我會讓小絨聯系妳,如果沒什么事就不要再來找我了!顾洸黄鹚拇驍_,無論是理智,還是情感上都接受不了。

    向杜鵑作了簡單的道別,杭佚哲獨自向家的方向走去。他覺得好累,當年送走深愛的妻子都沒費這么大的力氣。杜鵑沒心情再跟他們糾纏下去,她需要找個地方理好心頭的思緒,有些東西明明放在眼前,她卻刻意去忽略。或許,是她該做些什么的時候了。

    偌大的空間只剩下焰鶴獨自一人,她想喚回杭佚哲,她有好多話要跟他說,但她卻不知道究竟該先說哪一句。她好笨,她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更不知道該拿自己怎么辦。

    如果她就這樣一直一直站下去,會不會變得聰明一些,會不會聰明地放棄他,再也不想他。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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