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于慶中靦腆地笑了笑。他不會被她嚇到,只是有點被……電到。
“什么還算好?是很——好。”柴芮珉老王賣瓜。
“拜托,哪是很——好!庇软灦餍χ虏邸!八,醉了話很多,會裝可愛,還會選擇性失憶癥。”
話很多?裝可愛?于慶中莞爾地再看向她,忽然好奇起來,不過,她現在不用裝就很可愛了。
“沒關系,你們喝,我以人格保證,把你們平安送到家。”反正他就是怕她沒辦法自己回家才趕來的,既然他來了,他會負責女士們的安全。
他一派正經的說話態度,不像為討在場異性歡心才嘩眾取寵,而是很認真的承諾保證,那正直的君子風度,當下便收買了柴芮珉兩個好朋友的心。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們就安心盡興地喝嘍!辈褴晴敫鐑簜兯频拇畲钏募绨颉
“好!彼恼Z調里不自覺地摻了包容寵溺。
“可是……你不能喝,會不會很無聊?”她擔心他覺得無法融入。
“不會,我也不常喝酒!辈恢醯,看她開心地和姊妹淘抬杠說笑,他心里竟會覺得愉快滿足,一點也不覺得無聊,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吧,只要能待在她身邊就好。
“不常喝酒是優點哦!”連奕霏稱贊。常喝酒、尤其是喝到醉的男人不只是大扣分而已,而是要留置觀察。
于慶中又是一臉靦腆的笑,接下來的時間,他一點都不無聊,因為被尤頌恩、連奕霏輪番盤問……呃,不,是輪番關問,不過他這人行得端、坐得正,有問就有答,沒有需要隱瞞的。
這樣的坦白和穩重溫和的態度,讓兩個好朋友愈加放心,不需討論也有相同默契——這是個很不賴的男人啊,柴芮珉若是能和他在一起,那她們不只會舉雙手雙腳贊成,也會獻上最多祝福的。
第5章(2)
時間在把酒言歡中過得很快,眼看已過午夜,原本還算清醒的三個女人,在追加幾瓶酒之后也都醉得差不多了,這才甘心打道回府。
尤頌恩有自己的護花使者來接她,即將當新娘的連奕霏卻沒有,不過之前信誓旦旦的于慶中說到做到,負責先送連奕霏到家,再將柴芮珉送回家。
之前芮珉的朋友是怎么說的?
她醉了話很多,會裝可愛,還會選擇性失憶……
他發現她們說得不夠詳盡,漏了很多,她還變得走路會跌倒、東西會看錯、手眼不協調……危險得不得了,教他不能放心。
他沒辦法安心地看她一個人東拐西碰的上樓,說不定還沒到家就跌了個頭破血流,所以他只好送佛送到西,將她送進家門。
柴芮珉的住處大概只有十坪大,沒有隔間、一套衛浴,所有東西一目了然,一套簡易的流理臺、一臺小冰箱、一張床、一個衣柜和五斗柜,柜面上方擺了電視,床邊有張矮幾,和數個藤制的置物盒……
她所言不假,她的住處沒有多余空間再養摩卡,不過地方雖小,她卻很懂得收納,房間打理得干凈溫馨,單身女子一人住剛剛好。
“謝謝你送我上來。我房間沒椅子,可以坐床鋪……”柴芮珉往屋里指,盡管醺醺然,但沒忘記要招呼客人!拔业顾o你。”
“不用了……”于慶中話還沒說完,災難就已經釀成。
“怎么杯子會移來移去啊?”手眼不協調,倒了滿桌子的水,柴芮珉還說著醉話。
“你別再倒,都溢出來了!”于慶中好笑地趕緊上前制止,以免災情擴大。
“這就奇怪了,我茶壺才新買的耶,怎么就漏水了呢?”她還把錯怪到茶壺上頭了。
“你去坐著,這里我整理就好!彼忍嫠沽吮,扶她到床鋪坐下,然后再回到流理臺前,找了抹布擦干桌上和淌到地板的水。
柴芮珉小口啜飲,冰冰的水滑過喉嚨,流進體內,一陣涼爽,舒緩了腦袋的沉重感,酒意稍退。她看著他收拾殘局,屈起雙腿,下巴靠在膝蓋上,念著微笑欣賞起他來。
“欸,有沒有人說你人很好?”她忽有所感地講。
“有啊,很多人說!庇趹c中瞥看她像孩子似的姿態,莞爾地回答。
柴芮珉一聽,卻又不太高興地逸出嘆息。
“那是因為你對任何人都很好吧?”
“人是互相的,你對別人好,別人也會對你好!彼焓挚炷_地擦拭完了,轉過來面對她,漾開那種牲畜無害的溫和笑容。
柴芮珉不由自主地嘟起嘴,垮下眉。
她希望他對她和其他人不同,而不是一視同仁的那種好,可現在聽來,她不禁覺得心里那些異樣感覺,是自己想太多想來的……
“那……每個女人都對你好,你也就來者不拒的照樣回以相同的好嗎?”她吊著一顆心質疑。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難想像他那些前女友是怎么來、怎么去的了!縱然是好人,但跟花心大蘿卜的危險性還是差不多高的呀!
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那女朋友要怎么分辨自己在他心中是與眾不同的?
如果換作是她,發現男朋友待別人和待女友都是一樣的好,那也難免會心生質疑。
于慶中聽出問題點了,他小心翼翼地坐到她旁邊,位置關系,只稍微坐到床角一點點,她也沒察覺,沒打算挪。
“我們應該先講清楚,你說的好和我說的好,是不是相同型態的好?”他連回答都小心翼翼。
“有分別嗎?”她故意問。
“當然有啊,如果是帶有男女感情的好,那就不能來者不拒,更不能個個都回應了!彼v得緩慢,擔心踩到她的地雷。喝醉酒的人要是盧起來,那可是沒完沒了。
“算你答得對!辈褴晴肫财沧欤液么鸢笡]讓她失望。
呼……于慶中松了口氣?刹澎o了一會兒,她又冷不防地丟個問題出來,他馬上又進入戒備。
“那……你對我也算很好嘍?”柴芮珉疑惑地問。
幾次一起去遛狗、吃飯,他都很有紳士風范,像是渴不渴、餓不餓、累不累這些關問都是最基本的,不過這都不算太明顯的好,但今天,一聽她醉了,就趕緊跑來,還替她送朋友,這應該算好了吧?
于慶中不確定自己該怎么答,實際上他覺得自己表現得并不夠,也沒機會對她“很好”,如果有合適的關系,他對待她的方式自然是更不一樣。但他如果否認,現在正有著醉意的她應該會生氣,然后把他一腳踢出門吧?
不行不行,他可是親眼見識過她的嗆辣勁兒,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嗯。”于慶中點點頭。
“那是哪種好?”酒精作用,少了顧忌,她坦直地問。她是確定喜歡他的了,不想再捉摸他的心思,否則要是對一個對自己壓根兒沒意思的人一頭熱,那豈不是太劃不來了?
她剛剛前面問了那么多,現在又用這種一翻兩瞪眼的問法,令于慶中難以招架,怔愕得不需她踹,就自己先掉下床了。
“你干么?啊……”柴芮珉也被他突來的大動作嚇一跳,趕緊彎身要扶他,結果她屈腿太久,腳麻了,自己也跌下床,還雪上加霜的往他身上壓。
“你還好吧?”于慶中護住她,她家的地板不是地毯或木板,跌下來還是會疼的。
“沒事……”她在他懷里撐臂起身,兩人視線相對,愕然發現這姿勢有多親密、距離有多曖昧。
他們目光膠著,一時之間都愣住了,彼此的氣息漫入鼻間,像有魔力的咒語,迷住了彼此。
于慶中在她星星般蘊藏光芒的美麗眼睛里看見了自己,她嬌軟香馥的胴體就這么貼靠在他身上,她的呼息有股甜甜的氣味和淡淡的酒氣,那張曾令他想入非非的嘴唇就距離他幾公分不到,她的一切,無一不在蠱惑著他的意志力……
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六根清凈的出家和尚,面對欣賞的女人,怎可能坐懷不亂?
他從來沒有如此被一個異性吸引過,從來沒有這么悸動且沖動過,所以在她回過神離開他懷抱之前,他不再拘束自己,什么君子、什么紳士,在此時此刻,全都拋到九霄云外了——
大掌扣住她后腦,他一個側身,對調位置,什么也沒再多說地吻住了她。
出乎意料的吻,令柴芮珉因酒意而不太靈光的腦袋更是嚴重當機了,她先是睜圓了眼睛,沒想到向來溫溫的他會突然有這樣的沖動。
可……她不就是希望他也喜歡她嗎?能令他失控親吻,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了……思及此,她放松了心情,在他溫柔似水的吮吻下,迷醉地合上了眼簾,悸動地感受著和喜愛的男人唇舌交纏的親昵與美妙。
她的回應,對還存有幾分忐忑的于慶中而言,無疑是最大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