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揚,你叔叔到底會不會來呀?”她的耳朵快被這只小麻雀吵死了。
“還沒!毙∫翐P隨意看看,便又繼續向老師講他叔叔的好,反正叔叔每次都遲到,他早已見怪不怪。
不耐煩的綺彤,眼尖的看到遠處一個穿西裝的男子,喘吁吁地朝他們方向跑來。
“喬伊揚,那個是你叔叔嗎?”綺彤指著已要跑到他們面前的男土問道。
“嗯,叔叔!币翐P朝那男子揮揮手。
“對不起伊揚,叔叔車子拋錨,”男子氣喘喘地看眼伊揚身旁的人。
“彤彤!”
“喬杰!”兩人不約而同地叫出了聲。
“怎么你在這里?”兩人再次默契地異口同聲,不禁都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喬杰將伊揚抱起來,“前幾天聽智仁說你失蹤了,原來你躲在三峽,為什么不通知他們?他們都很擔心你的安危!你再不出現,他們就要去報警了!”
喬杰是綺彤的三哥,穆智仁大學時代的同窗好友,曾經有陣子對綺彤一廂情愿的展開熱烈追求,可惜郎有情、妹無意再加上她背后勢力龐大的帥哥軍團強力阻擋,于是宣告放棄,但也因此與綺彤成為異性知己、好“兄妹”。
“哼,他們活該,自作自受!毕氲酱谒聫R里那一段“清心寡欲”的日子,她又不免一肚子氣,“別說了,伊揚真的是你侄子?”
“這小子是我大哥的。彤彤,你還沒告訴我你怎么會在這里?”
“一言難盡,以后有空再告訴你。那你呢?怎么會在這里?市的家呢?……帥哥軍團”的罪狀,認真數來,三天三夜也數不完,今天暫且放過他們,于是她岔開話題反問道。
“市不是我的家!”他幽默地學起羅大佑唱歌,“你忘了我的老家在三峽嗎?”
“噢,對呀!我怎么忘了!”她吐吐舌,為自己的無心之過表示歉意。“叔叔,人家要吃比薩!辈桓始拍囊翐P朝喬杰嚷道,便轉身向綺彤問道:“老師,你要不要一起去?”
“老師?”喬杰一頭霧水地看著綺彤。
“對,我現在是幼兒園老師,請多指教!”她眉開眼笑地拉著他,“我們吃比薩去了!
突然她轉頭口丁嚀了一聲,“別告訴我哥哥們說我在這。!”
得到喬杰的保證后,三人快快樂樂吃比薩去了。
由于喬杰的車拋錨了,所以他便借他大哥的車送綺彤回到她目前暫住的地方。
“喬杰,謝謝你。”綺彤睡眼惺松地要開門下車,卻被喬杰拉住。
“我看你一副快睡著的樣子,不如送你進去屋吧!”他有點不放心,這小妮子只要想睡,不管身處何處,她都照睡不誤!
綺彤打個哈欠,推辭著,“不用了,我還能撐到進屋!
“好吧!”看她堅持的樣子,喬杰只好放棄,他突然在綺彤的粉頰上留下一吻。
“喬杰,你……”喬杰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著時讓她嚇一跳,睡蟲全跑光。“你該不會連晚安吻都吝嗇給吧!?就當是我幫你保守秘密的獎賞好了。”他故作無辜地笑道。
“拿你沒轍!”綺彤敲他一下,便跳下車。
“-!”
“,祝你今晚有個好夢!闭Z畢,即揚長離去。
綺彤目送車子離去才走進屋,渾然不知剛才的情況,全被站在陽臺上焦急地等她回家的瑞霖看到。
換好鞋來到客廳綺彤才注意到瑞霖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正猶豫該不該喚醒他?他已先發出聲來。
“剛才送你回來的是誰?”他仍閉著眼養神,但語氣感受得到含有慍怒。
“是朋友!本_彤回答的理所當然,不明白他是怎么一回事!
瑞霖睜開眼,面有慍色地瞪視她,“你為何不先打個電話回來說你今天會晚點回來?害我像個瘋子似的到處找你,呆呆的等你回來一起吃晚餐,而你卻像灰姑娘般不到十二點不回去!彼鷼獾卮纷。
“對不起!本_彤自知理虧,“以后我會注意的!”
“還有,不許你再跟任何男人出去,除了我之外!彼詺馐愕孛钪。
綺彤反彈,氣憤的吼回去!澳悴豢衫碛,你憑什么限制我的交友,我愛跟淮出就跟誰出去,你管不著!本_彤不想理他,轉頭要回自己的房內。
“站住,我不許你走!彼麣獾闷吒[生煙,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你可惡,放開我!彼龤庹ǖ卮穼幎≈。她氣不過他對她的交友限制,更氣他的不可理喻。
瑞霖憤怒地將捶他的雙手扳于她身后,冷冷地看著她!半y道你還不懂我對你的感情嗎?你是要訓練我的耐力嗎?該死!彼﹂_她,隨手抓了件外套奪門而出,他需要冷靜自己。
他在說什么?他的話是什么意思?她懶得想,反正就是很氣。
聽見瑞霖揚長而去的引擎聲,綺彤氣憤地甩上房門。
對著辦公桌上學生的作業簿發呆許久,綺彤深深的嘆口氣,扔下手中的紅筆,拿起桌上的茶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
自上次吵架后,已整整三天未見到他,每當夜深人靜想找人排遣寂寥,身旁卻少個人陪她談天說地,肚子餓時總會想到他的好廚藝,養得她嘴都刁得要死,就連外頭的美食也比不上他的好手藝,再這么下去,她不餓死也會無聊得“沒趣”。
他曾問她為何不讓他知道她的名字,每當他想由她口中套出,都被她逃過,其實她也不知自己當時是怎么想的,大概是想保持新鮮神秘感吧!人與人相處又并不一定要得知對方的姓名,小小的綽號叫著叫著不是滿有趣!
說她不在意他,似乎是不可能的事,經過這短暫的相處,他已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她生活的重心!
發現自己對他的依賴后,她發誓,只不過他回到她面前,他提出任何問題,她絕對據實以答,不鉆牛角尖也不跟他發脾氣。
“‘沒人要’老師,請問你游魂回來了沒?”失蹤三天的黎瑞霖一副饒有興味的雙手抱懷依著門疑視著她。
這三天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他一直待在公司里拼命以工作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但之后他發覺自己的行為實在幼稚可笑,因此他在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矛盾心理下,來到綺彤任教的幼兒園。
綺彤抬眼看他,強忍著雀躍的心情,板著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冷漠,“你來這里做什么?不是不理我嗎?”
“咦!誰理你呀!我只是來這里‘納涼’!比鹆刈灶欁缘耐屏税岩巫幼p松找臺階下。
“不準坐!彼柚顾。
“為什么?”瑞霖好奇地盯著她姣好的臉蛋。
天不從人愿,綺彤的肚子竟不合作的唱空城記。原來裝“酷”的小臉馬上嫣紅起來。
瑞霖噗笑出聲,“原來不準我坐,是要我回家掌廚喂飽‘沒人要’小姐呀!”瑞霖煞有其事的嘲笑。
“誰教你‘面有菜色’。”她沒好氣的濫用成語。
“那你不就‘病入膏肓’?”他學她胡亂用詞。
于是兩人便相視而笑,直到瑞霖先開口打住!靶輵鹄?”
“行,罰你今晚展現你大廚手藝,我讓你問清楚你想要的解釋?”
“,成交!他是誰?”這是這三天最急于想來知道的答案。“誰是誰?”她裝傻地反問。
瑞霖翻個白眼,捺著性子再問,“那天晚上送你回來的男人?”
“哦,喬杰,我三哥大學的同窗好友兼我現在某位學生的叔叔另兼我的‘紅粉知己’。”
“就這樣?”他仍懷疑。
“當然,不然你希望我和他怎樣?”她笑吟吟地望著他。
“可是那晚怎么可以吻你!睙o論如何他就是不喜歡把她和他以外的男人親近。“哦……你偷看。”
“沒有!只是不小心看到!彼谑切姆堑厥秆苑裾J。
“所以,你就吃醋、發脾氣,”總算讓她抓到了他的小辮子。
“是啊,怎么補嘗我?”不打算狡辯。
“今晚再讓你吻回來,總行吧?”反正她滿喜歡他的吻。
“這可是你說的!”
“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_彤伸出手作勢和他勾勾手指。
這時,不識相的林助教卻跑進來,“穆老師,有家長找你!”卻不巧看瞧見他倆親密的膩在一起的畫面,尷尬地吐了吐舌頭,“啊!對不起,沒注意到,你們繼續、繼續!當作我什么都沒看見。”語畢,即夸張地蒙住眼睛站在一旁。
林助教目前仍是高職的夜校生,由于讀的是幼教科需學習實質教育知識、所以她輔助綺彤教導中班學生,和綺彤一見如故。
綺彤羞紅臉,“你先在這,等會我再和你一起去買菜!毖杆俳淮,即轉向林助教,“走啦,還看!北闳讲⒆鲀刹,連忙將林助教推出職員辦公室。
瑞霖看著兩人的背影遠離后坐在綺彤的坐位上,剛剛那女孩好象叫她穆老師?他翻了翻放在她桌面上的作業簿,訝異的看著教師欄上的姓名,穆綺彤?
他愣住了,怎么會是這樣!她竟是穆伯母的女兒,當年多次向他下戰書、綁著麻花辮的小女孩!
瑞霖感到頭痛萬分,這一切來也未免太湊巧了?難怪他總對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煩躁地揉著太陽穴,直到有雙小手捂住他的眼。“你猜猜我是誰?”解決那位家長后,綺彤今天的工作終告一個段落,整個人愉快的頑皮起來,因為她實在垂涎死他的廚藝。
瑞霖冷冷地扯下她的手,不再多看她一眼。
她不明就里地拉著他的袖子,“喂,怎么了?”
深吸口氣,瑞霖勉強扯動嘴角,“沒有,我們不是要去市場嗎?你想吃什么?”
不再多問,她愉悅地挽著他的手,“當然是吃你的的拿手菜,茄利牛排嘍!”
黎依旋紅著眼,戴著太陽眼鏡走出大門,想放松自己到外面散散步呼吸新鮮空氣,連日來她都不知哭過幾次,搞得她的寶貝母親都起了疑心,要是她再不放松自己,哪怕十個黎依旋也逃不過母親的追問。
沒想到失戀的滋味是如此難受,這全都得怪那個笨得像頭豬的穆智忠,一點都不懂她的心思,真是氣煞她了!好,她保證以后絕不給他好臉色看,既然得不到他的青睞,惹他討厭總行了吧?反正她就是這種人、這種死脾氣!
穆智忠在看到依旋步出家門時,猶豫自己該不該叫住她,但是看她漫無目的地低頭走著仿若心事重重,他便不再多想地將車子滑近她身旁,召喚道:“小旋!
依旋愣住,她在做夢嗎?不然怎會聽見穆大哥的聲音,思念太深,做白日夢了!她沒反應地繼續散她的步,說不定人家穆大哥根本不想見到她,少自作多情了!“小旋!”智忠這次提高音量,唇角不由地泛起笑意。
她停住腳,沒錯是穆大哥的聲音,她沒聽錯!依旋倏地轉過身,望向聲音的來源。
“穆大哥?”她驚喜的神情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臉。
“總算回頭看我了!敝侵掖蛉さ貙④噭x住,“上車吧!小旋!你氣色看起來并不好!”
說到“氣色”,依旋才憶起自己要給他好看,從今起她要惹他討厭的事,“干你屁事,我氣色好不好用不著你告訴我!”
智忠嚇了一跳,以前溫柔嫻靜的依旋怎么變了個樣?
“小旋,發生什么事?這不是你對穆大哥該有的禮貌喔!”
“那請你告訴我何謂應有的禮貌?離我遠點,討厭的男人!”她氣鼓鼓地扭頭就走。
智忠下了車,快步擋在她面前,“小旋,告訴我,我到底什么地方惹你不開心?”這轉變讓他難以適應!上次見她帶淚離去的模樣,他的心不禁揪成一團,也因此讓他發覺到原來自己是那么在乎她,讓他有勇氣摒棄“帥哥軍團”的規定,想和依旋成為戀人。
“沒--有。”依旋想推開他,怎奈始終推不開,她氣鼓鼓地用粉拳捶他結實的胸膛,“不管你有沒有惹到我,總之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去找你的心上人。榱宋依渎淞巳思,這罪名我可承擔不起!”
敢情這妮子是在吃醋?他咧咧嘴,故意氣她地說:“我不走,你拿我如何!”
依旋氣得毛發都豎了起來,“你不走,對了,你是想問綺彤有沒有和我們聯絡,抱歉!沒有!
天外飛來一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請問我現在問你彤彤的下落了嗎?我知道她沒和你聯絡,要是有的話你該不會瞞我的!”他好脾氣地說。
“不然,你找我有何貴干?”她狠狠瞪他。
“唉!”智忠嘆氣,“你不要像個刺胃一樣好嗎?”他沒回答她的話。
依旋顯然已不耐煩,“你管我,要是沒事我就不跟你‘閑扯淡’了!币佬,卻冷不防地被智忠扛在肩頭,丟上車,“喂,你要帶我去哪?”她大聲地吼著。
坐上車的智忠迅速封住她的唇,這是讓聒噪女人住嘴的最好方法,好半晌智忠才克制住欲望,不舍地收回唇,讓兩人有喘息的空間。瞧著依旋粉頰上誘人的紅暈,他滿意地揚揚唇角發動引擎,“去海邊,有些事我們必須說清楚!
海是令人捉摸不定的女神,她時而波濤洶涌令人畏懼;時而平靜無波,聽人恣意叫喊傾吐自己的煩悶及心靈的訴說。依旋光著腳;撩起裙擺追逐著海浪。她不敢回頭看身后的男人,她的唇仍殘留著他的氣息。
等待了二十七年,她的初吻終于獻給自己喜歡了二十年的心上人,是該喜抑或該憂?她的心情不禁有些低落。
智忠體貼地將身上的外套披在依旋的肩上,“你不問我‘她’是誰嗎?小旋!彼穆曇魳O為柔和。依旋此刻的心像極了眼前這片海--波濤洶涌。背對著他,搖了搖頭,“穆大哥,為何你會想告訴我你心儀的女子是誰?反正不管她是誰,我都祝福你和她!
這妮子!智忠由后摟住她,依旋驚訝地僵住不動,他抿笑地以臉輕摩搓她的鬢角,“你真的會祝福我和她嗎?小旋!”
“我--或許吧!”她咬著唇,淚又要不聽使喚了!
扳過她,智忠執起她的下巴讓她正視他,“二十年前的某個暑假,有個七歲的小女孩因貪玩而跌入水池中,我奮不顧身地跳入水中救她。上岸時她因過度驚嚇,抱著我嚎然大哭起來,令當時的我感到莫名的驚悸而不知所措,就在那時雙方的父母趕來,而我也發覺自己和她有種無法解釋的情愫!彼p點她紅嫩的唇,“也就自此,自己總是默默地等待她長大,等待她由俏皮的少女慢慢蛻變成成熟嫵媚的小女人,直到最近我才驚覺自己是多么在乎她,也不知不覺的默默呵護她二十年了!贝藭r他眼中已溢滿無盡的深情,“你想我現在告訴她來的及嗎?”
依旋眨眨眼,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們就注定會在一起,要不是彼此都畏于告訴對方,他們也不必繞一大圈。
依旋獻上自己的唇,“我相信不會太遲,因為這是她等待許久的話!”
“傻丫頭!彼麆尤莸仨憫奈牵钌畹貙⑺龘霊阎。她并沒有失戀,因為她的初戀現在才開始。
是夜,瑞霖沉靜地坐在陽臺上,失神地望著天上的明月,不時地嘆息著。
“喂,你怎么了?想事情想得那么失神!”綺彤抱著一疊少女漫畫書及小說,挨坐在瑞霖身旁的藤椅。
自從上次的“和好”后,她發覺他似乎有事瞞她,總會在一旁嘆氣,而且以往他就算再忙也會按時間回來陪她免得她發愣,但現在卻天天應酬忙到三更半夜,陪她的時間少之又少兩人講話次數更少得可憐。
早上起來,像陌生人般的說著:“嗨,早!……早,晚上想吃什么?……隨便!本瓦@樣各吃各的早餐,然后各自上班去。
下了班,他也不再去接她,回來的第一句話總是“好累!晚餐,我沒空做,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北闩みM房,一會兒便衣裝整齊地走出來,丟了句“我去應酬了!北愣挷徽f的走出去,有時甚至整夜未歸,搞得她滿頭霧水,想問他發生了什么事也往往被他敷衍過去而宣告失敗。
今天總算他人安安靜靜地待在家里坐在陽臺“賞月”,她自然不能放過這難得的機會,非得問個明白,他近日的“反!。
看著綺彤,他欲言又止,將視線投注在綺彤懷中的少女漫畫。
“最后怎么迷上這此漫畫?”問這問題可見得他有多久沒關心她。
“還不都受了小嫻的影響。”她指的是在幼兒園協助她帶班的助教。
他哦了聲,伸個懶腰將手叉放在腦后,閉目養神。綺彤索性將漫畫書合上,“你最近怎么了,似乎在躲我!”
“沒,你別胡思亂想!彼麖堥_眼,心虛地回答。
“是嗎?”她作勢掐他脖子,卻被瑞霖一把抱滿懷,她嬌嗔捶他,“可惡,你耍詐!保
瑞霖微牽動嘴角,試探性地問,“我記得你曾說過自己是因為逃避與你有深仇大恨的人相親,而與人串通好演離家出走!
“對呀!你想問什么?”她莫名其妙地看他,他今天怎么突然問起這件事。
“要是哪天你遇到那個和你有深仇大恨的人,抑或是他也在不知對方就是他的情況下相遇,或許他不是存心瞞你,但最后你還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你會如何處理?”他緊張地像繞口令似的說完話,困難的咽口口水等待她的回答。
綺彤像只充滿敵意的小野貓,瞇起眼睨他,“你想告訴我什么?別告訴我你就是和我有深仇大恨之人--黎瑞霖!
瑞霖的心猛然劇動,他心虛地推開綺彤,站起了身,“我不是,我怎么可能會是‘黎瑞霖’!我只是隨口問問滿足一下好奇心罷了!”
“我記得你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她靈敏地一聲道破他的語病!澳憔烤褂泻坞y以啟齒之事?”
瑞霖心慌地擁她入懷,“別這樣,不管我是誰你只要記得我愛你就行了!保
聽到他愛的告白,綺彤心里平靜許多,“我不管你是否愛我,我只希望你不要隱瞞或欺騙我任何事,因為我是不會原諒自己信任的人做出背叛我自己的事!彼曀髲姷男∧槺砻魉f到做到的決心。
頓時瑞霖啞口無言,對著她堅決的小臉內心感到陣陣絞痛,一旦西洋鏡被拆穿了,他該怎么向她解釋?他會從此失去她嗎?
瑞霖沉默地緊擁懷中的綺彤,他必須在她未發現之前主動向她提出解釋,只是她會接受嗎?他懷疑地自問。
綺彤因頭痛而請假早退,今天不知怎么了右眼皮總跳個不停,她揉揉眼皮疲倦地踱到家門前,正想掏出鑰匙開門時門卻搶先一步啟開,驚愕地抬起頭看。
“黎姨?”綺彤嘴巴張得足以塞顆雞蛋。
“彤彤,你怎么會在這里?為什么不通知我們,害我們擔心的到處找你!倍死鰜淼沟暮單那纾@然也被嚇著。
“呃,黎姨,你可不可以先回答我你怎么有這間房子的鑰匙?呃--正確來說你怎么會出現在這房子里?”她必須先弄明白她是不是在做夢--下意識地朝大腿一掐,哎呀會痛耶!那么她不是在做夢。湥湣巴,怎么了?”簡文晴擔心地看著綺彤,她整個臉都失去了血色,連忙扶住綺彤進屋卻被她拒絕。
“黎姨,拜托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好嗎?”她懇求著,她一定要先解除她心中的疑惑。
簡文晴不解地看微皺眉的彤彤,“這個問題很重要嗎?”難得她今天心血來潮突擊檢查兒子的家,卻沒想到會遇到綺彤,她機伶地腦筋一轉,“彤彤,你是不是住在這間房子?”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好辦了!
綺彤臉微泛紅潮,不知該如何回答簡文晴的問題。她知道黎姨一定誤會了,只是她該怎么解釋呢?
簡文晴自作聰明地雙手一拍,“我知道了,彤彤是住在這里,不然手上怎么會有大門的鑰匙呢!瑞霖這孩子也真是的,竟然沒告訴我們你們同居,難怪他執意要搬來這里住,前些時日我還納悶得很呢!”她自顧自地說。
綺彤倒吸口氣,“黎姨,你說這間房子是……”她沒有勇氣說下去。
簡文晴被她問的莫名其妙,“是瑞霖的!難道瑞霖沒有告訴你這房子是他二十五歲生日時,我和你黎伯送給他的禮物?”突然她像發現什么地捂住嘴,“彤彤,難道你全都不曉得。”
綺彤欲哭無淚,他竟然欺騙她,難怪前些時日他總是期期艾艾不知想解釋些什么!
可惡,大騙子!她絕對不原諒他,竟敢欺騙她!
“黎姨,事情不是你想象的,對不起!麻煩你告訴我媽咪我過幾天會回去!闭Z畢,綺彤頭也不回的逃離這里,淚水不知何時已掉落下來。
簡文晴不放心地看著綺彤跑離的背影,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打個電話給瑞霖問個明白,順道跟心群報告這消息。
不知走了多久、哭了多久,自己究竟身在何處,綺彤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就這么漫無目和地走著,不理會路人對她狼狽不堪的樣子指指點點或投以異樣的眼光。
“彤彤!”正要去接侄子下課的喬杰,眼尖地看到像個游魂般行走正路上的綺彤,他快速停好車跑向她。
綺彤并沒注意到他,她只是走著,直到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及時捉住她,她驚嚇地看到一輛急速的車與她擦身而過,驚魂甫定后她抬起蒼白的小臉看向那個救她一命的人,“喬杰!保
“彤彤,你是怎么了?要是我再晚一步的話你的小命就沒了,你知不知道?”喬杰實在不敢想象要是他遲了一步的情形。
綺彤紅著眼搖頭,“喬杰,拜托你帶我到可以靜下心來的地方,我的心現在好亂、好亂。”淚如雨水狂泄而出。
這次她真的是傷得很重!很重。煟焼探茈m不明所以,但看得她哭得像淚兒娃似的不由得揪緊心,他將手搭在她的肩上,領著她走向他停車的方向。“走吧!我帶你到個好能紓解心亂的地方!保
上了車,綺彤因哭得太累而昏昏欲睡,喬杰也合作地不問她,只是沉默地操作方向盤朝目的地前進。
是海,濃濃的咸海味讓綺彤緩緩睜開雙眼。
不知何時她已被抱下車,躺在充滿海水味、舒服的沙灘上,她眨眨眼坐起身來。
“醒來了,現在心情舒服多了嗎?”坐在她身邊的喬杰,在她坐起身時投以微笑。
綺彤回以歉然的微笑,“對不起,給你添麻煩。”
“你何時跟我客氣過?”他將手中的石頭扔向大海,“方便告訴我你為何哭得這么傷心嗎?究竟發生什么事?”喬杰并不是好奇之人,但從他和綺彤認識至今,從未看過開朗活潑又倔強的綺彤掉過一滴眼淚,可見這件事一定深深刺傷了她的心。
綺彤眼眸里閃過一絲黯然,她屆起雙膝尖小的下巴置放兩膝之間,許久突然進出一句,“你曾經非常喜歡過一個人嗎?”
喬杰微微一怔,“有,但在她眼中永遠只視我為異性知己,所以我不得不放棄。”他望著正專注看大海的綺彤。
“愛上一個人的感覺是不是很苦?”她悒悒地問。
“沒錯,是很苦但卻也很耐人尋味!边@是他的經驗之談。
終于綺彤的目光從大海轉到他的身上,“你有被虐待嗎?”
他好笑又好氣,“這是你所要的重點?”
“當然不是!彼瓜卵鄄,視線繼續投向遼闊的大海,“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笨,讓他隱瞞欺騙自己這么久,要是當時自己不頑皮跟他玩什么文字游戲,直接知道他的姓名,就不會弄得自己現在如此狼狽不堪,讓人拿來當笑柄,還把自己傷得這么深!彼钌钬焸渥约寒敵鯙楹我粫r興起玩那該死的游戲,落得如今作繭自縛、狼狽不堪的模樣。
“彤彤,你所謂的那個人就是將你由山上救回,讓你暫住那間屋子的主人?”他迅速在腦中做整理,試圖為整個事件勾勒一個輪廓。
不愧是喬杰,毋需她多做說明即能精準地捉住整個事件的核心。綺彤在心中贊賞。
“對!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我兒時至今最痛恨的人--黎瑞霖!彼@得語氣過于沖動,臉兒染上憤怒的紅暈。
對于喬杰,她視他除了依旋及宇倩外的好朋友,許多事她并不會避免讓他知道,因為他是個適合而談心的知己。
喬杰看著她因氣憤而漲紅的臉,“彤彤,兒時的恩怨你又何必銘記在心!”
“要是你常讓人捉住你的小弱點,強迫你做任何你討厭的事,你還會這么寬宏大量嗎?”她冷冷地問。
這頑固不化的小妮子,他安撫道,“并不只有你,其實也有很多人像你一樣怕小動物,像我就怕會飛的蟑螂。”他幽默地道出自己的弱點。
她悶悶地回道:“那以后我就建議跟你有仇的人,教他捉會飛的蟑螂放在你的車里、床上、廁所……任何看的到的地方,看你會不會銘記在心了!
喬杰聞言啼笑皆非,轉移話題,“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當時他并不曉得你是誰?因此他對你就無欺騙隱瞞可言!縱使他知道你就是穆綺彤,他不是曾有段時間試著想同你解釋抑或說明些什么嗎?”他試著分析給她聽,或許綺彤誤會黎瑞霖,白傷心一場。但他這樣好象在幫自己的情敵說話--
無論他好說歹說穆綺彤就像顆又臭又硬的頑石,點也點不通,不管自己是否也有錯誤或者是誤會對方。“反正,我就是不能原諒他為何不直接說出自己的姓名,害我讓人當笑柄,可許他也在心里笑我認為我好騙,活該被他耍得團團轉!鲁鹋f恨’我非討回來不可!”她愈說愈激動,彷佛要將黎瑞霖大卸八塊。
“彤彤……”他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她手一揮阻止他仍想說下去的話,她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別幫他說情了!我的心意已決。謝謝你讓我振作起精神,現在我已想好計劃連本帶利地向他討回來!彼壑虚W爍著令人懼怕的光芒。
喬杰感到不安,“彤彤,你別做傻事!
她伸出食指,在他前面晃動,“、、,這不叫傻事是計謀!保
“計謀?彤彤,得饒人處且饒人!”他感到不安。
“得了吧!”她站起身,精神奕奕地拉起他,一點也不像先前那個哭得痛撤心肺的淚人兒,“走,該是回去的時候了,我們等一下去買酒慶祝好嗎?”她挨近他耳旁低語。
“彤彤!你究竟想要……”他被動似地讓她拉著走。
“飲酒作樂!”--順道酒后亂性!她在心里補充道。
黎瑞霖在接到母親的電話后,火速地趕回與綺彤同住的家,穆家的所有成員他的父母、妹妹全都擠在客廳中等待他的歸來。
簡文晴一看兒子進門,便迫不及待地拉住兒子的手問:“瑞霖,怎么你和彤彤住在一起也不跟我們大家說一聲?”
“我……”瑞霖要解釋什么卻被唐心群插斷。
“瑞霖呀!沒關系,老實告訴穆伯母,你有沒有和我們家彤彤做出很‘抱歉’的事呀?”她強調“抱歉”二字。
“我……”他掙扎著要解釋清楚,可是仍被人堵住。“哎呀!心群,什么‘抱歉’的事,瑞霖聽不懂,你說清楚點嘛!”簡文晴朝兒子詭異地笑著,“沒關系,老實告訴媽,你有沒有和穆伯母的彤彤發生超友誼關系?”
“文晴,我看你應該進一步地說搞男女關系?”唐心群拉著簡文晴道。
“太直接了!應該是說彤彤肚子里有沒有懷了咱們黎家的骨肉、我的乖孫?”這女人,虧她還嫌人家說得直接,明明自己……說得更直接了當。
就這樣,兩個半老徐娘的女人,七嘴八舌地在旁你問我答地喋喋不休。
“好!穆伯母!”瑞霖哭笑不得地喊叫道,但卻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被人叫道--
“閉嘴,我們正在討論!”她們倆默契地朝他丟了個白眼,便又繼續商討該用何種“名詞”。
于是,該閉嘴的偏嘰喳個不停,而該開口解釋的卻得禁口。
終于--穆、黎兩家的一家之主實在忍無可忍,齊口出聲喝斥道:“你們給我閉嘴,要‘討論’總得先讓瑞霖把話說完再繼續,簡直胡亂一通!”
果真,這兩位聒噪的女人合上嘴,但也不悅地狠瞪丈夫一眼。
終于拿到發言權,瑞霖感謝地望向父親及穆伯父說道:“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最重要的是綺彤目前身在何處,!所以我建議先找到綺彤后,我們兩個再一起對大家作解釋!
穆允杰贊同的頷首,“瑞霖小子說的對,先找到彤彤再說!彼D向大伙,“還杵在這干嘛?不快去找彤彤回來!保溸@時大家才回過神來,火速沖出去尋找穆綺彤。
就在瑞霖也緊跟在后要出門找尋綺彤時,卻被穆允杰拉到一旁,“瑞霖小子,我就只有彤彤這寶貝女兒,你要是真的對我女兒做了什么,就算非得拿刀動槍我也要架你上教堂!
瑞霖的回答是個保證似的微笑,“穆伯父,不用你拿刀動槍,我也會自動上教堂。”
穆允杰安心地笑了,重重地給他一拳,“你這小子!去吧,彤彤就交給你了!
瑞霖不多說,便趕緊去尋找伊人。
望著瑞霖遠去的背影,穆允杰深嘆口氣,總算,他這寶貝女兒找到了好歸宿,但是以他女兒這頑固的性子,瑞霖這小子,恐怕前途多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