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加劇,無法命令自己情緒不要激動,她甚至只想投入到他的懷里——
而她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么?
宋隱兒低頭閉上眼,用力地喘氣,好想轉身離開。
“你不會打算站在這里看我一整天吧?”她握緊拳頭說道。
拓跋司功看著她緊繃的身子,知道她也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與眾不同:但她顯然還不想承受這些,所以,他還是不能逼得太緊……
“你想怎么度過這一天?”他佯裝輕松地說道。
“隨便你想怎么過,出錢的是大爺。”她話才說完,便發現了語病,她驀地抬頭,果然發現他的眸子閃過情欲黯光。她辣紅了臉大聲改口:“不用理會我剛才的屁話!我新來乍到貴寶地,當然應該要出門好好觀光游覽一番,我們快點出門,這一日都要在外面度過!”
她抓起背包就往外頭沖,但他這根大柱子擋在她面前。
他朝她伸出手。
她看著他寬厚得幾乎是她兩倍的大掌,猶豫了一會——人都被吻了,手拉手有什么關系?
宋隱兒伸出手放進他的手里。
他先是牢牢一握,繼而手腕一轉與她十指交握。
宋隱兒心跳停了一拍——要命喔,他連握手都要這么曖昧嗎?
“快走?熳!我的肚子快要餓扁了!”她怕事情再度一發不可收拾,于是拉著他飛快地沖出門口。“美好的一天就從早餐開始啦!”
他看著她,她的身影沐浴在長廊落地窗的陽光下,閃亮得讓他無法移開視線,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離開總統套房,他領著宋隱兒到豪斯酒店的中庭花園咖啡廳用餐。
他讓人查過她的數據,知道她最愛的一餐便是早餐,所以當他們抵達咖啡廳時,剛煎好的法式薄餅,酥脆可頌,擺的像盤美麗花藝的生菜色拉蠱,還有她喜愛的熱拿鐵,都已經先行擺在布置了白色玫瑰花的桌上。
宋隱兒滑進座位,聽他說了一句“快吃吧。”后,立刻開始開動。
然后,她吃到連‘好吃’兩個字都舍不得開口說,只是拚命地一口接著一口地把那香潤的薄餅,酥而不膩的可頌,美味的生菜色拉,以及那杯喝起來會回甘的熱拿鐵全部吞下肚子里。
他坐在她身邊,喝著黑咖啡看著她的好胃口,感覺自己從不曾這么心滿意足過。
總算,宋隱兒進食完畢,滿意地長吐了一口氣。
“這些早餐差點打擊到我身為糕點師傳的自信!彼猹q未盡地吸了口氣。
“我吃過你們臺灣的‘天香白糕’,它們比這些還美味!
“哇!”宋隱兒雙眼一亮,驚跳起身,馬上握住他的手,用力地上下晃動著。
“本人就是‘天香白糕’這一代的傳人,感謝你的捧場與美言!
她覺得光是握手還不過癮,干脆對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你不知道你那句話就像十座奧斯卡獎,不枉我從小跟著外婆在廚房被燙、被罵、被迫當苦工!還有,光是嘗試那些不同的油品組合,我就被打敗過八百次吧!”提起往事,她眉飛色舞地比劃了起來!澳阒绬?小時候每座烤箱,蒸籠都比我高,我經常被水蒸氣燙到……”
“你燙到哪里?”他皺眉問道。
她撩起衣袖,讓他看著手臂上淡不可見的疤痕——
“這里、這里、這里……幸好老祖宗留下一味中藥‘三黃散’!不然,我媽早就被懷疑她對我家暴了……”她說著,說著卻突然被一只吱吱喳喳的麻雀吸引注意,忘記要說話。
她這時才注意到他們正坐在一座玻璃花棚下面,四周用花草雕塑出艾麗斯夢游仙境里的白兔,午宴,撲克牌士兵,說此處是個花藝展,絕對不為過。
“這里這么漂亮,怎么都沒有人,生意這么差哦?我以前在網絡看過豪斯酒店的評語,說非得半年前才訂得到位子,原來是騙人的啊……”她壓低聲音說道。
他勾起唇角,什么都沒回答。
“而且一個服務生都沒有!彼蝗话l現這事,很快地便恢復正常音量。
“我不喜歡旁邊有不認識的人。”他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宋隱兒看著他執著的眼神,突然間知道了他們能夠獨享這大片美好景色的原因——這男人包下了這個地方,為了不受打擾,也為了和她獨處。
雖然這樣的欣慰和昨晚一擲千金的舉動比起來并不算奢華,但她卻更加清楚地知道他對她這種勢在必得的霸氣,也感覺到他對她的用心。
知道,宋隱兒對此不但沒有受寵若驚,反而覺得有些不安,她不明白——為什么是她?
“在想什么?”他想握住她的手。
她故意伸了個懶腰,避開他的碰觸。
“你這么不愛與人相處,不會是家中獨子吧?”她問,想多知道一些他的背景。
“我沒有家人!
“那……談談你的家?”她再接再厲地問道。
“我四處為家!
第3章(2)
宋隱兒聽著他波瀾不驚的回答,平時機會和客人聊天的她,這下子斗志全都被激發了起來。
她雙肘擺在桌上,傾身向前看著他,“喂,至少說說你的中文名字吧!”
他的目光緊緊盯住她的眼。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彼麊÷曊f道。
她從椅子上跳起身,哇哇大叫地說道:“厚——你根本就是一個話題終結者。你這樣子,我們要怎么聊?”
“隨便聊!
宋隱兒被打敗,裝出中彈模樣‘砰’地一聲倒在桌上。
“怎么了嗎?哪里不舒服!”他馬上坐到她身邊,緊握住她的手。
她驚訝地一揚眸,發現他竟然緊張得臉色大變。
被人在乎的感覺讓她心窩一暖,不自覺拍拍他的手背。
“我沒事,只是沒遇過你這種類型的人!彼櫫讼旅迹l現他的手冷得像冰。很直覺地搓揉了兩下。“沒想到你人高馬大,身體卻這么虛冷,應該要好好補一補喔!”
他低頭看著她的舉動,喉嚨像梗住異物般地難受著——他甚至覺得她曾經在很久,很久之前對他做過這樣的舉動,只是他不知道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宋隱兒突然皺皺鼻子,東嗅嗅,西聞聞的,圓圓腮幫子就像可愛花栗鼠。
“你有沒有聞到一種淡淡,涼涼的香氣?”她問。
他閉上眼睛,長吸了一口氣,試圖尋找香氣來源。
宋隱兒看著他長的睫毛,覺得這個男人一定那邊有問題——人長得好看有型,口袋有錢,外加還是知名飯店的顧問;人不可能十全十美,會遭天妒的。
“這是我衣櫥里的冰片香味,可能染在衣服上頭了!彼麚P眸說道。
“冰片是什么?”他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眸,覺得像被吸入一片流沙,再也爬不起身。
“是一種從龍腦香的樹脂提煉出來的中藥,又稱提神醒腦!彼昧ι钗豢冢蝗话l現那味道竟是從她頸間的香囊散發出來的。
她皺著眉,不能置信地解開鏈子,把香囊湊到鼻子前聞。
“太夸張了吧!我才穿了一下你的外套,香味就整個滲進去里頭!”她揉揉鼻子,突然間不相信自己的嗅覺了,她把香囊塞到他的手里,“你幫我聞聞看!
他看著那個香囊,感覺手在發燒,他握緊拳頭,把它湊到鼻尖——
冰片香味悠悠地從香囊里竄入他的呼吸。
“怪了……香味越來越濃了!彼坞[兒用力深吸一口,看著他將香囊握在掌心里攔在胸前。
她的腦中閃過一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