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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萬里,以多日霪雨霏霏、寒風刺骨的情況來看,今日老天真給他席展揚面子。
陽光和煦,似把陰冷都驅離,唯獨席展揚臉上仍留陰霾,沒有新郎倌的喜悅,就連路過他身邊的人都覺得一身寒意由腳底蔓延到四肢,皆匆匆離開。
“你有必要擺一副閻王臉嚇人嗎?再怎么說今天也是你的大喜之日,中國不是有句諺語說:人生有三大樂事,一是金榜題名時,二是洞房花燭夜,三是他鄉遇故知。好歹今天也是其中三號,你就不能笑一笑嗎?”傅軒實在也笑不出來,他就是搞不懂,事情已經過那么久了,不是溫若兒傷他太深,最傷他的是溫金國的短見,所以他拼命驅策自己成功。但,說報復,有必要娶溫倩兒嗎?
據他所知,若真要報復溫金國,娶溫金國最疼愛的溫柔兒不是更恰當,為什么要娶一個姥姥不疼、爺爺不愛的溫倩兒?真搞不懂他腦袋在想什么!
席展揚也搞不懂,就因為這樣他才最生自己的氣。
“席先生,時間到了!”就連通報的人也感受到低氣壓,不敢多作停留就溜了。
“好了,好了!時間到了,你想后悔也來不及。走吧!”拉著席展揚要出去,誰知席展揚不動如泰山,“你搞什么?”
“我要再等一會兒!”
“讓新娘子在禮堂前等?!不太好吧!”傅軒不贊同的蹙眉,他只見過新郎殷切的站在禮堂前等新娘子的姍珊到來,還沒聽說有新娘子苦苦等待新郎來,這分明是不留面子給人家嘛!
“不然你想代替我嗎?”席展揚冷眼睨著傅軒。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不喜歡傅軒對這事太關心。
“不!我不管了!隨便你!备弟幨軞獾淖谝慌缘纳嘲l,心里不停祈禱新娘最好趕快“蹺頭”,讓他也嘗嘗吃鰲的味道。
里頭的人僵持不下,禮堂前正如展揚所預料,溫家一行人——包括新娘子——站在禮堂,男方卻沒半個親人好友出席,惹得一旁主持婚禮的證婚者直投射疑問的眼神。
倩兒身著一件削肩白紗禮服,多層的蕾絲如夢似幻,把倩兒秾纖合度的身材烘托的一覽無遺,頭罩著白紗,朦朧間,她看見證婚人拼命把目光調往她的腹部,仿佛正在猜臆她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所以男方沒半個人出席婚禮,就連新郎都遲到,而女方一行人如喪考妣的臉,更加深他的猜測。
眼眶發熱,倩兒不用手去觸摸也知道淚水熨燙過她的頰,落在冰涼的鉆石項鏈上。
她曾懷抱著許多夢想,在腦海中無數次演練未來的婚禮,不敢奢想會有多豪華,她只求溫馨,有個男人可以慢慢的陪她到老,還把她當手心里的寶,但從沒料到是今天這種情況。連家人都吝于祝福的婚姻,分明是一個騙局,她卻傻傻的往里頭跳。
“咳咳!”證婚人清清嗓子,“嗯!請問席先生是否到場?時間到了!”
“我在這里!”席展揚施施然的由休息室出來,圓潤的嗓音不變,直走到倩兒的身旁才站定,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竟有些藐視的正在戴白手套。
“那,我開始了!弊C婚人開始陳腔爛調的說詞,在席展揚銳利眼眸的注視下,顯得說話無章法。
“為什么?”明知道他的答案,倩兒就是忍不住低聲再問他一次,她想讓自己死心,至少毫無奢想。
她語氣中太深沉的傷悲,讓他的心跟著重重晃蕩了一下,“不為什么,這是你們溫家欠我的!”
“……溫倩兒小姐,你愿意拋棄你的姓氏,陪著席展揚先生,不管貧窮、病痛,你都愿意無怨無悔的和他相扶持過一生嗎?”
倩兒沉默,證婚人不耐的再問一次:“溫倩兒小姐,你愿意嗎?”
“我愿意!彼缧惺呷猓鐩]了魂。
“那么,席展揚先生,你愿意包容溫倩兒小姐的過去,不論生、老、病、死,你都愿意和她相扶持過一生嗎?”
“我不回答這個問題!毕箵P意外的回答讓證婚人頻擦額頭冒出來的汗。
“席先生,你這樣不符合程序!
席展揚不理會證婚人的抗議,逕自將倩兒的婚紗掀起,她淚水滿面的楚楚可憐模樣,不期然的揪緊他的心,讓他的手為之一縮,扣住她的下巴,說:
“為什么哭?如果你是在哀吊你未來的日子,現在未免太晚了!”他蠻橫的印上他的唇,企圖掩飾他對她的不舍心情。
他霸道的長驅直入,舌齒并用強迫要弄開她的唇,倩兒無助的若浮萍,像要處罰他剛才的表現,她用力不留情的咬他的舌,直到嘴里嘗到血腥的黏稠,她才放開。
證婚人早愣住不知如何抗議,他幫人證婚這么多年,從沒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要不是懾于席展揚的威名,他老早就不干了!
“你有骨氣!”在她耳邊丟下話,席展揚不回頭的離去,就這樣把新娘子丟在禮堂前。
“展揚,你別走啊你!”傅軒站在原地喊叫,不知該留在新娘這邊,還是……真是一團亂,他為什么要答應展揚等婚禮后才離開臺灣呢?
“倩兒?倩兒,你沒事吧?!”路姿鳳拿著蕾絲花帕,幫女兒拭掉唇邊的血跡,倩兒怔忡的表情讓她擔心而不停掉眼淚。
第7章(1)
席展揚自婚禮逃開后,找了一個曾企盼他“恩典”的模特兒,卻怎么也安撫不了他渴望倩兒的欲火,反而讓他覺得她濃妝艷抹的臉十分惡心,索性喝了幾杯悶酒后,就離開回家。
倩兒在傅軒的帶領之下,回到了席展揚位于陽明山的華宅,沒有宴請親友對現在的倩兒來說反而是恩賜。身心疲累的她,實在沒有多余的心力去應付客人。
傅軒無法代替席展揚介紹倩兒給傭人認識,他甚至還不曉得展揚要如何安排這位如花美眷,只好交代高總管先安排個傭人伺候倩兒換下一身新嫁衣,讓她休息,至于其他的,就留給席展揚自己處理,他借口說要辦事,人跑了!
高總管雖然滿心疑慮,但仍盡責的讓倩兒舒適一點,倩兒坐在客廳等著席展揚。
“嗯!小姐,晚餐時間到了!”高總管對這位眉宇間充滿哀凄的小姑娘有股憐惜之音i。
“我不餓!”倩兒蜷在沙發里,陽明山的夜晚真冷。
“多少還是得吃一點,小姐看來身子骨很弱!
怎么每個人都希望她多吃一點,難道她真的瘦得很丑?
“她不吃就算了!”是席展揚,-身西裝皺巴巴的,看也知道人不曉得上哪兒去荒唐,“高總管,她不是什么小姐、少奶奶,隨她愛吃不吃,你下去休息吧!”然后走進客廳。
“是!”高總管拋個擔憂的眼神給倩兒,人離開回房。
“你還挺會收攏人心嘛!-來就擺少奶奶架子,我記得我沒賦與你這個身分,任你予取予求!
“我沒有,他們喊我小姐而已。我需要做什么嗎?”她早認清她是來贖罪的。
她謙卑的態度讓席展揚無法發泄脾氣,像個孩子似,他硬要找碴,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說:
“現在……需要先滿足我。”掠奪她的櫻桃小口,不準她掙扎,用一只手臂鎖住她的嬌軀。
毫無預警,倩兒被他一貫的強迫方式沖昏頭,直到她開始緩緩回應,他才放慢腳步,狂野轉為柔情,他的唇滑過她的頸,落在她胸前一大片的雪脂凝膚,意猶未盡,偶爾還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