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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別后重逢,再續前緣 >> 貪以身相許~水晶約作者:寄秋 | 收藏本站
貪以身相許~水晶約 第2章(1) 作者:寄秋
    岳家道館館主岳富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和女兒一樣是非分明,有著習武人的急公好義,魯直真誠,年屆五十五仍老當益壯,體格壯碩得不像快要六十歲的老頭。

    因為妻子早逝的緣故,他表面裝嚴父,其實是個把女兒當寶疼的傻父親,每回女兒一犯錯,他高舉起棍子,看起來很恐怖的樣子,但是每一下都像在按摩似的,真是打心酸的。

    他經營道館亦是如此,對館里的小朋友看似嚴厲,實則關心,所以這些學生長大后仍常來道館坐坐,加上左右鄰居也很尊重他,導致岳家總是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不過為人熱心的他最恨人家喊他全名,感覺在叫“岳父”似的,怪不舒服。

    在這種環境中成長的岳筱曦個性大刺刺的,隨性得很,除了外表像個嬌滴滴的女人外,本質上,跟個男孩子沒兩樣,頑皮又淘氣,老以整人為樂。

    即使是“高齡”三十的老女人了,在老父和眾師兄弟的過度寵溺下,還是難改本性,老是我行我索的做想做的事,跳脫常人的理解能力。

    這一天,她又一時興起,從某人提供的消息中,再一次出擊。

    啾!啾!啾!

    門鈴聲驟起。

    過了好一會,年邁的管家才姍姍來遲,蹣姍地拉開厚重門板。

    驀地,他一怔,以為眼花。

    “你……呃,小姐,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教堂在左轉第三條巷子底。

    岳筱曦輕快地揚起嘴角,“這里是易家別墅嗎?”

    “是的,請問你要找誰?”不會是少爺的朋友招來的桃花吧!

    “易勛!彼低敌χ,眼底閃著惡作劇的光彩。

    “少爺?”他驚抽了口氣。

    見老人家嚇得不輕,她趕緊掀開頭紗一角,吐了吐可愛的小粉舌!笆俏依!楊伯,我來給易勛送禮物。”

    “。∈求汴匦〗!彼媸抢涎刍杌耍B看了十幾年的女娃都認不出來。

    一看是熟面孔,表情生硬的楊伯松了松面部線條,眼神柔和地開門迎客。

    這位岳小姐可是?土耍笊贍斏磉叺娜松儆胁徽J識她的,每隔一段時間就見她大搖大擺的出現,掀起一陣風暴后又快速離去,讓人想忘也忘不了。

    “楊怕,你不用招呼我了,這里我比自家廚房還熟!彼f得頗為得意,好像已把易勛這個人的底摸得透徹,沒人比她更清楚他的動向。

    楊伯會意的一彎身,笑意盈目!绑汴匦〗阏堊员恪!

    從以前到現在,岳筱曦如同易勛的背后靈,不時地在他左右飄來飄去,不管他是否被氣得跳腳,多次揚言要將她挫骨揚灰,她依舊故我,以整他為人生一大樂事。

    可是不論她做了什么或是說了什么,易勛氣歸氣,但從未真的阻止過她,反倒有些縱容的意味在,讓旁人霧里看花,始終猜不透兩人的關系是好是壞。

    倒是有一點大伙看得了然于心,岳筱曦絕對是易勛背上的一根刺,每回她一現身,冷厲嚴峻的大冰山很容易就達到沸點,失控地發出罕聞的吼聲。

    “易哥哥,我幫你送老婆來了——”

    送老婆……

    聽到耳熟的聲音,易勛神色緊繃,上下兩排牙齒用力咬緊,他必須一再控制胸口隱隱冒出的怒火,才不致一把捏碎手中的高腳杯。

    像影片倒帶,他緩緩地轉過身,迎面走來的身影讓他目光一黯,迸射出某種隱晦不明的幽光。

    “岳筱曦,你又想干什么?”

    以為他像往常一樣被激怒了,岳筱曦動作優雅地在他面前轉了一圈,笑聲悅耳!翱床怀鰜韱幔课襾硪竽懵男挟斈甑某兄Z!

    “一身新娘禮服?”他抿起唇,表情高深莫測。

    “怎樣,不錯吧!我稍一打扮也是人模人樣,不會讓你丟臉的。”她故作嬌媚,一雙羽睫像扇子揚呀揚的。

    胸口抓皺的曳地魚尾長禮服綴著無數水鉆,一朵緞帶白花系于腰間,削肩低胸的設計,襯托出光滑美肩的細致與嬌嫩。

    合身的剪裁充份地顯現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纖纖合度,多一分太胖、減一分太瘦,纖柔的體態如同那美麗的楊花,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但是對于看多美女的易勛而言,她并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雖然心口稍微震動了一下,但很快地恢復平靜,冷然面容依然不興波瀾。

    “猴子穿上衣服也有三分人樣,你打算由攝影師改行當模特兒嗎?”她不夠高,頂多拍平面廣告。

    以易勛的一百八十七公分的身高來看,才一百六十五公分的岳筱曦的確“矮了些”。

    “嘖,猴子在說誰呀!本小姐是可憐你太搶手,每個女人都搶當易太太,害你選擇太多而遲遲無法下決定挑一賢良女子為妻,所以自我犧牲,免去你的麻煩!

    她一副施恩口吻,說得頭頭是道,好像是解救他于水深火熱之中的大恩人。

    “你想嫁給我?”他語氣很輕,輕得帶著一絲令人不安的危險性。

    可惜岳筱曦聽不出來,率直地伸出麥色手臂,朝他肩上一搭,臉上露出作戲的迷戀!安,是你要娶我!

    “我娶你?”黑眸銳利,閃過一抹冷銳。

    “別忘了你說過我到了三十歲還嫁不去,你就要負責娶我,我可是把當年的證據全留下來!彼胭囈操嚥坏。

    岳筱曦一臉好玩的取出當年兩人簽訂的一紙契約,以及當作信物的玻璃珠,想讓高高在上的他狠摔一跤,氣急敗壞地叫她滾。

    這本來就是一場玩笑,她拿來大作文章,用意是整得易勛灰頭土臉,沉言冷目,久久說不出話來。

    以前她也常常這么做,被整多的易勛通常會冷著臉接受,以敷衍的態度打發她,沒人會認真地看待她做的每一件事。

    但是,這一次似乎出乎意外……

    “好,我們結婚!比⑺,并不難。

    易勛的過于爽快,讓她心里微微打了個突,感覺怪怪的!拔梗∏蠡榈糜姓\意,起碼要有鮮花和鉆戒,還要下跪!

    他二話不說,單膝落地。“岳筱曦小姐,請你嫁給我。”

    她傻眼,一陣手忙腳亂。“你……你干什么,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干么跪我,我又還沒死!

    岳筱曦真被他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嚇到了,璀璨如星子的雙眸睜得大大的,差點要陪他一起跪。

    “我喜歡你,小曦,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人,與你共結姻緣是我一生所愿!彼麅裳廴缇,熠亮地望著她。

    “你……你在玩我對不對?報復我這些年的捉弄,你給我起來啦!我不會上當!彼欢ㄊ且云淙酥肋治其人之身,想看她出糗。

    “我從沒想過玩弄你,要不是真心喜歡你,你以為你能自在的在我身邊來去嗎?”若有人敢如她一般三不五時的騷擾他,現在恐怕是一堆墳土高覆。

    “這……”好像他對她特別放縱,不過他們不是朋友嗎?十五年的交情不可泛泛而論。

    岳筱曦的腦子變成一團襁糊了,搞不清楚他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是假話,有些迷惑和困擾,不曉得該不該當真。

    從她十五歲那年認識他開始,兩人的關系從不涉及情愛,他有他的社交圈,女人緣甚佳,常有不少緋聞上報,每一次身旁的女伴都不是同一人。

    而她呢!也瀟瀟灑灑談過幾場戀愛,雖然最后都無疾而終,可戀愛值還算豐富,沒交張白卷。

    愛情嘛!她多少懂一些,可是他的告白未免太詭異了,讓人起雞皮疙瘩,他和她明明是飛鳥與魚,怎么搭也搭不到一塊呀!

    幾乎教人眼珠子跌出眼眶,易勛舉止輕柔地輕撩過她烏黑秀發!斑@么難以置信嗎?十五年來,你的任何要求我可有拒絕過?”

    “……”好像沒有。

    面對善使心計的男人,岳筱曦如墜五里霧中,徹底被搞糊涂了。

    回想過去種種,一向是她找他麻煩,主動地和他搭起友誼橋梁,有時他心情不好,她也會和他聊兩句,聽他發發牢騷。

    可是不管她怎么鬧他,他雖冷著臉不給好臉色看,卻也不曾因她的惡形惡狀而予以還擊。

    認真說來,他除了冷冰冰、臉臭外,她和人家玩真心話大冒險時,只要找上的對象是他,他頂多沉著臉,但還是會漠然的幫她完成任務。

    但是,這應該不是愛吧!他是迫于無奈,才勉強配合她,免得她一再打擾他。

    “一定是開玩笑的,易總怎會喜歡一個老是不規矩的女人,不過是玩玩她,省得她一天到晚跟前跟后,自以為有機會飛上枝頭當鳳凰!

    “肯定是的,瞧她一副想嫁人的模樣,還穿上可笑的新娘禮服,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易總就算瞎了眼也不會看上她!

    竊竊私語的譏諷聲從角落傳來,傷人又充滿妒意,猛一回神,岳筱曦訝異的睜大眼看了一下四周,怎么這么多人?她想都沒多想地拉起身側男子的手腕,走向一旁。

    她的動作十分自然,毫無男女分際,對于一個認識十幾年的熟人,她沒想過這樣的舉動合不合宜,在她眼中,易勛不過是一名相識多年的老朋友而已。

    但是在別人眼里,要說無一絲關系,絕難取信他人,以易勛的冷血性情,別說靠近他了,就算是遠遠望之一眼也會遍體生寒,幾時看他和善地讓一個女人接近,并由著她動手動腳。

    換成其他人,早被他大力甩開,要不也是一番冷諷厲誚,逼得對方顏面無光,羞愧萬分地揮淚奔離。

    “你怎么不是一個人在家,他們是來干什么的?”好丟臉哦!本來是想整整他,沒想到出糗的是自己。

    他嘴角輕輕勾起,似笑非笑地凝睇她!翱梢娔愕木民給你的資訊不齊,我們正在舉行慶功宴。”

    她懊惱的罵了一句,“慶什么功嘛!你這人根本是熱不起來的冰塊,找些人熱鬧熱鬧也不會炒熱場子,錢太多可以捐給世展會,為自己積點陰德!

    “找到對的人就會發熱,我在等你!彼室庹f得曖昧,俯下身在她耳邊吹氣。

    岳筱曦從沒把他當戀愛對象看待,對他的反常只感到怪異,并無心跳加速的感覺!吧賮砹耍銢]聽見她們說了什么,我這平民出身的小老百姓構不上你大老板的標準。”

    眼角一瞄,滿屋子身穿華服的男男女女,有的拿著酒杯,有的用著不屑的眼光輕睇,或坐或站,或隨著悠揚的音樂來回走動。

    看得出來,全是出自上流社會的精英份子,身上的衣服隨便一件,都得花上她幾個月薪水才買得起,她一個小小的雜志社攝影師和人家一比,就像是華麗孔雀群中的一只小麻雀,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別理會她們,我的想法才是你應該重視的!彼次账凰闳峒毜男∈郑瑢⑺辽砬。

    “咳!易勛,你該不是吃錯藥了吧!要不要先去躺一下,讓你錯亂的腦神經恢復正常?”習慣照顧人的她舉起手輕覆他額頭,擔心他發燒了。

    人若反常,原因有二:一是生病,二是瘋了。

    易勛瞳孔一縮,笑意偏冷地將她兩手包覆大掌中!澳悴幌噘晃蚁矚g你?”

    她咯咯輕笑。“不要玩了,我該走了,不然真會被說成攀龍附風的拜金女!

    “該走的人不是你!彼兆〉氖植辉砰_,轉過身,拉著她走向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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