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琪公司總部除了行政辦公的地方之外,另有錄音室和練功房,可以供旗下藝人們練唱和排舞,以及健身休閑。
隨著音樂,金夕仁與排舞老師一道,跳著最新的舞步。
金夕仁喜歡跳舞,除了國際標準舞外,他還很喜歡帶有極大自由度的街舞,經常磨著排舞教師一起,研究最新最辣的舞步。金夕仁認為,跳好舞有助于自己的舞臺表現。
身為模特的金夕仁,也把跳舞當作健身與修身的一部分。
助理玫玫和小旺在一邊如醉如癡般地看著金夕仁跳街舞,一面也不由隨著音樂擺動身體,袁和也坐在一旁看文件,小旺對玫玫說:“每次看夕仁跳舞,我就覺得很羨慕,怎么他就跳的這么好看呢?”
袁和也笑笑,搖了搖頭,有這個時間,他寧愿金夕仁讀讀劇本。
周末,沒有安排工作的金夕仁難得的,得到休息,他帶著袁和也,開車上鳳凰山去玩。
坐在鮮紅色的費拉里跑車里,金夕仁握著方向盤,一臉笑意。
當初袁和也知道凱琪將這輛價值數百萬的跑車送給金夕仁當獎金時,曾大力反對,因為他覺得,這簡直是給金夕仁送了一張住院通知書。
可是凱琪高層認為,這樣的車才配得上金夕仁,還是買下了。袁和也只得急急與金夕仁約法三章,不許他開快車,不許喝了酒再開車,也不許隨隨便便就把車開出來。
金夕仁對此曬笑不已,但是很快他自己也發現,這輛蜘蛛型的絢目跑車太扎眼了,開到哪里都是焦點,給自己帶來了極大不便,于是甚少開它,多半都乖乖地乘座公司的保姆車。
將車停在半山,陽光空氣都十分好,金夕仁坐在車子后排座位上,把腳伸到前座椅背上擱著,一臉輕松,閉上眼睛。
袁和也看到這樣表情的金夕仁,笑了。一直以來,年長金夕仁四歲的袁和也,都把他當作弟弟般,照顧他指引他,為他接下合適他的工作,維護他的形象,雖然這個自己眼中的孩子有諸多的壞毛病,但是,他在他眼中,仍是一個好孩子。
“你帶我來,是有什么話說嗎?”袁和也問道。
“也沒有。就是挺煩的,想出來走走。我又不能逛街消遣,只好到人少的地方來了!
“煩什么?”
“工作不太順利,你知道的!
袁和也溫和地說道:“你盡力就行了!
金夕仁抱怨,“我覺得,就只有我演的不好,其它的演員都讓我有戲人一體的感覺,唯獨我,怎么也無法掌握人物!闭f道,直起身子,看著袁和也,“我是不是真的那么沒有演技?”
袁和也搖頭,“所謂演技,并不是只單單學,就學得來的,還要看個人修為,有人天生就是做演員的料,有人怎么也不會演戲。你不必給自己太多壓力!闭f是這樣說,但是袁和也知道,金夕仁本人十分好勝,不服輸,這也就是為什么他能成為最最頂尖的模特的原因之一。
下午了,金夕仁向袁和也吐槽了一大堆的事情,心情好了不少,他常常這樣向自己的經理人傾訴,以緩解工作壓力。
就在下山之時,天色變了,大片烏云遮住了藍天,像是要下雨。
金夕仁急忙將跑車頂升起來,原本的敞棚跑車不再怕雨。
“我送你回去吧!苯鹣θ士粗焐,說道。
“罷了罷了,你直接開回家吧。我自己叫車回去。”
知道自己這輛車太扎眼,金夕仁同意了袁和也的提議。
走到半路上,傾盆大雨就由天直落。
確定袁和也坐上回家的車之后,金夕仁放下心來。
突然的大雨,使得房間里有幾分涼意。
金夕仁覺得有點冷,取出一件襯衫,套在T恤外,原本想著和袁和也一起吃晚飯的,由于大雨而作罷。
突然很想喝杯熱熱的咖啡,金夕仁去廚房找咖啡罐,發現已經空了,只得丟在一旁。
看看表,已經是七點多了,倒了水又不想喝的金夕仁,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看著窗外的雨。
一個念頭跳進金夕仁的心里,他想,也許,鄰居那里有咖啡。
鼓起勇氣,金夕仁來敲鄰居的房門。
從某種角度說來,他和鄰居并不完全是鄰居,因為這一個住宅單位原本是一整套,但是在一個大房間內,新砌起一堵墻,將一個單位隔成了兩個,并且重新開了門。
伸手按響門鈴,耳畔竟然是“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的音樂,金夕仁忍俊不禁,不由的對未曾蒙面的鄰居多了幾分好感。
門開了,一個和金夕仁同樣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是你!苯鹣θ时牬罅搜劬,這個人自己見過的。
顯然門內的人也是驚訝的,但是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沒有露出一般人看見大明星的表情,只是淡然的注視著金夕仁,黑寶石似的眼眸內閃過疑問。
愣了一下,金夕仁急忙解釋,“我是新搬來的,就住隔壁!
“請問,有什么事嗎?”門內人的聲音,清亮中透出幾分磁性,真是的清澈動人的美聲。
這樣有磁性的聲音,聽的金夕仁心跳不已,當初第一次見面時,周圍太嘈雜了,竟沒注意到他的聲音這樣好聽。
“那個,我,咖啡喝完了,可不可以借給我一些。”金夕仁按耐住心跳,嚅囁道。
金夕仁的新鄰居,屈展卷,望著眼前那張本市人人皆識的英俊臉孔,帶著幾分詫異地點點頭。
進屋取出咖啡罐,屋主將它遞給門外站著的男子。
金夕仁接過來,露出感謝的微笑,又說道,“還有,咖啡伴侶。”
屈展卷一愣,隨即又轉身。
接過另一個罐子,金夕仁看著屈展卷,發現他臉色平靜,于是又大著膽子開口,“糖!
屈展卷不怒反笑,“我想,你會不會恰好還沒有爐子、水壺和天然氣。”
金夕仁搖頭,“那個有。我剛剛搬來,很多東西還沒有準備好。”其實理由可不是這個,金夕仁常常是東西全部吃光光之后才會想起來去買,所以常常冰箱空空。
轉頭看看窗外的雨,屈展卷露出淡然的笑,“那,你介不介意喝我煮的咖啡?”
金夕仁急忙點頭。
這就是兩位鄰居的第一次見面。
坐在屈展卷的客廳里,金夕仁四處打量著。屈展卷走進廚房準備煮咖啡。
從客廳里可以看到半開放式的廚房,金夕仁發現,屈展卷已經收起了速溶咖啡罐,轉而準備起現煮咖啡時使用的一整套咖啡壺,于是問道:“我可以參觀一下你這里嗎?”
“請便。”
金夕仁四處游走起來。
比之自己那里,屈展卷這半邊單位要稍大一點,同樣的客廳,和自己的客廳一墻之隔。一樣有臥室、浴室、衛生間,但是金夕仁注意到,這半邊還有一個書房。
屈展卷的臥室比金夕仁那半邊的面積小的多,但是他有書房,并且,書房的落地長窗外,還有可以放得下一張大圓桌的陽臺。
“啊,你這里有陽臺!苯鹣θ柿w慕地說。
“是!
望著那扇落地長窗,雪白的挑花薄紗窗簾隨著風輕輕擺動。這棟大廈位于半山,他們住的樓層又高,自窗望出去,海景真正恰人。此時室外的陽臺上,擺著一盆植物,翠綠的葉片映著灰色的天空,綠色的海面,以及窗外的雨,眼前的畫面如同油畫一般的美麗,金夕仁被這一刻深深打動。
沒想到,當初遇見的那個冷傲的男人,還蠻感性的。金夕仁心中暗想,對屈展卷的印象已經大大改觀。
屈展卷用托盤捧了咖啡杯過來,在茶幾上放好。
“請自便。”
“啊,謝謝!”
金夕仁舀了兩匙糖,兩匙奶放進杯中,端起杯子喝一口,“啊,很好喝,你做的真好。”
屈展卷仍然是一慣的淡然,“謝謝!”
聞到了香味,金夕仁問道:“是什么,好香。”
“香草粉!
“?”
望著一臉不解的金夕仁,屈展卷拿起茶幾上的玻璃瓶,答道:“是香草粉的香味,這是用香草片磨成的粉,加在咖啡中,就是香草咖啡,我喜歡喝熱的香草咖啡。”
“嗚!苯鹣θ庶c頭,他喝過香草咖啡,但是沒有注意過這些細節。
當咖啡喝到一半時,屈展卷都沒有再開過口,只是靜靜地品味。
覺得這樣的沉默有點尷尬的金夕仁打破了安靜,“你,為什么會讓我進來?”
屈展卷抬起微低著的頭,“什么?”
“一般人,都不會隨隨便便就放陌生人進來的吧,你怎么就讓我進你家來?”
屈展卷笑笑,“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你的臉,整個都會都熟識。并且我想,你不會對我帶來什么危害。就這樣!
“哦!苯鹣θ庶c點頭。
喝完咖啡,金夕仁磨菇著不想走,這里安靜舒適的氣氛讓他覺得很好,想多坐一下。
屈展卷沒有開口,只是用詢問的眼神注視著金夕仁。
金夕仁的心中有幾分懊惱,如果對方是女孩子的話,自己自然是有辦法留下來的,可是,他是男人,并且還是個英俊的男人。
正盤算著要如何開口,突然的,金夕仁的肚子不爭氣的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金夕仁瞪大了眼睛,隨即滿臉通紅。
真是太沒有形象了,金夕仁恨不得暈過去算了,為什么自己偏偏是在屈展卷的面前這樣。
屈展卷一怔,隨即笑了,“大明星也是人,和我們沒什么不同!
“我本來就和你沒什么不同!
屈展卷微微側頭,看著金夕仁,黑色的眼睛似在詢問。
金夕仁沒好氣地說道:“我的冰箱里什么也沒有。”言下之意,自己就是要賴在這里混吃混喝了。
屈展卷站起來,“我這里有現成的東坡肉,再炒個菜就可以了,你有沒有什么不能吃的東西?”
“沒有。”知道自己可以吃現成飯了,金夕仁愉快地回答,他剛才還擔心是不是自己也得幫手做飯,他可是對此一竅不通的。
“我以為身為模特,忌口是平常的事!
“女性模特們會比較重視這個,我是男的。我平常的運動量很大,所以飲食和普通人一樣!
“等半小時左右就可以吃了!
金夕仁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廚房里屈展卷的背影。
自手勢看,屈展卷應該是做慣廚房里事情的人,這讓金夕仁很是羨慕,這個男人不僅長的好,又下得廚房,且是政府公務員,職業入息都穩定,可是不少女性夢寐以求的目標。
屈展卷熟絡的洗切煮,微波爐和天然氣灶一起用,很快,菜上桌了,東坡肉,清炒豆苗,還有一鍋粟米羹,飯則是蛋包飯。
金夕仁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不忘對主人微笑,“謝謝你。”
“試試看合不合口味!
菜色十分美味,特別是蛋包飯,配上微酸的蕃茄醬,又開胃又下飯,金夕仁一口氣吃掉兩碗。
喝過鮮美的粟米羹,金夕仁自告奮勇,“我來洗碗!
屈展卷收過杯盤,笑笑說道:“不用了,你過來洗手。”
金夕仁暗自猜度對方一定知道自己絕少和廚房打交道,皺皺鼻子,去洗手了。
重新在客廳坐下來,吃飽的金夕仁感覺十分滿足,人也不冷了,歪著身子靠在沙發上,順手取過一邊的報紙來讀。
屈展卷輕咳一聲,“你不打算回去嗎?”
金夕仁突然想起來,這舒服的沙發是別人家的,又漲紅了臉。
站起身想走,金夕仁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你在拉小提琴嗎?”
屈展卷點點頭,“抱歉,吵到你了!
金夕仁急忙擺手,“不,不。我還直想著為什么鄰居不多拉一會,讓我多聽聽。你是公務員,學的什么科目,為什么小提琴拉的這樣好!
屈展卷溫和的笑了,“我,我念的是文學。小提琴是五歲起就學的,只是自己閑時演奏一下,算是一種休息。”
“啊,真不錯,我也想學,可是懶得學!
屈展卷打開大門,送客的意思已十分明顯。
不得已,金夕仁只得離開。
關上大門,屈展卷嘆息一下,搖搖頭,走進書房。
回到自己房間的金夕仁,突然覺得空間太大,又靜又冷,還是在屈展卷那里來的舒適自在。
就這樣,兩個身份年齡背景皆不想同的男人,彼此開始進入對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