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混蛋。”他同意點頭,完全不反駁她的話。
“不要一直重復我的話,放我下車,放我下車!”可惜她卻更生氣了,也吼得更大聲了。
這是她第一次這么生氣,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怒火就像是滾燙的巖漿,幾乎要將她所有的理智給燒熔。
他怎么可以做出這么過分的事?怎么可以完全不顧她的意愿,強迫她到動物園?
他究竟有什么權力這么做!
“既然都請假了,你就不要生氣了,你看今天天氣多好,就開心一點嘛。”趁著紅燈,他立刻回頭對她微笑,輕而易舉的將她的拳頭包入掌心,安撫她的怒氣。
“你綁架我,妨害我的人身自由,還要我開心?”她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他還有臉說出這種話。
“齊經理精心策劃整件事,就是希望你別一直工作,可以開開心心的出來玩一天!彼硭斎坏墓┏鲋髦\。
她一窒,本能反應!澳泸_人!”
看著她懷疑的表情,他立刻松開她的小手,交出自已的手機。
“你可以求證。”
瞪著他那自信的笑容,她迅速咬起下唇,竟無法馬上接過手機,只能猶豫的來回看著手機又看著他,思考他話中的真實性有多少。
哥哥是主謀?
哥哥怎么可能會是主謀!
但如果哥哥不是主謀,為什么要捏造謊言,打電話到飯店要她請假?
她真的愈來愈搞不懂哥哥了,這段時間他不幫她擺脫駱冀堯的糾纏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反過來幫他,甚至串通他一塊兒欺騙她?他們之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她思考的過程中,紅燈早已熄滅,他沒打斷她的沉思,只是繼續驅車朝目的地前進。
半晌過后,她才一臉狐疑的看向他。
“你是不是私下威脅我哥哥?”她立刻想到這個可能性。
他挑眉,實在覺得自己好冤枉。
“雖然我早知道你偏心,但也未免偏得太嚴重了?要是用你的心蓋房子,我看房子不到三天就會垮了。”他無奈搖頭,嚴重覺得自己很沒地位。
以老板的身份,她不鳥他;以男人的身份,她不迷他;以追求者的身份,她卻只把他當無賴,看來等事情全解決完后,他得拿出真本事才行。
她抿起小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哥哥不會無緣無故騙我的!彼K究還是選擇相信齊友煌。
“沒錯,所以他就是希望你能玩得開心,才會騙你。”他微笑,利落的將方向盤一轉,將車子直直駛入動物園附近的停車場。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不是他帶我出來?”她還是很懷疑。
“因為他正好有其他事要忙。”
“那你就沒其他事要忙了?”她沒好氣的回道,總覺得一切都太奇怪了,無論是哥哥最近的改變,還是駱冀堯最近的改變。
他愈來愈靠近她,除了工作,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她身上,連報章雜志都出現他“失!钡南,甚至還追出他為了她,整整冰清玉潔了三個多月的報導。
“對我來說,你的事永遠排在第一!彼硭斎坏幕卮,接著很快的在擁擠的停車場中找到空位,開始專心的倒車停車。
她一愣,不禁呆呆的看向他,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失序了,甚至連小臉都開始微微灼熱。
為了掩飾這份失常,她立刻將臉別向窗邊,佯裝沒聽到這句話,只是默默的等他把車停好,然后跟他一起越過馬路,走向動物園的大門。
只是她才正要跟著人潮去排隊,兩抹身影卻忽然走到她身旁,她本能轉頭,赫然發現那兩道身影,竟然就是齊友煌和父親,齊柏軒。
“哥哥?爸爸?”她睜大眼,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對不起,騙了你!饼R友煌歉然一笑,總是習慣伸手摸摸她的頭。
“別生氣,這都是爸爸叫你哥哥做的。”齊柏軒立刻解釋,當初被截肢的左小腿,因為裝上義肢而行動自如。
“為什么--”她話還沒說完,眼前卻又忽然出現兩抹身影。
一名年輕少婦牽著一名大約三歲大的小女孩,從齊友煌和齊柏軒的身后走了出來,筆直走到她的面前。
那是齊友靈,她八年不見的姐姐。
“佳心!彼龁局拿,對著她微微一笑。
她瞳孔緊縮,腦袋仿佛像是突然被閃電劈中,呈現一片空白。
“姐……姐?”
齊友靈暗暗深呼吸,像是有點緊張,也像是在思索該說些什么,考慮了許久之后,才又開口發出聲音。
“好久不見了,你好嗎?”
她無法回答,只覺得喉嚨好緊,胸口也好緊,緊得她幾乎無法呼吸,目光卻無法從眼前的人影身上移開一絲一毫,駱冀堯悄然的來到她身邊,堅定的將她顫抖的小手包入掌心,無言給予她勇氣和力量。
她轉頭看著他那鼓勵的微笑,感覺到胸口竟奇異的不再緊窒,也不再疼了。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張開小嘴,勇敢的發出聲音。
“我很好!
看著她對駱冀堯的信賴,以及駱冀堯對她的守護,齊友靈不禁加深笑意,完全相信她的話。
“很抱歉把你騙到這里,但是我有話想要跟你說,我們……可以談談嗎?”
談?
談什么?
想起八年前的那場車禍,她不禁倉惶的迅速看向齊友煌喝和齊柏軒,好怕自己的存在又會讓姐姐精神崩潰,見到兩人對她微笑點頭,她卻還是害怕,整個人幾乎縮在駱冀堯的懷里。
“佳心!饼R友靈再次出聲喚她。
她緊急回過頭。
看著她倉惶恐懼的模樣,齊友靈不禁眼眶迅速泛紅,愧疚的拉住她退縮的小手!皩Σ黄,對不起當年打了你,請你原諒我。”
什么?
她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齊友靈,以為自己聽錯,或是產生幻聽。
“那時候我失去媽媽,又聽見爸爸瀕臨死亡,我完全崩潰了,為了宣泄失去親人的恐懼和憤怒,我竟然把所有錯都怪到你身上,甚至害怕哪天劉雪燕把歪腦筋動到遺產上,會再殺死爸爸,所以我逼爸爸辦理終止收養,把你趕出家門,但我明知道你什么都沒有,只有我們,只有這個家,可我竟然……竟然……”捂住小嘴,齊友靈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
“姐姐,我沒有……沒有……”她迅速搖頭,好想告訴齊友靈自己從來沒有怪過她,請她不要再自責傷心,更想說幾句話安慰她,卻偏偏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太多太多的情感自內心深處泉涌而出,在心房內堆積膨脹,幾乎就要爆炸。
“你走了之后,我就后悔了。”齊友靈深深呼吸,把即將潰堤的眼淚眨回眼眶內,重新振作!暗疫是好害怕,害怕劉雪燕會再出來,會再讓我們失去任何一個深愛的人,所以我不敢跟你聯絡,不敢跟你見面,直到我也成了母親,才終于明白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父母即使犧牲性命也無怨無悔!
阮佳心睜大眼,視線卻在瞬間模糊。
但即使看不清楚美麗的臉龐,即使周遭全是游客們的嘻笑聲,齊友靈的嗓音卻依舊清晰的傳進她的耳里。
她說話的嗓音就跟媽媽一樣的溫柔,就跟十六年前那燦爛的早晨,她微笑向她道謝時一樣的柔煦,是她思念好久好久的嗓音。
“我愛你,媽媽也愛你,她一直為你感到驕傲,也為你感到幸?鞓罚瑸榱吮Wo你,她一定一直在天堂守護著你!
你才不是垃圾,你是世上最棒、最可愛的小天使,你當然可以讓我們幸福快樂!而將來,你也應該比誰都要幸?鞓,無論發生什么事,我們都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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