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認為沒必要。”她回答得很誠實!爱吘刮抑皇窃诠ぷ鳎阒皇呛芮∏傻某霈F在我另一個職場,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聯,也沒有任何沖突。”
“沒關聯?”他忍不住譏笑!翱上覅s不這么認為,事實上,隱瞞事實不說就是說謊,也許你應該找個更合理的借口,來說服我你部是故意說謊!
她靜靜看著他幾秒,才又開口出聲。
“我想我也許知道你在介意什么,但請你放心,無論是你本身,還是與你有關的任何人事物,我通通不感興趣,若是你在意被我看到或聽到你和女人約會的情形,也許可以考慮換飯店。”
“換飯店?”他笑得更嘲諷,心卻更寒了。
這就是她的反應?
完全的無動于衷?
老天!他怎么會期望這次她會不一樣,對他露出漠然以外不同的表情,即使她不肯解釋,或是無法解釋,但只要一聲抱歉,他就會原涼她。
他甚至還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先入為主,將不孝女的框架套在她身上,只要她愿意承認家計有困難,或是愿意大略提過和父母之間的問題,他就一定會出手幫忙--
但事實證明,這一切都只是他在自作多情!
她根本就不認為自己做錯什么,也不認為自己需要解釋,甚至覺得他只是因為被她看到和女人開房間而在惱怒計較,卻完全感受不到,他只是希望得到她一點點的坦白,一點點的真實情緒,和一點點的……同等同應。
回應他那因她而變化的心。
可即使到了此刻,她卻依舊還是冷淡,依舊還是對他毫不在乎,她用一貫的冷漠態度,狠狠賞了他一個大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回他的一廂情愿。
真是太可笑了!
他用力抹去臉上的假笑,看著靜默地站在眼前的她,那飄蕩在空中的咖啡香,不知怎地竟不再香醇誘人,反倒變得苦澀難聞,就像是他的心情。
“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選擇依舊在你。”她淡淡說著,接著像是沒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苦澀,低頭又看了眼手上的時間。
“我有幾份圖要趕,如果沒有其他事,那我先走了。”
說完,她舉步就想走,他卻倏地站起身,猝不及防地捉住她的手腕,狠狠將她拉回到身邊。
“告訴我,你對父母也是這么冷漠無情嗎?”他冷冷說著,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緊迫得讓人窒息。
沒料到他會做出這個舉動,她雖錯愕,卻也只是在一瞬間。
很快的,她就讓自己恢復鎮定,然后眼也不眨的對上他冰冷的黑眸,用極度輕柔的語氣回答他的質問。
“如果你想聽實話,那么是的,我恨不得從來沒跟他們生活過,更恨不得他們不得好死,可惜我的父親卻輕松的死在一瞬間,而我的母親卻怎樣也死不了,頑強得就像是惡魔,讓我不知道失望了幾次!
她看著他,終于如他所愿的敞開胸懷,坦白響應,甚至綻放出他渴望已久的柔順笑容,他卻不敢置信的瞳眸緊縮,啞口無言。
“可以放開我了嗎?”她微微一笑,眼神卻是死寂遙遠,仿佛某塊淹沒在黑夜里的田,永遠都不會再有生機。
而他,終于如她所愿的松開手,放開她。
不管他的心情有多糟,這世界依舊在運轉,而那些胸大無腦的上流名媛依舊沒有半點進化,除了炫耀比較,就只會八卦廢話,言之無物到令人無法忍受。
“契”應該是可以讓人放松心情的地方,但顯然卻來了太多不該來的人,而他又正好挑錯了日子、坐錯了地方!
受不了周圍名媛們聒噪的說話聲,更受不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借故勾引搭訕,駱冀堯煩躁的拿起酒杯,決定離開吧臺進到包廂,誰知道他才轉身,一名打扮得風情萬種的女人,卻“不小心”擋住了他的去路。
“駱先生,怎么這么快就要走了?”
“嗯!彼笱艿瓚,連那女人長得是圓是扁都沒興趣知道,黑眸不過隨意一飄,便又下意識的尋找起Qm的身影。
“再坐一會兒嘛!”那女人將小手貼上他的手臂,語氣又柔又媚。
“不了。”他從容轉身,將酒杯擱回到吧臺上,借由動作轉換,巧妙拉開彼此的距離。
“可是我有塊空地想要蓋大樓,想和你商量--”
“抱歉,我沒空!闭f完,不再給女人說話的機會,他立刻邁開腳步越過她走向玄關。
沒料到自己會碰上軟釘子,女人氣得險些變臉,卻礙于面子,只好故作若無其事的坐到吧臺邊,不再繼續死纏爛打。
駱冀堯來到玄關處后,便立刻低頭向門侍吩咐了幾句話,直到門侍點頭表示明白,才轉身穿越長廊,走進平常最愛的那間包廂。
只是當門板合上,掩去外頭吵雜的一切,他卻依舊煩躁。
柔韌舒適的沙發無法軟化他過于緊繃的肌肉,優雅清靈的鋼琴聲也無法沉淀他混濁紛亂的心情,甚至就連窗外靜謐絢爛的夜景,也無法轉移他的思緒。
他一直在想某個人。
想她冷凝的眼,想她冷漠的唇,想她冷淡的嗓,想她好與不好的一切。
從白天到黑夜,從睜眼到合眼,甚至在夢中都拋不開她。
她就像某種毒,神不知鬼不覺的侵占了他的心、他的腦,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始擴張地盤,毒染他的全身,讓他就是無法不去想她。
即使他玩過無數種愛情游戲、征服過無數個女人,卻從來不曾為誰在乎,可她卻輕而易舉勾出了他的在乎,讓他記憶深刻,魂牽夢縈,甚至讓他興起一種荒謬的想法,認為她也許才是他的初戀、才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
然而可笑的是,自從把話談開之后,她卻絲毫不受影響。
她依舊恪盡職責的將每件事處理得井井有條,依舊用完美的手藝征服所有人的味蕾,依舊對他冷冷淡淡、公私分明,讓他日復一日的深刻體會到,唯一受到影響的只有他--
叩!叩!叩!
規律的敲門聲倏地響起,打斷他的思緒。
一如往常的,門外的人在過了三秒后,才輕輕的將門板推開。
高雅纖柔的Qm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先前他吩咐門侍的馬丁尼輕輕放到柚木桌上,接著便退到角落,從口袋里拿出幾小瓶精油,靜靜的為他調香。
而他,也靜靜的盯著她。
過程中,她的動作優雅而利落,神情是那樣的專注,卻又帶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仿佛對任何人都不感興趣;粉唇是那樣的柔軟,卻冷淡的輕抿著,仿佛連微笑都吝嗇。
精油一滴一滴的落入水里,無聲沉默地渲染出色彩,蒸散出香氣,她卻始終靜謐的不為所動,嬌柔的臉蛋仿佛凝結般,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當水氧機無聲啟動,將定神解憂的香氣綻放到整個包廂后,她才移動腳步,回到他面前。
“駱先生,請問還需要什么服務嗎?”她斂睫低問。
他握著酒杯,沒有回答,依舊不發一語的盯著她,眼神銳利得就像是要把她看透,卻更像是透過她看著某一個人。
在他的注視之下,她沒有絲毫困惑,也沒有繼續發問,只是靜靜的等待。
“像又不像,不像卻更像!
幾秒鐘后,他終于開口發出聲音,卻是喃喃低語,答非所問。
她不說話,依舊靜靜凝望著他。
他勾起嘴角,神情嘲諷,接著拿起酒杯仰頭灌下一大口酒,又沉思了會兒,才又出聲。
“轉圈。”他命令著,用食指在空中畫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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