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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定目標,追! 第五章 作者:針葉
    九月底近十月的天,早晚清涼,偏偏溫度計中午時分硬是飚到三十五,就算坐著不動,沒有空調的情況下仍然是一身酸汗。

    早不停電晚不停電,偏要在召開緊急會議時停電,莫非有人故意破壞國家警衛設置?

    雖說會議室空間足夠,可十多人窩在空氣不流動的地方,就算不熱也會出痱子,更別說分心聽組長們逐一發言兼做筆記,人老早就熱暈了。桌子底下,已有些個警花偷偷拿著報告當扇子。

    咦,這個方法不錯。

    順手摸起一張報告紙,何涵煙飛快拉到桌底,對折后也學著自家小組的勞拉和其他小組的莉莉安等人,聽一句扇一下,倒也趕走不少濕熱。

    涼下悶濕的T恤后,何涵煙開始抱怨跟錯了人。

    他們是重案科沒錯,但充其量也僅是一分區的重案科,怎么能和警局總部的重案科在稱盤上比較。驕傲過頭的彭科長不知哪根筋錯位,去總局述職也就罷,居然在別人的地盤狂夸自己的手下如何如何厲害,辦事效率如何如何高,接手的案件成功率如何如何地再創新高。

    現在好啦,夸得總部一座嵩山砸下來,非讓他們修煉少林神功,調動全科人力物力沒日沒夜只為找尋潛逃兩年的大毒販。

    也就是害他們窩在這里悶痱子,其照片被釘在白板上的中國籍男子——大毒販馬翔軍。

    毒品害人,應該逮捕這個大毒販,最好施以電刑,再不就讓他也吸食大量可卡因,嘗嘗求生不得求死無門的滋味。

    張明威一組因為正著手調查海關走私珍禽一案,調不出人手,只能在會議上提供一些建議或方向;汪于時能者多勞,手頭的詐騙案已開始收網捉魚,被彭科長委以重任,務必要抓到在逃兩年的通緝犯;她的米江組長則是為一起販賣兒童案頭痛,只能調出三四個警員協助汪于時。

    很不巧,她何涵煙就是協助人員之一。

    好在汪于時組別分明,麻煩的追蹤調查由他自家組員去做,他們幾個應急的人手只需收集馬翔軍所有的犯罪資料,然后與其他大毒販進行比較,歸納相似點,跑跑資料科即可。

    前些天找資料,無意中發現網絡販毒——販毒者與吸食者通過網絡進行交易,不必直接接觸,以郵寄的形式買賣毒品。

    循著這條線調查,居然讓他們發現網絡黑市,進而發現網絡黑市上有一個叫“PEOPLE”的莊家,他是亞洲區網絡黑市的最大黑莊。

    所謂黑莊,即是黑道買賣的中間人,負責介紹合適的賣家給有意購買黑貨的買家。畢竟,有些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不是流于收藏家的私閣,便是成為富豪競相爭奪的目標,這些東西也只有黑市上才能買到。

    黑莊的功能除介紹買賣雙方外,也必須保證交易的高度安全,只有在交易成功后,才能抽取中介費。抽費標準是成交額的百分之一。

    但PEOPLE成為亞洲區最大黑莊的原因,在于他抽取的中介費只有成交額的百分之零點一。雖然價格低廉,卻百分之百地讓買賣雙方滿意而歸,惹來同行的嫉妒和敵視。

    爭斗絕對無可避免,有黑莊高價聘請黑客,試圖炸了PEOPLE的服務器;有同道設下騙局,以希引出PEOPLE除之后快,但沒有一人成功。

    “你們知道為什么?”拍案而起,汪于時隱隱再現馮夢龍著《醒世恒言》時的豪情。

    拜托,噦嗦了一大堆,全是他們報告里的東西。緊急會議呀,不是用來交流的嗎,怎么念的全是他們從資料科找來的陳芝麻爛谷子?

    扇扇扇,多扇幾下。

    何涵煙偷偷翻個白眼,熱死了,還問為什么,他煩不煩。真虧他還是她仰慕的人,居然問這么浪費時間的問題。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呢?

    報告上黑紙白字寫得……錯了錯了,一時熱昏頭,顛倒了,應該是白紙黑字清楚明了,黑客連PEOPLE的終端代碼都無法查出,怎么施放BUG;那些圈套陷阱,PEOPLE甩都不甩。

    人都見不著,當然不可能除之而后快。

    PEOPLE似乎無意與網絡黑莊爭名爭利,每次的成交額均在百萬到千萬之間,如果只抽取百分之零點一,這人每次拿到的中介費不過在千元和萬元間。相較于成交量過百萬,甚至過億的中介費,這人賺的并不多。

    好了,這些她全知道了,想必在座的同事也從報告中知曉了。

    雖說這是依汪于時的意思順藤摸瓜,可摸了幾千米的藤條,她們現在還沒看見瓜影子,瓜兒子都沒摸一個。

    汪大組長有什么高見就明說,沒必要說這么長一段開場白吧?就算是她仰慕的對象,被悶了一身痱子后,也沒多少閑情去閃動心形大眼了。

    “我們找的突破口,就在PEOPLE身上!蓖粲跁r在白板上畫個圈,將剛才寫上的PEOPLE圈起。

    終于進入正題,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猛扇桌底捏皺的報告,何涵煙洗耳……恭……公然開小差。

    靠多年聽八卦的經驗,她能一只耳朵聽這邊的小道消息,一只耳朵還能聽那邊的花邊新聞。所以啦,分一只耳朵聽汪大隊長的雄心壯志即可。

    “我們在黑莊交流的bbs上,發現一個呢稱是Junma的人。通過其他發帖人的交流和形容,這人和在逃毒販馬翔軍非常相似。這兩年局里查不到馬翔軍,我懷疑他早已轉入網絡毒品販賣。所以,我決定從PEOPLE的中介網正式開始調查!蓖粲跁r臉上嚴肅的線條絲毫不受悶熱的影響,盡管側面上已經滑下兩條明顯的汗線。

    哇,果然是她仰慕的對象,夠敬業,這么快就開始放長線了。

    瞧那說話時的堅決和果斷,她家杜瓦能有這么果斷就好了,她就不必這么憂心忡忡、憂郁煩悶了。

    那家伙,明明前一刻才說喜歡她,后一刻卻模棱兩可、含糊其辭,任她怎么求證,怎么撒嬌,他卻徑自“好像是”、“可能是”、“應該是”地應付。弄得她的心也七上八下跟著好像是可能是應該是。

    她難得的害羞哦,全被那家伙不正經的回答沖散怠盡。

    為了增進感情,讓他們看上去的的確確像情侶,她要求他除做家務外,還得每天到警局接她回家。反正只有兩條街,不遠。

    有哪對情侶不手牽手壓馬路的?有哪對情侶不互贈禮物以茲紀念的?有哪對情侶不花前月下情話綿綿的?有哪對情侶不你儂我儂難舍難分的?

    好吧,她承認,如果提著購物袋也算壓馬路,在陽臺上吃水果閑聊算花前月下,每天上班前互相吻別算難舍難分,那么,他們真的是感情極好的情侶。

    可是,她似乎不滿意,總覺得欠點什么?

    到底哪里不對勁?哪里呢?

    哎呀,真煩,越想越悶,越悶越熱。這個會議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抬眼看向汪于時,眼角順便看到其他組長和組員的點頭,有贊許,有欽佩。

    “我們已經從資訊科申請調來一名IT同事,希望借一個虛擬身份做毒品買家,引蛇出洞!鼻迩搴韲担粲跁r頓了頓,非常精準地吸引全場注意,再道:“接下來,我們只要派人手盯住馬翔軍可能出現的地方,同時在網絡黑市上,借PEOPLE的中介力量,將馬翔軍,引出蛇窩,就可以結束他在逃犯的生涯了!

    “好主意,汪隊長,這家伙讓總部頭痛了兩年,如果能被我們分局抓到,那可太有面子了!

    “汪隊長又能升職了!

    “等抓到馬翔軍時,汪隊長要請客哦!”

    哦?還哦?警務人員居然發出這么嬌軟的聲音,也看看場合嘛。

    “我們應該怎么配合?”米江靜靜聽完警員的拍馬之辭,然后開口。

    “在沒有聯系上PEOPLE前,我們只有等!敝刂貒@氣,汪于時覺得雙肩異常沉重。

    “既然如此,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兒!迸砜崎L聽完各組長的分析和建議,非常滿意手下盡心盡力,“現在,散會!

    “散會!”齊聲大喝,眾人一股作氣,投入下一步緊張的工作。

    散……會!張張嘴,何涵煙已經沒力氣振奮了。

    接下來的工作是上網聯系網絡黑市,也就說不關她的事噦。雖然平日在家有上網聊天玩游戲,可不代表她很厲.害,遇到BUG一樣死機。

    電腦不是她的強項,上網引蛇也應該輪不到她。

    不怕。

    白瓦白墻筆直挺立,高懸的國徽下,是一道伸縮自如的鐵門和媲美木頭樁子的警衛一座。

    分區警局的大門口,恐怕沒人敢放肆。

    當然,有例外。

    ☆☆☆

    如果碰上你被人打劫、或遭人暗殺、或被不守交通規則的車輛撞傷、或有重大線索提供,木樁子警衛會立刻換上副熱情又周到的臉,為你服務。

    這是工作,也是人民公仆的強烈責任感和榮譽心。

    不過,警局門口應該不適合小情侶作為約會的地點,也沒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膽,公然在警局門前你依我依調情作戲。否則,影響警務人員辦公的罪名可能讓你吃不消。

    杜瓦知道,作為國家機器,必須給予尊敬和禮貌。它保護了國家和居住在國家里的人們,它有權利得到尊重。

    所以,他像小偷一樣,躲藏在分區警局大門外,隔著一條能容納八輛公車并排行駛的馬路,讓一棵粗大的榕樹掩去半邊身影,留著半顆戴著球帽的腦袋,骨骨碌碌轉著眼珠等何涵煙下班。

    今天來早了,才五點,還得等半個小時——看看手表,很廉價,電子的那種,他決定老老實實躲在樹后。

    退后一步,腳下踩到軟軟硬硬的石頭……石頭應該沒那么軟……

    “對不起!憋w快轉身,他向哭喪著臉的女孩道歉。

    合下的眼瞼隱著微微的不滿。無聲無息地跑到他背后,她當自己是背后靈啊。害他分心沒注意涵煙……這女的怎么還不走,看他干嗎?

    “你是……”被踩到腳的女孩約莫十七八歲,但臉上有早熟的痕跡。

    是……是什么?他不認識她,不認識!

    飛快退后一步,他小心護住左手抱著的東西,盯著似乎有點吃驚的女孩,目露懷疑。

    “你是剛才……”

    剛才什么?剛才他也不認識她。

    再退后一步,杜瓦眼中的戒備更深。

    “你是剛才在我的店里買花的先生!”呼,腳趾總算不痛了。早熟的女孩天真地拍著手,似乎很高興。

    買花?

    哦,對,他是買了一束花:一支百合,三支滿天星,兩支白色玫瑰,四支紅色康乃馨。現在正被他抱在左手,待會兒準備送給涵煙。

    拐角的路上有幾家花店,一家花店的小妹妹突然叫住她,招呼他買束花送給女朋友,順便攀談起來,說看到他接女友下班,感情一定很好,買束花可以給女友一個驚喜。

    他當然知道情侶會送花給對方,并共進燭光晚餐,然后……

    雄性生物的本能,不關乎生存空間的問題。

    但——送給涵煙,這個念頭他喜歡。

    非常干脆地掏出鈔票,他挑了幾朵看著順眼的花支請店小妹包成一束,上面還特意用小別針別著一張粉紅色的小紙條,上書——贈煙。瓦!

    如何,夠浪漫吧,雖然有點肉麻兼神經兮兮。

    可以想象,如果涵煙看到鮮紅欲滴……水的花——灑多了,以及花上別著的風情小紙片——心形的,絕對會高興得跳起來。

    她總說他不自覺,沒有做男朋友應有的舉動。究竟是他沒做到位,還是涵煙太笨?

    每天清晨取代鬧鐘,親自叫床……哦,是親自叫人起床;出門前依依不舍地吻她,叮囑小心;告訴她,他喜歡她他愛她……咦,他似乎沒有告訴過涵煙,他愛她?

    或許已經愛成習慣了,說不說都一樣。杜瓦不以為意地想著。

    不是興致所來的愛,也不是對新鮮事物的好奇,他愛她,早在……

    “先生?先生?”有人叫他。

    “這位小姐,我認識你嗎?”他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必在他眼前招魂,也不怕手酸。

    地球女人,有好有壞。他喜歡有禮貌的,就像每天在菜市賣青菜的小丫頭;也喜愛風情萬種的,就像電視上網上廣告畫上的性感明星;當然,他也喜歡成熟的女子、可愛的小女孩。不過,他更愛身上帶著淡淡清香的女子,就像涵煙。

    這個……是小女孩吧,沒什么值得欣賞的地方。他踩了她一腳,也立刻道歉啦,她干嗎像木樁子警衛一樣,立在那兒搖幡招魂。

    “你在等女朋友呀?”她近來常看到眼前這位頭戴球帽的先生,陪著女友經過她的花店……她打工的花店。

    “嗯。對不起。”看看表,五點十八分,還有十二分鐘下班。如無意外,涵煙會非常準時地從馬路對面的大門跑出來。

    “你女朋友在哪里上班呀?”小妹妹沒有走開的意思。

    “對面。”抱好左手的花束,杜瓦指指木樁子警衛,“對不起!倍嗟狼笌茁暎龖摃吡税。

    “啊呀先生,沒事沒事的。”小妹妹果然是早熟之人,見他神色漠然,覺得沒有搭話的必要,不由假笑數聲,“我走先啦,不打擾你啦,先生。”

    “再見。”他記得有些人對舉止得體的要求很高,叫……紳士風度。

    禮貌目送小妹妹繞過他藏身的大樹,一步,兩步,三步,夠了。

    杜瓦將眼珠調回,繼續盯著大門前的木樁子警衛。如果不是手里抱著一束花,他會站在木樁子警衛身后的圍墻邊等涵煙。

    可涵煙說,雖然他們是情侶。但本能太引人注目,特別是他一頭紅發,有絕對隱藏的必要。

    好在人們越來越喜歡染發,沒事將發色弄得像開屏的孔雀。在五顏六色的發叢中,他的紅發不算太另類。可涵煙仍要他出門時必須戴球帽,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他這么安分老實,怎么會給涵煙惹麻煩呢,當然不會。否則,他就不會躲在樹后等人,而是張狂地抱著鮮花在木樁子警衛那兒等了。

    五點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八,二十九,當!

    時間到。

    ☆☆☆

    一道人影飛快地從大門里跑出來,沖著木樁子警衛點點頭后,便開始尋找目標……嗯,很好,馬路對面的大樹后,一只手正急速揮動。

    綠燈時間,人影跑過馬路,來到揮手人身邊,紅撲撲的臉上滿是笑。

    “送給你!

    獻寶似的捧上左手為數不多的鮮花,杜瓦如愿看到帶。笑的臉先是一呆,而后雙目一亮,最后則是興高采烈地捧著花,笑得嘴也合不攏。

    “你今天怎么會買花送我?”驚喜,真是驚喜。抱著那么一大……呃,一小束鮮花,何涵煙嘴笑眼笑,連根根頭發上也全是笑意。

    她現在才感到他有那么一點男朋友的感覺了。

    杜瓦會送花給她?不是買盒牛奶,不是買把青花椰,是買玫瑰耶,而且是……一、二、三……咦,這朵似乎不是玫瑰?

    紅色康乃馨?

    雖然她喜歡康乃馨,可……情侶間送康乃馨似乎不合適。

    “杜瓦,你是不是被花店小妹騙了?”

    “騙我干嗎?”正欣賞她驚喜的笑顏,杜瓦心不在焉地答。

    “她包了四朵康乃馨?的塑笆撬徒o母親的。”康乃馨也是她心中的痛。因為,不懂事時,不知道送花給母親,等到懂事,母親卻……

    算了,過去這么長時間的事,想了也沒用。

    壓下一心頭那抹遺憾,何涵煙笑容變淡。

    “怎么了涵煙,我送錯花了嗎?”方才明明笑得高興,為何下一刻卻像強顏歡笑。他送得真這么離譜?

    “不,沒有。”拍拍自己的臉,何涵煙重拾笑靨,“你還沒回答,為什么今天……嗯?”

    搖搖手上的花束,她傾頭疑問。

    “花店小妹妹招呼我買的。”拉過她的手環在臂彎間,他引她回家。

    “花店妹妹讓你買?”眉頭一皺,何涵煙似想到什么,停住腳步問,“剛才在樹后……那個……和你說話的女人是誰?”

    她很想問得若無其事一點,可沖出口的話卻夾滿酸意。

    別以為她沒看到。重案科在五樓,很幸運,她的辦公桌正好對著馬路。五點不到時,她就開始注意窗外。見他今日來得早,手頭又沒什么事,本打算欣賞一下帥哥等人的風景,卻看到他和一個女人聊得起勁。

    聊什么當然聽不到,兩人臉上表情當然也看得不清不楚,因為太遠。但,女人道別后,杜瓦的腦袋可是隨著她轉了半圈。

    半圈哦,那女人的背影真那么楚楚動人?居然還敢給她定格五秒,好像多么地依依不舍?

    何涵煙知道,這種沒意思的小醋,根本沒吃的必要。可她就是止不了胃里涌出的不爽。

    最好,他能給個令人信服的口供,否則,送花也不能釋刑。

    “女人?”什么女人?見她停住,他也一同停下。

    “五點鐘,馬路榕樹下,你和一個女人交談。目擊證人是我!秉c點他的胸,她故作驕傲地抬頭。

    “五點……樹下……女人?哦——是花店的小妹。我的花就是在她的店里買的!倍磐叱了计毯螅瑩P眉一笑。

    “小妹長得很有特色?”

    敢給她含情脈脈地目送人離開,他到底有沒有身為她何涵煙男朋友的自覺?怎么沒見他含情脈脈地凝視她呀?

    這家伙,她這么愛他,他居然敢盯著別的女人的背影,而且還是不認識的、花店的小妹。

    難道賣花的就真的長得像花一樣,吸引街上亂飛的狂蜂浪蝶?

    啊呀,倏地瞪大眼,她將花束塞在兩人身體中間夾住,空出雙手扳低他的腦袋,目不轉睛。

    “怎么了?”被她惡狠狠的眼神嚇住,杜瓦不由呆了呆。

    怎么了?還敢問她怎么了?

    這家伙,她知道他的性感段數很高,有事沒事就會對著她放電。她也能理解,先天的外貌和個性的伸展,讓他總會在不知不覺間展現獨有的魅力,否則,菜市場的丫頭嬸嬸們不會跟他那么熟。再加上他有事沒事總會放放身上積多的電量,電得人心如氣球,灌滿了氫氣直往天上沖。

    如果以上正確,那么,剛才花店小妹就是被他胡亂放的電給吸引來的。

    歸根究底,罪魁禍首是這家伙,亂放電還不自知。

    他呀,真的不能放在街上供人觀賞,危險系數如此之高,得收藏在家里才行,免得人人覬覦。

    他是她的男朋友,而身為警務人員的她,當然有責任保護自己的男友不被他人覬覦。

    這么愛他,干脆把他收藏起來?心底有個聲音在問。

    這么愛他?她什么時候這么……愛他?

    咦咦?是哦,她真的覺得很愛他,似乎……好久好久以前就已經存在了,猶如他來到她身邊是必然一般,天經地義的。

    天天看到他,她習以為常;天天聽著他的聲音,她理所當然;經常在空閑時想到他,她不由自主。所以,她得追他做男朋友,要求他有身為男友的自覺。

    也許……這,只是一種依賴?

    不,不是依賴。

    ☆☆☆

    他哪里值得依賴?身為外星人卻沒有侵略的意圖,雖有異于常人的懸浮能力,卻動不動就叫嚷肩痛腰酸手腳抽筋,比八十歲的老頭子還不濟。胸無大志,只愿做男傭,成天鬼叫著好玩好玩。

    這種人,哪里值得依賴了?

    “但凡愛情,誰說沒有色相的吸引在里面。皮相的吸引是最直接、也最不必費神思考的,你的眼睛會繞著他轉,你的腦子有事沒事總會想起他。有嗎?”

    好友危時衣的話突然閃入腦海,何涵煙不由啞然。

    色相?愛他的色相?

    對,她承認,杜瓦的皮相在地球人眼中,是絕對的極品。但她不是花癡!色會老,相會衰。

    愛他,因為他讓那間房子有家的感覺。

    下班回家,總能見到二十六樓的燈光;打開門,能聞到滿室的飯香。然后,一個圍著藍色廚兜的男人,笑得一臉溫馨,追在她身后問東問西。

    累了讓她靠著,煩了聽她抱怨,閑了陪她爬山……

    因為愛他,所以感到溫馨;因為溫馨,所以忍不住愛上他。

    理所當然!

    既然愛他,收藏吧?心底的那個聲音仍在問。

    好。

    應該斬釘截鐵的話,為何聽起來有點咬牙之感?

    “好什么?涵煙?”她已經惡狠狠地瞪了他兩分多鐘,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肚子不餓嗎?她通常是一下班就叫餓的。

    “杜瓦,”她不理他的疑問,輕輕叫道,“你……是我的男朋友吧?”

    “是呀。”見她松開手,挽著他的臂膀開始走路,他點頭。濃艷的酒紅花束配涵煙最合適,他果然有眼光。

    “那……你愛不愛我?”走到拐彎處,見行人稀少,她抿抿唇問。

    “愛呀。”他毫不猶豫,脫口如脫臼。

    嗚……回答得這么沒誠意,一看就知道他在敷衍。眼睛瞄也不瞄她,只顧盯著前面走路,不知想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抱緊他的側臂,她誘導輕問。

    “想家里燉的雞湯。”出門前已經熬了兩小時,現在應該燉爛了。她昨天說想喝馬蹄雞湯,他今天特地熬的。

    雞湯?

    不會吧,她所愛的男人眼中只有家里的雞湯,而完全漠視她含羞帶怯的眼神?完全無視她越靠越近的身體,完全沒感覺到她……雖然不是波霸,她好歹也算玲瓏有致,該凸的地方絕對不凹。而他,完全沒感覺到手臂接觸的柔軟?

    突地,他停下步子,側首看她。

    啊,覺得姑娘她今天有點不一樣了吧!她愛他耶,快慶祝一下,快夸獎兩聲,最好能吻她三下以茲獎勵。

    此時,杜瓦慢慢舉起左手,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撫上她的……額。

    “涵煙,你身體不舒服,是不是發燒了?別嚇我!

    撲!腳底打滑聲。

    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探探她的額,再摸摸自己的額,以確定她有沒有發燒。

    她是不是真的很沒有吸引力?是不是沒長叫魅力、叫風情、叫性感的東西?

    真打擊人哪,他的話!

    生平第一次,何涵煙對自己感到懷疑。

    “請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舒、服?”問得好輕好輕,輕得聽不出一絲火氣,輕得猶如天空飄浮的雷雨云。

    “沒有不舒服啊?太好了。”長長呼口氣,杜瓦肩部明顯放松,“你把我的胳膊抱那么緊,我以為你冷。你上次發燒也是因為冷!

    “哈……呵嗚……呵呵……嗚嗚嗚……”無言仰天,何涵煙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習以為常地愛上他?

    不由自主地愛上他?

    理所當然地愛上他?

    什么狗屁倒灶的理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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