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田認得他就是今天下午在咖啡廳被可楠打的年輕人。害怕惹事,她不敢答話急忙加快步子朝車站方向走。不過那個年輕人似乎有意識地跟在她身后,笑得很輕浮,“美女,別走那么快,我有話和你說。你知道他為什么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
藍田田偷偷回頭瞥了一下,悚然一驚。那人和她的距離近到不足一尺,“不要跟著我!碧锾锇崔嘧⌒念^想跑的沖動,驚恐地尖叫。隨之后身沒了動靜。
回頭再看,人不見了!藍田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繼續往車站方向走。這個時候她忽然又很想聽聽那個紅發青年說說為什么李可楠會對她不感興趣了!
當李可楠將寢室的門反鎖的時候,大腦像一臺老式放映機一樣交替播放著陳舊的新聞:女網友被騙財騙色、女網友被變態男網友殺掉等等,諸如此類的新聞讓她以為自己這回死定了。沒想到李可楠只是輕描淡寫地告訴她:不能讓別人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樣。
藍田田聽他這樣說,似乎松了口氣。不過,她不但感覺不到高興,反而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羞辱感。
☆☆☆
下午三點二十分。由于上課,校門前的行人稀少。藍田田做夢也想不到有人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干綁架的勾當,并且綁架的對象就是她自己。所以當她在距離校門二百米處被人捉小雞一樣的捉上這輛黑色寶馬車的時候,嚇得連“救命”都沒叫出來。
“美女,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奔t發青年一手緊緊將她箍在懷中,另一手則擰了下她的臉蛋兒,笑得很輕佻,口里不忘吩咐開車的人,“去后山。”
“不……不要碰我!救……”剛要求救,忽然發覺一個冰涼生硬的東西抵在了她的腰上。低頭一看,嚇得她魂飛魄散,原來是一把足有尺余的鋼刀。藍田田覺得冷汗急速自她的背心兒滲出,她快脫水了!
汽車在鳴風山頂繞了約莫二十多分鐘,最后停到一個偏僻的山道旁。藍田田四下一望,發現這里四周都長滿了野草,足有一米多深,看樣子是一條很多年沒有人走過的廢棄的舊路。這條路向東二十丈隱約可以見到一個很古舊的破木屋的輪廓。開車的人在紅發青年的授意下將藍田田從車上提了下去,連推帶搡把她押到那破木屋,然后就留下她和紅發青年獨自離開了。
木屋外觀殘漏但屋內四壁完好,惟一的窗戶外是茂密的野草叢,如果要逃生這是惟一的通道。因為木屋的門口已經被紅發青年堵死了。
紅發青年將藍田田推到屋子一角,還不忘拿手里的鋼刀恐嚇她老實些。藍田田以為他要問自己什么,或者想要告訴自己什么,不過什么也沒有。她發現他只是不停地上下打量自己,好像在思考,然后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語,“我該拿你怎么辦?”
藍田田強忍住內心的恐懼,扯起嘴角媚笑道:“你、你說怎么辦,我都聽你的!”然后伺機慢慢接近窗口。
紅發青年對她的順從有些意外,不過他馬上就發現了田田的古怪。于是帶著譏誚地笑道:“傻丫頭,你以為你逃得了?那窗戶外是一個大坑,足以困住虎豹豺狼。我忘了告訴你,這破屋子原來是上個世紀山里守獵人的家。”
藍田田花容失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你……你到底想怎么樣?你想揍我一頓好出剛才被可楠打的氣嗎?”
紅發青年聞言張大了嘴,他摸了摸臉上的傷,“哈哈,你真是太聰明了,我的美人!怪不得李可楠會愛上你!”
“哇——不干我的事,又不是我揍你的,要揍你就揍李可楠去嘛!”開玩笑,她可不要被這個家伙在臉上揍一拳。
“哈哈,你……你太可愛了!”紅發青年說著說著突然俯下頭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嚇得她驚叫著后退,一不留神就跌到身后一堆破木條上,把腳脖子也扭到了。
藍田田撫著腳脖子咬著唇想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眼淚卻像開了閘門的水庫一樣“嘩嘩”地向外噴,媽媽……媽媽快來啊……”
紅發青年見她哭得唏里嘩啦的居然還學小孩子叫“媽媽”頓時傻了眼,“喂,美女!你今年幾歲了還叫媽媽?”
“就要叫、就要叫!”藍田田越哭越帶勁,反而忘記了害怕。
“不許哭!再哭我對你不客氣!”紅發青年終于動怒了!揮舞著手中的鋼刀嚇唬藍田田。
“呃?”藍田田急忙用手捂住嘴巴不許自己再哭出聲來,口里還在含混不清地討饒,“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
“叮鈴鈴……叮鈴鈴……”
在電話響過五聲之后,席楓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懶洋洋地抓起聽筒,“喂……”無人應答。他借著窗外的月色看了看床頭的鬧鐘,22:00整。隔了半晌,聽筒里還是沒有動靜,于是他又喂了幾聲,不過一聲比一聲顯得無力。明天還要到朋友的網吧做事,還是早睡吧!
正要掛機,一陣陰風徐徐吹進臥室,有個嚶嚶的怪聲兒從聽筒里傳出來。那個聲音細如蚊嘶,由遠而近往復縈繞在他的耳畔。
嗚嗚嗚……從此以后,每一個夜晚他都會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里有一個女人悲切的哭泣聲……最后,他被嚇成了精神。
不……不是撞鬼吧!席楓聽到聽筒里的怪聲突然就想起下午在網上看到的這段鬼故事片段,頓時從床上翻起來,身上的汗毛根根倒立。他吐了吐口水,才綠著臉緊張地問:“你……是誰?”
“嚶嚶……嗚嗚……哇……”女鬼放聲大哭,“我是田田。
“靠!”席楓氣呆了,“你不知道夜半深更開這樣的玩笑會嚇死人?”
☆☆☆
上鳴鳳山的公路路況很好,所以出租車開得挺快。等他到達石臺站下車的時候才只用了不到10分鐘,比預想的時間快了很多。此時夜深人靜,公路上間或有出租車通過。
席楓在圍著站臺繞走了半圈后,終于發現了雙手環胸瑟縮在車站公話亭背后的藍田田,走上前拍拍她的肩頭說:“喂,瘋婆娘!搞什么呀,為什么不能回家了?”藍田田這才回過頭來,又把他嚇了一大跳。
只見她一對大眼睛紅腫得跟核桃似的,右耳根部一道細窄的傷口劃向脖子,足拖了有兩寸長,像一只無比丑陋的蚯蚓盤踞在她纖細的脖頸之間。連衫裙似乎松松垮垮的,伸手一摸,背后的紐扣大半已經不知所終,裙擺也被撕破了一大片。席楓這才意識到這回真的不是開玩笑,而且問題可能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得多。
他蹲到藍田田身前,伸手輕觸了下傷口,指頭馬上沾到粘稠的液體,傷還沒有完全結痂。而藍田田見到他指頭上的血,哭得更加委屈了。
這瘋婆娘不會是出來見網友被別人給那個了吧?雖然他心里一直在打鼓,但還是盡量將語調放得柔和一些,問:“出了什么事?”
藍田田看了看他,突然撲到他的肩頭上,死死將他抱住,雙手十指的指甲全掐進了他的肉里,哭著說:“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不能讓媽媽看到我現在這樣!
噢!想不到這婆娘力氣挺大的!席楓被她摟得喘不過氣來,加上脖子被掐得很疼,于是不得已把她向外一推。
藍田田被推開,后背“砰”的一聲又撞到公話亭上,“哎喲!”一聲,滿臉憤怒地瞪了他一眼,接著立馬又哇哇大哭起來,“好啊,你……你想見死不救?真是……真是‘時窮賊乃現,危難現狗熊’!”
“瘋女人!”席楓摸了摸被抓紅了的脖子罵道,“放什么屁?你到底和哪個潑婦打了架?”
“我……”藍田田正想說什么,感覺到一束強光射到他們身上。炫目的光線讓席楓瞇了一下眼,隨后,他的手腕一緊,被藍田田拉了起來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下山的方向跑。與此同時他似乎還聽到藍田田有些帶著哭腔兒的驚喘聲,而她的腿部好像也受了傷,跑起來一瘸一拐的。
他邊跑邊回頭,看見一輛黑色的跑車正勻速向下山這頭駛來。在他們跑出十幾米遠的距離后,車上的人似乎發現了他們,一個男人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叫道:“田田……”
“啊——”藍田田的驚叫起碼超過70分貝。抓著席楓的手上的勁也加大了幾分,“完了完了,他真的追來了!”
席楓腳下一緩,皺緊眉頭,問:“他為什么要殺你?”他還是對藍田田的話表示懷疑?
藍田田見他沒有跟上,跺腳道:“完蛋了!他一定會撞死我們的!
席楓莫名其妙,正想嘲笑,突然聽到“嗡”的一聲汽車馬達的響聲,再回頭看時那輛黑色寶馬車果然提速向他們這邊沖來。
鳴鳳山的盤山公路原本很開闊,可容下四輛卡車并行。藍田田和席楓所處的位置離山道拐角處很遠,可是說這一段就是一條直線公路。所以一般情況下任何一輛汽車從她們身邊都是平行通過的,而絕非像此時那輛寶馬一樣,車頭斜對著他們開過來。所以席楓馬上意識到藍田田說的話不是假話,但那輛寶馬的車頭和他們的距離已經不足十米遠了。
就在藍田田絕望地叫“媽呀——”的時候,席楓當機立斷,抱著她兩人一齊向外側的公路滾去。一輛小面的自他們身側擦過,撞到席楓的右小腿。席楓一聲慘叫,感覺右腿好像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他雙手緊緊抱小腿,看著褲腿下緩緩浸出的血,疼痛的感覺慢慢回復。
藍田田“救命”兩字尚未脫口,小面的司機見勢不對猛踩油門,一溜煙開走了。與此同時,失去目標的黑色寶馬,越過窄窄的人行道“砰”地一聲巨響撞到山墻上,車頭頓時冒出一縷青煙。
“楓楓、楓楓……”藍田田看著他腿上的鮮血嚇傻了,除了不停地叫他的名字什么也干不了。就在席楓咬著牙,剛剛把魂飛膽喪的藍田田從地上拖起來時,那輛本來已經撞到山墻上的該死的黑色寶馬車卻猛然倒車向他們碾來。
“該死的!瘋了?!”席楓忍痛吼出這句話,聲音變得有些嘶啞。
人說狗急跳墻,人急了一樣會跳車,那是求生的本能使然。在最后的關頭,席楓顧不得身上的傷痛,再次把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的藍田田推向一旁的公路,寶馬車已經開到身前。席楓一咬牙,大吼一聲跳起來撲上了車尾,兩臂分開死死抱住后車蓋。
寶馬繼續急速倒車,想將車尾的人甩到輪子底下。求生的本能讓藍田田從地上爬起來,向車行反方相的人行道跑去,等回頭看到席楓的兇險境象已經嚇得出不了聲。
汽車一陣急速倒車后橫過對面的人行道,退到盤山公路靠懸崖的一側。大概是由于逆行并不如順行好撐控,車后輪在撞到人行道的石階后騰了一下停了下來,最終也沒有辦法將席楓甩下車,此時車已經不能再退了。
黑色寶馬停下來后,一個身材高大的紅發青年從車上跨下來,手中拖著一根足有一米長的鐵棍。臉上帶著那種貓捉老鼠似的戲謔的表情,緩緩走到車尾處。
藍田田感覺到席楓此時命懸一線,也顧不得害怕,在那個紅發青年身后大叫:“不要殺他,不要殺他……”紅發青年回過頭,抬起右手用食指沖她指了指,然后搖頭笑了起來。藍田田嚇得又是一聲驚叫,慌忙反身逃跑,不過跑出十米遠后又停了下來,向這邊觀望。
此時,席楓雙手緊抓住后車蓋,雙足已經懸空吊在了崖外,冷汗涔涔。因為腿上的劇烈疼痛,席楓手臂上的力道也開始不濟。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那人用棍子打他,他是完全沒有辦法避開的,甚至現在喘一口大氣都可能讓手勁松掉。但是看到藍田田還站在不遠處,心懸她的安危不得不出聲,“豬頭,你還不快跑!快打110報警。”
他心里正暗暗罵著:該死的,這女人早知道有人殺她為什么就不先報警?藍田田卻說:“我……我身上沒有錢,不能用公話了!毕瘲黝D時覺得腦袋嗡嗡作響。那個兇手聽了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拖著鐵棍走到席楓身前,叫聲“安息吧!”然后搶起鐵棍就照他的身上打去。
千鈞一發之際,突然有人在遠處叫道:“嘉樂,住手!”那人嚇得手抖了一下,“砰”的一聲,鐵棍打在離席楓頭頂不足兩寸的地方,打出條深深的凹痕。
一輛出租車從山頂公路向下做俯沖。近了,那剎車聲驚得那個手持鐵棍的年青一愣,隨后慌慌張張地扔下鐵棍朝下山方向跑去,迅速淹沒在暗夜之中。
出租車見到兇手逃跑,并不去追趕,只是停到黑色寶馬的旁邊。車上下來兩個人,他們將席楓從懸崖邊救起,這個時候席楓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
一個學生模樣的斯文年輕人從車上取來一瓶礦泉水,浸濕了紙巾遞給驚魂未定的田田讓她給席楓做簡單的傷口清潔處理。在年輕人的幫助下,藍田田扶起席楓讓他靠在自己懷中,然后掰開他的嘴往里灌礦泉水,還不忘學著電視里的情景拍打著他的臉說,“你要忍一忍,你不會有事的。”不過,看到席楓雙眼緊閉,面部因失血而蒼白得駭人,她越想越后怕,自己先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個年輕人見到她那急切的樣子,臉上突然現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還是在司機的提醒下大家決定先送席楓去醫院,年輕人卻主動提出要負責報警,留下來保護現場。直到臨上車的時候,藍田田才對那個年輕人說了一聲:可楠,謝謝!
☆☆☆
席楓傷到了小腿。是因為在閃避寶馬車時被后面的小面的擦倒,造成了骨折。本身并不是很嚴重,所以經過一陣的輸血急救后傷情已經初步穩定,只是需要留院休養一段時間。
席楓的父母在接電話后也于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原來藍田田擔心被會責罵的事也沒有出現,只是看著平時開朗豁達的徐阿姨看到兒子傷心落淚的樣子,讓她覺得很內疚。她乘著上廁所的空檔打電話回家告訴媽媽席楓出了事,自己可能要留在醫院照看,完了才想起她沒有李可楠的手機,不知道他一個人留在現場安全嗎?
☆☆☆
第二天清晨。
“你這個死丫頭,我打死你!你什么不好學去學人家會網友!我打死你……”
“哎……啊……媽媽……不要打我了……嗚嗚……”藍田田躲到病床后面,摸著手上青紫的傷痕哭得很傷心。席楓雖然有些心疼,但是腳上纏著繃帶打著石膏,只能一動不動地看著干著急。幸好這時候他的父母聽到聲音急忙上來阻攔,不然她可慘了!
“小孩子嘛,不能用打來解決問題!毙彀⒁屉m然心疼兒子,但是對田田卻是寵慣了的。
“。克衲甓䴕q了,還小?”
藍田田偷偷看了看:媽媽手中的掃帚雖然舉得老高,不過畢竟是虛張聲勢,田田知道那是做給席家人看的。席楓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躲到他的身邊,然后對田田的媽媽說:“李阿姨,這個只是意外,我們已經報警抓那壞人了。田田昨晚也受到了驚嚇,就不要怪她了!
“報警了嗎?那就好,抓住那個壞人槍斃了他!”
田田媽媽覺得差不多了,見好就收,她也不想打自己的女兒啊。
“咦?說到報警還真是怪了,為什么昨晚上報了警,今天都不見警察到醫院來查問呢?”席楓的爸爸開始奇怪了。
又等到一會,大家終于坐不住了。到派出所一問,對方居然回答說昨晚根本沒有人報警。藍田田說:“怎么會呢?我和朋友昨晚差點送命,兇手的車還留在現場!彼龓е斓浆F場一看,除了山壁上汽車撞擊出的印子,哪里有什么黑色的寶馬車?就連李可楠也早就沒了影。
“難道他出了事?”藍田田心里一緊,真不該留他一個人在現場。她當即告訴警察她還有一個朋友目擊了事情的經過,可能現在也會有危險。誰知道警察根據她提供的線索打電話去美院去找到李可楠時,他卻矢口否認了昨晚的事,聲稱他昨天晚上一直在學校,并沒有出門校門一步,而且還有人證。
藍田田頓時傻了眼,而警察雖然也覺得事有蹊蹺,但是沒有見著那輛車,也找不到昨晚那個出租司機,只好作罷。
她感覺遭受了愚弄。那個李可楠,那個兇手,說不定根本就是一伙兒的。因為她曾聽到李可楠叫他的名字“嘉樂”,而且他們出事的時候他就那么巧的出現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好蠢!
☆☆☆
“楓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腿不能動了,你會恨我嗎?”藍田田一邊削著蘋果一邊看著席楓腿上那砣碩大的石膏,眼圈兒紅紅的。
“嗯……會吧!”席楓想了一想老實地回答?吹剿{田田傷心的表情又補充一句道:“不過醫生說我年輕,恢復很快,這腿兩個月就能好!
眼淚“唰唰”地掉到她的手背和裙子上。她現在感覺后悔死了,為什么明明知道那個人這樣可怕還要和他接近呢?現在出了這么大的事,明明知道誰是兇手,可是卻拿他們沒辦法,而且還害了席楓。
席楓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嘆氣道:“你也不用傷心,只是一個意外,不能全怪你的,早點看清楚他的面目也好。只是你太傻了,知道他不對勁,你為什么還敢單獨去見他呢?”
我有叫你啊,可是你說你沒空。不過這話藍田田沒有說出來,免得他覺得內疚。
她點了點頭,用手背擦去眼淚說:“如果昨晚上你不推開我的話,可能你也不會受傷!
席楓猛伸出右手食指在她鼻梁上狠狠刮了一下,“哈哈,你這豬頭反應這么遲鈍,如果不推開你你早就死了!”
藍田田惱羞成怒,起身剛要打他,突然想得他是病號,只得悻悻地將手收回。反正她做“豬頭”也不是第一次了。
☆☆☆
下午五點三十分,郅安橋美術學院大門口。
藍田田左右也想不通為什么李可楠會維護那個叫嘉樂的年輕人,他們之間分明是有矛盾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咖啡廳里打他了。是什么理由促使他不報案反而說假話?出了這么大的事他應該對自己有一個交代。
趁著回家給席楓拿生活用品的時候,她偷偷跑到了美院門找李可楠算賬。現在正是放學的時候,進進出出的人很多,所以她不擔心會再次被人“綁票”。
藍田田憑著記憶再次找到李可楠的寢室,見到寢室的門正虛掩著。她走到寢室的門前,朝門縫兒里看了看,恍惚看到一個男人光著上身穿著拖鞋在屋子里走動。她臉紅了一下,退開了。
“田田……”就在她后退的時候正好撞到一個人身上,然后就聽到這個聲音。
一回頭就看到了李可楠,不知是藏青色的T恤襯得他的臉色蒼白還是因為心虛,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藍田田試想過一見面就狠狠煽他一記耳光,并對他吐口水。不過朝他這樣柔美的臉蛋兒上甩巴掌對女人來說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盡管如此,她的口水還是吐了出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淑女,到現在更沒有必要在他在前裝。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藍田田攥緊了拳頭,好想揍他一拳。
“我有苦衷!崩羁砷讼履樕系耐倌o了她一個她早就猜到的答案,讓她哭笑不得。是啊,你有苦衷,那究竟是什么樣的苦衷讓你去維護一個殺人犯?一個你原來應該厭惡的人?
“你和那人是什么關系?”藍田田冷冷地盯著他的眼睛,仿佛自己是一架測謊儀,想來測試一下他會不會說謊。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彼幕卮鸷苤苯,也讓藍田田覺得很氣憤。
“你和他是同性戀吧?”藍田田冷笑。
“你……你說什么?”他眼神中有些驚異的成分,但更多的是怒火。很生氣!藍田田在想如果她是個男人的話他一定會揍她。
“我說你和那家伙是不是搞同性戀啊。你們兩個耍花槍,還來逗弄我。你明明知道他昨天晚上差點殺死我還要維護他。我說什么?我說我瞎了眼,怎么會喜歡上一個同性戀!”來啊,你有種就來揍我,我馬上打電話報警。這回不信捉不住你。
她知道,反正這樣的話一說出來她和李可楠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多說幾次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不就是一個同性戀嗎!
“田田,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李可楠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眼見藍田田的吵嚷引來一大群同學,一張俊臉漲得緋紅。他有些憤怒的伸手捉住藍田田的手臂一扯,想把她帶離這個地方。
藍田田哪里會依他,馬上大跳大叫起來,“放手!放開你的臟手!”然后做勢蹲到地上去,他只好作罷。
看到他手足無措的樣子,藍田田只覺得痛快,大叫道:“你殺人放火的事都做得出來還怕我說嗎?”藍田田氣怵怵地瞪著他因窘迫而發紅的臉,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沒錯。
李可楠被逼得急了才說了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然后再次向她伸出手來想將她從地上拉起。
藍田田摔開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口里還在罵,“討厭!死同性戀!不許碰我!”
“你怎么這樣?”他蹙了下眉頭,感覺心猛地一沉。震驚、心痛和羞恥讓他的反應有些遲緩。他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在QQ上對他千依百順溫柔可人的藍田田竟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難言的悲憤與屈辱撕裂了他的心,讓他忽然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我就這樣!你要怎么著?你想罵我是潑婦嗎?我承認!我告訴你我忍了你好久了,現在忍不下去了!彼{田田見到李可楠一副很受傷的表情,她本有些心軟,但是一想到還躺在醫院的席楓又覺得自己還算是客氣了。
“我要把你的丑事都告訴你的同學,你這個死騙子!”她驚覺自己無意之中說了和顏詩那日在韓古吉亭外馬路上說的同樣的話,終于明白了顏詩為什么會死。突然心里“噔”的一下,有些怕起來。就在這時,突然有個人沖上前二話不說狠狠了給了她一記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她吃痛呆了一下,定神一看原來竟是凌舒。
“你……你干什么打我?”她捂著臉指著凌舒控訴。
李可楠見到她被打,眼神閃了一下。但是略作猶疑后,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凌舒和藍田田身上時,悄悄地轉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