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另外再多請一個看護,不可以像這樣放你一個人。”
“也好!倍啪p燕故意地說:“再多個看護,我就叫她幫我到香港買燒雞回來給我吃。要不要再請第三個?我派她搭飛機到日本撿櫻花回來給我看,反正杜謹明有的是錢!
林甄恩笑了,朝杜謹明使眼色!拔覀冏甙桑霉糜憛捰腥烁。午餐吃了嗎?”她看看手表!皟牲c多了……有沒有吃午餐?又忘了吃對吧?我們去找點東西吃!
“對對對,甄恩,快把他帶走,我要睡覺!
杜謹明問林甄恩:“你是開車來的吧?我要先回去,你不用急著回公司,看是要吃飯還是休息一下再過去!
就這樣?林甄恩愣愣地看他就這么走了。
“他是石頭做的嗎?”林甄恩嘆氣。
杜緋燕在背后說:“是石頭,而且還是千年化石我跟你說。所以叫你不要喜歡他了,傻瓜!彼崎_被子坐起來!霸缃心惴艞壍模b控器呢?快打開電視——”
“遙控器?遙控器……”林甄恩搜尋床鋪跟茶幾,不見蹤影。
“糟了!惫霉萌氯拢骸八麤]收遙控器了。唉呀,他真壞,他把我當犯人嗎?他不給我遙控器是要我悶死嗎?”
林甄恩看她氣惱的模樣,哈哈笑!肮霉眠不是一樣拿他沒轍,他對姑姑也那么霸道,姑姑還是很喜歡他啊。我看我們倆都一樣啦,我們上輩子肯定是欠他的!
“欠個屁!來,你過來!惫霉么蜷_錢包,掏出千元大鈔。“馬上去給我買一支萬用遙控器來!
“姑姑!你的看護呢?這種事叫看護去做嘛。”
杜謹明走出醫院,隨手就把遙控器丟進垃圾桶。讓姑姑握住遙控器的話,八成又不睡覺熬夜看DVD,那對她的肝臟沒好處。走進停車場,他坐入車內,發動汽車時,忽然想到什么,轉過身,看著后座堆著裝飲料的塑料袋——
糟了!
汪老板?他把汪老板忘在路邊了!
※※※
汪樹櫻氣呼呼走回店里,一路上已經將黑先生咒到下地獄足足跑完十八層了。可是最讓她氣的是自己——
怎么會那么傻?讓這個人整了又整耍了又耍,一次又一次?我瘋了嗎?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難道問題是出在我身上?我看起來很好耍嗎?竟然放我鴿子,還把飲料全載走,讓我像個傻瓜站在那里唱歌給烏聽……
真是倒霉透頂。
更倒霉的是一回店里,就被混亂的景象嚇到。
柜臺前擠滿一堆小孩子吵著要點巧克力喝,后面擠著一堆大人,對一直忙著接電話的管嬌嬌大聲抗議——
“哪有這種事?”、“為什么小朋友就可以不用排隊?”、“你們是育幼院嗎?只招待小朋友?”、“就是啊付錢的可是我們這些大人欸。搞什么,我還趕著去上班。”、“以后都打算這樣嗎?如果是我以后不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管嬌嬌握著電話,一邊安撫罵她的客人,一邊跟電話彼端等不到外送飲料正大發飆的客人道歉。
終于管嬌嬌崩潰大叫。“都是我們老板啦!跟我無關啦——我會氣死——”
汪樹櫻趕快一路道歉的跑進柜臺幫忙,同時摘下“小孩優先”的牌子,換上“請排隊”的舊牌子。
“對不起,真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她向那些午休完要去上班的OL族道歉,可是換小孩子們發飆了——
“怎么可以這樣?”、“我們不要排隊喔,剛剛明明讓小朋友先點的。”、“這樣是詐欺,我們可以告她欸!”、“大人就可以說話不算話噢——”……
管嬌嬌手插腰瞪著汪樹櫻。“你飲料送去哪兒了?非洲嗎?你到底在干什么。课铱殳偭!”
“先把這些單子消化掉再跟你解釋,對不起啦!”
結果她們煎熬了一個多小時才消化掉人龍,兩人忙得焦頭爛額,道歉到嘴巴都酸了,終于有時間坐下來稍微休息一會兒。
“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李東海!蓖魳錂岩а狼旋X。
“李東海?”
“就是那個黑先生,他叫‘李東!,我要把這個名字寫在本子里!彼〕黾t色本子,寫了大大的“李東!保赃吳宄䴓耸尽皦娜耍。
“你們怎么了?早上不是很好嗎?差點還親了你。”
“親什么親!”汪樹櫻尖叫,歇斯底里吼:“不要再提那件事!”接著把下午的事情跟管嬌嬌說了——
“這全都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搞個小孩優先的牌子,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被丟包在路邊,得罪一堆客人。我早就知道他沒那么好心,他是壞人,他故意整我,還假惺惺的要幫我。厚,他是怎么回事,他以整我為樂嗎?我跟他有仇嗎?有,現在有大仇了,管嬌嬌,你看著,我一定會報仇,他最好不要再出現!”
“哼,算了吧。”管嬌嬌扇著臉,把汪樹櫻看得很扁!白詈媚闶歉覉蟪穑疫不了解你嗎?呦,講得這么有氣魄喔?可是你這個人很呆,不要說容易被耍被整了,你啊,心軟得要死,又健忘得要命。過一、兩天氣就消了,就會說什么唉呀,人生嘛,計較那么多干么呢?活得好好的就好了嘛,是不是?還嗆什么報仇的,早上我看人家講幾句話,挑釁你一下,你就頭昏腳軟的一副任人擺布的蠢樣——”
“喂!”汪樹櫻吼她!熬透阏f我那時是忽然傻掉了!下次見到他,我一定給他苦頭吃,這次我不健忘,我會記得很清楚。你看,”她用力搖晃本子。“我馬上要把今天受的委屈全部一字不漏記下來,天天復習,記住他帶給我的痛苦,這次我絕對記恨到底,我會報仇的,你等著看。”
“OK,打算怎么報仇?就憑你小鳥服的腦容量?”
汪樹櫻惡狠狠地幻想起來!拔野,下次看到他,首先,我要揪住他的頭發,再踢他的肚子,咬他的手臂,再給他來個狠狠的過肩摔——”
管嬌嬌愣住,忽然哈哈大笑!熬蛻{你小雞般的身材?”
“喂,警告你,不要把你老板看得這么扁!每天攪拌巧克力,我臂力很強的我跟你說。”
“OK,來賭好了,我賭五千塊。如果下次見到他,你真的把以上這些動作全做了,我給你五千!
“呴呴呴,你完了你,你真是把我看得很扁呴。”
“我第一天認識你嗎?汪樹櫻,只要那個人道個歉,你就不忍心怪他,如果他再哭一下,你不只不會罵他,還會跟他道歉說不好意思讓你這么難過。對不起,拜托不要哭了,要不要喝熱巧克力?我請你!
“喂!”汪樹櫻煩躁地揪抓頭發。“我說我會報仇,干么不相信我?報仇報仇我會報仇!”
“好啊,很好啊,我非常期待。”管嬌嬌拍拍手!鞍萃心阋欢ㄒ龅洁,現在經濟不景氣,拜托你這么好賺的五千塊一定要賺到喔。”她笑咪咪根本不信汪樹櫻做得到。
※※※
杜謹明坐在辦公桌前沉思。
黑色辦公桌上,大量數據工整堆放,待批示的文件迭成一堆。中央,三大袋裝著飲料的白塑料袋,突兀地擱在整齊的辦公物件間。自從注意到汪老板后,她也像這樣,梗在杜謹明嚴謹的日常生活中。
此刻,他置身皮椅間,長腿交迭,右手支著下頻,凝視著早已經冷掉的飲料們。黃昏時,陽光流泄進來,映著半邊身影,使他看起來就像電視廣告里賣西服的男模特兒,相貌堂堂,身材頤長英偉。任誰也看不出在那副沈靜的表情底下,竟然正為著某個女子深深困擾著。
他該怎么辦?
把汪老板就那樣丟在路邊,她肯定氣瘋了,搞不好那頭自然鬈因為怒氣騰騰變成爆炸頭了。想到汪樹櫻爆炸頭的模樣,他笑出來,可隨即又重重嘆息。
算了,干么苦惱?大不了以后都不去那間店。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是重要客戶,不是合作廣商,不是親人,朋友都談不上。他可以忘了這件事,以后不見面,這樣就不用面對她的憤怒,犯不著去挨她的罵。
他在總裁的位置久了,他習慣當罵人的那一位。如果跟汪老板道歉有利益可圖,他會忍耐,硬著頭皮去認錯道歉。問題是,區區一個汪老板,有什么利益可圖?!她能為他帶來什么好處?沒有。壞處倒是帶了不少,比方說害他心神不寧啦、情緒反復無常啦、言行不像自己啦、耽誤正事在這里胡思亂想啦,這全是她害的。
不行。
杜謹明扯了扯領帶,他不要去挨罵。
拿起電話,杜謹明叫秘書進來。
“把這些都拿去丟掉!彼掳兔榱嗣樽郎系娘嬃洗
“是。”吳秘書不敢多問,立刻照辦。
秘書走后,杜謹明專注心思在檢視財報,一邊記錄重點。就這樣投入了約三分鐘,汪老板的面容又閃過腦海。唉,扔了筆,他重重嘆氣。
不行。她毛毛頭發、亮亮眼睛,持續地擾亂他。還有,從此后不再見面,這念頭讓他非常不舒服。
以后都不要見她,汪老板就這樣從他生命中消失……想到這個,巨大的空虛感籠罩他。
可是如果要去道歉,挨她的罵,他的自尊心又受不了。難道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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