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假道士?!”他目光沉如深淵。
“雖不中亦不遠矣!醫道本一家,若你真有本事就來賭一賭,看你夠不夠膽!
成清寧的眼神讓人很不痛快,像在看一件被拋售的瑕疵品,價錢一時喊高了怕吃虧。
“賭什么?”一開口,他有種掉入陷阱的感覺,卻想不出有誰敢算計他,眼前“無腦”的王妃嗎?
“賭你幾日內能治好桓哥哥的腿,一年會不會太為難你了?”她一臉假情假意的輕視道。
“不用。”君無恙瞇起眸,冷言凍人。
“半年?”
“太長。”
“三個月?”
他火大的一喊,“你到底要不要王爺好起來?”
成清寧悠悠哉哉的撇嘴,“本王妃不想太高估你,萬一你解不了毒豈不是砸了神醫的名號?”
“十天,給我十天,我保證還你行走自如的王爺!彼绢A估要一個月,用緩和的方式解毒。
“三天,本王妃要看看你有沒有真能耐。”猛烈一點的藥無妨,只要主爺的雙腿能站立。他咬著牙,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安恍校s,七天!
“四天!彼艘徊健
“……五天。”他討價還價。
“好,成交。”她很滿意的天數。
成清寧一松口,君無恙頓時臉一訝,有些不敢相信刁鉆的王妃會妥協,而非蠻橫不講理的逼他。
“桓哥哥,他真的是神醫嗎?怎么激他幾句就上鉤了?我還以為神醫都是高風亮節的神仙人物,醫者父母心,不因外力而改變初衷,沒想到他會笨成這樣!弊屓舜笫。
“她用激將法?”恍然大悟的君無恙面色難看。
皇甫桓寵溺的看著妻子,輕握她小手!巴蹂騺硖詺,君大夫莫怪,她就是受不得氣。”
原來他還得罪她了,女子的小心眼!半y怪她用十兩就想買下人家的丁香花,想必是太嬌氣了!币姴坏萌苏f妻子一句不是的秦王將羅佑東叫到面前,“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錯?”
這……“屬下不知!
“不知?”他冷笑!白屇愦谕醺帕,才幾年沒上戰場,你這把刀就鈍了。”
“王爺……”羅佑東惶惶然屈膝一跪。
“小羅羅,本王妃來告訴你錯在哪里,不教而殺想必你也不服氣,你自個兒說說你在王府是做什么的?”王妃要立威。
“王府儀衛司統領。”他聲音宏亮。
“職責為何?”
“護衛王爺、王妃的安危!泵恳淮纬鲂薪宰o衛在側。
“那么不論本王妃做的是對是錯,身為王府統領只能聽令執行,但你做了什么?你抗令不從,若在戰前,你敢對王爺所下的命令產生質疑嗎?軍令如山,身為前方將士你只能服從。”打他五十軍棍還算輕了,忤逆犯上是死罪。
“屬下、屬下……”他額頭冷汗直冒。
“說穿了,你們并沒有把我當王妃看待,心里想著那不過是寧平侯府的庶女,要不是走好運嫁入王府,哪能高攀上神人一般的秦王!彼挠H和作風也是原因之一,讓人以為她沒脾氣,是個沒多少威儀的王妃。
“屬下不敢,王妃是秦王府的主子。”只要是合理的要求,他莫敢不從,絕無二話。
成清寧笑笑地一撩碎發,“是的,秦王府的王妃,享王妃尊榮,卻不是戰神的妻子,你們認為我們并不相配。”
沉目不語的皇甫桓始終握著妻子的手,不時給予支持。
第十章逼著王爺上戰場(2)
羅佑東不再開口,心中默認她是有些配不上王爺,她太愛財了,市儈又功利,把紀律森嚴的王府搞得像鬧市似,很多兄弟都不習慣過于安逸的日子。
“你只看見我強買強賣,卻不知一年前我與我姨娘,喔她已是我爹的平妻,本王妃和崔氏到廟里上香,路經那座宅子,那時我正想開間芳療館,瞧這地點不錯,便上前詢問宅子賣不賣。
“可你知怎么了嗎?宅子里住的是衛國公府陳管事的外室,當時陳管事就在屋里,他認出我娘就是侯府的崔姨娘,便想著替我嫡母教訓姨娘,不僅不賣屋還叫人打我和我娘,好幾個人棍棒齊下,甚至高喊著要打折我娘的腿……”
“王妃,屬下并不知情……”他真做錯了。羅佑東愧疚不已,他不曉得王妃在寧平侯府過得這么辛苦。
“我為了護著娘被打了幾下,荷葉為了護住我被打破了頭,一個國公府的奴才就能欺我至此,難道我不能還以一二嗎?我只是要了他的花可沒要了他的命!边算仁慈。
“屬下甘愿受罰。”王妃好可憐,她真是心地善良。
只會帶兵而無智謀的羅佑東毫不知曉王妃早就報了仇,就像秦王說的受不得氣,沒隔兩日就花銀子請了幾名閑漢將陳管事暴打一頓,折了他一只胳臂,還讓人往宅子丟進上百條拔了牙的毒蛇,把那外室嚇得花容失色,邊跑邊尖叫,不慎跌斷了兩顆牙。
“去,給他們一百兩,把住在里面的人全趕出去,那間宅子王妃要了!被矢咐淅涞氐馈
“是,王爺!
羅佑東一起身便往外走,真要以一百兩銀子強買人家價值五、六千兩的宅子。
“桓哥哥,我們算不算仗勢欺人?”不見難過的成清寧笑得像三月里盛放的桃花,好不嬌艷。
“咱們秦王府算是仗勢欺人嗎?一沒欺男霸女,二無圈地自肥,身為皇親國戚不張揚幾分,人家還當我們秦王府只是擺設而已!备覄铀耐蹂,殺無赦!
“嗯,桓哥哥說的都對,我聽你的!背汕鍖幮▲B依人的朝他肩頭一靠,柔若弱柳的任由夫婿喂食。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也變得太快,太會裝了,簡直集陰險于一身。嘴角抽搐的君無恙決定遠離禍害。
“你真的是秦王妃嗎?你若是秦王妃,就不會逼我用激烈的方式解毒,用藥太猛會傷了他的身子!痹舅胗脺匮a的藥先調理身體,等狀況允許了再輔以針灸逼毒,雖慢,但對身子無礙,還能增強筋骨。
成清寧忍住溢向喉頭的苦味,“但王爺等不了,他是秦王!
“秦王又怎樣,治病養傷能急于一時嗎?”太過急于求成反而欲速則不達,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傷。
“他再過幾天就要帶兵出征了!彼荒懿蝗。
聞言,君無恙倏地扭頭,面露“你瘋了”的神情!八莻樣子怎么帶兵,讓人背著奮勇殺敵嗎?”
“是呀!你也曉得他那個樣子怎么帶兵,可是他不去,誰能振奮邊關將士的士氣,這些天來你也看到百姓臉上驚慌的表情,他爬也得爬去。”他是定海神針,安邦衛民。
“皇上不會允許。”那是他兄長,親的。
她笑了,笑得令人心疼!熬襻t,是你太天真了,還是對人性了解得不夠透徹?你以為以王爺的身手會在班師回朝的途中中了暗箭?皇上會點頭的,為了他的天下,為了他的社稷家國!
就算秦王不提,皇上也會加以暗示,他已經箭在弦上了,不得不發,犧牲一人以換他的皇位堅不可摧,他何樂而不為?
親生兒子都不信了,還信羽翼已豐的兄弟。
“你是說……”皇上要讓秦王去送死?
成清寧面色平靜!八晕抑荒苷埱竽惚M快醫好王爺的毒,讓他有自保能力,我不希望一代英雄折于那雙腿,他是翱翔天際的雄鷹,林間奔跑的猛虎,不能蟄伏在彈丸大的京城,受制于至高無上的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