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有說什么嗎?”瑞云迎上前來。
“得了賞賜!鄙炙帉⒁恢坊ń痿⒔o她。
“這支梅花金簪真是漂亮……給我嗎?”
“得了一對,我們各分一支!
一頓,瑞云搖了搖頭!斑@是老太太給你的,我不能拿!
“收下吧,平日我們也得不到這樣的好東西,留著以后當嫁妝!边@一年來,馮氏藉機賞了她不少好東西,是想彌補對她的虧欠嗎?帶走郭家女兒,迫使郭家不敢說出她的身世,讓父親死前不能見親生女兒一面,最后還將她關進落霞軒……這一切豈是珠寶首飾就可以補償的?
瑞云害羞的臉紅了,不過還是收下了!叭羰俏,絕對舍不得分給別人!
“東西再貴重,也比不上人的性命!彼呛貌蝗菀谆钕聛淼娜耍匀徊豢粗剡@些身外之物。
瑞云不明白芍藥何出此言,可是芍藥識字,寫字就像畫畫似的好漂亮,懂的道理又多,不管芍藥說什么,她都覺得說得好。
這時,碧芳急急忙忙走進福祿院,她是徐卉丹屋里的二等丫頭。
“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守著大小姐嗎?”徐卉丹屋里還有一名大丫鬟如意,可是此人的心太大了,從來沒將主子放在眼里,至于她背后究竟是侯府哪方勢力,芍藥不確定,不過,即使不是某人埋在竹芝軒的眼線,也早被人家收買了,要不,去年徐卉丹落水,一、二等丫頭全部攆了賣了,為何獨獨只有如意留下來。所以,芍藥從來不相信她,而是將徐卉丹交給自己一手提拔栽培的碧芳看著。
“這會兒王嬤嬤守在大小姐身邊!币姷缴炙,碧芳驚魂未定的思緒頓時平靜下來,靠近芍藥的左耳,低聲將不久之前竹芝軒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我們回去了!鄙炙幯凵褚怀,邁開急切卻穩健的腳步走出福祿院。
姚氏雖是永昌侯的妾室,可她是馮氏的外甥女,永昌侯的表妹。因為當縣令的父親得罪了大官,母親便帶著她投奔永昌侯府的姊姊,也就是馮氏,后來父母接連病逝,無處可去的她更是理所當然住下來。因為自小養在馮氏跟前,在府里地位早與當家主母沒有兩樣,尤其孫氏生下徐卉丹之后,終日纏綿病榻,她的氣勢更是凌駕孫氏之上。
雖然名分上只能為妾,可是肚子爭氣,為徐長榮生下一兒一女,還將侯府管理得有條不紊,府里的奴才早視她為真正的侯爺夫人,就是侯爺其他侍妾也如此看待她,成日湊過來巴結奉承,其中最厲害的莫過苗氏。
“姊姊的手可真是巧,就是繡坊的繡娘見了也要夸贊,難怪侯爺就愛姊姊做的衣裳。”論姿色,苗氏遠在姚氏之上,容貌十分艷麗;論出生,她也是小官之女,不過家道中落,又沒有尊貴的姨母當靠山,同樣為妾,她的處境就遠不及姚氏。
“那個荷包就給你了!币κ衔ㄓ信t方面拿得出手。她娘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再說寄人籬下,不可能幫她找女先生,只是跟著馮氏讀了一陣子的書,識得一些常用的字,知道如何管家看帳冊。
“謝謝姊姊了!泵缡蠈⑹稚系暮砂掌饋,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姚氏一眼,隨口一問:“姊姊聽說了嗎?”
“聽說什么?”
“大小姐如今已經會繡帕子了。”
“繡帕子有何了不起?腦子的本領還是先長進吧。”
“是,不過,不能不說,芍藥這個丫頭很不簡單!
姚氏連孫氏都沒放在眼里,更何況一個奴才,有心整治,想捏死她都不難。姚氏漫不經心的道:“她哪兒不簡單?”
“姊姊可見過老太太對哪個丫頭和顏悅色了?”在苗氏看來,一個丫鬟可以讓孫氏走出院子,還讓孫氏三天兩頭就去竹芝軒關心女兒,可見得她很有手段。
“老太太對底下的奴才一向不冷不熱,倒是偶爾與芍藥說上幾句話,不過,芍藥是定國公府送來的丫頭,老太太高看也是人之常情!
“老太太對太太都不冷不熱了,對個丫鬟反而會噓寒問暖,這個丫頭若沒什么本領,怎會教老太太高看她?”
“太太成天病懨懨的,誰見了都不喜,老太太對她夠好了。”一個不能生兒子的媳婦,要死不活的,即便是定國公的嫡么女,身分顯貴,老太太看她還是沒價值。
苗氏其實瞧不起姚氏,若非老太太護著,今日她能有如此風光嗎?她的腦子也不過勝了大小姐幾分,她笑話大小姐,人家可是在背后笑話她。
念頭飛快的轉過去,苗氏耐著性子道:“姊姊不覺得太太近來臉色好多了嗎?”
姚氏慵懶的表情終于有反應了!斑@倒是!
“自從芍藥來了之后,太太的精神越來越好。太太也是個溫婉恭順的,若非當初生下大小姐,虧了身子,這會兒她恐怕已搶在姊姊面前去老太太身邊伺候了!本褪且驗閷O氏生女后身子變差,定國公府才會由著老太太將姚氏塞給侯爺當妾,后來又納了她和何氏。
一聲冷哼,姚氏不屑道:“太太從小被定國公夫人寵壞了,哪懂得伺候人!崩咸幌矚g太太,不單單是為了子嗣,更因為這門親事是老侯爺執意定下的。
孫氏的身分壓在上頭,這是姚氏的痛處,根本容不下任何有關孫氏的贊美。
苗氏連忙道:“是啊,太太不僅性子嬌貴,身子也嬌貴,處處比不上姊姊!
姚氏聞言滿意的笑了。
略微一頓,苗氏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定國公府送個丫頭過來,為何老太太一句話也不吭?難道我們府里的丫頭會比不上定國公府的丫頭嗎?”
“不過是個丫頭,還是為了照顧那個傻子,老太太不會駁了定國公府面子的!
“話雖如此,可老太太是多驕傲的人,怎能容許定國公府將手伸進永昌侯府?”
“不過是個丫頭,能夠翻出什么花樣?老太太若是連個丫頭都容不下,倒教定國公府以為我們在怕什么了!币κ蠑[了擺手,拿起幾上的茶盞!拔依哿。”
苗氏趕緊起身告退,臨去之前,瞥了一眼姚氏的奶娘陳嬤嬤一眼。
姚氏掀開碗蓋,喝了一口,不由得皺眉。天氣漸熱,不喜熱茶,可是茶冷了,又覺得味道不對。
“茶冷了,我讓紅綢幫姨娘重沏一盞茶!标悑邒吆苡醒凵慕舆^姚氏手上的茶盞,遞給大丫鬟紅綢,接著殷勤的幫姚氏捶肩。
“姨娘也許不認為一個丫頭能翻出什么花樣,可是苗姨娘所言不假,芍藥這個丫頭確實不簡單。大小姐雖然像個孩子似的,卻也懂得規矩禮儀,她不說話,還真看不出來她心智只有七八歲,由此可知,芍藥在大小姐身上費了不少功夫!
“那又如何?老太太難道還盼著她嫁給皇親國戚,為永昌侯府結一門顯貴的親事嗎?老太太還不如冀望我的英兒!毙旎艿げ荒転橛啦罡Y一門好親事,老太太才會更看重徐卉英,況且她女兒生得花容月貌,苗氏和何氏所生的女兒都還年幼,老太太怎可能不在徐卉英的親事上費心?
陳嬤嬤想想也對。“我真是糊涂,就算有個聰明的陪嫁丫頭,大小姐也不可能順利的挑門好親事。”
“若非老太太嚴密捂著,外人不知道大丫頭真實的情形,否則,就是送上美妾,人家也不會要一個傻子當妻子。”
陳嬤嬤覺得很困惑!岸▏胨徒o大小姐陪嫁丫頭,也應該挑個有姿色的,怎會挑一個破相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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