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你哥兒們駕鶴西歸啦?」坐在沙發上,郎筑瑪叼著一根菸懶洋洋地問著。
「去你的!」小陳沒好氣地罵著!缚炜,海報做好了!」
「哦,是嗎?我看看!」將菸捻熄,郎筑瑪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卻在看到海報的剎那間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偌大的兩張海報舉在郎筑瑪的眼前,但他的視線卻只為一幅吸引住。他的眼眨也沒眨,被眼前的畫面整個震撼住,幾乎連呼吸及心跳都同時靜止。
他知道那就是他游戲中的仙子,也知道在游戲中她的設定就是純潔無瑕、貌美如花、冰雪聰明,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畫中人居然與他的設想是如此的吻合!
而她,竟是他的哥兒們——契冬青。
一頭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上,一個小小的花冠嵌在如云的秀發上,微微閃動著七彩的光亮。一襲輕紗在腰際收攏,傲人的雙峰、雪凝似的長腿若隱若現,肌膚細致滑嫩。優美光裸的腳尖,正輕點在水池中,引起一陣陣的水波,鵝蛋臉龐、明亮的眼眸中帶著一抹神秘,而櫻桃似的小口,漾起一陣輕笑……
「瑪子哥,喂,瑪子哥,怎么樣?」小陳興奮地高舉著海報!概牡贸赖陌!決定好了沒?我想應該很容易就決定好的!
「是的,很容易!」郎筑瑪終于收攝住心神!赣眠@張!」
「?這張?」小陳望望郎筑瑪指的那張海報。「這張?!」
「是的,就是這張,多像俠女啊,英氣十足,正符合游戲的訴求!」郎筑瑪好整以暇地說著。
「可是:…」小陳有點急了!秆鼤粫悬c粗啊!」
「可以用電腦修細!
「腿毛好像有點長!」
「可以修到跟蛋殼一樣光滑白凈。」
「眉毛好像有點歪!」
「你要高興修成零度角都行!
「臉會不會大了點。俊
「修,修修修修修到底!你還有什么意見?你該不會連電腦修片都沒聽說吧?」郎筑瑪瞇起眼睛瞪著小陳。
「可是……可是這張不是挺好的?」小陳舉高契冬青的畫報。「壓根兒不用修就可以直接出片!」
「太瘦了!」郎筑瑪仔細研究著!高@年頭瘦得跟竹竿一樣的女人是沒人愛看的!
「哪有瘦啊!」小陳哀號著!盖巴购舐N、體態輕盈、渾然天成,根本比你沙發下的寫真集還誘惑人。
「你在那里嘟嚷個什么勁兒?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郎筑瑪板起臉孔。
「你是!」望著老板的臭臉,小陳的臉比他還臭,當場回身就走。
「等等!」
「干嘛?你改變主意了?」小陳又驚又喜的立刻回到原地。
「把海報給我貼到墻上去,剩下的就沒你的事了!」
在把八輩子能罵的臟話都罵完,再把海報貼好之后,小陳帶著滿腔悲憤離去,壓根兒連頭都不再回一次。
「好樣的,哥兒們!不過這海報要是貼出去,你十成十當不成你的女教官了。好好感謝我為你保全的最后一絲尊嚴吧!」
待辦公室里只剩他一人時,郎筑瑪又抽起一根菸,在煙霧下望著貼在右邊墻上的海報,眼中神采變幻莫測。
凝望著海報,郎筑瑪的臉上緩緩地出現了笑意。真的,這海報他怎么拿得出去呢?根本跟他認識的那個哥兒們如同二人啊,他記憶中的哥兒們義氣深重、俠氣十足、英姿颯爽,哪有這樣的嬌態跟如此玲瓏的身材呢……
果然照片十足是騙人的……
可是奇怪的是,就像是要證明自己的話一樣,郎筑瑪站到了海報前,用食指順著契冬青的臉龐輕輕滑下,滑過她的豐胸、她的纖腰、她的長腿,最后移到她小巧的紅唇……
「咦,奇怪,脖子后面怎么有點癢癢的:…」
※※※
廣闊的校園,青春的臉龐,整齊而洪亮的軍樂聲,一切都昭示著契冬青她終于重回屬于她該在的地方了。
靜靜地走在校園里,契冬青暗自感受著這完全屬于她的世界。
「冬青教官,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突然,一個頂著三分頭的大男生,臉上帶著一抹瘀青,但卻異樣神采飛揚的搶到了契冬青的身前。
「嗯?!」契冬青沒有伸手去接,反而不自覺的先將手撫向大男生臉上的傷痕。
「怎么搞成這樣了?」
「沒事!」大男生脹紅了臉,心中的快樂值升到最高點。天啊,冬青教官居然關心他的傷大過自己的事,也不枉他為了當這個信差跟多少同學互毆、兼吃了多少拳腳后才搶得的機會了。
要知道,冬青教官可是這個學校里的校花啊,盡管她天天穿著軍服、梳著發髻、戴著個黑框眼鏡,看似冷淡,但參加國術社跟去國術社旁觀過的同學——其實可以說是全校男生了,全知道真正脫下軍裝的她是多么的甜美可人、美麗大方、親切和藹,也全知道她這么裝扮自己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他們專注于學習。這種苦心,他們怎忍當面點破啊。
「謝謝你了!菇舆^大男生手中的信封,契冬青瞄了瞄上面的字,是封請柬,來自于優質電腦公司!改阆热メt務室吧!
「好的,冬青教官再見!挂酪啦簧岬匦辛藗軍禮,大男生才以慢動作的步伐走離契冬青的視線。他知道就此一去,必定還得受到其他男同學的妒毆,但沒關系,值啊,實在太值了!
而站在原地的契冬青,望著手中的信封,心中竟是百感雜陳。
開學以來,契冬青去公司的次數只手可數,就跟她見郎筑瑪的次數一樣,但她知道他的游戲大獲全勝,在電腦游戲界取得了創紀錄的佳績,也使得他們的優質電腦公司一舉成名,成為業界的一匹黑馬。
但她更知道這其中的功臣并沒有自己,是張菁瑤的海報、郎筑瑪不眠不休的努力及應酬,以及公司職員們的通力合作,才使公司的名聲及業績扶搖直上……
是慶功宴及業界聯誼活動吧!
看著請帖里的字句,契冬青明白今晚的活動所為何來。但,她要去嗎?以什么身份前去呢?一個沒有任何功績的副總?
可是,她好久沒見到郎筑瑪了,他現在老是忙于應酬及開會,常常是她早上出門時他還未回來,她晚上回來后他又出門去。她真的好久沒聽到他那爽朗的聲音及見到他開懷的笑容了……
去?不去?
嘆了一口氣,契冬青低頭默默的往校門口走去。好吧,如果是左腳踏出校門她就去,如果是右腳……
「冬小姐!」但還沒來得及算清是左腳還是右腳,契冬青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老楊?你怎么來了?」看著老楊穿著一身司機制服站在她眼前,契冬青著實楞了楞。
「開車送你去會場啊!估蠗钚Φ暮荛_懷!复蠡飪憾枷肽阆氲镁o呢!
「車?」契冬青再又一楞,難不成他是穿著這身制服騎著郎筑瑪的小摩托來的?
「是!」老楊點點頭!改銈儗W校管的好嚴,車不準停在校門口,你就跟我走幾步路過去吧!
「嗯。」
跟在老楊的身旁,契冬青的眼神習慣性的找著那輛小摩托,但望了半天也瞧不見它的蹤影。
「冬小姐,是這部!」似乎是發現了契冬青的尋覓,老楊有點不好意思的指著路旁一輛小小的黃色冢>悶n國!腹具買不起太好的!
看看一身制服,個頭超過一米八的老楊,再看看那輛只有一米五左右的match,契冬青得忍半天才能讓自己不笑出來。
盡管只是臺小match,但是老楊可都是照司機守則來辦事,先禮貌的為契冬青開了車門,再走回駕駛座,等她坐穩后,才慢慢的駛上道路。
※※※
半小時的車程不算太長,但等契冬青到達那個五星級飯店時,天色已暗,門口則擠滿了參加聚會的人,個個奇裝異服。
「冬小姐,你先進去吧,我停好車就過去!
點了點頭,契冬青步下車,靜靜的走在人群中。身旁的人互相招呼、高談闊論溜蠶發蠶郁廈畫廈蠶廈廈傷蓄蓄鑒蓄著,而她尚未看到一個認識的人。
「啊,對不起!」就在要走進會場時,突然一個人將契冬青撞得低呼了一聲。
「沒關系!」契冬青扶扶被撞歪的眼鏡淡淡地說著。
「我的天!」但來人在看清被撞之人的模樣后,居然醉眼蒙朧的叫了起來。
「你這什么打扮啊!
皺了皺眉,契冬青沒有作聲的便想轉頭離去,卻又被一把拉住。
「你化妝的還真像啊,活脫脫就是一個沒人會注意、八股到死、徹徹底底的老處女教官。⌒℃,告訴我,你哪里得到的靈感啊,真是丑到最高點了!」
「你……」心底整個受到震撼,契冬青顫抖著嘴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她怎么也沒想到,她的真面目在別人心中竟然是這樣的形象!
不愛化妝,不注意裝扮,有點孤僻冷漠,這是她聽到耳熟能詳的評語,但卻從沒有聽過這樣一針見血卻又傷人的描述!
「啊,你來的正好,郎總,你看看這個老處女兼八股女教官化裝得多像啊!真是好佳在啊,要是平常她就這副德性走在大街上,看到的人一定都會反胃到死!
正當契冬青要數口反擊時,卻聽到了一句更讓她難堪的話,讓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緊貼在她身后的,是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氣味,契冬青整個腦子都空白了,因為她怎么也不相信郎筑瑪竟在這時出現在她的身側,并將所有的話都聽入耳中后依然沒有作聲。
緊咬住下唇,契冬青將臉側到一邊去,不愿讓他見到自己現在的神情。
「胖嫂,你不是找契副總很久了嗎?」靜默了一分鐘之后,郎筑瑪淡淡的叫人,看也沒看契冬青一眼。
契冬青也沒有回頭,因為她完全沉浸在一種她從未感受過的情境中,那其中摻雜著一絲窘迫、一絲痛苦,及深深的傷害。也因此,她壓根兒沒有注意到四周突然變得靜默無比,以及她身后那個沒有固定焦距、卻充滿怒氣的眸子。
「怎么這個時候才來啊,找你半天了!」聽到郎筑瑪的話,胖嫂從人群中鉆了出來,一把拉住契冬青往會場休息室走去。「衣服早幫你準備好了!
「我想回去了!褂帽M全力忍住眼底的淚水,契冬青咬著下唇說著。
「回什么回?我們等你半天了,大夥多想見你,你知不知道?」將一切都看在眼底的胖大嫂愛憐的斥責著,然后一把將她按在坐位上。「喂,小花,還不快來上發卷?」
「來了,來了!」另一個女工讀生捧著一堆預熱過的發卷搶到契冬青身旁,手腳俐落的開始為契冬青整理發型。
根本不知道她們在做什么,也不想問,契冬青神情落寞地坐在休息室里,低著頭。
他來干什么?地究竟來這里干什么?來自取其辱的?還是來被人嘲笑的?她從不為自己的打扮困擾,因為在一個百分之九十都是男生的學校,她的首要任務是教會他們做為軍人的一切準則,而不是做時裝展示、讓他們分心。只是,她從不知道原來她自以為適當的打扮,居然在別人眼中是那樣的不堪……
而那些話,郎筑瑪全聽到了,卻沒有為她說半句話!是否、是否在他的心中,早就那樣想了,只是不愿說出來:…
「好了!」將一襲綴著水鉆的面紗輕掛在契冬青的臉上后,胖大嫂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赋鋈ヒ娍桶!」
「我在這里就好了。」
「倔什么倔?出去!」胖大嫂手插著腰,杏眼圓睜。「你可是我們優質公司的副總!大伙兒都等著你呢!
「沒有人會希望看到我的!」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當然知道契冬青的心情為何這樣低落,但胖大嫂依然將契冬青推出門外,然后碰一聲將休息室的門關上。
胖大嫂當然不是傻子,但她知道若不這樣做,契冬青將永遠忘不了今天所受的恥辱!
契冬青很美,只是她自己從不在意,因為郎筑瑪不在意。
但在胖大嫂的眼里,契冬青那種天生的典雅氣質是怎么也無法埋沒的,她以往總將自己的美麗藏在古板、隨意的裝扮下,而今天,將是她綻放的時刻!
所有人、就算是慢知慢覺的郎筑瑪,在她的奸計之下,將再也無法忽視那朵即將盛開的花!而那個沒長眼的死家伙,在郎筑瑪的怒火燃起后,最好準備替自己的事業收尸吧!想到這里,胖大嫂得意地奸笑了起來。
※※※
會場上依舊人聲鼎沸,但契冬青僅是靜靜地站到屋內一角,然后望著臺上的張菁瑤笑容滿面地滔滔不絕的致詞,而郎筑瑪隨意地站在她身旁,純然一個英挺帥氣的古代俠客。
只是契冬青沒有注意到,當她一走出休息室后,會場上有百分之八十的眼光全投射在她的身上,包括那個酒后胡言亂語的男人。她當然更沒有注意到,在今天這場化裝舞會上,她是以阿拉伯女郎的裝扮出現的。
一頭卷發輕輕披散在她的肩上,除了上身的小可愛、腰間絲繡的腰帶,及下半身膝上二十公分的短裙之外,她身上的其馀衣料均是由半透明的粉紅色輕紗組成。
一雙翹尖的阿拉伯式小鞋,襯出她的輕盈,而臉上唯一裸露在外的眼眸,朦朧卻又迷人……
「在這兒呢,在這兒呢!」
突然,工讀生小陳高興地沖到契冬青的身旁,然后一手還不斷的往后招呼著。
「都在找你呢,冬冬姐!」小陳喜極而泣的望著契冬青的裝扮。「美死了,不枉我今天晚上冒死翹課!
從這時開始,契冬青不再是一個人,她的身旁開始聚集了熟識與不熟悉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驚艷。
只除了郎筑瑪,他依舊周旋在客戶之問,望也沒望她一眼……
舞會開始了,契冬青首先被小陳搶走,繼而是老楊,再來是小陳的哥兒們小王,再來是一群不知由哪里冒出來的怪異男人們……
這種車輪戰式的邀舞根本讓契冬青沒有休息的時候,但在跳舞時分,她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靜靜地坐在一旁,而除了跟他相同裝扮的人外,所有的人都用一種既害怕又嫌棄的眼光刻意忽視他。
「嘎子,愿意請我跳舞嗎?」在曲子結束后,契冬青輕輕走到嘎子弟身旁,雙手背在身后甜甜的說著。
「愿意!愿意!」抬起頭來,嘎子弟眼淚都快流出眼眶了。在這里坐了一個晚上,坐得屁股都快黏在沙發上不說,還有那么多怪異的眼光看著他,害他都快得自閉癥了。
「你今天這樣很可愛。 雇簧矸奂t頑皮豹裝扮的嘎子,契冬青輕輕笑了起來。
「嫂子……就你理解我……」聽到這話,嘎子弟的眼眶更紅了。他一直不太敢接近這個嫂子,實在是因為她的氣質是那樣的典雅,他就怕一靠近她,會將自己身旁的污濁空氣沾染到她純凈的發梢。
「我說真的!」契冬青完全了解他心中的苦悶,畢竟他們兩個與這里其他的人都是那樣的格格不入!高有,嘎子,別叫我嫂子了,我不是,以后你就叫我冬青吧!
「都好,都好!」嘎子弟用豹手擦擦眼淚,然后咧著嘴笑起來,握著契冬青的手大跳起舞。
說實話,嘎子弟的舞實在跳得很爛,但契冬青并不在乎,因為身旁那一群嘎子弟的小頑皮豹手下,以及古代小二扮相的員工,讓她再也不覺得孤獨。
或許她永遠也不會屬于那個數字化的商業世界,但是她熱愛現在的這種生活。
「哎喲!」
馴啊,對不起,對不起!」嘎子弟看著自己的豹腳踩在那只小巧玲瓏的腳上,驚惶失措的嚎叫著,并立刻覺得自己似乎已被四周的責備眼光淹死。
「沒關系,我剛好也有點累了,休息一下也好!蛊醵嗳套√弁矗尭伦拥芊鏊缴嘲l上!改闳ネ姘!
「真的不會斷?」嘎子弟還是有點擔心,其實最讓他舍不得走的原因是——站在契冬青身旁讓他有無比的自豪感。
「你一定要我表演個飛踢你才放、心?」契冬青抿嘴而笑。
「呵呵!垢伦拥苊X門傻笑半天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輕躺在沙發上,契冬青的眼有點朦朧,因為這時已接近午夜零時,她又喝了不一少杯雞尾酒,腦中的睡意似乎開始作祟了。
「冬妹?睡著了?」
「嗯?淘氣阿丹?」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睜大雙眼,契冬青望著眼前那只龍貓。「你怎么才來?」
「你以為我喜歡現在才來展現我的創意嗎?」張丹有些哀怨地望著自己的一身精心裝扮!付椅疫M來半天,居然都沒人知道我是優質的經理,壓根兒沒人搭理我!
「呵呵,沒事,坐吧!」契冬青拍拍身旁的座位!阜判,你比龍貓還龍貓,也只有你這優質公司的經理肚子才撐得起這件衣服!
「就你懂得欣賞!箯埖M意地翹起了不太容易翹起的二郎腿,然后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成了會場中所有男人痛恨的目標。「瑪子呢?」
「不知道!」契冬青打了個呵欠。
「這家伙的道義哪里去了?居然放這樣的你不管!」張丹有些詫異地說著。
「無所謂。」契冬青低聲說著,然后慢慢在樂聲中閉上雙眸。
「這樣睡:…」
望了望身旁投射過來的覬覦眼神,張丹天人交戰了半天,終于忍痛將自己的龍貓皮由身上剝下來蓋在她的身上,然后挺著一身腫白棉衣、忍受著別人訕笑及憤怒的眼光,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
「你來啦!」
「死哪去了你?」張丹沒好氣地對著站在身前一臉倦容的人罵著!阜且次颐撘粚悠げ趴铣霈F。」
「要不哪有機會看到這幅美女與野獸的畫面?」郎筑瑪笑嘻嘻的伸了個懶腰。
「你怎么放著她不管?你就不怕別人趁她睡著時動手動腳?」張丹有些納悶地問著,因為根據他的了解,以及對四周情勢的判斷,郎筑瑪不該這樣做的。迷蒙的微笑,再度閉上雙眼。
「老楊,開慢點,這條路的路況太差了!
「好的!估蠗钅坎恍币暤耐懊嬉宦菲教埂o任何障礙坑洞的大路,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而車速已經降到二十以下!肝冶WC一定開的很慢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