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應該是要生病的。
歐陽綺綾摀住嘴唇,努力壓抑喉嚨間的搔癢之感,硬是不讓咳嗽聲發出來。
「嗯……咳……」不料,卻是憋不住病蟲作怪。沒辦法,昨天淋雨淋到太慘烈,然后又跟伊劫大戰一回合,病菌當然逮到機會作怪。不過只是小咳嗽,算是萬幸。
一身睡袍的伊劫走出來,關心地問:「妳很不舒服?」
「還……還好……咳咳……」她摀著喉嚨轉過去,大大的杏眸對上他的胸膛。
睡袍半敞露開來,有著漂亮古銅色的優美胸線襯著閃爍藍寶色澤的睡袍,顯得魅惑又動人。
「妳在看什么?」伊劫被她呆若木雞的可愛模樣給惹出笑聲來。
「沒、咳咳……沒看什么!剐咔拥姆勰樳B忙移轉視線。故作忙碌地把餐桌上的數道菜肴再一次擺放好,碗筷也重新再放齊一遍。
昨天經過一番折騰后,身心俱疲,一覺醒來竟然已是隔天的中午。
歐陽綺綾起床后又看見伊劫貼心地替她采買好換洗衣服以及必備用品。
她怔怔地望著他的愛心物品,原本的陰霾似乎也散開了些,而且決定不跟他計較昨天拌嘴的事。
后來,歐陽綺綾自己出了門,到附近超級市場采買,用身上最后剩余的金錢買了食材,打算弄出幾盤美食佳肴讓伊劫享用。
「謝謝你的幫助,讓我有地方可以落腳,不然我很可能就要在街頭流浪了!巩吘顾麤]有義務幫忙,但他還是出手協助。
「幫一次忙賺一餐!顾M廚房炒炒弄弄時他便醒來,卻沒有去驚擾她。聽著廚房傳來的聲響,他居然有著一股滿足的享受。一個像小妻子般的女孩在為他煮食,這是他不曾預期過的生活環境,在那一刻,他有著幸福的感受。
「我想謝謝你。」這是她小試身手的結果,二十年來她受到「領師者」的天使新娘教育,要她煮出滿漢全席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色、香、味俱全!顾诓妥狼,看來桌上的佳肴是香極,引得他食指大動!覆贿^,這幾盤菜肴里也都放進了感冒病毒哦!」他天外飛來一句。
「呀!」她頓時尷尬!笇Α瓤,對哦……我忘了我感冒了!顾趺礇]想到自己的狀況實在不適合煮食。
伊劫壞壞地揚起眉!冈瓉砟阋莺ξ遗銑呉粔K兒生病?」
「沒有沒有!我才沒有這么想,才沒有呢……」她心急了!改恰遣灰赃@些菜好了,我拿去倒掉,等我病好我再重做一餐。」
他按住牠的手。
「我跟你開玩笑的!挂两匍_始動筷子!妇退銑呄胗酶忻安【憾竞Α晃乙矝]有關系,頂多就陪妳一塊兒生病!
「一塊兒生病?」心,好暖和!笧槭裁匆阄乙黄鹕?」
「好玩。」
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好玩?」
「等一會兒還有更好玩的」他大快朵頤,只是深瞳里那惡魔般的蠢動火花,歐陽綺綾并沒有忽略掉。
「你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明顯感受到他的異樣——雖然危險卻不會傷害到她。她就是清楚。
「請拭目以待。」他神秘兮兮地道,就是不愿意回答。
***
「哇!」
「哇……咳咳……」
「哇哇哇!」
死了,她快死掉了!她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伊劫下一秒鐘又強行把她推進鬼屋內,讓她被鬼怪嚇得驚聲尖叫。
「好可怕……好可怕……」她嚇得哇哇大吼,邊咳邊大叫。
「還有!钩隽斯砦荩两倮龥_到另一處的剪票口,坐進了旋轉咖啡杯。機器一敢動,咖啡杯轉呀轉地,把坐在杯內的歐陽綺綾轉到頭昏眼花。
「我頭暈了,好暈啊……」她暈到額際都滲出汗珠來,小嘴兒更是不停地哇哇亂叫,但伊劫還是不放過她,又拉著她往海盜船進攻而上。
海盜船搖晃的弧度愈來愈大、愈來愈大,大到她想吐。
「嗯……咳咳……」她快瘋了!
「妳活了二十年,都沒玩過這些玩意兒對不對?」伊劫興致勃勃地又要拉她往另一項游樂設施去。
「我不要玩、不要玩了……」她像個孩子似地尖叫抗議,見他一臉詭異,嚇得抱住路旁的柱子不敢動!肝也灰媪死病
「歐陽綺綾,麻煩妳勇敢一點!顾裘紝Ρе拥乃旅睢
「我不要勇敢!我不要玩、不要玩了!好可怕、太可怕了……」她死都不要放掉柱子。
「歐陽——」
「不要!」她苦著一張小臉。
「那換旋轉木馬,這下子妳總該不害怕了吧?」他指著前方的游戲,美麗的燈泡閃閃發亮著。夜幕籠罩,夜間仍然開放的游樂場內,游客繼續在暢游中。在各式顏色燈泡的助興下,園區流露出如夢似幻的氛圍來。
「很浪漫的游戲,不會整得妳尖叫不休,來玩?」伊劫慫恿她。
歐陽綺綾可憐兮兮地看過去。旋轉木馬只是高高低低配合著音樂在轉動,驚嚇指數是等于零,而且有著一種很夢幻的感覺。
「來。」伊劫上前去把她「拔」離柱子,厚實的手掌握住她的小手,漫步走到隊伍處等候搭乘。
她像被催眠似地跟著他,厚實掌心不斷傳輸著溫暖滲進她手心,一種被寵愛的感覺彌漫心頭。
坐上旋轉木馬,她開懷地綻露微笑。隨著轉盤的移動,木馬的起伏,音樂的節奏,在徐徐和風下,舒服極了。
直到跳下木馬,她仍是意猶未盡。
「妳還想再尖叫?大吼?罵人嗎?」伊劫鼓勵她繼續發癲!高是妳想狂笑?想笑的話,盡管放肆,不用顧慮形象!
歐陽綺綾忽然一愣,訝異地問:「你剛剛逼我玩那些恐怖刺激的游戲全是故意的?」
「妳二十年來沒有破壞過天使形象吧?」他反問。
「是沒有。」她豈敢?是連想都沒想過。
「我再告訴妳一個秘密!挂两儆稚衩刭赓馄饋。
「什么秘密?」
「我早命令部下跟隨在我們后頭.把妳大吼大叫大罵的表情神態全部拍攝下來,當作證物,以后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眼眶突然整個紅了,是氣是惱她也弄不清楚,只知道眼眶無法抑制淚水凝聚,無法阻止淚水凝聚成淚滴,無法克制淚滴從眼眶中滑落下來。
一顆顆的滾落。
伊劫笑了,很滿意地微笑!复罂抟粓霭!就在游樂園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作為告別!
「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當眾大哭……好、好失態的……」她聲音開始哽咽!付椅蚁蛘l告別?」
「妳想向誰告別就向誰告別,隨妳高興!顾浭`。
「怎么可以呢!」腦中閃過「那個人」的名字,但只是閃過,她立刻制止這種不當的思想作祟。
「當然可以。我允許妳了,誰敢反對?」
「你……你很、很偉大嗎?」她抽抽噎噎!妇湍阏f了算數!
「當然是我說了算數!顾淦鹚娜蓊,溫柔地慫恿著。「哭吧,盡情地哭,我會容納妳所有的眼淚!
「哇!」她大哭起來,放肆地狂哭,眼淚像在宣泄壓力似地不斷流泄出來。
他縱容著她哭泣,她愈是傾瀉積郁,他愈是滿意。
歐陽綺綾可憐兮兮她哭完后,懊惱地道:「『領師者』有教育我,就算遇到障礙……」說到障礙兩字,她望了眼伊劫。「也要執行下去,不可以輕易放棄!
「沒有『領師者』了,妳的世界再也沒有『領師者』這三個字,更沒有候選新娘這種頭銜。妳現在是活在我的世界中,妳只要聽從我的命令,跟過去一刀兩斷。」
他要她違背只能愛石川靈的信仰,要她放棄奉石川靈為圭臬的中心思想?
伊劫好自傲、好自以為是。
況且——
「我有活在你的世界中嗎?有嗎?什么時候?」
「當然有,從現在起,妳活在我的世界中!顾敢庹归_羽翼保護她,歐陽綺綾讓他專注了。
「不要。」她別過臉。
「妳別無選擇!共蛔R好歹的丫頭。
「我不要就是不要!我不聽你命令,你殺死我算了!」歐陽綺綾賭氣回絕。「我不要——」她還閉上眼睛,打算讓他掐死,并將臉蛋微仰對著他。
伊劫吻了上去。
她驚嚇地張開眼皮,眼珠兒瞠地圖滾滾的,往后跳退一步。
「你還吻我?」好多人在看呢!羞不羞呀?
「想吻就吻了,我已經習慣性想吻妳,況且妳的嘴唇也一直呼喚著我來采擷,我該滿足妳的欲望!怪灰灰姷綒W陽綺綾,內心深處的某個虛空位置便會被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給填滿,令他總是喜愛逗弄著她。
「胡說八道!我又不是色女郎,哪有欲望?」她氣得掄起粉拳要揍他。
「妳是,妳是色女郎!
「我不是啦!你好討厭——」
「妳是!顾,她追,在游樂園里蹦跳著。
銀鈴般的笑聲劃開來,滿滿的快樂占領心房。歐陽綺綾忘了傷心,這是伊劫的計劃,他故意的安排,而且也成功了。
***
伊家大宅有著一股靜謐之美,屋內的設計與屋外的庭園景觀都是散發著濃郁的舒服氛圍。
純味的風格流露出主人追求寧靜與悠閑的向往,所以一踏進大門口的歐陽綺綾立刻被震到,她被宅子里的溫馨氣氛給沾染上了。
「好舒服的居家環境哦!真想住在這兒!箽W陽綺綾不斷吐出驚嘆號。院落格局堆砌出融洽的親密感覺,四周的設計充滿著如夢似幻的味道,她好想脫下鞋子奔上草坪,躺下來看著天空,好好享受一下。
「想住就住下來。」伊劫望著她心動的表情,大方地同意給她「落地權」。
伊家祖宅會呈現這種布置全是伊老夫人一手所安排設計的。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在外頭奮戰的伊家子孫返家時可以休憩時使用,或者作為修養生息的基地。讓三名孫子擁有一處沒有壓力纏身的凈地,是伊老夫人特意之下的杰作,也是心疼孫子的展現。而現在。這棟宅子也很適合歐陽綺綾住下,因為伊劫不愿讓她繼續沈浸在石川靈的魔障底下。
歐陽綺綾皺了皺眉頭,奇怪地睇著他。
「你答應得好爽快,你憑什么答應我?這座美麗的屋子是你的嗎?」他一大早就帶她來到此地,也不跟她說明原因理由,只拉著她走。
「沒錯,屋子是我的!」
「真是你的?」她嚇一大跳。
「這里是伊家祖宅。」伊劫執起她的手,牽著她往屋內走去。
歐陽綺綾更加不明白。
「祖宅?你為什么帶我來到伊家祖宅?」她不得不深思,并且懷疑起他的動機來。在游樂園時被他捉弄的慘痛教訓,是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改阌钟嘘幹\詭計了對不對?你是不是又想陷害我?」她甩開他的手,連連后退。「我告訴你,如果你又要戲弄我,這一次絕對不會成功的!我不會再大哭,也不會再大叫、罵人,你偷窺不到我失態的表現,你死心吧!」哼!
伊劫攤開雙手,無辜地道:「我沒有要陷害妳!」在她心中,他成了惡魔。
「你會這么善良?我才不信!」愈跟他相處愈能發現他的難纏。在他平和的表象下,潛藏著的其實是劇烈的毒火焰。毒火熊熊燃燒,綻放出驚人的美麗光芒,誘惑她這只可憐飛蛾撲過去,然后被他燒死。
伊劫揚起濃眉,大言不慚地道:「妳要相信,我本來就很善良!
「哇!羞不羞呀?自個兒往臉上猛貼金。」她啐了一口,見他仍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心里開始復雜了起來。
伊劫終究還是從外蒙古追來到臺灣,還在石川靈的公司廣場前拯救了無處可去的她,陪著她淋雨,讓她有地方可住,甚至還說要把她納進他的世界中。
「為什么要幫我?」她幽幽地間!肝蚁胫肋@段日子以來你幫助我的原因是什么?」
她知道伊劫的世界是不可能隨便闖進去的。
但,他卻一直敞開雙臂歡迎著她。
她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對她這么的好?她跟他非親非故,他卻總是做著守護她的工作,這是什么原因?她應該要問問伊劫。問問伊劫的好到底是為了什么……
「叩!」
指關節突然敲上她的腦袋瓜子。也打斷了歐陽綺綾的思緒。
「你做什么?好痛!」歐陽綺綾揉著被敲疼的腦門,抗議道。
「沒做什么,叫妳別胡思亂想,尤其不要去找深奧的問題來思考。我說過,妳的腦筋不太好,想太多會更笨!挂娝萑肷蛩紶顟B,伊劫立刻把她給敲醒過來。
「你又恥笑我?你除了恥笑我以外,就沒有別的正經事可以做嗎?」她氣呼呼地,他總是看不起她。
「不好意思,我可是一點都不閑,妳就是我的正事,我為了妳可是忙碌得恨!顾谌娜獾卣葰W陽綺綾這只小羔羊,可顯然地,她并沒有意識到,還一直跟他針鋒相對。「對了,我很好奇,妳跟石川靈講話也都是用這種怒氣沖沖的態度嗎?」
「我哪里敢?我對石先生都是畢恭畢敬的!」外加流一大缸子冷汗。歐陽綺綾根本不敢對石先生有任何不敬的言詞或者態度,上回見面時她甚至緊張到接近崩潰邊緣。
「那妳對我卻是這般的放肆?」
「你跟他又不一樣,我不會想對你畢恭畢敬!
「不一樣?怎么的不一樣法?我倒想聽聽妳的高見!
「就是……呃!」她突然停下話,目光盯在走近過來的一位老夫人身上。
伊劫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旋即恭謹地喚一聲!改棠獭!
「奶奶?您是伊劫的奶奶?」她忍不住跟著肅然起敬。
伊老夫人身材雖然嬌小,但卻掩蓋不了她的氣勢,她擁有一股不容小覷的干練氣質。銀白色的發絲盤整在腦后,為她更添威儀感。臉上雖然已有皺紋。卻仍讓人輕易知悉她年輕時候必然是一位艷麗無雙的大美人,尤其那一對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眸,更讓歐陽綺綾想拜服。
「奶奶……不,老夫人,您好。不好意思,冒昧來訪,叨擾您了!顾趺纯梢愿两俸澳棠蹋克麄冇譀]有親屬關系,不可以踰矩。
伊老夫人親切地主動道:「喊我奶奶比較親切些,我也喜歡聽。」她看了看長孫,這孩子表現得很冷靜自持,可惜她不信女娃娃對他沒有任何的意義,伊劫可是第一次帶女孩兒回家呢!「妳叫什么名字?」伊老夫人笑逐顏開地問著她。
「歐陽綺綾!顾鹛鸬鼗氐馈
「乖,綺綾,告訴奶奶,劫兒有沒有欺負過妳呢?直說無妨!
「啥?」她愣住。老夫人沒有追問她的身分背景,卻像個精明判官般地立刻勘破曾經發生過的景況。
「有沒有?告訴奶奶!
「他……伊劫他……他……他并沒有欺負我……」賣他一點面子好了,不要讓他在長輩面前丟人現眼。歐陽綺綾決定不跟老夫人訴說打從兩人相識之后的種種糾葛,伊劫可是把她欺負到好凄慘呢!
「是嗎?劫兒沒有欺負綺綾?這太奇怪了,難不成天要下紅雨了?實在是不可思議!估戏蛉松衩氐貜澠鸫缴,也讓歐陽綺綾手足無措。
「確實是很不可思議,我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讓歐陽小姐為我毀去天使形象,公然撒起謊來?」伊劫壞壞地調侃道,擺明不接受她的掩飾。
歐陽綺綾臉蛋通紅,手心捏緊成拳!肝姨婺汶[瞞你還取笑我?」這該死的男人!
「是啊,劫兒這就不對了。」伊老夫人當起判官來,輕斥著愛孫。「你怎么可以對女孩子家這么不禮貌?要是把綺綾氣壞了,你以后怎么辦?」
什么以后怎么辦?
歐陽綺綾臉蛋更紅,伊老夫人的說法好曖昧,情勢好像有些不對勁。
她立刻把伊劫拉到一旁,偷偷問道:「好奇怪,你奶奶似乎把我們兩個配成一對了,她以為我們是情人耶!」她窘赧地說著。
「是很奇怪,我的親朋好友好像都出現嚴重偏差,老是把我們兩個當成情侶!挂僖埠懿灰詾槿弧
「什么意思?」他的表情好像跟她配對很委屈似的!改悴恍几耶斈信笥褑?」歐陽綺綾有種受傷的感覺。
他望著她,眼神深邃了。「妳要我怎么回答妳的問題?」
她怔住,她在期待什么?她又想聽到什么答案?
「你……你不用回答我了。」她打住話道。繼續追究下去,難堪的人將是她。她至今仍然沒打算放棄候選新娘的身分。
「兩位商量好了沒有?」伊老夫人含笑地踱步過去詢問這一對竊竊私語的小情人。他們站在一塊兒真登對。
歐陽綺綾尷尬地道歉。
「對不起,老夫人,我忘了禮貌,真不好意思!顾谷话牙先思伊涝谝慌浴
「老天人?」伊老夫人不滿意地鎖起眉頭!冈趺锤暮袄戏蛉耍刻枇,我不喜歡聽,該罰!
「該罰?您要罰我什么?」她一愣一愣的。
「就罰妳留在這里住幾天,陪我聊天消磨時間。」伊老夫人笑咪咪地牽起她的小手,往庭院逛去,仆人已經準備好餐點飲料,可以讓這對老小舒服地談天說地。
歐陽綺綾仍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追問道:「讓我住這么好的房子和陪老夫人說話,這也叫責罰?」
「是!」
「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慢慢地體驗,妳不用急著現在就理解?傊搅俗詈髪厡l現,被關在伊家宅子跟伊家人相處可是一種甜蜜的苦楚,而且還是永遠都無法退出的苦楚,妳可要學習忍耐伊家男人哦!」伊老夫人對她的認定已經無需言喻。
「這樣啊……」她思索著老夫人別具一格的說明方式。
伊劫目視著一老一小坐上亭臺喝茶聊天。天使新娘的神奇魅力再次展現,她輕而易舉地就擄獲住奶奶的疼愛,并且認定她為未來的孫媳婦。
他自嘲一笑。
他是不應該再懷疑她的神奇魔力,連他自己不也是在毫無預期的情況下,被她蠶食鯨吞了去?連他都抵擋不了她了,更遑論他人。
笑笑,他走上亭臺,陪著兩個女人享受難得的悠閑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