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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Mr.Right? 第五章 作者:陳秋繁
    江文靜和楊瑞丹結束了短暫的對談後,發覺自己需要點時間,好好思考楊瑞丹到底在她身上下了什么蠱;為什么她一見著他,就渾身不對勁,完全不像是以前的她。

    她想,楊瑞丹是愛著她吧。要不然何必要對她說那些話?若他不愛她的話,那他們兩個連朋友都不必當,當個陌生人才是正確的做法。

    照道理說,她是個才剛被前準夫婿給拋棄的女人,她這時的表現要不是顯得憤世嫉俗;再不然就是沉淪度日,終日浸淫在悲傷中,天天以淚洗臉……

    如果說她對被人給拋棄,一點感覺也沒有,那肯定是表面話;因為,她的女性自尊心的確是受了點小小傷害——要不然,那時候她也不會……總而言之,對她還是有影響的。

    不過,她并不是那種會整日生活在悲情里的人——基本上,對於被人拋棄後的生活,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好;只可惜她的家人、朋友好像很不能接受,硬是無時無刻的提醒她、刺激她,逼得她只好暫時隱遁到這里來。

    楊瑞丹——雖然他和那個將她推到這副慘境的男人同名同姓,但他卻讓她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見著他便腦袋一片空白、臉紅心跳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個可能愛著她的帥哥……

    !他愛她……想著想著,她晚上睡覺時,都能帶著微笑入夢了,

    當他將她擁入懷中的那一剎那,雖然腦袋要求她理智點思考,但是她的心卻充滿了喜悅,就連臉上的笑意也不自覺泄漏。

    那種被人珍愛、疼惜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為什么在以前,她從不知道被一個男人愛戀著是如此的幸福?

    在感受幸福的剎那,她腦袋里的理智沒完全沉淪,她想到現實上的考量——

    這種被愛的感覺,會不會只是她心中期待的一種假象:只是她自己營造出來的氣氛,并不是楊瑞丹真正的心意。

    她很是掙扎的推開摟著她的楊瑞丹,直到兩人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她才以平穩的口吻說:“我們既然已經有了共識,我想,我們該去找小竹和瑞恩她們,免得她們兩個胡亂猜想!

    她相信,要是他們兩個再不趕快澄清兩人之間的關系;依照陳小竹那種天馬行空的聯想方式,恐怕她下一本小說的女主角,就成了她江文靜。

    “就依你的意思吧。”

    經她這么一說,楊瑞丹才想到,楊瑞恩一個人可能會忙不過來,他也該下去幫忙了。

    他看得出來,江文靜對他還是有所保留,他不想將她逼得太緊,否則只怕她會如驚弓之鳥的倉皇飛走;到時候,要再想找她可就難上加難了。

    至少,他現在知道她住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不像前幾天,他只能眼巴巴的盼著她出現,心中滿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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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剛下樓,楊瑞丹便見著他最不想見的兩個人——朱唯圣和周維妮。

    “瑞丹!”朱唯圣等不及楊瑞丹走下樓,自個兒走上樓來。“你終於出現了!”

    對於楊瑞恩的謊言,他是決計不會追究的;反正楊瑞丹都已經出現了,也就沒什么必要去責備她了。

    看到有外人出現,為了躲開這種尷尬,江文靜藉口要到外頭去找陳小竹,自己先行開溜。

    楊家的面店是長方形格局,料理臺在店門口,料理臺和客人用餐的地方還隔了道玻璃門,因此從里頭看不到外頭的情形;同樣的,在外面也不太能看清楚里頭的情形。

    江文靜才剛拉開玻璃門,便聽到周維妮說的話——就算今天,楊瑞丹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她也會要周維妮為了自己所說的話,向楊家兄妹兩人道歉。

    開面店雖然不如一些做大事業的生意人來得賺錢;但是職業不分貴賤,任何一種職業都需要被人尊重。像周維妮這種自視甚高,目中無人的驕縱態度,實在是教人看不過去。

    但是,她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嬌嬌女,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到最後居然還動手打人——雖然這點,自己多少也要負點責任。

    江文靜是個徹底奉行“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人,什么“以德報怨”的良好德行,只有在以前當學生時,才會違心之論出現在答案卷上,換句話說,這種紙上談兵的善行美德,她是敬謝不敏;她可是寧愿身體力行“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這會兒有人賞了她個鍋貼,她難道會不回敬對方嗎?

    當然不可能!

    於是,她也很大方的送了對方回禮。

    “你居然敢打我!”

    周維妮不敢置信的搗住臉頰。對她來說,這種被羞辱的感覺遠過於肉體的疼痛。

    “你敢打我,為什么我不敢打你?”這簡直是廢話。

    “我發誓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周維妮氣得渾身顫抖,但是她終究沒再上前賞她另外一掌——畢竟,她知道江文靜不會乖乖坐以待斃。

    “那好,我等著看你要我付出什么代價。”

    江文靜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周維妮拿這招威脅和她有利害關系的人或許有用;但是用在她江文靜身上——還是省省吧,

    “對!我們等著看!”

    陳小竹在後頭聲援江文靜。本以為文靜不手會太重,但看來這個香奈兒女還可以威脅別人,就算受傷應該也只是皮肉之傷。

    沒法子!這女人實在太笨了,居然自動送上門來惹火文靜,不讓她受點教訓還真說不過去:難不成她真以為這個世上,大家都怕她不成。

    “你們……”周維妮氣得語不成聲!澳銈儭蓯毫耍 

    “這里是怎么一回事?文靜,你的臉怎么了?”他看見江文靜瞼上有個紅通通的手掌印,照這情形看來,很可能會腫個兩、三天。

    江文靜還來不及說,周維妮便搶先一步走到他面前,將原本搗在臉上的手給放下。

    “瑞丹,你來得正好!”她指著江文靜!澳銕臀医逃栆幌逻@個潑婦!”朱唯圣也到了,至少有兩個人會站在她這邊,她的口氣更盛。

    楊瑞丹看著兩人臉上的紅腫,心中大概也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你說誰是潑婦?!”

    江文靜立即站了出來。雖然她自知自己不是個文靜一如她名字的淑女,但是“潑婦”這詞用在周維妮身上才更適合。

    “請你不要隨意亂指控!彼算是有禮貌的,在這前面加了個“請”字。

    “指控?!”

    周維妮聽到她這么說,更是氣得再度走上前,準備再給她一巴掌——如果,這個時候只有她們兩個人,那么就算她再怎么生氣也不敢有這個動作出現;但是此刻她身後可是站了兩大護法,她氣焰可就高張起來,

    楊瑞丹看到周維妮這個舉動,當下站在江文靜面前,擋下周維妮這一掌。

    “維妮,你這是在做什么!”他表情十分陰沉——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在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了侮辱後,會心情愉快的!安还芪撵o說了什么,動手的人就是不對!”

    依照她的個性,他相信這整件事的開端,必定是周維妮起的頭,

    “瑞丹,那個女人罵我是潑婦!”周維妮高舉的右手,被楊瑞丹緊緊的握住,動彈不得!澳銥槭裁匆柚刮医逃査!”

    對於他袒護江文靜的行為,她十分不滿。

    “誰罵你來著!苯撵o硬是推開站在她面前的楊瑞丹,自己面對周維妮!拔抑徊贿^說你在指控而已,可沒指名道姓說你就是潑婦——可是,看你現在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肯定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文靜,夠了!”

    楊瑞丹阻止江文靜繼續說下去。他知道周維妮平常是沒什么大害;但是一旦激怒她,她會是那種不顧一切、不擇手段,也要將對方給整倒的人。

    “向維妮道歉!”他明白要她道歉是委屈了她:但是為了她好,這道歉是必須的。

    “你說什么?!”江文靜不敢置信的看著楊瑞丹!耙业狼?!”從頭到尾,她都不覺得自己有哪個地方錯了!拔覜]有做錯事,我絕對不道歉!」

    陳小竹這半個局外人,也不禁為好友仗義執言。

    “對!楊瑞丹,我們文靜可沒做錯什么事!

    開玩笑!要不是為了他,文靜怎么可能會和這個潑辣的瘋女人杠上。

    楊瑞丹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但是為了江文靜未來的前途,他必須要她向周維妮道歉——因為,周維妮的父親溺愛她是出了名的。雖然他不是什么富可敵國的富商,或者是極具影響力的政經人物;但是,他在商界也還算頗具影響力。為了這么件小事,而招惹了她的父親,對江文靜來說實在不是件好事。

    “哥,沒錯!這不是文靜的錯!

    楊瑞恩對周維妮的囂張,早就十分不滿;要不是楊瑞丹再三勸她要忍耐,今天和她對上的就不會是文靜,而是她。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周維妮將矛頭轉向楊瑞恩。“你的意思是——這全都我的錯嘍!”從小到大,她從沒受過這般羞辱。

    “對,沒錯!”陳小竹適時火上加油,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分!”目光若能殺人,那么陳小竹就是第一個受害者。

    “你說,”這句話是對著楊瑞恩說的!拔艺f的哪里錯了!”她不讓楊瑞恩有開口的機會,繼續接著說:“你們在這里開個小面店會有什么出息,每個月從頭到尾賺的錢還不夠我買一套衣服。我真搞不懂你們!我爸爸叫你們兄妹倆到公司去上班又不會虧待你們,你們干嘛自己找罪受的跑到這偏僻的地方來,一點出息也沒有!”

    “維妮,”朱唯圣的腦袋還算清醒,因此他注意到在場除了周維妮外,每個人的臉色都愈來愈難看!澳闵僬f一點!

    唉!他這個表妹是沒大腦還是怎么著,原本兩個女人吵吵架也就算了,偏要把場面搞得這么難看。

    江文靜原本還為了楊瑞丹要她道歉一事而生氣,這會兒聽到周維妮這么說,也顧不得自己還在生楊瑞丹的氣,挺身為他辯護。

    “小姐,誰說到鄉下來賣面就叫沒出息!”依她看來,像周維妮這種只會亂花老爸錢的敗家女,才叫沒出息。“再說,這是瑞丹和瑞恩所選擇的生活方式,你根本沒有資格批評!”

    “誰說我沒有?!”周維妮強辯地說,

    “那么請你告訴我,你有什么樣的資格批評別人的生活方式。”

    “我……”周維妮一時詞窮,

    “文靜,算了。維妮說得沒錯,我這么做確實沒出息!

    楊瑞丹固然高興江文靜為他所做的一切:但是,一想到真為此一時之爭,而間接招惹了周維妮的父親,也是挺麻煩的。

    “楊瑞丹!你……”

    江文靜不可置信的看著楊瑞丹,不敢相信他竟然說出這種窩囊話。

    “你看吧!”周維妮這會兒可得意了。“連瑞丹都同意我的話。”

    “好!很好、非常好!”江文靜咽下這口氣。她咬牙切齒的說:“對不起!”

    說出這三個字時,她的心有如針刺。

    “都是我這個‘外人’多管閑事,我現在向你們兩個人鄭重道歉!”

    說完這話,她挺直著背,維持她最後—絲尊嚴,—步步走出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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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到陳小竹的家後,江文靜一語不發,一個人提著在菜市場里買的食物走進廚房。

    身為主人的陳小竹雖然很想跟在她後頭,到廚房里幫點忙:但是一想到先前發生的事,以及在車上她臉上的神色,她作了個善解人意的決定——留她一個人靜一靜,讓她能平復激動的心情。

    陳小竹識相的回到自己的書房,將今天得到的第一手資料全數運用在自己的小說中,增添些可看性。

    不知道過了幾小時,直到書房里聞到從廚房飄來的陣陣香味,她才意識到自個兒的肚子正對她發出抗議。

    “天!”她循著香味來到了廚房,當她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禁驚呼出聲!澳阒罅诉@么多菜,我們兩個怎么吃得完!”餐桌上至少擺了八道菜,而江文靜似乎還不打算停止,準備煮更多的菜。

    “你說,開面店真的沒出息嗎?”江文靜手上正拿著菜刀,替今早買的魚開腸刦肚。

    “文靜,你別在拿著刀的時候,對我說這種話嘛!

    陳小竹看到她那陰森的表情,寒毛都立了起來——她第一次同情起一只魚。

    “回答我的話!

    “怎么會?!”陳小竹當然知道她為什么問這個問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行行有出息!

    在日本,那些個手藝好的拉面老板還不是日進斗金。

    “再說,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煮出好吃的面呢!彼詡兒連煮個泡面都難吃得很。

    “嗯!苯撵o沒說什么,繼續手上的動作。

    “其實啊,楊瑞丹的手藝在我們這附近是很出名的!

    陳小竹用竹筷挾起一個紅燒獅子頭,塞進嘴里,

    “要是——他的店是開在城市里,那他肯定是高朋滿座,早就賺翻了——不過,還好他沒在城市里開店;要不然我就吃不到他煮的東西了!

    雖然他今天實在可惡,可他做的東西也實在是好吃。

    “小竹,你想。如果能有個雜志為瑞丹的面店做?榻B,讓全臺灣的人都知道在玉井鎮有個手藝出眾的人,你想,會發生什么事?”有個計畫在她心中隱隱形成。

    “那一定會有一堆從全省各地慕名而來的無聊食客嘛。”

    這種事她是決計不做,但她不做不代表別人也不會;話說回來,會做這種事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所以嘛,楊瑞丹的面店也會從此大大出名,”這也表示,她排隊的時間會延長許多。

    “沒錯!”

    拜資訊媒體之賜,資訊交流的速度快上許多;而中國人追逐美食的狂熱,絕不會因為空間的距離而稍減。

    再說,他的手藝,絕對不比任何一個手藝精湛的大師差,她對他有十足的信心;如果,她能成功的將他推薦給傳媒界,那么她可以保證面店的生意絕對是門庭若市。

    “文靜,你該不會是想找雜志社的人來介紹他的面店吧?”

    “那個女人說開面店沒出息、賺不了大錢;我就要讓她知道她是錯得離譜!”

    江文靜一刀將魚砍成兩段,將魚塊放在盤子里用保鮮膜包好。

    “小竹,你的電話借我一下。”說著,她將手抹凈走出廚房。

    江文靜上了二樓,抓起電話撥了組她熟得不能再熟的號碼。

    “你好,請幫我接貝又芬小姐!彼藦堃斡诘诫娫捙,靜心等待。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甜甜軟軟的女性嗓音。

    “你好,我是貝又芬。”

    “又芬,我是文靜!

    貝又芬是江文靜在職場認識的朋友;而她現在是臺灣發行量最大的雜志社記者。

    “文靜,好久不見!”對於能夠接到許久未見的老朋友電話,貝又芬很是高興!白罱好嗎?哪天我們約個時間吃飯!

    江文靜被新郎放鴿子那天,她并不在場。最近她實在太忙了,要不然說什么她都會去看看文靜的。

    “當然!”江文靜爽快的答應!皩α耍隳莻臺灣美味小吃的特稿還在繼續嗎?”

    “哎呀!別提它了。我都快被這個特稿給逼瘋了。”

    總編輯不知道發什么神經,居然要她環游全臺,找出各地最美味的小吃,好刊在雜志上。本以為這案子大概只會進行一期,誰料想得到,竟然受到眾多讀者的青睞,紛紛透過電話、網路要求每期都安排類似的內容……而苦命的她只好開著車,到處找好吃的店。

    “這星期我要是再找不到什么美味小吃,下一期肯定要開天窗!

    唉!她的舌頭不過是比別人靈敏了點,就把這種苦差事交給她,實在是太不人道了。

    “哦?這太好了!”

    “拜托!你就別再挖苦我了,我都快瘋了!

    “又芬,咱們是朋友,我豈會落阱下石?我剛好知道有家口碑極佳的小店,有沒有興趣知道?”

    “真的!”貝又芬在電話的另一頭,抓起了紙筆準備抄下地址,直接驅車前往。“快告訴我在哪里!”

    “我不知道在哪里,不過我可以帶你去!

    “文靜,你可不可以今天晚上就帶我去。我這稿趕著要,等不得!”貝又芬不曉得江文靜根本不在臺北。

    “你要是今天傍晚趕得到,當然我今天晚上就可以帶你去!

    “今天傍晚?!”

    貝又芬看了看手表——現在不過下午三點,到文靜的公司只要三十分鐘,為什么她會這樣說。“你不在臺北嗎?”

    “我現在人在臺南!本退闼f出這個地方,又芬也不見得知道在哪。

    “你在臺南?!”貝又芬在心中盤算現在到臺南需要多少時間。

    “對。你來不來?”

    “沒問題,告訴我正確地址,我七點前一定到!

    結束了和貝又芬的通話,江文靜的笑容終於又回到她臉上。

    要是這事成了,不但能幫助楊瑞丹拓展他面店的生意,也能將那香奈兒女一軍。

    江文靜帶著好心情走回廚房,準備好好把自己的肚子給填飽;說真的,從早上到現在,她還滴水未進。

    “喲——你的心情變好了嘛!标愋≈袷峙踔,意外見到好心情的江文靜!皠偛藕湍阃ㄔ挼娜司烤故钦l?居然有能耐在兩、三分鐘內讓你笑容滿面?”

    “貝又芬!”江文靜記得小竹是認識貝又芬的!吧匣啬愕脚_北,帶你見識忙碌的臺北生活的副導游。”

    “喔——她!”

    陳小竹當然有印象。那回上臺北,貝又芬可是帶著她幾乎跑遍了臺北市:同時拜她之賜,她才有幸能進攝影棚看—些大明星拍戲。

    “她最近好嗎?”

    “很好啊,她今天晚上會到玉井鎮來!苯撵o替自己盛了一碗飯,還挾了只雞腿放在碗里。

    “她要來這里?!”

    奇了!這里有什么新聞嗎?陳小竹甚是困惑。

    “是我請她來的,”

    “你請她來的……”

    文靜請貝又芬到這里做什么?突然她靈機一動,對貝又芬的即將到訪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該不會是請她來采訪楊家面店吧!

    十分鐘前,陳小竹才聽到文靜說她要找個人來報導楊家面店;而十分鐘後的現在,文靜便告訴她貝又芬晚上會到這來……

    “沒錯,我正想這么做。”江文靜很乾脆的回答她的問題。

    “喔……”陳小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八,又芬肯定得在這里過一晚了!

    “為什么?”

    江文靜不認為貝又芬會有那個時間——因為從她的語氣聽來,她好像急著要交稿。

    “因為瑞恩家的面店大概五點就會關門了!

    這也就是為什么陳小竹必須得起個大早,才能吃到她想吃的東西:因為在玉井鎮的人都知道,楊家兄妹五點一定準時關店,要想吃到招牌好菜,絕對得趁早。

    “那無妨,我想又芬應該不介意多那幾個小時的時間。”

    江文靜看著滿桌子的菜,心中不禁慶幸能有人幫她“清掉”它們。

    “是啊,只要又芬不介意睡在堆滿書的床上,幾個小時其實是沒什么太大的關系,”陳小竹意有所指的說:“畢竟唯—的單人床已經有人睡了!边@人指的就是

    “好好好,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就把那張堆滿書的床給整理整理!

    要指望她這個主人主動整理她自己的房子,無異是天方夜譚;倒不如由她親自動手,只要花半個小時,將那些沾滿灰塵的書給搬到別的地方,然後再拿抹布將床給擦乾凈還快得多。

    “那就麻煩你了!标愋≈竦牟上看不見任何愧疚。“你知道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

    “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空乏其身。對,我都知道,你就別再說了!苯撵o很是認命的接下她說的話。“你吃飯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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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家——

    在周維妮和江文靜兩人相繼離去之後,楊瑞恩索性早早將店門拉下提早打烊。今天真是夠倒楣了,就當是老天體恤他們,放他們半天假好了,

    “哥,”楊瑞恩有些遲疑的叫住正在搬桌椅的楊瑞丹!澳氵@樣做,不太好吧!

    雖然他常告訴她,不要理會周維妮;但是她也覺得周維妮今天實在太過分了。如果不是文靜站出來替他們講話,她自個兒恐怕也會被周維妮激得受不了。新仇加上舊恨,搞不好到時還不只是那小小的一巴掌而已。

    聽到他這么說,楊瑞丹停下手中的動作。

    “我想,這不是我想怎么做的問題!

    他知道自己偏袒周維妮的舉動,著實氣壞了江文靜。只是,如果他不這么做,以周維妮的性子,就算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會被她釀成軒然大波;真到了那步田地,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倒不如忍一時之氣,先將她給打發走。

    “哥,我知道周伯伯的勢力大,但是周維妮的做法實在太叫人生氣了!”

    當他們的父母還健在時,兩人也還常到周家走動,所以楊瑞恩對於周維妮的父親還有些了解。

    “我想周伯伯應該不至於會袒護周維妮到這種地步吧。”她的表現簡直和個潑婦沒兩樣,

    “瑞恩,再怎么說她都是周伯伯的女兒,一個父親對女兒會怎么包容,不是我們這些外人可以想像的!

    哎!一扯到和自個兒至愛親人有關的事,理智、常理這種東西,常常是派不上什么用場的。

    “好吧,哥,”畢竟她也不得不承認,楊瑞丹說得頗有道理!熬退隳阒皇窍氪虬l周維妮,但是你不覺得,至少你得到小竹家,向文靜解釋一下嗎?”

    文靜走時那滿臉的憤慨是顯而易見:除非哥是瞎子,否則不會看不見的。

    “現在不是解釋這事的好時機!

    “為什么?”要將事情解釋清楚,當然是越快越好,怎么會說現在不是好時機呢?

    “因為……她或許會需要些時間平靜下來,如果我現在就這么冒失的去找她,恐怕只會使她更生氣而已。”

    他自己也說不出來,或許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盛怒中的江文靜,怕自己一個不滇,就會將她逼得離他遠去:也或者是兩人目前的關系,實在太過薄弱,禁不起任何一點試探。

    也許,他該等到她氣消,直到她能心平氣和的看待今天發生的事,再去向她解釋會比較好。否則,說不定,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她便會氣得拿著掃把轟他出來。

    “可是……哥,我知道你會附和周維妮的話,完全是不想讓文靜也惹上周維妮這個瘟神?墒俏矣X得,你有必要讓文靜知道你這么做的用意。”

    楊瑞恩是不曉得文靜是否也像大哥戀著她般的戀著他。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大哥這種做法,絕對會讓文靜內心的愛意,被大哥那近乎孬種的回答給澆熄大半;但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她想情況也不見得會好到哪去——這一切只是顯示出大哥的情路,將會走得十分坎坷。

    “瑞恩,或許你是對的。”

    楊瑞丹仔細思考著楊瑞恩的話。

    對於女人,他一向無法掌握她們的心意——對他來說,女人比起一些無解的數學題更棘手;更別提這個女人還是他所愛的……

    雖然他十分在意她的二日一行、一舉一動,但有可能就是因為他太過於在意,才導致他裹足不前、猶豫不決。原本正常運作的大腦,在遇到她時完全停擺,當然更不可能做出一些讓她滿意喜歡的事。

    一碰上江文靜,他就覺得自己的行為愚蠢至極。唯一讓他足堪安慰的是,今早和她取得了“共識”,但這小小的喜悅并沒持續太久;因為半個小時不到,她又因著他的話,怒不可遏的離開。

    如果,他是個情場高手,那么他就會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如何安撫—個盛怒中的女人;他會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才能討她歡心,而不是傻愣愣的看著她含怒離去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他覺得自己的好運,在江文靜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一刻,就已經全部用完了;能不能再有好運氣,就得看老天幫不幫忙了。

    但不是有句老話——天不從人愿嗎?上天若當真每回都能為世俗凡人達成愿望,那么這句俚語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它之所以存在,就表示它符合真實的情況。

    在心里,他當然希望好運能繼續,但是理智又清楚的告訴他,別再做些無謂的想望,趕緊做些事後的彌補才實在。

    “瑞恩,市場里那家花店現在還開著嗎?”雖然玉井是個小地方,但至少還有家花店。

    “應該吧!我記得他們好像開到滿晚的!

    楊瑞丹心中有了決定。

    “瑞恩,我出去一下,要是有人找我,直接請他們留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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