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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之爭 第四章 彼海異花 作者:雷穎(四方宇)
    成群的海鳥翱翔高飛,海浪輕拍,涌起雪白的浪花,小小的浪花隨風飄送空中,陽光照耀水花成虹彩,處處刷畫在這片海草森林上,點綴著其中粉紫嫣紅,嫩綠赭黃的海綿、艷色深紅的義節藻、淡粉如成簇嬌嫩春花的水螅,深;▓@的色彩,盡在海上展姿。

    穿過這片色彩之園與造景樓臺,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鮮綠,就如陸地上的如茵綠地一樣,只差這是燎原綠苔,卻有別于巖礁上的青苔,而是較為高長的綠色海植物,在陽光海澤中,生機盎然。

    挺拔的身影,昂立不動的看著一株生于綠意中的奇特花卉,上頭僅有一朵手掌般大的花朵,花呈紫紅,邊緣流動澤光,花色隨著日光變化而有濃淡之分,透著妖魅艷麗的花朵,相當吸引人,讓人望之目光難移。

    “舞天飛琉拜見西海皇陛下!眮淼侥凶由砗蟮娘w琉躬身一禮,留意到文相殊北里也候在一旁。

    “權相,你不用多禮。”頭戴水金頂冠,發色深綠的西海皇皇帝,是個神采豐朗的中年男子,他回過身,對眼前的臣下笑道。

    “這幾日,這朵花艷麗非凡,連香氣都特別盛呢,權相有沒有興趣細觀。”西;实蹎柕馈

    “臣對花卉沒有研究,不知陛下召喚臣來何事?”

    像是習慣了她這冷淡的回應,西;实鄄灰詾殁,只是溫笑著。

    “朕以為權相你會明白這朵花特別盛艷的原由,聽說你日前大展神威了。”

    “臣不解陛下之意。”

    “不解?沒關系,朕已叫了解說者。”西;实墼缰龝械幕貞!拔南,交給你來說吧。”

    “是的,陛下!笔獗崩锕,一轉頭就收到對方美目瞪來一記警告,他清清喉嚨。“權相,今日我這收到南海皇那邊的行文,聽說日前的南海海域很熱鬧,眾人生平難得一見的異相都出現了,什么水火共存、火海濤天、浪濤卷的鋪天蓋地像大難來臨,火紅的日頭下會起大霧、風和日麗中竟能見到暴雨狂擂,種種異相,不知權相有什么見解?”

    “大自然就是這么奇妙,大海也不遑多讓!蔽杼祜w琉橫他一眼,涼涼回應。

    “依權相之言,覺得這是大自然的力量?”

    “我只說大海蘊含的力量,不下于任何一個大自然形成的力量!

    “權相說得極是!泵鎸@樣的模棱兩可的答案,北里還是堆滿笑!霸诖蠛I衔┮粨碛锌购獯笞匀恢Φ,除了身為浪·濤令之主的權相,應是不做第二人想了!

    “您太抬舉我了,大海與陸上一樣,臥虎藏龍者多,相信能抗衡大自然之力的人,并非獨我一人!

    “但是權相身為浪·濤令之主,辛苦守護著四大海域,日前那種騷動,怎么可能會讓你坐視不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

    “就是有人來大海搗亂,身在西海云臺的浪·濤令之主,為了大海上安危,只好出手回擊,文相,你要說的是這樣嗎?”舞天飛琉唇角高扯的綻出陰笑。

    “這個嘛……”面對那雙綠瞳精銳燦射,擺明下警告,殊北里退卻與否神態看不出,倒是頗見為難的看著西;实邸

    “權相的意思是說,日前南海那場騷動是為了保護海上人民而出手?”西;实鄢雎暯饬耸獗崩锏睦Ь场

    “是的,陛下!蔽杼祜w琉面不改色的迎視著西;实鄣脑儐。

    “這么說,當日的對手有危害到南海子民的程度?否則不加細思輕易出手……”一旁的殊北里別有所指的提醒。“權相,可要想想你的能力擁有媲美大自然發出的力道,動輒得咎呀。”

    “說得好。”舞天飛琉睨鎖他,接著迷人一笑!靶⌒难剑南,大自然的力量動輒得咎到你身上就不好了,慎言,少廢話會比較好!

    “好了、好了、你們這權、文兩相,除非遇大事,否則平時還真是對不上盤。”西;实酃饴牰碱^痛的要雙方停下話!皺嘞,軟的不行便來硬的,向來你的行事就是這個調,霸性十足,唉,對一個女孩子而言真不知是好是壞!

    對這樣的感嘆,舞天飛琉早聽得麻木,懶的多理只是躬身再問:“陛下特別急召臣來只為這事嗎?”真無聊。

    “除了這件事,還要問你,可明白自己與何人交手?”

    “自大狂的瘋子!”想起對方,舞天飛琉沒什么好氣。

    “對方是來自圣院的光城圣使,四季司圣中的夏!”

    “哦,原來不是瘋子。”舞天飛琉聳聳肩。

    “海上子民向來也尊重光城圣院,尤其光城圣使來此,是為了調查海邊村落的連續屠村案,于情于理,若我們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也該出手相助。”

    “陛下之意是命令我協助光城圣使?”飛琉瞇起眼。

    “你不愿意?”西海皇帝深深長吐口氣,一副他也明白道:“名義上你雖是西;实臋嘞,但是,實際上身為浪·濤令之主的你,是四大海域的君王都要禮遇的對象,能擁有你當臣子已是西;实母,朕是不該再要求什么,唉!

    “陛下,您言重了,臣雖無法協助光城圣使,也不在海上為難對方便是!

    舞天飛琉最受不了西海皇帝素來愛用這種以退為進、以哀相逼的方式。

    “權相真是性情中人,朕感欣慰。”西;实郾呈直尺^身,再次看著那朵艷麗紫紅花,語意深長地道,“光城圣院在天下人心目中的存在與天差不多,與之對立,只怕影響世人對海上人的觀感。”

    “有什么事,陛下何不直言!眲e再這么拐彎抹角。

    “你可知為何光城圣使會到海上查案?”

    “因為屠村案連續發生在靠海的村落。”

    “這只是原因之一,文相!蔽骱;实蹧]有回過身,只是朝殊北里點點頭。

    “不知權相日前是否有感應到,當浪·濤令的力量停下時,一股極為詭異的氣正通過大海。”殊北里問。

    “我確實感受到了!

    “權相對這詭異的力量有何眉目嗎?”

    “尚未查出。”舞天飛琉坦言搖頭。當時她雖想趕去察看,但風出狀況,讓她無法分身前去。

    “權相,這份報告請您過目,這里記載著海邊屠村案,每一樁發生的時間。”北里將手上的文書卷宗交給她。

    舞天飛琉接過報告時,先看到左下方寫著光城圣院行文和光城圣使繁澔星上呈的字樣,不禁皺眉,心中暗啐對方的手腳之快,莫不成先來告她一狀。

    “這些內容,若沒由權相你親自過目確定,我們也不敢妄下斷言。”見到她邊看面色沉下時,殊北里問道:“權相認為上頭記載的時間可有錯誤?”

    “正確無誤。”她冷笑承認不諱,將公文還給他。

    “這么說上頭記載的每一樁屠村案所發生的時間,真的都在浪·濤令施放力量時?”

    “沒錯!蔽杼祜w琉迎視殊北里,更加明白的說道:“準確到能這么清楚浪·濤令的施放時間,若不是本人便是經常陪伴在身邊的人。”

    “浪·濤令的施放時間可有一定的周期?”

    “沒有周期!浪·濤令不比大海的潮汐起落、月亮的陰晴圓缺,它只跟持有者關系密切,在于擁有它的人決定何時該施放力量。”

    “這么說這些時間完全決定在權相身上!”

    “確實,能決定浪·濤令一切的,唯有身為浪·濤令之主的我!蔽杼祜w琉迎視殊北里,綠芒挑釁而躍動。“接下來呢?你還想問什么?干脆問我是不是屠村案的兇手不更快!”

    “說的對極了。”殊北里也認同點頭,很明了、很聽話的問:“敢問浪·濤令之主,你是屠村案的兇手嗎?”

    “找死的話你可以當我是!”

    “以你的能力,為什么不去當屠村案的兇手呢?”殊北里竟頗感惋惜地問。

    “好問題,為什么我該去當屠村案的兇手?”

    “以免浪費了權相你殺人不眨眼的潛在素質!

    “若能將你列入被屠的人中,或許我不會浪費這個素質。”

    “沒想到我能左右偉大的浪·濤令之主,真是光榮!北崩镉肋h那副不慍不火!熬团履銥榱烁獬鞘ピ簩α⒍胁恢侵e!

    兩人這場半斗嘴似的荒謬對話,西海皇帝始終一派閑適意然的欣賞眼前的異卉,對權、文兩相常有的言論之爭不作置喙,年輕人就愛靠吵鬧解決問題,無論什么過程,能得到結論便行。

    “憑光城圣院還不配讓我用這種笨方法招惹一身腥!蓖来!她要有這種好興致,眼前這礙眼的家伙早別想站著講話!

    “權相莫動怒,每個海上子民都相信權相你不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但是屠村案與浪·濤令施放力量確有關聯,已是不爭的事實,而最近一起正是發生在日前你與夏之圣使大戰時!

    “很好,這就更能證明懷疑我是兇手的人腦筋愚蠢。”活生生的不在場證明,她嘲諷殊北里。

    “飛琉。”北里倒是平心靜氣的喚著她的名字。“我相信當你看到那紙公文,心中就就明白,兇手是借浪·濤令強盛的力量來掩蓋犯案時的氣息,每當你施放一次浪·濤令就多一個村落被屠,你甘心成了兇手間接利用的活棋子嗎?”

    “是不是活棋子用不著別人來替我煩惱,我沒那種多事的熱血,既然我不是兇手,那么其他的一切都跟我無關!”她斷然擺明事不關己,不想插手。

    “你雖不是主兇,也絕對稱得上幫兇。”西;实蹧]有回頭,仰頭看著天上又一群飛來海上綠園作客的海鳥。“這句話,是夏之圣使繁澔星特別行文給朕,要朕告知。”

    繁澔星!舞天飛琉冷嗤!爸x謝他的贈言,要他好好去抓主兇吧,至于他認定的幫兇,以他那種自大狂的三腳貓能力,做夢也不要妄想能碰得到浪·濤令之主一根毫發!毙切侵鹨哺业酱蠛7潘粒。

    “陛下,若您急召臣來是為這件事,臣已表明自身立場,若無其他要事,恕臣先退下了。”

    西;实坶]目一聲喟嘆,轉過身,再睜開的眼看著舞天飛琉,流露出的是一份關懷與嚴肅。

    “飛琉丫頭,你是朕生平最愛的兩個人所留給朕的寶,從你來到西海皇,由來依著你的性子放任你,你的聰慧能力也沒讓人失望,浪·濤令之主破天荒出現在我西海皇朝,這是無上榮耀,連海上大賢者馬羅克洛也對你充滿贊譽,但要依朕私心之想,根本不希望你得到浪·濤令,力量大所能招來的危險也不是一般人能預料!

    “謝謝陛下關心,這些事臣應付的來!睂@樣的溫情關懷,舞天飛琉不改其禮貌疏淡。

    “朕從不想多約束你,現在也一樣,但是連你都說能這么清楚浪·濤令施放時間的,除了浪·濤令之主本身外,便是常陪在身邊的人!蔽骱;实壑蓖肽请p桀驁不馴的綠瞳內。“或許你該懷疑身邊出了內奸!”

    舞天飛琉瞳眸微蹙,淡淡扯唇,再次躬身一禮:“謝陛下賜教,臣尚有要事在身,容臣先告退了!

    “飛琉,有時間多來這海上綠園走走吧,就算你不喜歡朕,也多來看看這株與你關系密切的彼海異花!

    西;实脑捵屨x開的舞天飛琉停下腳步。

    “親人的血養成的花我沒興趣。”她回過頭,半帶戲謔的建議!凹仁潜撕.惢ǎ捅硎舅母诒税,何不讓她回到自己的海落地生根算了!

    看著那昂然甩頭離去的背影,西;实塾行┦瘢衽c昔日故人的身形交疊,難忘儷人倩影,揮舞長刃在鮮血中殺紅了眼,艷麗的長眸瞇起時,蠱魅著每一個人,讓人只想把生命獻出。

    “陛下?”

    “朕沒事。”西;实蹚幕秀敝袚u搖頭,看著那朵紫紅花朵!氨撕.惢、彼海異花,人界當真是你不該落土的地方嗎?”

    月光照在一朵小小的櫻花上,粉嫩的櫻瓣在月光下更見微透的清光。

    ¤¤¤¤¤¤¤¤

    褐瞳凝鎖著每一片花瓣,繁澔星轉動著手中的小小櫻花,紅發下的臉龐是少見的沉思。

    “澔、澔星,你沒、沒事吧?”安訶遠小心的探頭,朝坐在露天珊瑚平臺上的友人問。

    從日前屠村案又發生,光城圣院的紅層獵魔者慘死后,他就反常了一整天,不是看著天空喃念著東北方、東南方、南方……由浪濤牽引……這幾句話反復說著,再不就是看著手上的小櫻花專注不語。

    在安訶遠連喚幾聲后,繁澔星終于回頭,沒有說話,只是直盯著來人,飄忽難定的神情在月色下,看來更像是陰和險的組成,讓原本鼓起勇氣關切好友的安訶遠,暗吞了好幾口膽戰的口水。

    “看來沒事,不打擾了!狈笱芤幌,趕緊閃人。

    “站住!便笺紤袘械穆晢咀∷。

    “怎、怎么了?”

    “安兄,麻煩你過來一下!

    “這……其實我沒什么事要找你,只要你沒事就好了,我、我還是——”

    “幽影定位法是我近來最得意的一項能力。”

    “繁兄,有什么事盡量吩咐,身為好友能力所及,定當在所不惜!焙呛恰

    提起那像影子一樣,能讓對方有如影隨形般感受的能力,安訶遠馬上不含糊的坐到他面前,充滿義氣拍胸。

    “你看這株櫻花……”

    “我也喜歡櫻花!”沒等他說完,安訶遠當下將櫻花從他手上拿過,大力贊賞!坝绕溥@株小櫻花看起來就特別,光拿著就感受到它有一股蘊含的力量在動,難怪繁兄拿著它著迷的看了這么久!

    “有毒!

    “啥?”

    “櫻花有毒!”

    “什么——”嚇得安訶遠放手。

    “騙你的!狈睗恍墙幼”粧侀_的小櫻花。

    “哈……哈,繁兄真會開玩笑。”

    “這朵紅蓮……”他由桌上拿起一朵紅蓮花。

    “嗯,這朵紅蓮看起來也挺特別的,跟繁兄你解開封印時額上蓮瓣很像!卑苍X遠狀似自若環胸,不打算出手再碰。

    “麻煩安兄你拿著!睂⒓t蓮遞到他眼前。

    “呃!”上一朵騙他有毒,這朵……

    “沒毒的!鼻宄囊蓱],繁澔星道。

    “我怎么會懷疑繁兄,我只是在想繁兄要我連看兩朵花是什么原因,呵呵!备尚Φ膽叮判慕舆^這朵紅蓮。

    “跟剛才的櫻花感覺有什么不一樣?”

    “有很相似的感覺,同樣都有一股醞含自然的力量!

    “這力量有大到足以穿云破浪,甚至驚動我和浪·濤令之主所下的任何結界嗎?”

    “尚難辦到吧!”這一問讓安訶遠認真研究手上艷色紅蓮!澳阄叶记宄嘤谑挛锷系牧α浚瑑H擁有當事者的十分之一,這兩朵花的力量雖然都不小,但是要驚動你和浪·濤令之主所下的結界很難,除非施力于這兩朵花的主人親自出馬!

    “果然……”繁澔星撫顎思忖,接著想到什么似的抬頭!皩α,這朵紅蓮……”

    “啊……”話未說完,安訶遠已慘叫,手上的紅蓮花化成火焰燒起!

    “我忘了說,這朵紅蓮花雖然沒毒,但是拿太久會著火,因為有我的力量存在上面!

    “救命呀——怎么甩不掉——”安訶遠號叫的拼命要甩掉那黏在手上的紅蓮花。

    “等它燒完才會掉下來,放心,完全不會燒傷你任何皮膚,只會讓你感受到火焰燒灼在皮肉上的爆熱!”

    “啊——啊——燙呀——快燙死我了——”安訶遠跳起來,繞著圈子跑,又叫又喊,看著自己的手掌像個活火把,火焰燒得又大又亮!

    “這一點就別擔心了,這種火焰不會死人的,等一下就會熄了!”

    “救命呀——啊——”

    當火焰亮光剩一抹余燼時,安訶遠已虛趴在桌上,繁澔星伸出手一拍,小火苗當下滅掉。

    “安兄,看你跑得這么勤,害我沒法告訴你,這火拍一拍就能滅!焙闷婀,大家中這一招為什么老喜歡甩手。

    “謝……謝謝繁兄你的……告知……”安訶遠吐著元氣不多的話,撐起身道:“繁兄……沒事的話,我先……離開了!痹俨蛔撸蜎]命了。

    “啊,還有一件事想問安兄,你……”

    “繁兄,我忘了說,我的體質對每一種花都過敏,無論要是櫻花、蓮花、桃花、菊花,無論哪一種花,我都過敏,不好意思,沒辦法再幫你看哪一朵花有什么力量!边玩下去,紅發惡魔上癮,他就要瘋了。

    “哦。”繁澔星明白的點頭。“放心吧,我沒什么花要你拿了,倒是想問問安兄,對舞天飛琉,你有什么看法?”

    “浪·濤令之主,你想問的是哪一方面?”

    “平時的行事作風還有個性上!

    跟你一樣是個讓人窮于應付的瘋子!這句話是安訶遠最想說的,但是手掌上的痛熱猶在,他硬生生咽回。

    “是個……不太好形容的女士!

    “聽起來就是個有問題的女人!”

    “繁兄這句話是何意?”

    “沒什么,只是懷疑連續屠村案與她有關系。”

    “繁兄,你別開玩笑了,我想是日前的事對你震撼太大,才會有這種胡思亂想。”

    “不,我說真的!彼麛蒯斀罔F。

    “澔星!”安訶遠忽嚴聲喚著。“任何玩笑你想怎么開都行,但是,請你尊重我大海之主,對每一個大海子民而言,浪·濤令之主是特別又讓人尊敬的存在!

    繁澔星看著面龐嚴謹的安訶遠,對方目光沒有任何退縮。

    “我明白了,我不該說這句話!

    對高傲的夏之圣使而言,這句話已形同道歉,安訶遠這才緩下面色,拍拍好友的肩。

    “都這么晚了,還是休息吧。”

    “還有一事想請教安兄,紅蓮花是我灌注的力量,你可知這朵櫻花又代表誰的力量?”繁澔星忽問。

    “櫻花!”安訶遠蹙眉。“莫非是春之圣使!

    “說對了,這朵櫻花除了有凈化退除的能力之外,還有一個功用。”

    “什么功用?”

    “它能讓人迷失,陷入櫻花雨的迷宮中,接著再依每個人腦中所想,出現各種不同程度的幻覺驚嚇。”

    “真的!”

    “沒錯,安兄!

    繁澔星吊詭一笑,拿起手上櫻花。

    “繁兄,你要做什么——啊——”

    在安訶遠瞠目大睜的眼中小小櫻花清光揚開,隨著櫻瓣飛灑,將安訶遠層層困繞住,連哀號聲都淹沒!

    “安兄,既然你說任何玩笑我想怎么開都行,那這場櫻花雨的饗宴就請你好好享受,放心,只要你意志堅強點,什么事都不會有!

    繁澔星動動僵硬一整天的脖子,想通一些問題后,心情舒爽。

    “屠村兇手,本圣使期待將到的見面。”

    他看向虛空的遠方,瞇起眼,隨即不再理會那陷在櫻花漩渦中的人,伸伸懶腰后離開了露天珊瑚平臺。

    ¤¤¤¤¤¤¤¤

    另一雙深綠眼瞳望著明月當空的景色。

    “……每一樁屠村案的發生的時間,都在浪·濤令施放力量時!

    “……連你都說這清楚浪·濤令施放時間的,除了浪·濤令之主本身外,便是常陪在身邊的人!

    “或許你該懷疑身邊出了內奸!”

    “飛琉主人!”

    “亞亞,什么事?”舞天飛琉這才回神似的。

    “叫你好幾聲了,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

    “沒什么,只是想起白天和陛下與北里的……”

    ……清楚浪·濤令施放時間的,除了浪·濤令之主本身外,便是常陪在身邊的人。

    “怎么了,干嘛用這么怪異的眼神看我!”嚴峻又犀銳,好像要把人剖開看一樣。

    “亞亞,我平時待你如何?”

    忽來的問題,讓亞亞有些一怔!斑可以接受!

    “你對身為主人的我有什么敢怒不敢說的怨氣嗎?”

    “這個……”她側首想。

    “沒有對不對,因為我是個寬大為懷的主人,是吧?”飛琉得意道。

    “是太多怒氣了,不好一件件講出。”多傷主仆之情呀。

    “太多了!”主人拉長聲,雙眸瞇出精光,喉中發出低咆,支者下顎啐嚷。“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她難道不曉得她跟的主人是舉世無雙的嗎,就是這種屬下才更有背叛的可能,果然一看就是個嫌疑者。”

    “飛琉主人你說什么呀?”

    “如果讓你為主人而死你辦得到嗎?”

    亞亞突然沉默,眨眼睛看著上方的主子。

    “回話呀?”

    “先……說清楚,現在這些對話,不會動搖我在西海云臺的地位和職權吧?”

    “如果會呢!”

    “亞亞隨時準備為主人肝腦涂地,鞠躬盡瘁!彼θ绱夯ǎ鹛鸬。

    “如果只是以朋友身份,明白一下你對這個問題的想法呢?”

    “呃……嗚……肝腦涂地,鞠躬盡瘁!彼緡伒脑俑舱b一次。

    舞天飛琉綻放最親切的微笑,哄道:“亞亞,別當我是主人,就以朋友的身份老實告訴我嘛,絕不影響你在我心中和西海云臺的地位!

    “是嗎!眮唩嗰R上一副那我就不客氣的樣子說了!笆紫龋瑸橹鳡奚旧砭褪且患薮赖氖!”

    “蠢事!”

    “你知道我從不干蠢事的,所以為主犧牲要在我身上發生很難。尤其主人如果是那種驕矜自大又囂張到不可一世的,平時作夢都想拿刀捅她了,還犧牲呢!”嗤。

    “你平時就想拿刀捅主人!”好呀,臭丫頭。

    “我說的是驕矜自大又囂張到不可一世的主人,飛琉主子應該不會覺得自己是那種人吧!”別對號入座呀,她無辜的眨眨眼。

    “真是伶牙俐齒的屬下呀。”舞天飛琉冷冷奸笑。“我問你,有機會,你有沒有可能背叛主人?”

    “我盡量不讓這種情況發生!彼敛华q豫回應。

    “盡量不讓這種情況發生!”主人橫眉怒豎掃去。

    亞亞馬上掩口,問道:“這個問題不能以朋友的身份回答嗎,那我答案說錯了!

    她清清喉嚨,調整了一下嬌顏神態,加了誠懇在眉眼中。“飛琉主人,亞亞的忠心日月可表,無論有多大的原因,我都不可能棄主人于不顧,在西;剩l都知道隨侍在浪·濤令之主身邊的我,忠義的程度媲美浪濤的精神,永遠只等主子的號令,所以這種問題簡直侮辱我!”

    面對如此坦露“忠心”與“義氣”的屬下,舞天飛琉毫不懷疑一件事。

    “媽地,這丫頭,一定是最大的嫌疑者,她豈止知道浪·濤令施放時間,她連我用餐喜好都知道,哪天我被毒殺,完全不用猜,兇手就是她!”

    “飛琉主子。”

    “又有什么事了?”

    “風不見了!

    “要風不會去云海亭吹風,包你吹到重病不起!眳怼

    “我說的是你撿回來的那個風,房里、臨洋海、云霞園,四處都找不到人!”

    “風失蹤了!”舞天飛琉臉色一變。

    —下期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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