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克用,你來得正好,現在麻煩大了。”白夫人揉著太陽穴,走出房間。
“怎么了?伯母,你頭痛嗎?”
“怎么還喊我伯母?該改口……唉,現在亂成一團,我也不知道該讓你喊什么才好!卑追蛉讼氲絼偛艗鞌嗟碾娫,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皠倓偘籽┑牡卮螂娫拋,要我搭下午的班機回香港,他說白雪的爺爺,就是白老爺子,跟嚴家老爺子達成協議,要讓小兩口在三月結婚,動作快得讓大伙措手不及,主要是看不過去兩名晚輩訂婚訂這么久,每次催他們結婚就有志一同的推說事業有成再說。結果白雪這次在生死關頭走一遭的遽變把白老爺子嚇壞了,他說再怎么不濟,也不能讓嚴家還沒娶進媳婦,就被外人說嚴家死了媳婦。老爺子堅持等白雪復原八成,在三月底就結婚,婚禮體諒白雪大病初愈,可以簡單,但是不能隨便,所以才叫我趕快回香港張羅。這下麻煩大了,我剛才還不敢跟白雪的爹地說樵之的存在。我看我不能等到下午,現在就去機場,盡快回香港,先跟白雪的爹地討論,看要怎么跟老爺子說才好!
“伯母,這件事還是由我出面吧!我會負責跟老爺子談清楚。再說,我也應該正式到府上提親才對!焙喛擞脺貪櫟纳ひ艉托θ,具有安定人心的效果。
白夫人也說不上來,原本亂成一團的情緒豁然開朗,好像把事情全交給簡克用就萬無一失。什么時候開始,在她眼中的小男孩居然有這股魅力?
“我先準備早餐。伯母,你習慣西式的嗎?”
“當然習慣!
他進入廚房,熟練的烹調食物,還不時指揮兒子倒牛奶。
白夫人站在門口,以前她有君子遠庖廚的觀念,但是看著他這么細心的照顧女兒,連孫子都被他拉進廚房,幫忙學著摘撿葉菜的工作,親子間的親昵讓她覺得很感動。
“媽咪,你在看什么?”
白夫人回頭,看見女兒一身休閑的裝扮,微笑的擁抱女兒后,示意她看廚房。
白雪看見兒子正在倒著現榨的柳橙汁,簡克用在煎培根,這一幕曾經很熟悉,不曉得為什么,她的眼眶開始發熱。
“從今以后,媽咪應該不用再為你的幸福擔心了,你幫自己挑了一個好丈夫!
“對啊!他是最好的!毙χ袔I,白雪同意母親的說法。
簡克用的家庭人口很簡單,父母早年離異,他和父親相依為命,父親在兩年前過世后,簡家就剩他一人……不對,現在還有白雪和白樵之。
為了要去見白老爺子,他從上飛機開始就忐忑不安,約一小時半的飛行時間里,腦袋不停的轟隆作響,這不是耳鳴,純粹是緊張造成的內耳不平衡。
“我想去上廁所。”
“你才剛去過!卑籽┌醋『喛擞玫氖,不讓他起身,“你到底怎么回事?從上飛機開始臉色就很難看,你不想見我爺爺嗎?”
“我當然要見他,我得說服他老人家同意把孫女嫁給我。”
“你在緊張?”她忍不住噗哧笑出來。
“我沒有這種正式拜會女方長輩的經驗。”他露出苦笑。當年要口試取得博士學位時,心情也沒有這么七上八下的。
這小沒良心的,居然還笑得這么開心!
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住她的鼻子。
白雪的雙手握住他的,緊緊包在掌心里,“如果我爺爺不同意,那我們就私奔吧!”
“都一把年紀了,又不是十八歲,何苦要私奔?”她的玩笑話舒緩了簡克用的緊張。
“你把金熙媛丟在臺灣不管好嗎?”白雪壓根兒沒有想到他吃完早餐就宣布要回香港,雖然以她的身體復原狀況來說,短程飛行無礙,但是昨晚才來訪的金熙媛就是掛在心口上。
“有什么好不好?她又不是我的責任,我連她為什么跑來臺灣找我哭訴都不曉得原因,我已經通知杰麥處理,這是我能做的,已經盡力了!
這時,廣播聲響起,告訴所有的乘客飛機即將降落機場,請系上安全帶。
簡克用的腎上腺素又開始狂飆,臉部線條緊繃。
白雪試圖跟他聊天,轉移他的注意力,但是兒子第一次踏上香港土地,好奇的問東問西,問題多到白夫人幾乎招架不住,只好由白雪權充解答老師。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簡克用決定一抵達香港就直接去拜會白老爺子,沒想到才出機場,都還沒看見安排來接他們的司機,就先看見白博仁。
“爹地,你怎么會在這里?”
“是我要你爸親自過來一趟!弊咴诤箢^的白夫人開口,一手牽著白樵之。
“這孩子是?”白博仁不解,老婆怎么牽著一個小男孩?他的父母呢?再說,這小孩的五官輪廓還真是熟悉。
當他的視線落在簡克用身上時,恍然大悟。
“你有孩子?還這么大了?你怎么還敢說要回來追我女兒?簡克用,你到底把我白家當成什么?”他怒聲斥喝。
“爹地,你先別生氣,這孩子姓白,白樵之!卑籽┭杆偕锨胺鲋赣H,阻止他說出更不入耳的難聽話。
“白樵之?”白博仁愣傻住,看見女兒堅定的點頭!斑@是怎么回事?”
“大庭廣眾下吵鬧,像什么話?先上車再說吧!”白夫人拉著丈夫,朝停在一旁的車子走去。
“外公的脾氣不太好耶!”白樵之乘隙脫離外婆的手,回到母親的身邊。
“接下來要靠你了,乖兒子,記住媽咪教的,嘴巴要甜一點,知道嗎?”
“為什么我年紀這么小就要學會阿諛奉承?”這是白樵之最近學會的成語。真是汗顏,老爸說他不能忘本,最近逼著他看什么三字經,他知道臺灣人把三字經當成臟話,讓他念著也超想罵三字經。
“胡說八道!這是尊敬長輩,什么阿諛奉承?”白雪捏了捏兒子軟嫩的臉頰,不承認自己教育失敗。
所有的人都坐進車里,司機立刻開動車子。
白博仁瞪著坐在正對面的陌生小男孩,他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閃著好奇的光芒,絲毫沒有被這股凝滯的氣氛嚇到,更別提面對他這張嚴肅的老臉還能鎮定的微笑。嗯,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性格很得他的心。
“你媽咪是誰?”重要的事還是得搞清楚。
“我媽咪姓白,單名雪字。”稚嫩的嗓音沒有退卻,“您是婆婆的丈夫,媽咪的爹地,所以我應該喊您外公吧!外公好,我是白樵之!弊晕医榻B完畢,他還會敬禮,表示尊敬。
“樵之好乖!弊诎组灾磉叺陌追蛉笋R上將他摟進懷里,“老公,孫子很聰明吧!”
“孫子?白雪,你最好把一切解釋清楚!卑撞┤什慌m然在孩子的面前談這些事不好,但是他一直以為是黃花閨女的寶貝女兒,從小就接受英式淑女教育,什么都給她最好的,教出來的結果就是未婚生子?
“還解釋什么?不就瞞著我們未婚生子!孫子都這么大了,女婿也上門負荊請罪,你還要氣什么?”白夫人搶先開口。
白博仁無言,只能無奈的看著妻子。
“現在的問題是爸爸,他老人家一旦應允的事,怎么拉得下面子收回來?”
雖然知道妻子說的有道理,但白博仁還是決定要問清楚,于是看向簡克用!澳闶裁磿r候知道孩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