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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色玫瑰 第七章 作者:深藍夜子
    璀燦的星辰、似銀盤的圓月,將少了陽光的天空襯得神秘又美麗。

    六點整,是輪職早班人員的下班時間。叮——電梯門一開,她下意識地朝電梯口的方向望去。

    卻瞥見玉汶和總經理走了出來,兩人還嘻嘻哈哈的,熟悉的程度不下于她和楊方智。

    “明月,我們走吧!”

    葉玉汶此言一出,隱約地宣告,她整個下午的擔心是多余的。要請客的人根本不是楊方智,而是令人意外的總經理。

    當她明白一切之后,登時,澆熄了她心中的所有希望。原有的欣喜和雀躍,已消失無蹤。

    “總經理!彼崞鹁翊騻招呼,今天沒見到他從旋轉門進來,想必他是從地下停車場直達樓頂辦公室。

    “嗯,走吧!我知道有一間不錯的餐廳!

    涂康裕朝她點頭示意,略帶著探尋的目光掃著她的輪廓,那天沒將她的模樣記得清楚,可現在不同,好友屬意的女孩就在眼前,他怎么能讓自己失禮呢?

    再者,他也想看看,這女孩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竟能打敗他的妹妹。

    “明月走吧!”葉玉汶像昔日那樣,主動勾起她的手。

    “你們去吧!我想回家了。”

    她不知道玉汶何時和總經理這么好的,居然能讓總經理請吃飯。

    她算是服了玉汶收放自如的脾氣了,之前還叫人家番鴨呢!

    “明月,總經理請客耶!”葉玉汶說得好像是千百年難得一回似的,她的聲音里有著濃濃的不可思議。

    “我不想去!彼龘u頭,本以為邀的的人是他,她才答應的,現在……說不出來的煩躁,讓她沒半點兒吃大餐的興致。

    “明月……”

    葉玉汶無奈地看向涂康裕,她好不容易說服他請客的,原以為拖她出去走走,她會開心的,誰知……

    接獲葉玉汶投來的訊息,涂康裕意會地說道:“黎小姐,不肯賞個臉嗎?”

    “總經理,不是這樣的……”她急欲解釋,怕被他誤會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們一道走呢?吃完我還可以一并送你們回家!彼且驗樯磉叺倪@個火辣紅玫瑰,不過就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就是了。

    “那……我和你們一起去!毕氲交丶遥仓挥凶约阂粋人胡思亂想;想了片刻,黎明月還是答應了。

    “太好了,還是你有辦法!比~玉汶佩服地說?稍掚m如是說,可心里怎地有些酸酸的呢!

    不管了,還是先吃飯再說吧!

    三人心思各異,一齊踱出國鼎大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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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三人來到敦化北路一間雅致且氣氛溫暖的日本餐廳。

    一等服務生送上菜單之后,涂康裕才開口說道:“要吃什么盡管點,這里我常來,口味還不錯!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葉玉汶率先翻開菜單,心思卻沒放在菜單上頭,兩只靈活的大眼不住地借著菜單的遮掩,來往地搜尋著他倆。

    黎明月則是安靜的,她不像葉玉汶這么活潑、主動,整個人看起來陰郁,像是心事重重的憂心女。

    “黎小姐,怎么這里的菜色,你不喜歡嗎?”在商場上打滾這么久的涂康裕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怎,怎么會呢?我很喜歡。”黎明月被他點到名,顯得坐立難安。在公司碰見總經理的機會少之又少,不知他是怎么樣的人。

    雖然他“不計前嫌”的和玉汶同時出現,但不表示他就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更何況,他們還是上司與部屬的關系呢!

    有了這層關系,她自然嚴謹了許多。

    “那就好,我還以為讓你不偷快了呢!瞧你的眉都快成一直線了。”他打趣地說,順道偷覷了葉玉汶一眼。不過她沒發現。

    想到他形容的一直線,黎明月忍不住地輕笑出聲。

    而另一方面,涂康裕也為自己成功地逗她開心,笑了出來,笑容可掬,無意間便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莫怪乎人說微笑是最好的語言。

    三人之中,只有葉玉汶是不愉快的。

    重重地將硬木制成的菜單放在桌面,發出了不小的聲響,引起另外兩個人的注意。

    “玉汶你怎么了?”黎明月關心地問道。

    “沒事,”她招來了服務生,毫不客氣地點道:“我要這個懷石套餐、萵苣卷、這有豆簽羹、一條鹽燒魚、羊肩排、綜合握壽司、腰內肉、再來鰻魚飯、豚汁拉面各兩碗……”

    “玉汶,你點這么多吃得完嗎?”黎明月驚道,玉汶知道自己點的是幾人份的餐點嗎?

    就算有人請,也不應該這么浪費吧!

    “就先這樣啦!本姑娘很餓,動作快一點知道嗎?”她沒回答黎明月的問話,反而在向服務生說完之后,一臉氣憤不平。

    “她八成是餓鬼來投胎的。”涂康裕取笑道,以為這樣可以緩和一下她的心緒,哪知,卻惹來她的白眼。

    “餓鬼總比色鬼好!彼龥]好氣地應道,瞧瞧他那什么樣子?沒跟女人說過話呀!

    輕佻得像個初嘗愛戀的年輕男子,她在心里啜道。

    “玉汶!”黎明月在桌底下捏了她一下,在她耳邊悄聲道:“他是總經理,你不能這么無禮!

    葉玉汶瞥了涂康裕,很難得地沒有回嘴。實際上,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聽說經理升你做代理領班?”涂康裕幾次撞壁,也不自找墻撞了。將注意力移向黎明月。

    “嗯。”她點頭,不過到目前為止,他都不曾說過一句恭喜,他只消一聲恭喜,會比任何人所給予的還要有意義。

    “看來他是認真的。”涂康裕自喃著。

    “總經理,你說什么?”她出神了,所以沒聽仔細。

    “沒什么。”

    見他倆只顧著聊天,壓根兒沒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葉玉汶不禁有股氣悶今天敲到竹杠的人是她,為什么她總覺得他對明月不懷好意……

    聽著他們愈談愈愉悅的聲調,葉玉汶不知是啥原因,火氣愈來愈大。

    葉玉汶的心和眼睛雙雙被蒙蔽了,這才看不出,涂康裕的視線總在以為沒人注意的情況下頻頻落在她身上。

    不過,黎明月卻注意到了。

    雖然不知道總經理為什么要邀她作陪,但她可以知道,憑著那第一眼的直覺,他對玉汶不一樣。

    “總經理,有一個問題,我想冒昧請問!彼蛩闾嬗胥胩铰犓。

    “你說!

    “總經理有屬意的女朋友人選了嗎?”

    聞言,涂康裕愣了一下,朝一旁的葉玉汶看了下,然后承認:“有!”

    他有心儀的女人了!不知怎地,聽到這里,葉玉汶有股泫然欲泣的沖動。

    “那么這個女孩知道嗎?”黎明月又問,暗暗瞧著玉汶,不知道她的心里作何感想?

    “她……大概不知道吧!”涂康裕笑了笑,口吻里有著無可奈何,但也有極濃重的寵愛意味在里頭。

    “總經理沒有表白嗎?”

    “我們才認識不久,再一陣子看看!彼麑嵲拰嵳f,這種事可急不來,他深知“吃快弄破碗”的道理。

    “依總經理各項條件都這么優秀,相信她一定會傾心于你的!

    黎明月若有所指,希望他能夠堅持下去,玉汶一定會想通他的心意的,接著,就是皆大歡喜了。

    “但愿如此!彼﹂_了眉,只有兩人懂的語言到此結束。

    可這個時候葉玉汶卻受不了,她不想待在這里,她什么都弄不明白,更不想看他們說著只有他們自己僅的暗語。

    她重拍了下桌子,喝道:“夠了!我走了!

    “玉汶……”

    “你慢慢和她表白吧!哼!彼呀浭Я顺源蟛偷暮梦缚冢ゎ^就走。

    他們沒有阻止她。還以為她只是逞強,到外頭繞繞之后就會回來了。

    “瞧玉汶做的好事,點了這么一大堆菜不吃就走了!

    “是啊,黎小姐,不如你多吃點吧!”

    黎明月注意到總經理喊她黎小姐,卻叫玉汶的名字。不知這點,玉汶注意到了嗎?

    想起玉汶可能在吃飛醋,她噗嗤了下,笑出聲。

    “怎么了?”

    “沒有,總經理,若我沒猜錯,你屬意的人是玉汶吧?”玉汶不在,他們大可暢所欲言。

    聞言,涂康裕大刺刺地承認,“你果然猜到了,真有這么明顯嗎?”

    “至少不夠明顯,否則玉汶怎么會不知道呢!”

    “也對,黎小姐,她喜歡什么樣的人?你可以透露給我知道嗎?”

    涂康裕像一個初嘗戀愛滋味的男孩,不顧身份的打聽著心儀女子的喜好。他對愛情處理的方式就跟葉玉汶的相差不了多少。

    喜歡就去追,勇敢去面對自己所選擇的種種后果。

    黎明月見狀不禁欣羨,玉汶到底還是比她幸福啊!但這句話,她是由衷的,并無嫉妒的意味存在。

    “總經理,你叫我明月就行了,黎小姐怪嚴肅的!备偨浝碛泄餐ǖ脑掝}之后,她的心情漸漸放松了。

    “好啊!那你也別叫我總經理,叫我的名字!蓖靠翟酚趶拿。

    “嗯,你要知道玉汶的喜好啊!最好從吃開始……”

    “我猜的沒錯,她果然眼里只有吃吶!不然我就不會帶你們來了。但她不知道在氣什么,連喜歡的食物都視而不見了。”他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與黎明月談笑,成了她生氣的源頭。

    總經理的細心已經讓他讀出玉汶的喜好了。

    那么,他呢?

    黎明月心中一黯,斂起了笑容。

    “你可別替她暗示什么秘密,全部都說給我聽,讓我能出奇制勝;算幫我一個忙嘍!

    “好呀!那你可記好了!彼蚱鹁瘢毤毜卦V說著她所知道的玉汶。

    而涂康裕則是以他的紳士風度和幽默來緩和她提到玉汶的某些缺點,讓整個晚餐進行的十分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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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他們有說有笑的……

    在餐廳的另外一隅,一對陰驚的厲眸,真勾勾地看著同一個方向,已有數分鐘。他的拳頭忽而緊握、忽而松開,像是在凝聚某一種可怕的力量。

    “楊方智,你到底在看什么?”

    順著聲音望去,穿著一身火紅的緊身禮服的窈窕女子執意地將男子的頭轉回來,強逼他看著自己。

    她可是為了今天晚上特地打扮成這樣的,他居然看也不看一眼。

    有沒有搞錯?

    然,還沒來得及抱怨,他的頭又轉回原來的方向,目光緊鎖著。

    在他們進來餐廳后沒有多久,就看到數桌外的他們。

    剛剛開始時還有三人行,而另一個顯然是落單了,不被受重視地黯然離開。而他們不以為意,繼續開心的聊著天,直到現在還不見有停止的跡象……

    有這么開心嗎?他緊攬眉宇。

    記憶中,她和自己倒不曾像這樣開心的聊天。思及此,眉心皺得更緊。

    “楊方智,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奔t衣女子嘴嘟了起來,依舊沒有喚回他的目光。

    他們不是來約會的嗎?怎么楊方智一進到餐廳后沒有多久便失神。不甘心被忽略,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咦?那不是哥嗎?

    他和一個女子坐在一起,因為背光,所以一時之間她還看不清楚女子的長相。

    原來他在看大哥的風流韻事啊!

    這有什么好看的……她按捺住脾氣,嬌聲道:“楊方智,哥的事,你就別管了!

    “不,我怎能不管?”他咬著牙,早告訴康裕,她是他的了,他竟然還……可惡!別說他沒有事先警告過他,明知故犯嘛!

    “我去去就來!彼僖矓r不住沖動站了起來。

    “楊方智,你去哪里啊?”

    紅衣女子叫嚷著,沒換來他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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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高中就搬出來住啦!真的好獨立!蓖靠翟s@訝道。

    莫怪乎玉汶時時一副悍衛自己的模樣,想來她吸引住他的原因也在此。

    “玉汶比較獨立,她脾氣也比較直些,如果她惹惱了你,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她指的是那天她們被叫進辦公室,玉汶沖著他喊番鴨、還有那一段精采的罵語。

    “怎會……咦,方智,你怎么也在這里?”打住了要說的話,涂康浴發現了楊方智。

    他正一臉陰郁的盯著他看。怎么了?

    他又哪里不高興了?竟然給他臉色看。

    “經。經理!

    為了刻意與他避開關系,她直呼他的職稱。不料此舉卻被楊方智誤會了。

    怎地,幾天不見,她便如此疏離、客氣。

    “我只是過來打聲招呼,對了,昭儀也來了!彼钢舯谧赖募t衣女子。她是涂康裕的妹妹,涂昭儀。

    “昭儀,她什么時候回國的?該死,回國也沒先回家打聲招呼,就知道往你這兒跑,我去教訓她!蓖靠翟?谥心钅钣性~,竟然忘形,跑到隔壁去了,足見他有多氣這個返國卻不先回家報訊的妹妹。

    反倒意外地留下一個空間給楊方智和黎明月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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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啊!能攀到商界鉅子,是不是感到很得意啊?”冷淡的話里帶著指控和嘲諷.他的不悅全寫在臉上。

    “你胡說些什么?”

    “難道我說錯了嗎?一個實習生能攀到公司領導者,可是多么不得了的大事,怎么,對你的實習分數很有幫助吧?”他惡意地說道。

    他所說的每一字一句都擺明著傷人的姿態。想也沒想,氣極的她甩他一個耳光。

    “你太過份了!彼趺纯梢赃@樣誤會她?

    好似她是個為了分數而不擇手段的女孩。

    她想大聲告訴他,依她的在校成績還有她在外場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這么做。然而,她抑住了自己的聲明。

    她要他自己想清楚。激烈的聲響引來鄰桌的注目。

    楊方智拉著她的手往外拖,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

    “你干什么?放開我!

    黎明月不愿意跟他走,在他傷害她這么深的這個時候,她只想一個人安靜。

    說什么她只是為了實習分數……

    說什么她攀上了總經理……

    難道在他眼中,她就這么的低賤,做任何事絕計都是有目的的?對他,她心灰意冷。

    之前的種種甜蜜,也無法強補此刻所造成的傷痕。

    “不放,除非你說清楚!

    他拖著她往門外走,有一位服務生還跑出來要他付帳。

    “叫那個人付!彼傅氖峭靠翟!

    他有本事在這里吊他心儀的女孩,就該負責到底。消費,自然是他要出。

    在氣字上頭,他連跟涂康裕過去的好交情都遷怒下去了。

    那名服務生一看清那人是熟客,便不再多說,拿著帳單踅回店里。他們這才得步出餐廳大門。

    “楊方智,我要你放開我,你聽到了沒有?”付帳風波一落,她立刻說道。

    “不。”

    “你這個野蠻人,唔……”

    她的唇被他的覆上了,他恣意的品嘗著她的滋味。天知道他整個晚上都想著做這件事:他想念這個甜蜜的親吻有多久了…

    整晚,她都在用這對豐美的唇誘惑著他,當然他不愿意去想到,她可能是在誘惑康裕。

    她該死!

    她是他的女人,不是其他男人的,她難道一點自覺都沒有嗎?

    竟罔顧他的男性自尊。

    黎明月在他的吻下,情不自禁地嚶嚀了聲,抽回了他的思緒。

    “說你是我的!彼缘赖卣f道。

    他的霸氣口吻無疑是破壞此刻氣氛的原兇,黎明月推開他,怒瞪著!拔也皇侨魏稳说!

    “是嗎?要我再證明一次嗎?”他偎近她,兩人身于距離不到五公分,看來嬌弱的她處于劣勢。

    “什么?”

    “證明你在我身下所得到的陶醉……”他邪惡地說道。

    措不及防地,她甩了他一個耳光。

    他光火地抓住她的手,“沒有人能一再打我,你必須付出代價!

    “你在恫嚇我嗎?”

    “要不要試試?”他的面色陰晴不定。

    她不相信他對她有辦法嗎?

    之前刻意不去找她、壓下去找她的沖動,無非就是為了懲罰她無視于自己的存在、誤會他眼里只有公司、沒有她。

    不料,那個被懲罰的人是他自己。

    他想死她了。

    飽嘗思念滋味的人,似乎只有他……

    “嗯?”

    他低沉的嗓音像魔咒,可胸口劇烈的起伏泄露了他正在生氣。

    “不要!彼胍矝]想的搖頭。

    “由不得你!彼,走到了停車的地方。

    “進去!”

    “我不跟你走!”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她這才遲鈍的感受到他所帶來的危險。

    “不跟我走,難道跟康裕走嗎?”他臉色丕變。

    “不要你管!彼尺^頭。

    “我管定了!”

    楊方智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推她進入車中,迅速上了車鎖。

    “你管我做什么?去管好大小姐啊!相信她是樂意讓你管的!彼龥_口道,將八卦當成了真實。

    她在說什么?

    大小姐……她說的是昭儀嗎?

    靈光一閃,他明白了。

    忽地,他笑了起來,方才的不悅一掃而空,仿佛她的話是快樂的泉源,心中溢滿了喜悅的心情,他伸手抓起她的手,扯進胸前,不讓她有避開的機會。

    “你在吃醋!”他的話里飽含著得意,換來黎明月的怒瞪。

    “誰在吃醋?”她試圖抽回手,卻引來他更緊更溫暖的包覆,那雙溫暖、厚實的大掌……

    可會是安定她心情的力量?

    許是早就料到她會否認,楊方智不讓她有退縮的念頭。肯定道:“你有!因為你在意我。”

    “我說過我沒有!”黎明月大喊,想證明什么。

    他怎么這么無賴?

    只撿他要聽的話聽。

    見她嬌怒的容顏和瞪視,他沒再逼她,反正他知道就好,得意的笑一直漾在他的唇畔久久不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松開手,啟動了車子。

    等到車子轉出停車場,他騰出一只手來握住她的。

    “你要帶我去哪里?康裕他不知道我們……”她不安地問。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另一個男人!彼。

    黎明月瞪了他一眼,自己還不是在吃醋,還敢說她?

    “大小姐是總經理的妹妹,我們沒有關系的!彼鲃映吻,他認為她該知道的。

    “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我說大小姐和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真的?”她的口氣是吃驚的,不經意地,便泄漏了她心底最深的在意。

    還說她沒有在意昭儀?楊方智在心中笑忖,但聰明的沒有拆穿她。否則,難保不會有另一場解釋。

    “現在,我的心里只有你!彼彽。

    “什么?”她一驚,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沒聽到就算了!

    “哼,不說就算了!

    她雖表面倔強,責則內心像一顆崩塌的小碎石一般,輕地、咚地一聲,落下了。

    一場沒有來由的爭執,竟在涂氏兄妹無意的攪和中,悄然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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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頭的天空突然下起雨來,絲絲雨點落在他們身上。

    雨絲落在海的中央,像大串珍珠斷了線似的,唯美卻又難得珍貴的落個不停。

    從剛才開始,他就盯著她細致的側顏瞧,她的神情平靜適然,光是凝視著她便能喚醒他體內安適的那一個部份。

    “回去吧!”當發現雨絲愈落愈大。短時間內似乎不會停止時,他這才提議要結束這場寧靜之游。

    “嗯。”她點頭。

    他拉著她站起,將西裝外套給她披上。他們之間,恢復了和平。

    車子在黑夜中疾馳,不一會兒,便回到了她的住處。

    “早點睡吧!明天是假日,我來接你!

    她要下車前。他說,卻沒有告訴她要去什么地方。

    “嗯。”她點頭。心頭浮起如戀人般的甜蜜滋味。

    “明天見!

    “明天見!

    目送他的車子離開,她才轉身開門。

    屋內的暈黃燈光未媳。

    這么晚了,玉汶還沒睡嗎?她疑忖。

    “玉汶,你還沒睡?”

    葉玉汶坐在椅子上,沒開電視、也沒有聽音樂。整個屋子安靜得嚇人。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前方,整個人看起來閉合不樂。

    “玉汶,你怎么了?”

    黎明月以為她生氣了,上前探看,誰知手還沒觸碰到她,便被她揮開:“不要碰我!”

    抬頭一見明月身上被著的外套,她的臉色遽變。以為那是涂康裕留給她的。他就這么心疼她?

    “玉汶……”怎么回事?她不禁蹙起眉。

    “不要叫我!”葉玉汶沖口道。

    從來不曾這樣,她用這種口氣和態度和明月說話,是以惡劣的口氣吐出之后,兩人皆愣了半晌。

    “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玉汶,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黎明月蹲了下來,發現玉汶臉上有不正常的潮紅。

    “我誤會了什么?明月,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嗎?”

    “什么意思?”

    “畏縮、做作、善變,沒有自信……”葉玉汶毫不客氣地數落著她,最后才緩道:“卻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愛。”

    她不得不承認,所有人的目光還是集中在明月的身上。

    嫉妒教她說出這樣惡劣、難聽的話來。

    黎明月一震,她從來沒有想到,玉汶是這樣看待她的。

    也從不曾想過,她們之間的友誼會受到這樣子的考驗。

    面對玉汶的指控,她沉默不語。

    “你說話啊!你反駁啊!為什么不為自己辯解?還是你默認了所有?”葉玉汶激動地說,明月的不承認更加深了她的懷疑。

    她的所有懷疑都是正確的。

    “玉汶,若你是為了康裕,那我……”她想解釋。

    “康裕?你叫他康裕?原來你們已經這么熟了?虧我還……算了,明月,我真是錯看你了。”葉玉汶不但截斷了她的話,末了,還推倒了擋在她面前的黎明月,急奔回房里,落下門鎖。

    怎么會這樣?

    黎明月一時愣住了,完全不意玉汶陷入自己的魔障時,竟會如此傷人?

    而她,該如何挽救她和玉汶的友情呢?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重重拍擊在窗戶上,發出好大的聲響,就如她們瀕臨破裂的友誼般,已起了莫大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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