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大運點頭!爱斎,只要打支破傷風,再把傷口縫合就行了!
“喂喂喂,破傷風?還要縫?會不會太夸張了?”韋招男開口抗議。
“放心,我會準備麻醉藥,不會讓你太痛的。”行大運淡淡回答。
“我又不是在說這個!表f招男倔強的瞪著他,然后忍著強烈的疼痛,指著血流不止的傷口!澳阊劬υ摬粫袉栴}吧,這明明只是皮肉傷,哪里需要縫合?”
行大運嘴角微勾,沒有回答,只是云淡風輕的笑道:“這是正常程序,不過等縫合傷口后,我會順便幫你檢查視力!
言下之意就是,眼睛有問題的人是你。
韋招男先是一愣,兩秒后才聽出弦外之音。
可惡!這家伙有夠可惡,損人不帶半點臟字,還讓人以為他真的在關心自己。
就在她打算反唇相稽的時候,他卻若無其事轉身離開診療室,走到對面的注射室準備相關藥品和器具,只留下她一個人吹胡子瞪眼睛。
這間衛生所空蕩了半年多,但幸運的是大部分的藥品和醫材都還在保存期限內,病歷表雖然馬虎雜亂了點,但還可以補救。
就在行大運準備醫療器具的時候,張媽媽再次道歉,因為太過擔心韋招男的傷勢,根本沒發現兩人間的暗潮洶涌。
“招男對不起喔,玄天上帝早說過你命格特殊,我真不該這樣粗心大意,這次的醫藥費我會幫忙出啦,等醫生幫你把傷口縫好了,你一定要回去休息,油漆我讓伯勛一個人刷就行了。”
韋招男立刻回過神!斑@怎么可以,我既然收了錢就會把工作做——”
“招男姊你還是乖乖聽我媽的話吧,你從小到大就災難不斷,連工作運都奇差無比,既然受傷了就不要太逞強了啦!”張伯勛跟著力勸,還真的沒見過比韋招男更容易受傷的人了。
當他還小的時候,就已聽過招男姊“衰名鼎鼎”的名號,不管她做什么事都很容易發生“意外”,而且只會發生在她身上,絕不會牽連到旁人。
小則小傷小災,大則頭破血流,還老是遇到惡質老板惡意倒閉,前前后后總共換了十三份工作,逼得招男姊只好自行開業當萬事通。
幸虧這些年在玄天上帝的庇佑下,招男姊再也沒有“意外頻傳”,誰知今天又意外受傷,實在讓人忍不住替她擔心。
“伯勛說得沒錯!睆垕寢尣唤o韋招男說話的機會,立刻點頭接話!澳阋呀浐芫脹]受傷了,今天搞不好是個征兆,你快去廟里燒香拜拜,請玄天上帝保佑你!
“不過就是個小意外,沒那么夸張吧?”韋招男撫著額頭低吟,最不擅長應付這種狀況了。
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受傷了,這次的傷口雖然深了點,但實在不希望張媽媽他們這么擔心自責,畢竟她從來就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女人,若不是張媽媽堅持,她原本打算隨便搽個藥就好,偏偏他們卻不顧她的反對,硬是通力合作把她架來衛生所。
兩天內她就受傷兩次,也不知道行大運那家伙會不會笑她衰,重要的是現在明明是連假,她就麻煩了他兩次,她實在不想欠他這么多人情。
“招男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做人千萬不能鐵齒!”見韋招男不當一回事,張伯勛口頭提醒她。
“沒錯,你這孩子就是不把自己當作一回事,老把神明的話當耳邊風,難怪從小大小傷不斷,總之這件事就這么說了。!還要通知你媽啦,伯勛你在這里陪招男,我先去和月娥姊賠不是,順便幫忙準備拜拜的東西!睆垕寢屖莻急驚風,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往外面走去。
“張媽媽等一等!”韋招男從診療臺上跳下來,只差沒往前沖,嚇了母子倆好大一跳。
“招男姊,你瘋啦!”張伯勛立刻把人捉住,然后扶回去坐好!澳愕哪_還在流血耶!”
韋招男哪里顧得了那么多!拔沂軅氖虑f別告訴我媽,我媽身體不好,我不想讓她擔心!
“可是……”張媽媽一臉為難。
“總之別告訴我媽!表f招男很堅持!罢娴木褪切,過幾天就好了,何況我好不容易才說服我媽跟我出國玩,要是讓她提心吊膽起來,一定又要反悔了!
兩母子對看一眼,哪里不知道她在顧忌什么。
常月娥原本就身子弱,還有氣喘的毛病,當年為了生下招男,差點血崩一命嗚呼,從此被醫生判定不適合再生育,結果韋先生那個死沒良心的竟然名正言順搞外遇,甚至卷走會錢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龐大債務。
可能是打擊太大,之后常月娥的身體變得更差了,老是進出醫院,直到這一、兩年才恢復穩定,這些年招男的辛苦孝心他們都看在眼里,當然不希望她的身體再出問題。
“可是你是因為我們家酷比才受傷的,總是我們對不起你!睆垕寢寘葏日f道,不去和常月娥賠個不是,心里總是過意不去。
“不過是個小意外,醫生也說沒問題,你們就別再耿耿于懷了。”韋招男不在意的揮揮手,行大運也正好推著推車進入診療室。
兩母子還想說些什么,卻不得不讓出空間,完全不敢阻礙行大運治療。
“處理傷口需要一點時間,你們可以先到外頭坐一下!毙写筮\委婉清場,知道接下來的畫面不太適合婦人和小孩觀看。
張伯勛看了眼藥臺上的針筒和針線,還真有些怕怕的,因此拉了拉母親!皨,要不然我們就先出去吧!
“呃……”張媽媽看著那銀光閃閃的針頭,也不禁吞了口口水!罢心心,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當然。”韋招男聳聳肩,始終一臉鎮定,但只有行大運發現她發際邊沁出薄薄的冷汗。
傷口這么深怎么可能不痛,但她卻偽裝得很好。
雖然他在對面準備東西,但三人的對話倒是聽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她不想讓這對母子太自責,卻還是認為她太逞強,更別說還妄想回去刷油漆,若不是那對母子勸退了她,他也不會輕易放她走。
愛錢愛到這個地步,她到底有多缺錢?
不過話說還來,雖然他并不相信天生霉運這種事,但她身上的傷疤確實很多,難道這樣的狀況經常發生在她身上?
他忍不住蹙起眉頭,不禁猜測她還遇過哪些意外,是不是每次她都愛這么逞強,不當一回事,甚至不肯停下來好好休息,還想往外沖,可惜她的小腿修長美麗,偏偏不懂得照顧。
就在他拿起優碘的同時,母子倆也無聲走出診療室。
“可能會有點痛,忍著點。”處理傷口之前,他先開口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我沒事,你動手吧。”韋招男也注意到鐵盤上的針筒和針線了,但卻倔強的不肯露出絲毫恐懼。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才用優碘擦拭傷口周邊的皮膚。
過程中,他的動作迅速利落,完全沒扯痛到傷口,但韋招男還是注意到他的右手有些……
她不太確定該怎么形容,只覺得他的食指在某個角度會非常輕微的顫動一下,像是里頭有某條神經受損,才會產生類似瑟縮的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