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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現代,臺灣 >> 女追男,死纏爛打 >> 贖愛作者:雨秋 | 收藏本站
贖愛 第八章 作者:雨秋
    她睡得很不安穩,枕靠在琴蓋上的小臉在月光照射下看得出哭過的淚痕,猶如核桃般哭紅的雙眼讓韓明白自己真的傷她很深。

    他想他是真的對沈倚帆很殘忍,總是在傷害她之后,拋下她獨自一人面對,自己則找個地方躲起來,忘卻對她的愧疚。

    指尖輕輕拂過她臉上淚水滑過的痕跡,他心頭有抹緊窒的難受。

    她揭了揭睫毛,勉強撐開紅腫的眼睛,便對上韓的眼眸,她驀地坐起身,像只驚慌的兔子。

    “別怕。”他溫柔的嗓音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沈倚帆垂下頭強忍著想哭的念頭,只因他這簡單的一句話。

    長久以來,她看得見韓對方怡的溫柔——看得見他對徐子婷的溫柔,卻沒想到他也有對自己溫柔的一面,盡管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已讓她十分滿足了。

    “我……”他猶豫著是否該開口道歉,可是道歉對他而言太過生疏了,尤其是對她。

    也許是察覺到他的為難,沈倚帆突然開口問:“想不想聽‘月光’?”

    “我想聽另外一首,上回你彈的‘藍色多瑙河幻想曲’,好嗎?”不知怎么地,他現在并不是很想聽方怡最愛的那首曲子。

    “當然可以。”她錯愕的點著頭,今夜的韓真的很不一樣……

    走到客廳的沙發,他找了處舒服的位置躺下。

    琴聲揚起時,他忽地問:“這首曲子是你愛聽的?”

    “是!第一次學琴時,看見琴譜上的名字就愛上了這首曲子!

    “很好聽……”

    “你也這么認為……”沈倚帆回過頭,卻發現韓已在沙發上睡著,她躡手躡腳的走近他身邊,看見他嘴角揚起抹微笑,不自覺也笑了起來。

    回到琴邊,她繼續彈奏著,只愿他能有個好夢。

    午后,沈倚帆接了通電話,是她弟弟打來的。

    話的開端他難得關心她這個姐姐的寒暄幾句,讓她心中有股不好的念頭。

    “老姐,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自己跑去臺北一個人享福,忘了還有個弟弟在過著苦日子!

    “我在這里是工作,不像你說的過著好日子。”她不知道阿成是如何得知她人在臺北,但,她猜想他可能又在外面欠下滿身債務了。

    “工作?”沈思成拉高了音,啐道:“你的工作是為那個有錢的少爺暖床吧,還說得那么好聽!”

    “你又在外面欠錢了?”沈倚帆不想理會他尖酸的話語,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沈思成笑了笑,“你這次倒是挺上道的,想必是那位少爺給了你不少好處喔!”

    “不管你這次又欠了多少債,我不可能再替你還!

    “我也沒打算找你拿,你放心。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現在剛好在他公司附近,打算去向他借點……應該說是拿點賠償金,就這樣啦,再見。”

    “喂,阿成……”握著手機,沈倚帆立刻沖出門外。

    在阿成見到韓之前,她一定得攔下他,一定……

    “你是倚帆的弟弟?”說起來韓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但他印象中的沈思成倒也長得白凈,不像眼前這副不學無術的混混樣。

    坐在牛皮沙發中,沈思成不客氣的將自己的步鞋并上沙發踏了踏,“你這還挺舒服的嘛!有錢人果然就是不一樣!

    “你找我有事?”倚在辦公桌前,他問。

    “說起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找你拿點錢花花,對你這個有錢人來說應該不會太難才對!

    韓好笑的臉著眼前衣衫不整的他,“你要錢花可以去銀行搶,但絕不是到我這做夢!

    “你以為你有錢就可以白玩我老姐?”沈思成惱羞成怒的從沙發上跳起沖到他面前。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找人替他洗洗這張不干凈的嘴巴。

    “你姐姐是在替我做事,但我和她沒有任何逾越本份的行為。”

    “干!”沈思成要狠的卷起袖子,“你不要說得這么好聽,誰不知道幾年前你和她干過什么狗屁的事,連孩子都有過,現在還他媽的在這裝清高!”

    當他口出穢言之際,韓選擇按下通話鍵讓警衛處理像他這種角色的家伙,然而聽見他接下來的話時,他震撼的停下手邊的動作。

    “你說孩子?”

    “要不是我老姐替你擋那輛車,你們的小孩現在都不知道多大了!”

    孩子,他從來都沒想過她有了孩子……

    沈思成又道:“那場車禍她失去的不只是你們的孩子,還包括她的子宮,你知不知道,一個沒有子宮的女人怎么可能再找到其他好男人照顧她的下半生?沒有男人會要個不能生育的女……”

    他接下來的話被門外沖進來的沈倚帆一巴掌給打斷,她渾身發抖的瞪著惟一的弟弟,眼神充滿了對他的絕望。

    “為了錢,你什么謊話都能編得出來是不是?”

    “我說的是謊話?”他不敢相信的回吼道:“究竟我說的是謊話,還是你說的是謊話,你比我更清楚!”說完,他不甘平白挨她一巴掌,眼看就要以牙還牙的回敬她。

    驀地,他的手腕被韓硬扣住,“夠了!這不是可以讓你胡鬧的地方,你給我出去,要錢去找外面的秘書,她會給你!

    雖是氣不過,但看在錢的份上,沈思成還是乖乖的往門外走。

    “他的話只是為了騙你的錢,難道你聽不出來嗎?”扯著謊,沈倚帆痛苦的看著他。

    韓目光深沉的道:“倚帆,真的只是他憑空捏造的謊話?”

    “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說的話,但這一次,就算是我拜托你好嗎?阿成他真的是窮途末路了才會……”她哽咽的難以再說下去,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要他相信的話竟是她言不由衷的謊言。

    “噓,乖,沒事了!睂⑺蜃约旱膽阎校n沒有再逼問她什么。答案,已經很清楚了……

    “你沒有必要給他錢去解決他的問題,阿成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我已經欠你太多了,別讓我再繼續欠你,我不想連下半輩子都還要背負著對你的虧欠,好嗎?”

    究竟是他欠她的多,還是真如她所言呢?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韓怒瞪著眼前的人,恨不得撕下他那張故作無辜的臉。

    安撫沈倚帆激動的情緒后,他派人送她回到怡園,自己則是半秒也待不住的駕車駛往夏燁的公司興師問罪。

    雙手枕在腦后,夏燁一臉輕松的坐在位子上,將腳伸直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表n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實在很有意思。

    “該死的!你還想裝傻,你早就知道她因為那場車禍付出多少代價,卻從來不曾在我面前提過!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倚帆不想讓你知道,我這局外人當然也不好多話。”他聳聳肩大有無奈之意。原本他并不打算隱瞞實情,但見那時的韓說什么也不肯去醫院的態度,使他有了替沈倚帆教訓他的念頭。

    當韓認清自己對她真正的情感時,他必定會為這隱瞞已久的事而槌胸頓足好陣子才是。

    就他所認識的夏燁絕對是個百分之百好事之人,如今他會說出局外人這種話無疑是借故推卸,“見鬼!你到底是誰的朋友?”

    “這問題問得好!彼偷負粽,正色道:“照理來說你們都是朋友,我應該公平才是,但差別在于……”

    他的故賣關子,韓顯得興趣缺缺。

    “耗子,我太清楚你了,告訴你事實又能怎樣,你并不會因為倚帆為你付出了這么多而接納她,不是嗎?既然如此,說與不說又有什么關系呢?”他太了解韓了,正因如此,他選擇用激將法制他。

    “當然有關系!”他的確不會因此而接受她,但至少能做些補償……是的,補償,他韓向來是不虧欠人的,對她更是如此。

    “是嗎?我倒想聽聽看!毕臒詈傻奶裘。

    睨他一眼,他冷聲道:“這不關你的事!”

    將手邊最后一個案子處理完,韓看了看桌面上的座鐘……還有充足的時間讓他趕至國父紀念館赴約。

    前些日子他心血來潮的打了通電話要她一塊出來吃飯,不料中途因事情而耽誤,沈倚帆只好在他公司附近的商場繞繞,一邊打發時間,一邊等著他來。

    當韓趕到時,她正巧在一家書局門口,手中拿著DM,嘴邊不時浮出微笑,讓人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東西令她一臉陶醉的沉迷其中。

    “在看什么?”走至她身后,他手臂越過她肩膀來至她胸前,抽走她手中的DM。

    沈倚帆有些嚇到的回過頭,在見到他時露出微笑,“你來啦!”

    韓自然的將手搭在她肩上,看著一張張舞臺劇的宣傳DM,眉頭透露著不解。歌劇他在國外看過不少,但本土的舞臺劇他卻從來沒看過。

    “你喜歡看這個?”

    “曾經和朋友看過一次,劇中演員那種渾身賣力的演出很令人感動,臺上與臺下有一種很微妙的互動,確實十分吸引人。”

    瞥見DM上的場次及時間,韓眉間隨著她的笑容舒展開來,“想不想看?”

    “不了,一個人就少了份樂趣!庇^賞舞臺劇時有個同好陪伴會更讓一出戲劇加分,那種事后討論的快樂是無法言喻,惟有親身體會。

    “當然不是你一個人,還有我!

    “你?”聞言,她顯得驚訝。

    對于她的驚訝韓是可想而知的,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這么說,話既已出口,他也不可能反悔。

    “去訂票吧!”執起她的小手,他又做出件讓他自己奇怪的事。

    至今他仍未想透自己為何會主動開口。

    這段日子,他似乎漸漸變得愈來愈不了解自己了。

    晚上他會跑去那和她秉燭長談,等到晨曦微露,才駕車回到公司。

    他的生活作息似乎隨著她亂了秩序,晨昏顛倒的結果讓他體力透支,往往在回到辦公室后,謝絕一切的打擾,延后了所有早已排定的行程,只為了偷點時間補眠,晚上才有充足的體力去見她。

    在員工眼中,他不再是個在事業上野心勃勃的男人,不再那樣難以親近,開始有點……有點人性了。

    門外一陣敲門聲,韓應了聲,卻沒想到進來的人會是遠在法國的徐子婷。

    “你怎么回來了?巴黎不是還有個發表會?”他有些驚愕。

    “想你呀!加上這次的發表會不太重要,我交給身邊的人去打理了!毙熳渔蒙彶捷p移的走至他身邊,給了他一記久別重逢的吻,才又笑著替他拭去印在他唇間的口紅!澳阋欢ㄟ沒有吃飯吧!我下飛機就請人在晶華訂了位子,我們現在就過去好不好?”

    面對那張酷似方怡的臉,韓始終不曾拒絕過,當然這回也不例外,但又想到現在人處國父紀念館的沈倚帆,他的心第一次感到為難。

    “怎么了?你沒空陪我嗎?”吸起紅艷艷的唇,徐子婷嬌媚的臉上盡是迷人的風情!澳阆热ネ饷娴取野咽稚系馁Y料整理好就來!

    徐子婷走出門后,他立刻撥了通電話,無奈沈倚帆的手機傳來的是語音信箱的回應,他沒有留言,因為他知道等她發現后,恐怕早過了約定的時間,而依她的個性也許會等到戲已散場才會回到住處。

    雖放不下心,他還是駕車與徐子婷一塊外出用餐。

    往晶華酒店的途中,徐子婷按下CD的Play鍵,車內頓時傾泄出羅克賽的救贖:

    Icanbarelyremembermypast.(我幾乎不記得我的過去)

    Everythingseemstodisappearsofast.(每件事似乎都消失得如此快速)

    ButIrecallbeingjealousandalone。(我回想起一直處于嫉妒與孤獨中)

    ……

    “你從來不聽流行樂的,怎么突然……”

    “噓,聽完再說!表n阻止她再說話,徑自仔細聽著這首歌。

    這又是件令她奇怪的事,流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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