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去嘛,你的武功那么高,你不會有事的!
“我很快就回來,你留在莊里等我,嗯?”
“哼,專制的家伙,就會擺那張臭臉來嚇人,真是有夠小人的!
“你說什么?”
他的耳朵可真尖哪!她諷刺地想著。
“你沒聽到嗎?”
“當然聽到了,不過確認一下罷了。”
“用不著確認了,我說你是個小——人——”她拉長語調,在心與他過不去。
“小人?我是小人,那你是什么?”
“還用問嗎?當然是君子啦!彼杨^抬得半天高,一副我是高高在上的圣人,你是低低在下的戝民的孤傲模樣。
“好了,親愛的偽君子夫人,你的真小人君要出發了。”夜影深深一鞠躬,退了出去。
他“謙卑”的態度著實令她陶醉了好一陣子,但到回過神來之后——
“去他的¥%%……”偽君子和真小人根本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奶奶的,又被耍了。
“疾風,疾風……你還不快給本小姐滾出來!
叫了幾聲,仍不見疾風的蹤影。平時只要一召喚,它準會在最短時間內出現在她眼前,現在過了這么長時間了,莫非……
真是豈有此理,夜影那家伙,九成是把疾風也給帶去了?蓯!疾風能去就她不能去,留下她來又把疾風帶走了,那她打誰欺負呀,日子無聊透了。白云居周圍那一群混蛋,整天在外面轉個不停,說什么奉莊主之命保護她的生命安全。呸!她一走近鬼影也沒一只——她大概不知自己的可怕,把莊內的眾人嚇得退避三舍。
雖然找不到隱藏在周圍的人,但她知道在方圓數丈內,必定有幾條影子護著,所以這段時間內她還是不要去翠竹小筑的好,子杰哥哥曾說過,他與夜影結下了不小的梁子,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晚上,他就是被夜影打傷的。因此,在事情尚未化解之前,不宜多生枝節。
“青龍,你的解藥調制出了嗎?”夜影問道。
“立刻就好了!
“白虎回來了嗎?”
“尚未。”
“灰狼,把雷火彈發下去,以備不時之需!
“屬下方才已傳下去了!
帳簾被挽起,白眉犬走了進來。
“稟莊主,大家都準備好了!
“嗯,退下等指示吧!
想不到對方的巢穴會這么隱密,不但坐落在深谷中,更是得山水林木以作天然屏障,而這些巧妙的屏障人工加以改造,再配合機關迷陣,就更是令人難以發現,更別說接近了。要不是那神秘的女子引路,恐怕他們連這個山谷也要找上好一陣子才能發現。
熟悉其門遁甲之術的白虎只身闖入敵陣中尋找破陣之法;而醫術如華陀再世的青龍則趕緊制出化解陣中毒霧的解藥。
此刻解藥即將燒成,而白虎到今未歸,會不會出了什么問題?
“莊主,白虎堂主回來了。”隨著簾外的稟報聲,一身白衣的白虎迅速步入帳內。
“莊主,我已畫出了這五行八卦陣圖,出路有三條之多,只要我們不走打了叉的路,就會找到出口!
“你先休息一下,銅獅,把陣圖再著制幾份!
約莫過了兩刻鐘。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出發吧。疾風,你留守營中,日幕時分我們還沒回來你就帶另一隊人馬去救援!睉{疾風的能力,跟著他們的氣味穿過迷陣支援應該不成問題。
“大家先吞下解藥。”白虎提醒道,這種毒性非常劇烈,雖然他曾誤會食藥而百毒不侵,但剛才在林中的迷陣里行走之時,仍覺得心口沉悶,呼吸困難,“還有,別走錯路,萬一迷失在里面,藥效一過就必死無疑!
眾人慎重地做好準備工作,深入敵陣。
“白虎,你覺不覺得越走越多路,有些甚至是圖上沒有的!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為什么會這樣?”
“我想是對方在原來陣形的基礎上,再布了一陣。不過,莊主別擔心,我已經有點頭緒了,很快就能找到出路!
“有人!”
“一個女人!甭犇_步聲白虎肯定對方是個女人。
是敵是友?他們對望一眼,默契地選擇靜觀其變。
迷霧中走出一名身穿粉色緊身勁裝的女子。
“跟我來吧。”櫻子,也是上官婉婉在他們面前停下。
“我們該相信你?”白虎問。他認出了這正是那名引路的女子。
“你大可以放心,我們站在同一陣線上。”
“哦,何以見得?”
“我們的敵人都是磯川衛——日風門門主!
“你值得我們信嗎?”
“你認為你們還有選擇的權利?如果不收拾磯川衛,時間過久了吃虧的可是你們。這個陣對你們倆也許沒什么用,但你們其他的同伙就難說了!
上官婉婉幽深的雙眸傳遞著堅定的信念。
“跟她走!
“但,莊主,其他人呢?”
“我有辦法撤陣!鄙瞎偻裢窠獬怂念檻]。
二人尾隨上官婉婉到日風門總堂大殿。
“怎么回事?”只見所有的東瀛忍士都坎衛生所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以我的身份,要在他們的飲食中下毒并不是一件難事!
“你都干完了,那我們還來干嘛,當陪襯品啊!
“別太輕敵,這只是極少的人,不過有部分人被我用機關暫時困在內里,他們很快就會出來!彼榔胀ǖ臋C關是無法一直困住他們的。
“那磯川衛呢?”
“既然已經出關,此刻應該在主控室!
他們三人各自施展輕功,趕往主控室。
可那里空無一人!
“糟了!”上官婉婉轉身疾奔。
“左邊第二行右數第三條鐵索。”她末了拋下一句話。
夜影追隨而去,留下白虎一人啟動機關。
知秋子……
“不要叫我知秋子,我不是,我是上官舞影,不是知秋子,不是……”
“你是,十三年前帶你回東瀛,你就已經不是上官舞影,你只能是知秋子,你是我的知秋子……”
“不是,我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家人,我永遠都不會饒恕你,我要親手殺了你,殺了你……”
“姑姑,你……”剛趕到的上官婉婉被她失控的模樣嚇住了。
“櫻子?”
“住口,我是上官家的小小姐上官婉婉!
“你不是已經……”
“我的確是死了,而且死得好慘,如今,我的靈魂回來向你索命了,還我家人的命來!
“好,十三年前我可以來了你們上官家,今日一樣可以把你這漏網之魚送上西天!
磯川衛松開手中接近瘋狂的上官舞影,一步步走向她。
腰形軟劍一彈而出,上官婉婉使出了拿手絕活?湘天魂劍。
磯川衛身影一閃避開了直劈華蓋的劍鋒,手中雙刀飛出,迎向對方的長劍。
“你以為你可以打敗我嗎?”磯川衛譏諷道。她的武功大部分都是他傳的,她怎么會是他的對手呢?何況,相處了這么多年,他清楚知道好的弱點所在。
上官婉婉不答話,一心想報當年的滅門之限。她的劍尖不斷挑出一朵朵劍花,攻向磯川衛全身上下三百多個穴位,中途被對方雙刃封住劍路后,她一個回旋便又幻變出幾朵劍花,軟劍纏繞著雙刀瀟湘天才劍是她集上官家和磯川衛的武學所成,以一變應萬變,集幽、奇、恨、絕為一體,仍屬上乘武學,只可惜她年紀尚輕,內力不夠深厚,火候不足,屢屢該得勝的機會抓不住,不該有的破綻又被對方所掌握。
上官婉婉一個閃身不及,被尖刀在右臂處劃開了一個血口,觸目驚心的鮮血頓如泉涌,瞬間染紅了半衣衫。
磯川衛乘勝追擊,雙刀毫不留情地劃向上官婉婉的背部。
就在這時候,一段樹枝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飛出,勢如破竹地射向磯川衛手中緊握的尖刀。
太快了!
他雙手一麻,只聽“噔”一聲,磯川衛左手上的尖刀斷開三截。
“以你領導者的身份地位,如此對待一個晚輩,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币褂叭穗S聲到,立于他面前。
“你是誰?”身形很快,他甚至看不到他是怎樣走到他眼前的。
“敢多番闖入我的地方鬧事而不知我是誰,你這個問題問得實在好笑!
“你是萬獸山莊的人?”
“正是夜影本人!
“獸王!”他以為今次來的不外是些小兵,但顯然他失算了。
磯川衛環顧四周,他深知自己不是夜影的對手,惟有捉一人作為人質,以保安全,日后東山再起。
他雙腳運力,忽如離弦的箭射向上官婉婉。而他快,夜影更快,夜影在他得手之前以掌勁把上官婉婉推后幾丈。
磯川衛不進反反退,飛身掠向上官舞影,但他若不出手,他便會反虛為實,將計就計把上官婉婉捉為人質。
“姑姑……磯川衛,我警告你,放開我姑姑,若她少了條頭發,我不會輕饒你的……磯川衛。”最后她幾乎嘶吼了。
“你冷靜點!
“叫我怎么冷靜,他捉住了我姑姑,她是惟一的親人……救她,我求求你……”她緊抓住他的衣袖不放。
“你……”夜影試圖拉開她的手,“白虎,既然到了還不給我滾出來!彼煌粢庵沁叺膬扇恕
“知秋子,冷靜點,我不想傷你!贝壌ㄐl那一邊以尖刀胯在她頸上。
“放開我,我不會再跟你走的!鄙瞎傥栌敖z毫不管頸上閃著寒光的尖刀,極力掙扎。
白虎從樹后閃了出來。
夜影二話不說便把上官婉婉推進他懷里。
“哇塞,我真是艷福無邊哪,一現身就有美人兒投懷送抱,實在讓人困擾。”他一把抱住懷中失竊的人兒,免得她不顧一切地沖向磯川衛。
“姑姑……”
“夜影,你該明白我的意思吧!比绻麄兏易钃跛撬种械娜私^對是第一個犧牲者,而他算準了他們不會不管上官舞影的生死。
“殺了他,不用管我,只要報了家仇,死我一人有什么關系!
的確,對她來說,親眼看著家人為她喪命,而自己偷生十多年,終于讓她等來她能放棄嗎?不!即使要以性命來換取,她也不后悔。
“你別這樣,姑姑……”她該怎么辦,她是她惟一的親人,她不能不能失去她。
“我們等下一次機會好不好,姑姑,只要活著就好……”
“下一次?我們還有下一次嗎?”她凄然淚下。她們沒有再一次的機會,磯川衛不會讓她們有這樣的機會。
“既然你下不了手,就讓我來吧……”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一支袖箭從衣袖飛出斜穿過兩人的咽喉。
“姑姑——”上官婉婉悲戚地哀號,倒在白虎懷中不省人事。
磯川衛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他想退開,但卻不能。因為袖箭上涂了見血封喉的毒液。
紫貂從殿內奔了出來,愣住了。
他們死的嗎?流了那么多的血,還有那支袖箭穿過的位置都黑了一大片。他們應該死了,但為什么還不倒下,一直立在那里?瞧那位女子,她的臉上泛著一絲笑容,是她看錯了嗎?
“紫貂,有事嗎?”夜影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噢,莊主,所有人都被制服了,我們大獲全勝!
“休息兩天,治療傷者,三天后分批回莊。”
“是,莊主。”
“走吧,白虎!
夜影指示人把上官舞影的尸體處理好,然后,曾經輝煌一時的日風門頓時陷于火海中。
白虎輕輕拭去上官婉婉臉上的淚痕,小心地抱起她趕回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