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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叛逃的妖精 第二章 作者:喬蘭儀
    “所以我想……我們要不要……明威?”

    “恩?”

    狄明威從手上那一大疊卷宗上抬起頭來,迎上的是葉苓蘭艷麗,女人喂十足的臉。

    “我剛剛說了半天,你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俊比~苓蘭大發嬌嗔。

    “抱歉!你也知道我正在處理公事!”他淡淡一笑,隨即又低下頭去。

    葉苓蘭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正要發作,轉念一想,又放緩了聲調:“明威?”

    “什么事?”他頭也沒抬。

    “明天晚上你有沒有空?爸爸說好久沒見到你了,想請你到家里吃個飯》”

    明天?他微蹙起眉瞄了一下行事歷,明天晚上并沒有什么需要他親自出面的應酬,就算有,就沖著葉家和狄家是世交,葉苓蘭的父親是個在企業界舉足輕重的人物這一點,他說什么都沒有推辭的理由!再說,以狄氏集團負責人狄安國和葉董事長葉介民的老交情,早在八百年前就已“默許”狄明威和葉苓蘭這一對小兒女的“婚事”,對兩家的聯姻抱著順水推舟,樂觀其成的態度。

    對狄明威來說,他壓根兒就沒想到愛一個女人會是什么情形——事實上也沒那個時間讓他去談戀愛。浪費時間嘛!男兒志在四方,工作第一,事業有成要緊那!身為狄家長子,又是一個赫赫有名大財團旗下所屬的建設機構負責人,他屬于自己的時間不多。葉苓蘭之與他,他雖稱不上愛,但最起碼還不至于討厭。愛?那是十七八歲的小男生,小女生才會有的幻想。他狄明威早已過了做夢的年齡或者說根本沒有過做夢的年齡。

    他知道葉介民對自己這個“未來的女婿”簡直是滿意的不得了,只差沒昭告天下他女兒做定狄家大少奶奶了;而苓蘭更是獨獨中期關于他獨獨鐘情于他,別的男人完全看不上眼。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條件——對事業有野心,工作認真,冷靜而沉穩的性格使的他原本就出色的外貌顯得更加吸引人;再加上他不花天酒地,也沒那個興趣去尋歡作樂到半夜三更,使的葉介民更加欣賞這干勁十足的“女婿“。他更加知道兩家長輩有意撮合他和苓蘭。

    說真的,這種“門當戶對”,“理所當然”的婚姻在他看來有點可笑,但是只要兩家長輩高興,又能帶來彼此的利益,他到是不太排斥這種安排。反正在他眼里,女人都是一樣胸大無腦的動物——他幾百年前就認清了這一點,就連站在他面前的葉苓蘭也一樣。

    “沒有那么慘啦,大哥!其實女人還是有她可愛,很動人的一面啦!“爾翔曾經半開玩笑地告訴他,”哪天你找個不當工作狂的日子,老弟我帶你去PUB,舞廳里坐一坐,包準你會推翻你以前對女人的觀感!

    會嗎?他反正也不可能去證實,每天工作上接觸到的女人就夠他皺著眉頭直到下班了。他有點不太明白,為什么女人一見到他總是會捂著嘴偷笑?要不就是一副扭扭捏捏渾身不自在似的和他這個“總經理”打招呼難道是他不夠威嚴?還是他長了一張很可笑的臉?

    而結論——他歸類出有兩種女人不會有上述那些奇怪的反應:

    一.年過四十,“定力”十足且對超級大帥歌視若無睹者!

    二.精明能干,除了談公事之外目不斜視的女強人!

    基本上,狄明威并不否認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動物之一,只不過他不喜歡女人太強悍。老婆是娶來放在佳家里相夫教子,夏天納涼,冬天暖床的。他不否認自己有點大男人主義——豈止有點,根本就是,要成為他的老婆就得先明白這一點——他想葉苓蘭是再明白不過了。

    “再說吧!”他不做正面答復。他相信葉介民絕對非?梢哉徑馑睦碛伞腥寺铮瑸榱耸聵I,交際應酬總是難免。

    但,眼前的葉苓蘭可就不見得會這么“寬宏大量”了。

    “你每次都用這句話來回答我!”葉苓蘭嘟起唇,明艷照人的臉上有一絲微慍。她半撒嬌的說:“好啦,明威!咱們已經好久沒好好一起吃上一頓飯了,如果你吃不慣李媽做的菜,那我們另外找個地方也一樣嘛!”

    李媽是在葉家幫傭了十幾年的老仆人,相當于在狄家幾十年的老管家陳嫂,只不過陳嫂在狄家的地位可比李媽強多了。在某些方面來說,陳嫂已經可以說是狄家人心目中備受尊敬和禮遇的老家人,而李媽在葉家辛苦了十幾年,在葉家這般財大氣粗,自視甚高的富豪家庭里,仍然一點地位也沒有。

    他不可置否地一聳肩作為回答。晚上的表指向了四點整。

    “好不好嘛,明威?”見他沒有反應,葉苓蘭噘著唇又往下嚷:“我不管!明天晚上我在家里等你,咱們去希爾頓吃晚餐,就這么決定!

    他抬起頭,那對寫滿睿智和冷酷的黑眼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令她不由自主地有些膽怯。

    “我說過了,再說吧!”他淡淡地開口,俊逸地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沒有任何人可以輕易改變或決定他任何事,尤其是女人,他可是堂堂飛鷹建設的狄總經理呢!

    “人家是關心你嘛,明威!”她有些委屈地開口,“我還不是見你一天到晚工作,怕你身體吃不消,才想硬拉著你出去散散心!

    他沒有說話。她態度優雅地走向他,在他身前停了下來,微仰著頭看他,一手不經意地撥弄著他的領帶。

    “明威?”她愛嬌地輕喚。

    “恩?”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應,心思仍然在桌上那疊卷宗上的資料。

    “爸爸那天提到要我問問你……他要你撥個空到我家……”她咬咬唇,羞澀地把頭埋進他寬闊的懷抱里。

    “去你家?”他微微皺眉,不解地問。

    “哎喲,你這個笨蛋!”她不依地跺跺腳,羞得臉都紅了,“就是到我家去提……”笨死了,這種事哪有女方向男方提的?真是羞死人了。

    “提什么?”他還是不懂地皺著眉看她。奇怪了,為什么女人老是喜歡說話只說一半?

    他狄明威做事向來喜歡干脆利落,能盡快解決決不拖拖拉拉,枉費葉苓蘭和他相識這么久,怎么連這一項優點都沒得到真傳?

    “就是提……”她仍然吞吞吐吐。提親嘛,笨!望著他一臉不解的表情,她一咬牙,鼓起勇氣直直地看著他“爸爸要你選個日子到我家去……提親。

    終于說出來了!她吐出一口長氣,低著頭不好意思看他,“爸爸說我們認識這么久,也該是時候了……再說,你知道爸爸一向就很欣賞你,而且詠捷才22歲,她都嫁了,你這個做大哥的難道還不想……”

    她覺得她說不下去了。著總說的夠明白了吧?她迅速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整張臉一直紅到了耳根——天那,從古至今大概沒有人像她這么大膽去向一個男人“提親”吧?大家她可是一介千金大小姐,標準的大家閨秀耶!居然……

    想到這二,她的臉就更熱了。她一秒不多留地抓起放在沙發上的皮包就往門口沖,匆匆地丟下一句:爸爸說隨時提都可以!“

    意思就是說:我隨時都可以嫁給你。

    “我走了!“

    “砰“一聲,辦公室的門被帶上了。他站在原地,有了好一會兒的錯愕——

    苓蘭的意思是:只要他冤獄——不,是“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得在短期間內到葉家去登門拜訪,上葉家去”提親“?因為他的年齡已經老到該成家了?

    見鬼了,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眉毛揪在一起,一面收拾著桌上的卷宗。即使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注定”娶定了葉苓蘭,可是這……未免太突然了吧?想想看,狄家會突然多出一個大嫂,他的床上會多出一個女人……有女朋友是一回事,當這“女朋友”突然變成自己的老婆可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可真是個棘手的情況了……

    按了內線電話,他吩咐秘書:“Miss蔡,幫我通知老楊將車開刀一樓大門口,我馬上下去!”

    掛上電話,他將卷宗收齊,出了辦公室,坐在秘書室里的蔡小姐恭敬地站起來。

    “狄總,今天晚上的約……”

    “取消吧!我不回公司了!“他輕點了一下頭便要往電梯口走——

    “等等,狄總!“Miss蔡急忙叫住他,“剛剛葉小姐臨走前要我提醒你和她明天晚上的約,你……”

    他蹙起眉,還來不及回答,Miss蔡又象背書一般地接了下去:“還有,下午有一位小姐打過電話找你,我告訴她您有訪客,請她留話……”說到這兒,Miss蔡住了口沒有再往下說。

    “她姓什么叫什么?留了什么話!”他蹙著眉毛看著她欲言又止。他的秘書今天有點反常,平常她的工作效率可是一流的,精明能干,稱職認真,但今天的她卻一副難以啟齒的摸樣,和剛剛葉苓蘭的表情如出一轍……

    “她沒留下她的姓名,但是她要我轉告您……”Miss蔡結結巴巴,一副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的為難樣。

    “什么?”他已經快失去耐性了。

    “她……她說……”Miss蔡偷瞄了他一眼,瞧見老總一副快爆發繁榮表情,她一咬牙,不管了——

    “她要我一字不漏地轉告您:喂,獐頭鼠目的老狐貍,禍國殃民的老狐貍,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今天下午和死黨們去釣魚,你和你們家的狐貍老弟們不用來學校接我了!還有,不準去我家當看門狗,我今天晚上不在!”

    她說完,低著頭半天不敢看他的反應。媽呀,她只是個盡忠職守的可憐小秘書而已,該不會因為“太誠實”地轉告一通電話留言而被炒魷魚吧?

    “我知道了!”他過了半晌才回答。轉過身,他拋下一句:“下次她再打電話近來就用電話錄音,知道嗎?”

    他大步走進電梯,留下呆在一發愣的Miss蔡。

    搭電梯到了一樓,狄明威出了大門口,看見老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要直接回狄圓嗎?大少爺?”老楊憨厚地笑著,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

    “不!到F大校門口!彼⑽⒁恍。

    老楊是個退伍的老兵,年輕時就跟著狄家大老板狄國安擔任司機,幾十年下來,老楊和其他的老家人一樣,等于是看著狄家六個兄妹長大的,幾乎成了另一個家人。老楊單身了一輩子沒有娶妻,也因此將狄家六個少爺小姐全當成自己的孩子般關懷備至,雖說有時難免嘮叨了些,大家倒也習慣了。

    “要去接關小姐下課是嗎?”老楊笑呵呵地將車駛出飛鷹建設大樓前偌大地停車場,“說真的,大少爺!關家那小姐長的好,人也聰明伶俐,討人喜歡的很,和咱們家小姐的個性挺像的哩!”說到狄家去年剛嫁的女兒詠捷,老楊開始不舍地長吁短嘆,“哎,想想咱們家小姐,又漂亮又善解人意,而且她才二十二歲那!雖說關家那位二少爺人品和相貌也不差,但小姐畢竟還小嘛!哎,難怪人家說:女大不中留那……”

    聽著老楊自顧自地說著,狄明威往椅背一靠,不禁莞爾一笑。和圣帆認識了不算短的時間,對這個才氣縱橫,自己極為欣賞的“同學”,他壓根兒就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會有了進一步的“關系”——他成了自己的“妹婿”!說起圣帆和自己的妹妹——狄家惟一的女兒詠捷相識相知進而相戀相守的經過,他這個做大哥的可也算是大媒人之一呢!

    想到這兒,他不自禁地微笑了起來。

    “對了,大少爺!”老楊突然向導什么似的,“瞧我這記性兒!我倒忘了告訴你,關家小姐今天中午打過電話告訴我,要我轉告你別去接她了,她下午不上課。”

    哦?他蹙起濃黑的眉,這小鬼居然在中午同時打了兩通電話要他別去接她?這小丫頭在搞什么鬼?恩,其中必定有詐。

    “大少爺,咱們還去學校嗎?”老楊從后照鏡中看著他。

    “你往前開!”他吩咐,隨即抓起行動電話撥了關家的電話,果不其然——電話無人接聽。

    “如何?”老楊問。

    “她還沒回家!”就算她在家,她也不可能接電話。他擰著眉想。這丫頭簡直比詠捷還難纏。剛開始關爸和關媽還有滿婆出國的前幾天,她還頗安分地每天準時上,下課,乖乖地由阿彪或老楊送她回家,如有時間,他也會“專程”去“迎接”她下課——即使她一上了車就象完全沒看到他似的視若無睹,或者沖著他扮個鬼臉叫聲老狐貍之后就沒了下文。對于她對他的稱呼和“不敬”的態度,他反正也習慣了充耳不聞,或者來個短片訓詞——只不過“訓”了依次他就明白了什么叫“對牛彈琴”!關圣緹小姐根本不管你是啥天皇大老爺!反正你說話本小姐不愛聽,那我睡個覺“瞇”以下,讓你自言自語行了吧?

    幾次以后,他學聰明了——狄明威絕對不做浪費時間的事!除了這是他受人之托,不得不盡到責任之外,碰到他分不開身的時候,爾翔也會自告奮勇的表明要“代替”他。對爾翔居然那么熱心,會對去接送關圣緹上下課這般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了此不疲,他雖覺得奇怪,卻也只能歸咎于他們年齡比較相近,所以比較有話題聊吧。

    每回看爾翔在早餐的餐桌上提到圣緹那眉飛色舞的摸樣,他就回懷疑自己是不是年老色衰了,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了,要不然為什么她可以和爾翔嘻嘻哈哈地打成一片,卻在車上一見是他之后就開始睡覺?

    “那關小姐回去哪兒呢?會不會和同學出去。”老楊笑瞇瞇的接口,“沒關系嘛,大少爺!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去玩玩,約會是正常的嘛!不用太擔心啦!時間一到她自然就會回家的啦!”

    希望如此!他的眉頭仍然蹙攏著。

    “還是轉到學校去看看吧!”他淡淡地說。

    老楊再從后照鏡中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說。沒多久,車子已來到了F大校門口。

    “要不要進去看一看?”老楊搖下車窗往校門口望。一面嘟囔著,“大少爺,我看關小姐大概走了吧?她不是說她下午不上課嗎?你……“

    老楊話還沒說完,狄明威已經下了車。

    “你到路口去等我,我馬上來!八唵蔚卣f。隨即大步往校門口走。

    老楊先是一愣,但仍遵從地將車駛離了人來人往的校門口。再怎么說,異步價值幾百萬的豪華轎車停在人家門口,說什么都太招搖了一點。

    進了校門,狄明威往熟悉的教室走去。他知道關圣緹下午有課——如果她沒如她所說的要“翹課“去釣魚的話,他還來得及攔上她。當然,他只是碰運氣而已。關圣緹是屬于那種混功一流,能翹課絕不放過的學生。如果他這趟是白跑的,他一點也不意外。

    反正習慣就好。

    遠遠的,他就瞧見在一群蜂擁而出教室的學生中顯得格外出色和吸引人的關圣緹——她大小姐有一百七十二公分高那!

    果真被我料到了。他不動聲色的往一棵大樹后一閃,看著她和兩個女同學唧唧喳喳不知在討論些什么,三個小女生說的又叫又跳,口沫橫飛的——

    “阿國的生日Party七點開始,可別忘了咯!“她朝兩個女同學揮揮手。

    “才不會!你別又爽約就好!“

    “不會拉!我今天準備的很周全!八ξ卣f兩位女同學走遠了。

    嘩!她吐出了一口長氣,將帆布袋往肩后一甩,抬眼張望了一下四周。太好了,今天老狐貍沒當跟脾蟲了!她得意洋洋地偷笑了起來,開始悠哉悠哉地往校門口走。

    嘿,沒想到兩通電話居然就能唬過老狐貍那笨的可以的腦袋。她光用膝蓋想都能想到老狐貍最可能用的招數——去她家當看門狗等到她回家為止。這一回她用了個挺冒險的方法——打電話去騷擾他的判斷力。他要新了那最好,代表她的計劃成功;即使他沒上當,那可就怪自己太低估老狐貍的智商。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她應該已是勝券在握——

    頭腦發達的老狐貍,她在心里竊笑,她還以為他有多聰明呢!事實證明他空有哥倫比亞大學的建筑碩士學位,還加上貴為一家規模壯大的建設公司的總經理,原來是個腦袋空無一物,滿腦子除了錢還是錢的錢鬼。

    出了校門口,她看了一下表——咦,表不見了,她瞪視著空無一物的右手發了一會呆。

    奇怪!丟到哪兒去了?她伸手去掏口袋。沒有。她不死心地把背在肩上的帆布袋抓下來翻。不可能啊,她剛剛明明還看著表數下課時間的,怎么一晃眼就不見了?

    會不會掉在教室里?她一面將一堆剛翻出來的東西亂七八糟地塞回帆布袋里去,一面轉過身要往教室跑,才一轉身,她差點沒撞上那個杵在她身后的“東西“——

    “哇!“她被嚇的退后了兩步,等她看清楚了站在她身后害她差點撞上”的東西”——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高大身影時,她瞬的睜大了眼——

    “老狐貍?”她瞪視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倒霉到這個地步。

    “你不是翹課去釣魚了嗎?魚呢?”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嗬!”她總算從自己計謀失敗的打擊中恢復了過來。她清了清喉嚨,擠出一個虛假的笑,“嘿,老……呃,狄大哥,這……你可真是神機妙算,英明睿智!我……沒錯,我本來是想和同學翹課的啦,可是后來臨時想到我如果翹了課,會害你背上‘沒盡到督促我的責任’的罪名,所以我就……”

    她一面說,一面斜眼偷瞄著他的反應,只見他朝她伸出左手,那寬厚的手背上躺著她那只早已身經百戰的古董表。

    “哈,原來被你撿到。俊翱吹奖,她立刻忘了自己先前還想說什么,一把搶過那只表。

    幸好沒丟!她將表放進帆布袋里,本來想重新帶回手上的,后來想想又算了,免得戴不到三分鐘又得四處找。

    “我想,也許你應該換個新表,“他淡淡地開口,卻在心里直皺眉。老天,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家會在身上戴一個原先可能非常精巧,如今卻因為種種不可抗拒的因素而邊的慘不忍睹的手表。那表面早已磨損,有點看不清時針和分針在哪里;連咖啡色的表帶都已退色,一頭還勉強接的住表身,另一頭的表帶卻已斷了一半,松松垮垮地吊著,根本不可能戴在一個人手上而不掉下來。而這樣歷盡滄桑的表卻還能“準時”地計算時間,也虧關圣緹會“保養”!

    “?”她聳聳肩,“不用了,它只是舊了點,又不是不能用!再說他準時得很,勉強湊合一下無所謂!

    什么只是“舊了點”,簡直是舊到了極點!他睨了她一眼。

    “走吧!”他簡單拋下一句,隨即轉身朝校門口走。

    她先是一愣,然后大步跟了上去。

    “呃……咳,狄大哥!”她輕咳兩聲,腦子飛快地轉著該用什么樣的理由讓自己得以脫身,“我……嘿,我今天晚上有點事,能不能……”

    “你有什么事?”他連頭也沒回過來看她一眼。

    “這……有個同學生日,開了個慶生派對……”她賠著笑。見他充耳不聞般的往前走,她有點火了。

    搞什么?老狐貍以為他是誰。窟@么難商量。她不高興的想。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她提高了音量,索性停下腳步。姑娘我不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樣?

    狄明威回過頭來看她,見她大咧咧地往人行道的椅子一坐,他停了下來。救災此時,原本在前方路口等著的老楊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緩緩地將車開了過來。

    “大少爺,你找到關家小姐了是吧?”老楊笑呵呵地朝圣緹打招呼:“小姐啊,幸好是大少爺堅持要過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下午沒上課,否則這會兒你可就得轉好幾班公車才回得到家咯!”

    “我知道,謝謝楊伯”她給老楊一個燦爛的微笑,斜眼瞄了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狄明威一眼——

    他到底想怎么樣。克谛睦锕緡。她今年都要大學畢業了,難道連去參加個生日派對都要抱備不成?沒道理嘛!再說,老狐貍又不是她什么人,他憑什么把她管的死死的,比她兩個老哥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前幾次乖乖地下課后按時回家已經夠給他面子了,他也該知足了吧?

    這么一想之后,她清了清喉嚨正想再開口,他的聲音已經平板淡漠的傳了過來:“上車!”

    她尚未出口的話全被這兩個字給堵了回去,連口也張大了一半。她瞪視著那名斜倚著車門,面無表情的高大男子,心中開始有些惱火。

    “我告訴過你我晚上有事!”她昂起下巴,語氣不怎么好。她已經受夠了老狐貍那種自以為是上帝般的命令口吻。她關圣緹這輩子最痛恨被人牽著鼻子走。

    “你有哪一天晚上沒事?”他仍然淡淡的,英俊的臉上沒有多大表情變化,“昨天晚上爾翔送你回去之后,你又溜出去到了半夜三更才回家;前天晚上也是如此。上個禮拜你更是天天不到十二點不回家,我倒想問問你有什么大事要半,非得要天天晚歸不可!”

    “?”她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睛,隨即又不甘示弱的說:“奇怪了,我愛急電回家是我的自由,又沒礙著你,你憑什么管我?”

    “如果你不是天天晚歸,我或許沒那么多空閑時間去‘管’你!彼_車門看他,挑起一道濃眉,口氣里有著警告的意味,“上車!”

    “你……”她憋著氣。

    “你是要自己上車,還是要我押著你?”他的表情悠閑而冷靜,“如果你不介意這是學校門口的話。

    可惡!她咬咬牙,看者他一派輕松自若的摸樣。有那么一剎那間,她幾乎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就跑!但不知怎的,她知道他會有辦法輕易地抓到她,他會說到做到。

    給我記住!她一甩頭,高傲地挺著背脊坐進那部豪華的大轎車里,還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別用那種眼光看我!“他慢吞吞地說,”和你小哥比起來,我可比他善良多了。至少我沒禁你的足!

    “哈!你有什么資格進我的足?別忘了我是個成年人,只要我高興去任何地方,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她轉過頭輕哼,”喂,狄明威,你別以為你是我小哥的同學我就怕你,消化,你是什么東西?我回答應上車是看在我小哥的面子上,不想讓你難做人,你還真以為我怕你?我是讓你,你懂不懂?“

    他揚了揚眉。著可是第一次她在上車后沒有馬上睡著,而且還對他說了這么多“話“。

    “大少爺,要直接送小姐回家嗎?”前頭的老楊回過頭笑瞇瞇地問。

    他看了圣緹一眼,思索了下。

    “我們先去吃飯吧!”他說了議價餐廳的名字,老楊聽命地將車駛離了學校門口。

    “你有毛病?五點多吃什么飯?”她沒好氣地說。

    他沒吭聲,徑自打開手上的文件夾,把心思放在公事上去,他可沒那個力氣和他來番唇槍舌劍。

    見他一副不詳搭理她的樣子,她心中未熄的怒火又開始往上冒。什么嘛,居然不理她,要在平常,都是她懶得和他說話轉頭去呼呼大睡,今天可不成!她一點睡意都沒有,而老狐貍居然無視于她的存在。

    “我今天晚上和我同學約好了!”她以狄明威絕對能聽清楚的音量開口,“一個同學生日,我們好幾天前就說好去幫他慶生的!我不希望自己成了一個不守信用的人。”

    說完,她等著他的反應。

    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像根本沒聽到她說什么似的。

    “喂,狄明威!彼惶吲d地加大了音量,“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有!”他連頭也沒抬,繼續看手上的文件。

    “我說我晚上有約,我必須去赴約!”

    “我聽到了!”

    “那你的意思是肯讓我去咯?”她的眼睛亮了起來,“嘿,狄明威,我就說嘛,你這個人其實還不錯,我……”

    “我什么都沒說!”他打斷她,簡明扼要地說,“吃完飯,我送你回去,今天晚上你哪兒也不許去!”

    她瞪了他半晌,簡直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么。

    “為什么?你憑什么?”她氣急地吼,“你剛剛還說不會禁我的足,簡直是睜眼說瞎話!我要上哪兒去干你屁事,你這只好管閑事的老狐貍。”

    她一連串地吼完,氣沖沖地伸手去開車門。無奈車門是上鎖的,她連想“跳車”的機會都沒有。

    “楊伯,開門,我要下車!”他嚷著。

    “小姐,你……:老楊放慢了車速,從后照鏡中看了狄明威一眼,”大少爺……”

    “讓她下車!”他冷冰冰地說,那對絕對冷靜和銳利的黑眼睛定定地盯著她,“如果她不怕我扛著她回來的話!

    “你……”有那么一刻,她真想施展她的指甲功,往他那張俊美卻有點冷酷的男性臉龐上抓,最好把他抓的皮破血流,留下永難磨滅的疤痕以消她心頭之恨。

    不待車子停托,她立刻拉開車門就要往外跑,連腳都還沒碰到地面,一只大手已尋雷不及掩耳地按住她開門的手,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車門已經重新重重地合上,她的手被他牽制的動彈不得。

    “楊伯,到餐廳去!彼啙嵱辛Φ拿,黑眼睛里已開始有怒氣,老楊不敢違抗的開動車子。

    “狄明威,你這只自以為是的老狐貍!”她氣急敗壞地罵,“我要告訴我爹地說你不但虐待我,還軟禁我,連去參加同學的生日派對都得不到你的批準!

    “這兩個禮拜以來,你至少已經參加過二十個所謂‘生日派對”了!“他慢吞吞地說。

    “這次是真的!”她脫口而出。

    他挑起一邊眉毛:“這么說,以前都是假的咯?”

    “我……”她語塞,隨即又振振有詞地說:“你管我!難道我下課連和朋友出去看個電影,吃個飯都不可以。吭僬f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憑什么樣樣都得你同意才行?”

    “我算是你的……‘暫時監護人’吧!”他略為思索了半晌之后才說。

    “什么?監……?她的眼珠查點沒掉出來。

    “既然你的小哥是我的好友,而你爸爸又將你暫時‘托付’給我,我總得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說對嗎?“他放開了抓她的手,往椅背一靠,揚著沒她,”再者,以年齡來說,你還得稱呼我一聲大哥!這幾點加起來,我和你也不能算完全沒有‘關系’!”

    “你美的冒泡,誰要叫你大哥?我才沒那么倒霉到去做你這只老狐貍的妹妹!”她兩手一揮,停下來重重地喘氣,“什么監護人?我又不是未成年,監護個頭咧!我小哥怎么會有你這個不知羞恥,隨便找人認‘關系’的同學?你腦袋有毛病?”

    這女人,他的眉頭蹙攏了,何止難纏而已,發起脾氣來罵人可是一點余地也不留啊。

    “你罵人一向都這么不給人留情面的嗎?”他慢條斯理的問。

    “那得看是什么樣的人值得本姑娘浪費口水!彼荒樚翎叺乜此,“怎么?你想試試?”

    他定定地盯了她半晌。

    “我不和小孩子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彼f。見她杏眼圓睜,他輕咳了一聲,借以掩飾那抹不知不覺泛上嘴角的笑意。

    “今天晚上回家之后不準再出門去鬼混,聽到沒有?”他淡淡地說,原先的淡漠和嚴肅又回到他俊逸的臉上。

    “誰出去鬼混了?”她不高興地瞪他,“狄明威,更正你的形容詞!

    “三更半夜不回家,不是鬼混是什么?”他制止了她想反駁的動作,半警告半命令的說:“從現在起,你每天晚上的行蹤都要想我報備,不準超過晚上十一點回家,不準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場所,否則讓我知道了,你就不止禁足而已!

    “這個也不準,那個也不準!“她哇哇大叫,”狄明威,你不只有暴力傾向,你還有虐待狂!

    車子在一家典雅精致的西餐廳前停了下來。狄明威徑自拉開車門下了車,見關圣緹還噘著嘴巴坐在車里不肯出來他睨了她一眼。

    “你不是為了我,才賭氣不吃飯的吧?”他似笑非笑,“怎么?你想絕食抗議?”

    “當然不是!”即使心理恨的牙癢癢的,她還是讓自己一臉笑意盈盈地跨出車外,給了他一個極其嫵媚的微笑。她故意湊近他的耳邊,一抹促狹的笑意漾滿了她的嘴角,“狄先生,你應該知道,我——是不回這么輕易認輸的!”

    說完,她帶著那朵得意的笑容優哉游哉地往餐廳的大門口走。狄明威則是揚起了一對漂亮的濃眉,眼底的笑意加深了。

    你遇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小女人,狄明威。他對自己聳聳肩,轉身踏進了這家餐廳。

    天知道他這個“暫時的監護人”還得當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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