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喜歡,以后咱們就住在這兒,若不喜歡,再換個地方!彼Z氣如常,但凝望著她的眼神,柔得猶如粉艷的桃花。
她抬眸凝視著他,輕輕淺笑,“咱們已是夫妻,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哪兒都好。”
魏青晚驚醒過來,想起適才的夢,她生生的打了個冷顫,她竟然夢見自個兒與那個人成了夫妻?!
怎么會好端端的作了這種惡夢?等等,八弟曾說,拜完月老,若是得到月老的應許,就能夢見未來的景象,難道那人是她夫君?!
魏青晚驚嚇得猛地坐起身,背脊漫上一抹颼颼涼意。
這絕不可能,她與他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怎么可能嫁給他?定是哪里弄錯了,要不就是月老傳說壓根是胡說八道,不值得一信。
就在她懷疑自個兒所作的夢時,忽然間,她想起適才夢境里,最后似乎聽見了一個老人的聲音傳來,那時在夢里沒能聽清楚,怪異的是,此刻她竟然清楚的想起了那老人所說的話—魏青晚,老夫會賜給你一個技能,這個技能將一直跟著你,直到你找到你的幸福為止。
她抱著錦被坐在床榻上,瞇著眼想著那場奇怪的夢和那老人奇怪的話,想了半晌仍參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困倦得眼皮再也撐不住,索性把這些全都當成作了一場荒誕離奇的夢,倒頭闔上眼,很快便又沉沉睡去。
過了正月十五,朝廷正式開朝,教導皇子們的夫子也要在這一天跟著百官覲見皇上,因此皇子們暫時休息一日,不用進學圣殿。
魏青晚在床榻上睡得香甜,得芫和盛嬤嬤因為她今兒個不用上課,倒也縱容著她睡到快午時才起身。
“七皇子今兒個可有打算要上哪兒去?”得芫一邊替她梳頭,一邊問。
“今日開朝了,本宮打算去宗人府問問我出宮開府之事!
“五皇子二月要大婚,宗人府這會兒應是忙著操辦五皇子的婚事,七皇子出宮開府之事,宗人府怕是沒這么快辦。”盛嬤嬤給她拿了一襲灰藍色繡著麒麟紋的錦袍過來,要服侍她穿上。
“我知道,我只是過去提醒他們一下,本宮今年已十六,可以出宮開府了!彼龥]奢望即刻就能出宮開府,等父皇下了圣旨,賜下的府邸還得修造一番才能入住,這一來一去,最快也要等到年中。
用了午膳,她準備出宮前往宗人府時,好巧不巧就在途中瞅見一個人,她馬上想起昨晚的夢,下意識蹙起眉頭想回避,但對方看到她了,朝她走了過來,她閃避不及,只得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七皇子!贝己竦纳ひ魪膬善瑑炑诺谋〈街型鲁。
她輕輕頷首,臉上揚起一抹和善的笑,“韋統領這是要去向太后請安嗎?”
韋殊寒每月總有幾日會進宮來向太后問安,按輩分來算,他們兩人算是表兄妹,不過她與他素來不親,除了在他進宮向太后請安時偶爾會見到他,其它時間她鮮少遇見他。
韋殊寒點點頭,看了她一眼,隨口問道:“七皇子這是要出宮嗎?”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抑或是昨夜作了那個夢的緣故,魏青晚覺得他看她的眼神透著些許的怪異,向來陰冷的眸光隱約透著什么,不過她壓抑住那奇怪的感覺,回道:“沒錯,本宮有事要出宮,就不陪韋統領了!闭f完,她拱了拱手,轉身往宮外而去,不想與他多待片刻。
他駐足原地,目光陰沉沉的,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背影,須臾后,他才旋身走往太后的寢宮。
路過鳳來宮時,他的腳步微微一頓,瞥了眼緊閉的宮門,眼神掠過一抹陰鷙,頃刻間便消散無蹤,神色恢復如常。
“宗人府說這兩天便會上折子給父皇,等父皇的圣旨下來,待操辦完五皇兄的婚事,接下來就會著手安排我出宮開府的事!蓖砩吓R睡前,魏青晚將今日去宗人府的事,告訴伺候她的盛嬤嬤和得芫。
得芫欣喜的道:“那就好,總算熬到這一天了,等七皇子出宮開府,咱們就用不著再這么日日提心吊膽了。”隱忍這么多年,她早盼著這一天了。
盛嬤嬤臉上不見喜色,反露一抹憂容,“出宮開府雖好,但只怕還有更棘手的事在后頭呢!
“這話怎么說?”得芫沒想得那么深遠,不明所以的問。
魏青晚明白盛嬤嬤的擔憂,解釋道:“等本宮出宮開府后,不久父皇想必會給我指一門親事,本宮是娶還是不娶?不娶是抗旨,但娶了之后呢?”
聞言,得芫也跟著擔憂起來,“啊,萬一皇上要真給七皇子指了婚,那可怎么辦?”
盛嬤嬤望向魏青晚,“看來只能那么辦了。”
魏青晚含笑點點頭,盛嬤嬤打小照顧她長大,就連她的心思也很清楚。
得芫不明白兩人究竟在打什么啞謎,著急的問道:“盛嬤嬤,你倒是把話給說清楚,那么辦是要怎么辦?”
魏青晚招手讓她靠近些,把自個兒的打算告訴她。
聽畢,得莞驚訝的瞠大眼,“這可是欺君!”
“我欺得還少嗎?”魏青晚苦笑道。
盛嬤嬤神色嚴肅的道:“只有這么做,才能讓七皇子徹底擺脫這把日夜懸在她頭頂上的劍!
得芫想了想,正色的點點頭,“嬤嬤說的沒錯,七皇子要擺脫這身分,只有這條路可走了,屆時咱們可得小心行事,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能走漏一絲風聲!
魏青晚點點頭,再同兩人商量了一會兒,她躺上床榻,素來好眠的她,沾枕即睡。
然而剛睡下不久,像是有誰撫摸她似的,她整個人從睡夢中倏然驚醒過來,她睜開雙眼,發現她竟然不在自己的寢房里,而是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
第2章(1)
饒是一向性情沉穩的魏青晚,都被這遽變給驚得瞪大了眼,從擺在眼前的筆墨和擱在桌案上的紙箋,她看出這里似乎是一處書房,她睜著眼想再看清楚周遭的環境,但眼前似乎有什么擋著。
倏然間,那種宛如有人在撫摸著她的感覺又出現了,她試著抬頭想看看究竟是誰在摸她,這一看整個人驚呆了,她的身子不見了,她四處看四處找都找不到。
她駭然,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嗎?來人。俊彼吨ご蠼,“得芫、嬤嬤,你們在嗎?嬤嬤、得芫……”
不論她怎么叫喊,都沒有人回應,這世界上彷佛只剩下她一個人。
就在她震驚之時,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醇厚嗓音—“看來只有這個最適合了。”
這是……韋殊寒的嗓音!
面臨這種詭異的情境,她顧不得其它,急忙喊道:“韋殊寒、韋統領,你聽得見我說話嗎?韋統領、韋殊寒……”
但他沒有任何回應,她心驚膽顫,不明白她為何會被囚禁在這奇怪的地方。
接著,她瞧見一抹巨大的影子朝她壓了下來,她躲不開,只能驚恐的瞪大眼,可下一瞬,那種被人撫摸著身子的感覺又出現了。
一下又一下,須臾,那巨大的影子離開,她又能再看清東西,那種被撫摸的感覺也隨之消失,這時她瞧見擺在桌案上的紙箋,上頭寫著幾個名字。
有魏青群、魏青瓏、魏青遠、魏青煊,她的名字則排在最后一個。
魏青群是八皇弟,魏青瓏是三皇兄,魏青遠是被圈禁的廢太子二皇兄,魏青煊則是即將大婚的五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