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位是清河小王爺,他是家中獨子,急著納妾生子,那個……那個臨安的媒婆說我說我每日在廚房里勞作,練出一身好氣力,一定會生兒子,所以……他也上我們家提親來著……”往后她就不敢說了,不是后面有多驚人,而是霍炎庭的神情實在越看越可怕。
“她要跟我走!背持持,韓世勛忽地足下一點來到水芙蓉身邊,猛地抓住她受傷的左臂,用力往自己懷里帶。
韓家勛武功高強,動作奇快無比,霍炎庭揮不及防,想阻止已是晚了一步。
玉臂上還未愈合的傷口被撕裂,鮮血瞬間滲出綠袖。
“你做什么?!放手!”
“老頭,沒你的事,站一邊去!”
老頭?他這是叫誰?霍炎庭烏黑的鞭子猛地抽出,長長的鞭尾在石板地上敲出凌厲的聲響。
“難道又有一個要來搶的?水芙蓉你跟我走吧!壁w世卿也沖了過來。
韓家勛拉著水芙蓉,吃力躲閃著霍炎庭揮過來的長鞭。
水芙蓉在他手里,霍炎庭投鼠忌器,并未使盡全力。
趁著這個空檔,也練過武的趙世卿身如飛燕,從另一方牢牢地摟住水芙蓉的右臂,韓家勛急了,一邊躲著鞭子,一邊用力搶奪水芙蓉。
兩位少年用足力道拉扯著,誰都不想放下她,最難受的當然是水芙蓉了,她受傷的左手被扯著,右手被釀著,身子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隨著扯動東倒西歪。
只聽喀啦一聲,骨節錯位的聲音響起。
靈蛇般毒辣的鞭子馬上停止了攻擊,趙世卿跟韓家勛相互望了望,再低頭看看滿眼淚花的水芙蓉。
“看看看看,臭小子,你把芙蓉弄哭了。芙蓉乖,不哭,本王疼你,替你吹吹!
第7章(1)
“她是心疼我被老頭打才哭的,水芙蓉我就知道你是向著我的!
“你們……救命啊,手臂脫臼啦!嗚嗚嗚,痛,好痛……”
霍炎庭焦急的收回鞭子迎了上去。
那兩個一左一右架著水芙蓉的少年分頭逃竄,可他們逃歸逃,抓在手里的柔荑卻是握得更緊。
快痛暈過去的水芙蓉,眼見著就要被扯成兩半,忍不住哭叫起來。
此時騷動引來大批霍家護衛,霍炎庭見到街角涌來自己的人,急促地命令道:“把他們給我攔住,不能放走他們任何一個!
“老頭還挺有勢力的嘛!
兩人傻眼,只見成群涌來的大批護衛將他們三人一起圍在了街心中央。
終于不再被人扯著到處亂跑,水芙蓉這才喘過氣來,但隨著呼吸強大的疼痛襲來,所有骨頭都好像要從她身上散開般的疼。
“混帳東西!”霍炎庭怒罵道,“你們信不信今晚你們都會死在紫溪城!這里是紫溪城,大宋的將軍王爺我一個都沒放在眼里,還不快把她放開!”強大的殺意從霍炎庭身體里擴散出來。
“這個老頭,好像不簡單耶!”趙世卿有些擔憂。
水芙蓉痛苦的樣子令霍炎庭大為暴怒,他真的要殺了他們倆,管他們是不是皇親國戚!鞍讶朔畔拢
“他叫你放下!”
“老頭是叫你!”
“一起!”霍炎庭怒吼。
一起放就一起放……咱們,兩人對視一眼,非常有默契的同時松開手,根本不管水芙蓉會不會受傷。
霍炎庭飛身上前接住水芙蓉。
“痛!好痛!”水芙蓉不但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頭發也散了,模樣可憐的讓人好生心痛。
“忍住,我替你把手臂接回去;艄猓堰@兩個小毛孩給我綁起來。”
“喂!老頭,我可是韓世忠將軍的三子韓家勛將軍,可不是什么小毛頭!
“大膽!竟然敢綁本王爺!
不管兩人的大呼小叫,霍光動作俐落的將兩人綁了起來,帶入芙蓉坊后院。
霍炎庭抱起水芙蓉,來到她的香閨里。
“忍住,會很痛!
“嗚嗚嗚,好痛……他們不是第一次讓我的手脫臼了,我就是不想再受傷才逃離臨安的,他們為什么還要追來呀?我要把他們兩個做成菜,做成一道大菜,叫人肉宴,啊——”水芙蓉徹底痛瘋了。
啪啦一聲,她吊著的臂膀送回原來的位置,水芙蓉呼吸猛地一頓,整個人痛昏了過去。
布滿汗水和淚水的小臉揪痛了霍炎庭的心。
該死!那兩個殺千刀的東西!滿懷心疼,他撕開水芙蓉的袖子,重新為她上好燙傷藥膏。這藥膏是他專程從大理皇族那里要來的,聽說對燒傷有奇效,用過之后,水芙蓉的左臂不會留下任何難看的疤痕。
長長的睫毛抖了抖,水芙蓉慢慢醒過來。
“霍堡主,謝謝你!還好有你在,以前在臨安沒人制得住他們,我的小命差點被他們倆玩完。”她青白的小臉上恢復了一點生氣。
“你離開爺爺,來到紫溪城,就是為了躲開他們?”
“你猜對了!彼饺赝峦律囝^。
窗戶突然開了,那兩個殺千刀的趙世卿跟韓家勛雙雙把手肘架在窗臺上,支著腦袋。
“你們怎么逃出來的?”霍炎庭大怒。
“那個像熊一樣的人把我們關在柴房,三叔三嬸把我們放出來的。”兩人異口同聲道。
“他們的小兒子在我爹營里呢!表n家勛得意起來。
“他們家的大兒子在宮里當差,要整他根本是小事一樁,讓御膳房趕他出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壁w世卿也不甘示弱。
“混帳!
“糟老頭,你厲害,我們不跟你玩!水芙蓉快收拾東西,跟我們回臨安,到了臨安你再決定要嫁我們誰也不遲!狈凑憔褪钱Y中烏龜,跑不掉了。
“我不要……我只嫁給我、我、喜……歡的人!彼幌矚g他倆任何一個,而他們也不是真喜歡上她。一個想要她的廚藝,一個想她當母豬,她才不要。
“你這說的是什么混話?乖乖生孩子有啥不好?”趙世卿不以為然。
“她說不嫁就不嫁,你們誰也別想強娶她!
“糟老頭,你是誰呀?!”
“對呀,水芙蓉的爺爺跟我爹可是有些交情的,你誰呀!莫名其妙!
“水芙蓉怎么也算我大宋治下之民,輪不著你一個小小堡主說話。”
“水芙蓉走!”
“哼,她的事我管定了。”
“你憑什么管?”
“對呀,你沒有立場管!
“你誰都不是!
“我們家跟水家認識的時候,你還是個毛頭小子呢。”
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個沒完。
“你們……”水芙蓉想幫霍炎庭罵回去,結果耳朵里卻聽到這樣的話。
“我當然有立場管她的事,她是我要娶的女人,兩位還能有命的話,這喜酒你們喝定了!
“什么?!”韓家勛呆了。
“兵不厭詐,你不過就想用此計趕我倆走,想都別想,你們不入洞房不辦婚宴,就是假的假的假的!敢欺瞞本王,我可不會善罷甘休!壁w世卿瘦若竹竿的身子爆發出超驚人的語句。
“那你們就等著送大禮吧!被粞淄ダ浜叩溃骸盎艄饣麸w,看住這兩個小毛賊!我倒要派人到臨安問問,是誰家丟了兩個小混蛋!”
韓家勛跟趙世卿被帶走了,霍炎庭處理好水芙蓉的傷也離開了,只剩下水芙蓉呆若木雞地坐在屋里,有些弄不清現在是什么狀況。
經過三炷香的工夫,她緩過神了,篤定地告訴自己,霍炎庭只是為了救她,為了讓那兩個少年死了心,所以
用一勞永逸的辦法替她擋災。
是的,就是這樣,那她就乖乖配合好了,等趕走這兩個瘟神,她就徹底脫困了!到時候想回臨安就回臨安,想跟爺爺住一起就跟爺爺住一起。哇哈哈哈,霍堡主果然英明神武、才智過人,真是想得太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