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終于來到她上次看到他和四王爺手下走出來的那個房間,她仍是隨意地一指,問道,“郭爺,這又是哪里?”
郭新光哈哈大笑,笑得曖昧,此時酒勁上來,平時的公子形象全無,挑起她的尖下巴,一臉淫色地說:“緣兒想去坐坐嗎?這是郭爺我的臥房啊。”
簡琦緣的心思轉得極快,反問:“郭爺愿意讓我去坐?”
“何止坐坐啊,你還可以躺著、趴著,只要你愿意,想擺什么姿勢都可以!
他的暗示得到了簡琦緣的同意,郭新光簡直心花怒放,摟著她的肩踢開房門進入。
他的臥房沒有任何怪異之處,但考慮到郭新光會選擇在這里和人私談,那么如果有什么直接的證據也應該藏在這里的某處,后來又知道這里是他的臥房,這種可能性又更提升了一些。當然他也有可能選擇在這間屋子和人私會,然后把證據拿去書房之類的地方存放,可如果他對那些地方那么信任,就不會選這作為私會場所了。
無論怎么想,嫌疑最大的就是這個房間。
簡琦緣大大方方地被郭新光摟著肩膀進了房間,極快地將房內掃視一遍后,身后的郭新光已經關了房門,像是匹餓了很久的豺狼。
“緣兒,你都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郭新光激動地就要往她身上撲。
“郭爺真是性急之人,今夜與緣兒共度良宵,競就這樣沒有情調!焙嗙壡尚Φ溃骸半y道咱們不該趁著這美好的夜,喝喝小酒,玩些賣弄風情的游戲嗎?”
郭新光都昏了,連聲說是,“我這就去叫人備酒!”
“郭爺真是塊木頭!彼T道,“當然是你親自為我拿酒的好,這樣,緣兒也好做些準備,等郭爺回來后給你一個驚喜啊!
她狀似無意地撥弄自己的紗衣,鵝黃的紗衣下是勝雪肌膚,郭新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連連點頭沖了出去。
他人一走,簡琦緣便開始急忙忙翻箱倒柜,時間如被無限縮短,床上床下、書案桌下全都沒有放過,但都一無所獲。
眼看著郭新光差不多該回來了,簡琦緣最后在衣柜里胡亂翻騰,無意間敲到衣柜隔板,只覺得那聲音輕且空洞,她警覺地意識到隔板底下是空心的。
遠遠地已經能聽到郭新光唱著小曲在往這邊定,她破釜沉舟,找到隔板上的縫隙,因為用力過猛,指甲上裂開好大的口子。
那隔板內只有個被黑布袋裝起來的東西,簡琦緣來不及確認那是什么,一把抽出來蓋好隔板將衣服原樣放回,最后再關上柜門。
這時郭新光的影子已經出現在窗戶上,簡琦緣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脫下外面的紗衣裹住那黑布袋,順便將手指上裂口處的血擦了擦。
“緣兒,上好的女兒紅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郭新光搖著酒壺,前腳踏進房內。
簡琦緣風情萬種地將那紗衣扔在一旁地上,香肩裸露沖郭新光甜甜一笑,“郭爺備的酒自然是好,光是聞到這酒的香氣緣兒已經覺得醉了。”
半裸的美人醉眼蒙朧地望著自己,郭新光手里酒壺落了地摔個粉碎,一屋子酒味彌漫開來,在郭新光眼里,此時此處如同仙境。
“緣兒!”他過去,一把熊抱住簡琦緣,在她耳側亂啃,“我的緣兒!你可知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在盼著這一天了!
簡琦緣表意嬌嗔,心中苦笑,該來的還是要來了,不過她并不害怕,這已經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她是做好了這樣的準備的,只要能為華君昊取得有用的東西,什么都是值得的。
反正此生她是不可能過上像孔雀那樣的生活,那么能為一個自己心里的男人做一些事也是值得,哪怕只是她的一廂情愿。
即使日后被郭新光發現,被四王爺追究,也算是了結了簡家和四王爺的這筆債,這是活該她生為簡家女兒,生為一個女人的命,只要想到簡家還有幕然那一條根,就算死她也甘心了。
當女人決定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一個男人時,那對她來說,世上就再沒什么可怕之事,沒有什么可猶豫之事了。
簡琦緣也將細臂輕輕搭上郭新光的脖頸,甜甜地喚了聲,“郭爺!
郭新光簡直樂暈過去了,毛手毛腳地在她身上亂摸起來,正是興起時,就聽外面家丁慌成一團,嘴里大叫著,“不好啦!失火啦!”
這句話如一桶冷水從頭到腳把郭新光澆了個透,他恨得牙癢癢,三步并兩步沖到門口,拉開門對外面人大吼道:“哪里失火了?”
“回稟老爺,后房那邊不知怎的燒了起來,火勢兇猛!”
“后房!開什么玩笑,我的字畫。 惫鹿饣仡^看了眼簡琦緣,又想到自己珍藏的字畫,罵罵咧咧地跑了出去。
簡琦緣傻愣愣地呆在原地,撲通撲通的心跳震得她頭疼,她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時,一個黑衣人從另一個方向閃進了屋內。
他只有一雙眼露在外面,但就憑著那一雙眼,簡琦緣第一時間認出了他的身分。
“火是你放的?”她問。
對方沒給她問問題的時間,眼神一與她對上便筆直地沖到她跟前,一把把她扛在了肩上,沒錯,就像扛沙袋一樣,簡琦緣像一袋沙袋,頭朝下雙腳離地。
這個姿勢教她又羞又臊,華君昊扛著她就要走,她神經一繃,使力捶他后背,“衣裳,我的衣裳!”
華君昊瞥見地上的那團紗衣,一個箭步過去將其抓了起來,他馬上意識到紗衣里面裹著東西,但也不及看,全抓在手里,扛著簡琦緣由后窗跳了出去。
郭府里僅有的下人全忙著去救火了,此時后院空曠,華君昊扛著個人,一路并未受什么阻攔。
華君昊沒帶著她翻墻,而是進了一間很不起眼的小草房里,沒想到那草房的地板上竟然有機關,底下是個通道。
他們從通道出來,外面已有輛馬車等在那里。
簡琦緣被塞進馬車里一路飛馳,因為喝了酒,剛才又被倒立著顛來顛去,這會隨著馬車的顛簸,酒精沖腦,簡琦緣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第7章(1)
等她再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頭痛欲裂,隨著微弱的燈火轉過頭去,看到桌邊站著一個人,她嚇了一跳,再看那人的側影,心又平靜了下來。
華君昊此時已經摘了面罩,正拿著一張紙看著,臉色很不好看。
桌上放著她的紗衣和那黑布袋,簡琦緣想,那張紙應該就是布袋里裝的東西。
“那是在郭新光臥房的衣柜夾層里找到的……”她開口,被自己虛弱的嗓音嚇到。
華君昊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一樣,還是一臉陰沉地對著那張紙,那個臉色實在不好,她有些擔心地問道,“是重要的東西嗎?”
這次他放下那張紙,終于扭頭看她,點了點頭,“是四王爺交給蒙古可汗的書信!
“真的?”她松了口氣,“那就好!边@就是直接的證據了吧,她的運氣不錯,一切總算沒有白費。
“好什么好!”華君昊一拍桌子,先前壓抑的憤怒全朝她而來。
他從沒對她這樣大吼過,簡琦緣一時反應不過來,面對他的怒火,除了無措,別的全都忘了。
“難道說,里面寫的東西很糟糕?”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別的原因。
“是很糟糕,四王爺意圖謀反,勾結蒙古可汗想來個里應外合推翻新政!比A君昊話鋒一轉,“你竟然為了這種東西以身犯險!你倒是說說,怎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