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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 >> 波折重重,情深不悔 >> 侍寢娘子作者:七季 | 收藏本站
侍寢娘子 page 3 作者:七季
    “好了,快走吧,不然你我都要受到責罰了!彼嶂,小心地步下臺階。

    他仍是站在那個位置,只側身給她讓出了路,將她納在自己的看護范圍內,如果她被裙絆到,他定能一個伸臂就將她扶住。

    這些細小之處他人興許不懂,簡琦緣又怎么會不明白,自己已經多少年沒被這樣呵護過了?她內心淺笑,這個男人一定能再往上爬,不會只屈于一個打雜的小小下人。

    她往前走,他很自然地跟上,因為時辰關系,她走得很快,只聽自己身后側的腳步同樣跟得很快,眼睛看不到,卻用適當的腳步聲宣告著自己就在這里,讓人很安心的聲音。

    真是奇怪,難道自己會因一句稱贊就極快地對一個人改觀嗎?簡琦緣邊走邊問自己,最后得出的結論是,今天的景色與時機都太過剛好,讓她想到了從前,想到了自己仍是“簡琦緣”,而非“樂玲瓏”的時候。

    不該想,卻又慶幸自己還沒忘記的時光。

    第1章(2)

    突地,她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那個背朝月光的男子,對方也一停腳步,兩人對望,也不知在望些什么,總有些傻乎乎的。

    “你不去聽我彈琴嗎?”她問。

    男人彷若好不容易才意識到她說什么的樣子,很無奈地搖頭苦笑,“姑娘說笑了,雖然對姑娘的琴技早有耳聞,但我哪有那個福氣,要說聽,也只能躲在附近偷偷地聽!

    簡琦緣點頭,“那就好!闭f完又馬上轉身,快步而去。

    他身后的男子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愣了半晌,好像剛才的問話只是自己的幻覺,直到她的背影就快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提唇一笑,忙追了上去。

    那笑與先前忠厚無心的苦笑全然不同,倒更接近于他剛發現她在涼亭,出口問話時臉上掛著的笑,戲謔,和一種與己無關的不在乎。

    這一天秦老爺的壽宴花重金請了許多表演者,有雜技戲曲,還有簡琦緣的古琴獨奏。

    當簡琦緣坐在眾人面前低頭撫琴時,眼前紅紅綠綠的布置和那些穿著喜慶的男人、女人以及品頭論足的笑聲,都教她覺得恍如隔世。

    那天她彈得格外好,以至于沒人因她的短暫失蹤而責怪她,還額外又打賞了她,簡琦緣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這筆錢,表演過后又去陪在場的賓客喝酒。

    她覺得,那天她的笑是真實的,在這場他人的華宴中她不再只是一個戲子,她笑亦不是因那些貴人們逢場作戲的夸獎,是因為她知道,今天她的琴不是為討好任何一個人而彈,她的琴也沒有成為賓客們扭頭就忘的花絮,有人認真聽,并且記住了她的琴。

    雖然那個人她看不見,但她知道他在聽,就算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雜役,也許他甚至聽不懂什么琴樂,但她仍是由衷地投入,把這一曲彈到自己所能達到的極致。

    琴對她而言是個愛好,小時候她學琴只是因為她想學,她想除了偶爾彈給家人聽外,這項技藝對她毫無用處。

    誰曾想,那年管家陳叔病死后,收了她家一大筆錢的那對夫婦轉頭就把她賣進了青樓妓院,這項她一直認為毫無用處的琴技,卻成了她在怡春院中賴以保住貞操的最后護盾,她一直彈一直彈,只要能給怡春院的趙嬤嬤收入足夠多的銀子,她就會把她當個寶,凡事遷就她。

    轉眼三年過去,她的名聲漸漸大了起來,而人也已經彈得麻木,看到琴就想起那些公子哥一張張猥瑣的面孔,他們贊許她的琴,卻沒幾人聽得出她在彈什么曲,這樣有什么意思,所以彈琴的時候變成了最難熬的時候。

    她告訴自己,這些都不重要,她的痛苦根本無足輕重,她在乎的是她的弟弟,幕然,他如今又在哪里呢?

    只有這一樣而已,她活著,就是因為世上還有一個簡幕然,她以為除了這一點點寄托,她對人生已別無所求,誰知其實并沒那么糟糕。簡琦緣發現,當有人真心稱贊她和她的琴時,她一樣會感到高興,就像當年她彈琴給爹娘受到夸獎時一樣。

    原來這世上除了她的弟弟外,她自己也同樣真實地活著,她并非只因一個信念茍且于世的行尸走肉,她是一個真實的人。

    那天在秦府后花園碰到的家丁,就如同簡琦緣生命中偶遇的許多人一樣,在很短的時間就已經模糊了面容,再過些時日,就連一個大概的輪廓也要記不清了。

    簡琦緣沒想到的是,她同這名叫不上名字的家丁之間,倒真像是有著些緣分。

    在那次秦老爺壽宴結束后的第三天,簡琦緣如同往常梳洗打扮后,準備出去為賓客獻曲,怡春院的老鴇趙嬤嬤甩著手帕急匆匆地將她攔在了房門前,說是今天不用去前樓大廳了,要她去后樓的翠風閣,有貴客等在那里指名要她彈曲。

    在哪里彈都是一樣的,簡琦緣比較在意的是趙嬤嬤的態度,以往要她為貴客彈奏也是極正常的事,但那通常都會提前一天或幾天前通知她,因為要請到她單獨彈奏是需要提前找趙嬤嬤談妥的,這樣才顯得她這第一頭牌夠分量,這一向是趙嬤嬤做生意的堅持。

    像這樣突然之間改變,當天安排的事并不多見,簡琦緣邊走邊隨口問了句:“不知翠風閣里來的是什么貴客?”

    趙嬤嬤一拍額頭,“瞧我這腦子!倒把最重要的事忘了交待!彼d奮地拉起簡琦緣的手,看得出她神采飛揚,“緣兒啊,你可真給咱們怡春院長臉,竟把秦家少爺都引來了咱們怡春院!

    “秦家少爺?哪個秦家?”

    “還能是哪個,當然是前幾日你剛去過的那個秦家啊,秦瑾秦少爺說是當日聽到你的琴聲大為賞識,今日特上門一會。我看啊,是他被你這張俏臉搞得日夜難安,耐不住尋來了咱們怡春院吧。”

    秦家少爺秦瑾?要是那位秦少爺來了,趙嬤嬤當然會視如上賓。

    這個秦家,三代都是京城鹽商,家中財富不計其數,并且與眾多王孫公子多有往來,可家中成員極少出現在公眾視線。聽聞其獨子秦瑾三歲能作詩,五歲時棋藝已足夠同成年人對上幾盤,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而這位秦公子也從不和京城那些出了名的富家公子相往來,一向給人獨善其身,帶些神秘的印象。

    今天那位秦公子竟親自找上了怡春院這種地方,想必這怡春院的名字又要在京城內刮起一陣熱風了,趙嬤嬤自然樂得合不攏嘴,讓她定要萬分小心伺候著。

    邊步上后樓的臺階,簡琦緣邊在腦中仔細搜尋著關于秦瑾這個人的記憶,不知不覺人已來到了翠風閣。

    “緣兒姑娘!

    略低的喚聲教簡琦緣下意識地抬頭,正對上一雙狹長黝黑的眼,那一瞬間,她的心臟不知為何,似乎是停跳了下。待看仔細,才瞧出這個守在翠風閣門前,體格健壯如門神一般的男子,正是那晚她在秦家后花園遇到的那個家丁。

    “怎么是你?”她自然地笑了出來,像是見到舊友。

    “我陪公子一同來的,在這候著姑娘!蹦侨丝此,停了半晌說:“今天姑娘氣色不錯!

    他話中的深意讓簡琦緣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只說道:“是脂粉涂得艷了點而已!

    簡琦緣心想,原來他是陪在秦家公子身邊的人啊,就說看他的談吐不似個普通雜工。

    見他為自己挑起簾子,她欠身表示謝意,這才邁入房內。

    翠風閣是后樓位置最好的一個房間,由窗可以看到外面庭院中的花亭,庭院中掛滿了大紅燈籠,姑娘們穿著艷麗的衣裙搖著扇,笑鬧著來來去去,每天晚上都熱鬧得像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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