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嘯天是我的手下!
原來,裴嘯天是這個身份。
“為什么你隱瞞了那么久,現在為什么對我說了?”
“一切都要結束了。現在,那個少年又回到了男人的身邊。”
亞當說出了讓琉璃首次變臉的話。
“他是誰?”
“西西里黑手黨的領袖——杰夫?費迪諾!
“你的名字?”
“奧修?費迪諾!
“奧修……!你是‘帝國’的神秘首腦?”
“對。”
“那么,那些針對我的阻擊——”
“是杰夫在幕后控制的要求!
“他們在西西里?”
“對。在首府‘巴勒莫’!
把夏娃寄托給納佳,琉璃和亞當一起飛到了西西里。
讓琉璃意外的是,竟然是亞當親自開私人飛機飛到巴勒莫。他果然深藏不露,琉璃捧著白色手提電腦,在朦朧的睡意中想到。
在一座小型的私人飛機場降落,亞當絲毫不看恭候飛機兩旁的黑衣下屬,徑自沒有顧忌的進入一旁的‘凱迪拉克’后坐,待琉璃也進入后,車子立刻啟動。從頭至尾沒有人開口。
約莫半個小時的光景,車子轉了個彎,琉璃便立刻看到一棟氣勢恢弘的灰色建筑昂然矗立于前方,看不見任何人,但琉璃發現有無數的暗哨隱含在其中,若非受過訓練,也是決計發現不了。
但是琉璃沒想到他們不是進入那棟建筑中,而是在靠近建筑的時候轉入了地下,琉璃知道他們不準備讓她活著離開,否則不會讓她知道他們的秘密總部。
下了車,亞當就隱入了一個暗門中。而琉璃則是被另一個黨徒帶向一扇寬闊的大門,他便離開。琉璃推門進入,掃視了一邊,除了當在前面的屏風遮住了視線,她確信這是某間房間的一處。
琉璃饒過屏風,豁然開朗,燈光璀璨的將地下室照成白晝。于是,琉璃輕易的找到了沙發上那個她死生不忘的身影。卻,無法置信——
冰凌仍舊一身黑衣,在這個明亮寬闊的典型中國古典風格的房間中顯眼卻和諧,突現了他不似人間的俊美。他毫無戒備的靠在一個一身蘭色休閑服、面容深刻的男人身邊,男人雖也有著西方化的英俊面容,在冰凌身邊卻無法控制的黯然失色,但他同時有著難以忽視的強勢和果決,讓人絕對無法輕忽。
他就是杰夫?費迪諾,琉璃肯定。
琉璃站定不動,臉上亦是完全的沉靜和空靈,白衣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圣潔,仿佛是來自天堂的救瀆天使。
杰夫庸懶的看著琉璃,良久,整個房間沒有一絲聲音。
“今天,是我的生日!
杰夫用優雅的英語,首先打破了寧靜,
“而我等這個禮物,已經等了9年了!
琉璃深深的凝視英挺的令人窒息的冰凌。此時的他,是從沒有過的全然放松,眼神空洞,仿若初生嬰兒般的令人憐惜,琉璃承認他的確有不分性別的魅力,莫不怪杰夫對他費盡心機了那么多年。冰凌的中性美確會令人不顧一切的得到他。
“他怎么會這樣?”
“這是這些年來,我的成果。一種讓人無條件服從的藥,很令人興奮,對嗎?”
變態!琉璃首次罵人,不過是罵在心里。
又一陣沉默,杰夫盯著琉璃看,絲毫沒有放松。
忽然,另一邊的大門有了動靜。出現在琉璃眼前的是一張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冰凌的臉!但這張臉的主人,卻是一個小男孩,灰發、灰眸的小男孩!
琉璃強壓下震驚,看男孩優雅的走到杰夫的一邊站定。
“不愧是冰凌選中的女人,現在還能無動于衷!
一絲陰冷的笑泛上他的唇角,他輕輕撫著冰凌披散的長發。
“你認為,一向完美的我,怎么會讓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逃離我身邊,而不去追蹤呢?”
仿佛認定琉璃知道了一切,他續道,
“那是因為,我早就有所準備——”
杰夫邪惡的笑意讓琉璃知道他接下來的話,可能十分驚人,果然,
“用他的精子,復制一個他!”
琉璃倏地把眼光移到那個小男孩的身上。
“他是冰凌的孩子?!”
“終于,忍不住了?”
琉璃斂下眼簾,不再言語。
“還有讓你高興的——”
杰夫的話讓琉璃感到越來越冷,大門又有動靜。一個穿西裝的黨徒抱著一個襁褓走了進來。
“不——”
琉璃終于崩潰,沖向襁褓,那是‘夏娃’!
杰夫早一步截下襁褓,示意手下離開,讓琉璃不得不停下腳步,含淚注視他手中小小的娃娃。
因為淚眼迷朦,所以不確定是否看到了冰凌的眼神深邃了,但隨即她又確信是自己看錯了,因為冰凌仍是一雙空洞的灰眸。
站不住的琉璃軟倒在地,淚往肚里咽,她要看杰夫到底要干什么!
“你的妹妹很可愛,奧修!
杰夫將襁褓移到奧修的面前。
突然,奧修強過了襁褓,瞬間抽出腰間的灰鞭,推開三步,立刻揮向杰夫。杰夫的功夫顯然也很了得,在如此突然的狀況下,他仍帶著冰凌,翻身到沙發后站定,卻無法掩飾他的驚訝,
“奧修,你沒有受到耳際磁電波的控制?”
琉璃見女兒安全了,乘勢退回到屏風旁。
第18章
奧修出生后一轉到杰夫手上,他就在他的左耳之中直入了磁電波微型干擾器,讓他的行動皆能聽令于他,因而他從不懷疑他的忠心度,可是他竟然不受磁電波的干擾……
“為什么?!”
杰夫有些失控的看向奧修。
“你應該知道,磁電波干擾對于意志超強的人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我把你養大,為什么要背叛我?”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他永遠是‘我的’娃娃,任何人都不能動她!”
杰夫不怒反笑,看向他懷中始終沒有出聲過的冰凌,道,
“你真的值得我珍惜,不是嗎?連你的兒子也是獨一無二的——”
他的話就此了結,因為冰凌的眼不知何時變得迥然有神,他警惕的想離開,已經慢了一步,灰鞭詭異的纏上他的腰,杰夫索性站立不動。
“原來連你們父子都是演技天才,不過——”
“Hades,他手上一定有呼叫器。”
琉璃響起兩次毫無預警的來人,冰凌原就是防著他這一手的,但是卻始終沒有看出他有任何令人懷疑的舉動。
“不,沒有。那是因為,這間房間一直有人——”
奧修的話沒有說完,驚恐的發現來不及了,因為琉璃已經被人扣住。冰凌凜冽的眼,看著杰夫,聰明的放開他,不在糾纏。
杰夫走到三方人的中間環視:大門邊,是抱著娃娃的奧修,灰鞭在手;沙發后,是同樣持鞭的冰凌;屏風旁,是被兩個手下扣住的琉璃。哼,形式對他有利,不是嗎?
杰夫微微一笑,又有一個黨徒從屏風后走出來,手里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是一整瓶伏特加,他拿了酒,摒推手下。走到冰凌的身邊,
“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得不到!
顯然,他已經知道無法用任何方法留住冰凌。那么,只有毀滅,
“但是,因為是你,所以——只要喝完這瓶酒,我就放琉璃安全的離開,如何?”
杰夫揚了揚手上的烈性伏特加。
“不——”
琉璃哭著叫,她知道冰凌胃中的藥是杰夫為了控制他而下的,不能沾酒!杰夫明擺著是要冰凌死在這里。
冰凌毫不遲疑,抄過就瓶,打開就喝。琉璃嗚咽的癱跪在地,幾近凄厲呼喊著,
“不要、不要——”
但見原本透明的液體,在冰凌的一次悶咳下迅速變成鮮紅的溶液,連奧修亦動容,深深的注視這個他恨了8年的男子,同時也是為心愛之人犧牲生命的男人,他的父親。在那一瞬他知道他不恨他了,而且——敬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