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也是有腦子的。張峻赫鬧她!半m然你分析有理,但也說不定正因為兇手是我,所以我才幫你通水管,這叫欲蓋彌彰。”
“把自己說成壞人,故意讓別人誤會又不解釋,這么扭曲有什么樂趣?”
他沉默一秒!皹啡ぢ铩褪强梢员还铝,不用跟那些人來往!
“為什么要故意搞孤僻?”
“因為那些老人很恐怖!彼吐暰妗!澳阋⌒,老人都很無聊,他們是一種奇怪的群體,一旦你表現得太親切或不堅定,很快就會被老人包圍吞噬、淹沒侵蝕、融化稀釋,最后化為烏有,喪失自己的主見與獨立的思想!
夏莼美笑翻,他很有冷面笑匠的功力!澳阋矔系暮脝?”
“是,但我對愛八卦的老人沒耐心。”
“所以保持距離因為討厭他們?他們都是你的鄰居啊,又不是仇人!
是仇人。因為阿爸的事,他憎恨他們。
茶淡了,張峻赫更換茶葉,沒告訴她深埋心底的恨事,但他感覺到自己在改變。
自從她出現后,原本厭世的他,現在卻有重新活過來的感覺,也許是因為難得見到表里如一的人,又或是因為她憨直的喜感,讓他卸下心防,接著又縮短距離,現在甚至成了可以互相抬杠、互開玩笑的朋友。
最重要的是,他不再只關心自己,還在乎起她在意的事。
他從書架上拿下一本辭典打開,取出幾張照片遞給她。
“既然你對兇手那么有興趣,就看看這個!
她將照片攤在地上,照片里都是死去的貓。
“你拍的?”
“這三只是我發現的,尸體我已經送去監定。你看看這傷口處的特寫!
夏莼美拿起來端詳,聽他分析。
“兇手擅長用刀,手法俐落。奇怪的是,貓咪防衛心重,遇害時應該會反抗,但是從刀傷看來完全沒掙扎,它們的手腳又都沒有被綁住的痕跡,這點滿奇怪的!
“原來你也在抓兇手?”
“只是拍下來研究,沒你那么認真!
“有懷疑的人選嗎?”
“這不好說。”他沒確鏊的證據。
“這線索厲害,我可以把你觀察到的分享在追查兇手的臉書社團嗎?”
“笨欸!
“是秘密社團,不會公開啦。”
張生果然難相處。夏偵探筆記。
“呃……”對方收回名片。“請問張怡穎小姐在嗎?”
“來拍照的?”張峻赫一臉淡定,側身讓他們進屋,彷佛已經應付過千百次同樣的狀況。
高壯男問道:“張小姐申請貸款,抵押前我們先過來做房屋監價。您是張小姐的……兄長?”
張峻赫點頭。
“所以這房子是你們共同持有的?”高壯男核對資料,瘦小男則拿出相機拍照。
我懷疑這樣的房子能借到錢?夏偵探在心中O.S。
果然,他們勘察屋況,越勘察越驚訝。
開燈,燈不亮。
“已經被斷電!睆埦照f明。
待他們走進房間后,彷佛怕他們不知道屋況多爛,張峻赫警告連連。
“記得拍這邊,看到沒?有漏水痕跡!
“還有這里,有大片壁癌。”
“要不要看看蔚房?磁磚剝落得非常厲害。”
夏莼美在客廳等,不禁困惑張峻赫在干么。克谙胧裁?
張峻赫彷佛迫不及待公開屋況!靶⌒念^,上面已經快坍了。”
他們慌得趕緊撤出蔚房,面面相覷,誠實以告。
“抱歉,這種屋況恐怕是不能貸款!
“了解!睆埦拯c頭同意。
“您妹妹有別的房子可以貸嗎?”
“應該沒有。”
“這樣啊!
“很遺憾不能幫到忙!笔菪∧刑ь^望。雖然屋頂破洞,但這兒空氣好,還能望青天,甚至有情調地在家燒炭煮茶……
等等,燒炭?!
他跟高壯男使眼色。他們狐疑地看向客廳里一盆炭爐,爐火正旺著,炭爐后站著一個一臉呆茫的女子,女子手里還握著一個茶杯,茶里有什么很可疑。
缺錢、房子破爛又斷水電,會不會正在尋短?他們該報警嗎?
高壯男結巴!盎蚴侨绻嬗欣щy,我們可以幫你通報社會局。”
“還是什么關……關懷協會?”瘦小男也道。
“我們在泡茶!”夏偵探舉杯。不是喝巴拉刈農藥好嗎!
可悲啊,這真是誰也不能真正了解誰的年代,大家依靠各自的想像去理解人,難怪世間充滿誤會與錯解。
最后,銀行人員離開了。
“原來如此。”夏莼美嘆息。誰說的都不能信呀,什么張峻赫欠債到處借錢,看來要貸款借錢的是他妹,而他的反應也很妙。
“我懂了,你不想讓你妹拿房子去借錢。”所以故意讓房屋爛下去也不修繕。
“她會用在不好的地方!辟博、吸毒、為非作歹,他養父心中的痛。
“可是故意讓房子破成這樣,你住得也不舒服啊!
“我覺得很好!
“你養母呢?她不管嗎?”
就是她唆使的。他嗓音驟冷!拔也幌肓倪@個!
“喔,抱歉。”夏莼美脹紅面孔,尷尬地低下頭,茶杯在手中搓揉著。
笨蛋笨蛋!我不該問他隱私的,也許勾起他的傷心事。
室內陷入尷尬的寂靜,她不敢看他,怕看到嚴肅的臉,也不敢多問他是不是生氣了,這忐忑焦躁的心情令她坐立難安。
他們隔著炭爐,沉默在周圍蔓延。
快說些什么啊,再安靜下去她都要胃痛了。為了緩和氣氛,她硬著頭皮找話題。
“你是怎么開始泡茶的?你泡的茶很好喝耶——”
“我爸常喝,看多了就會了!
“是喔,呵呵。”繼續冷,嗚!八阅愣己饶姆N茶?有特別喜歡的嗎?”這問得好,話題很好聊。
“沒特別喜歡的!
“……”嗚,又冷掉!斑@個——用這個炭爐烤魚應該很好吃!彼噶酥笭t子。“這在哪里買的?我也想買一個放頂樓,聽說用木炭煮的飯特別香。”
這個好,這話題夠安全。
“這個買不到!
“為什么?”
他嘆息,筷子敲了敲灰泥炭爐。“這是我爸自己做的——他死了。”
Shit!夏莼美吸了口氣,閉上眼。她是白癡嗎?干脆咬舌自盡算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管了,她一定可以挽回頹勢、扭轉干坤。
“雖然他死了,但你這么珍惜著用,他一定很欣慰——”×!她干脆去撞墻好了,聽聽,她到底在胡說八道什么?!
結果越急著緩和氣氛,越把氣氛弄擰.,越想安慰,結果越糟。
現在她真不敢看他了,僵著身子,腦子一團亂,懊喪地蒙住臉。
“喂!”
“唔!彼龑㈩^埋在膝間,一臉沮喪。
“不需要硬找話題聊吧?”他笑了,這笑聲教她好怒。
“不好笑!彼么蚧饳C扔他。“我以為說錯話害你傷心。你真的很機車,還笑?虧我還想著要講些安慰你的話!
“欠安慰的是你吧,你不是被劈腿?”
她張嘴,不敢相信他真敢戳人痛處。
他又笑。“被劈就算了,連工作都丟了——”
聽,繼續挖苦她咧!
他繼續道:“而且落魄到買死過人的事故屋。對了,那混蛋嚷嚷你污他的錢,還說什么……淫蕩的女人?嘖,你真是夠慘了!
“是,我被說是淫蕩的女人,你呢?大家都說你變態,還說你混黑道,說你A走養父的錢,說你賭博還欠債,誰比較慘?”
“肯定是你,你那個哭聲啊,嘖,吵到我都沒辦法睡——”
“夠了喔,不要再說了喔。”夏莼美瞇眼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