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一僵,怪自己剛才玩得太狠了,想說裝醉逗逗小娘子,誰知被看破,萬一真被趕下床,錯失春宵,他真要咬舌自盡了。“這個……是這樣的,曾子昂那小子娶不到你,挾怨玩陰的,想灌我酒,破壞咱們的洞房花燭夜,我就陪他喝幾杯,裝裝酒醉的樣子就開溜……”
她聽了微怔!白影骸沒能釋懷咱們的事嗎?”
驀魏不滿的撇撇嘴。“他那人小心眼,口口聲聲說我搶婚,明明你父皇先將你許給他的,我這是橫刀奪愛,他腦袋進水了,是他壞人姻緣,我還由他嗎?我今天看著賓客多,就給他這面子,他日后再啰唆,瞧我不給他好看!”
“你回京后他不是天天來找你,我以為你們已經和好了……”
第十一章東宮女主人(2)
難道真讓曾巧心說中了,為爭奪她,兩個男人在大婚前比試?思及此,她甩了甩頭,覺得好笑,驀魏雖然幼稚,但曾子昂可不是,不會做出這么無聊的事。
“好個屁!我和那家伙是有事合作,要不然我才不想見他呢!”
“合作什么?”
驀魏哼笑。“過幾日再告訴你,也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陰奢挑高一邊的細眉,本要再追問,但想了想又不問了,既然他過幾日會告訴她,她又何必急于一時?
男人突然一指托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無比滿足的喟嘆,“我可總算把你娶回來了!”
聽了這話,她總算露出女兒家的嬌態。
望著她緋紅的臉,驀魏眼中蕩出朦朧之色,低下頭吻上她的唇!霸蹅儎e浪費時間了,好嗎……”他越吻越深入,摟緊了她,身體向她壓去。
男人手掌有些涼,女人身體是滾燙的,掌心伸入她衣裳內,她輕輕倒抽了一口氣,呻吟了一聲,而這夜還長著……
“驀魏、陰奢,你們出來!”怒氣攻心陰煙一早便出現在東宮。
草萬金沒攔她,因為主子交代過了昨夜就可讓她來了,只是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沒規沒矩,居然敢在東宮叫囂,還直呼太子與太子妃的名諱,讓他忍不住大搖其頭,相當不滿。
晴惠姑姑已經去請主子了,昨夜洞房花燭,這時候去吵新人實在不妙,好在主子先前就說了,陰煙若來鬧,盡避進去稟報,否則誰敢在這個時候打擾。
不多時,驀魏一身深紫色華服,陰奢也穿著與他同色、象征太子妃尊貴不凡身分的紫色曳地長裙,兩夫妻一同現身。
這般恩愛甜蜜之姿,看得陰煙切齒嫉妒。“你們兩人欺騙我!”
驀魏冷笑!氨緦m夫妻欺騙你什么了?”
“驀魏,是你說要娶我的,可你食言,陰奢還幫著你欺辱于我!”陰煙憤憤難平。
他的笑容更冷。“本宮何時說過要娶你?”
“是你向父皇要我,我這才跟著來大禧的,你想不認帳?”
驀魏皺起眉頭!耙潜緦m沒記錯,那時本宮是向鳴陸陛上要了你陪嫁,沒說過要娶你!
“陪嫁不就是娶?”
“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就跟當初陰奢陪你到大禧是一樣的,你是個陪嫁宮女。”
陰煙頓感晴天霹靂。“我堂堂鳴陸二公主,怎么可能做陪嫁宮女?我再差也是你的側妃!”
陰奢嘆了口氣!瓣師,我不妨告訴你,驀魏從頭到尾就沒說過要娶你,他只向父皇要了你而已,是你自以為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驀魏確實沒承諾過任何事,就連娶這個字都沒對她說過……陰煙太過急怒,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她扶著桌子,破口大罵,“不,以我的條件怎能委屈,陰奢,定是你從中作梗,不讓他娶我,我只是側妃,這樣你也容不下我嗎?你這個妒婦!”
“羞恥心人人有之,自知之明也是基本美德,而你何來自信夠資格做本宮的側妃呢?”
驀魏極盡嘲諷之能事,那笑容更是十足刺激人。
陰煙的臉頓時漲得通紅!膀囄海闫廴颂!”
“會嗎?你要是不滿,盡避回鳴陸去,本宮不會攔你的!
陰煙愕然驚懼,自己上回輸給陰奢已是丟了臉面的回去,再次來到大禧,她以為自己準是側妃無疑,為造聲勢,因此大鳴大放、敲鑼打鼓的隨他來,若又被他趕了回去,她要如何見人?父皇也不會接受,從此當她是廢物了。
“我不能回去……”她顫聲說。
“不回去?那是厚著臉皮想賴在這兒了?”驀魏撇唇一笑。
看著他嘲笑的臉龐,陰煙感到憤恨又委屈。“我既然離開鳴陸跟了你就不回去了,你不能不要我!”
“你何時跟了我?又為什么我不能不要你?”
陰煙簡直要吐血了,這男人當真一點點情面都不給她!澳憔蜎]有想過有一天可能會愛上我……”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仰頭大笑,還笑岔了氣,讓草萬金上前拍了背,順了氣才說:“本宮不妨告訴你,要本宮愛上你這個蠢蛋,除非馬角烏頭,否則不能實現!”
陰煙被羞辱得用力磨牙!膀囄海銜蠡诘!”
“后悔?那就試試吧。”驀魏勾起一抹陰笑。
陰煙恨極了,但她只能拚命忍下怒氣,改用可憐兮兮的語氣道:“就算……你看不上我,可我……卻認定了你,我不走的……”再不堪自己也是個美人,美人相求,男人于心何忍?
驀魏一臉的不耐和不悅,對她的美色半點沒感覺!安蛔叩脑,就得問問太子妃的意思了,只有她能決定你能不能留下!
陰奢輕睞他一眼,瞧他眼底那邪邪壞壞的德性,怎會不知這家伙又存心考她了。“陰煙,你若要留下,必須以宮女的身分,這樣你可愿意?”
陰煙大怒。“你說什么瘋話,當然不愿意……”在陰奢清冷的目光注視下,她倏地噤聲。
“不愿意就回去吧!标幧菡f。
她望著陰奢,向來都是自己耀武揚威的踩著她,她只能逆來順受,什么氣也不能吭,曾幾何時陰奢不再低著頭說話了?神態與語氣都透著威儀,自己根本壓不住她的光芒,她一句話自己就矮一寸,她一個眼神自己就低一截,怎么會這樣?
“不……我愿意……愿意做宮女……”陰煙面如死灰,瑟縮地說,她不能回去,鳴陸已無她的容身之地。
“你若真愿意做宮女,那將來就得聽晴惠姑姑的。”
“她也配……”陰煙本想發怒,但在陰奢冷凝的眼神下,她再度灰頭土臉的吞下這口氣!昂,我明白了。”
“在東宮沒有不做事的宮女,我會安排你干活,希望你能盡快上手!鼻缁莨霉蒙锨,一板一眼的對她說。
如今形勢沒人強,她又不可能回鳴陸去讓人恥笑,陰煙只得隱忍下這口怨氣,來日再向驀魏與陰奢報這個仇。
“那就這樣吧,你先回國賓府收拾東西就可進宮,進宮后若還想作威作福,違了規矩,晴惠姑姑盡避用刑,不用客氣。”陰奢繼續說。
陰煙臉色發青,身子搖搖欲墜,這趟麗珠沒跟來,因為草萬金沒讓宮女的宮女進到東宮,陰煙的身子沒人扶,還真搖著搖著就倒了。
可她昏倒在地上只是惹來眾人的嫌棄,沒人多加理會就各自散了,隨她趴在那超過兩個時辰,最后還是蘇易剛巧來東宮向驀魏稟報事情,看了礙眼,離去時順道把人拎出宮去,丟到城門外的草叢里。
到了半夜陰煙才被夜露凍醒,看到自己滿身雜草,一身濕答答,氣得欲破口大罵,但一開口就打噴嚏,凍得牙齒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