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夏氣極冷笑。“你若以為仗著大公主能讓你為所欲為,那就太蠢了!這里是鳴陸,不是大禧,即使她有你家主子撐腰,讓咱們皇后娘娘與二公主吃了虧,但那只是暫時的,誰也改變不了她是蛇女公主的事實,一個蛇女在鳴陸即便是公主也……”
啪!
搖夏無預警的被晴惠姑姑狠賞了一耳光,錯愕得一時忘了該怎么反應,她身邊的兩個小爆女見狀同樣驚得不知所措。
陰奢也對晴惠姑姑會動手感到訝異,這才想起之前晴惠姑姑也毫不客氣的打過麗珠,接著又記起驀魏告訴過她,晴惠姑姑做事通情達理、知道進退,讓她盡避留人,她倏然明白他的意思了,晴惠姑姑不是一般宮女,她可是吸足東宮傲氣養大的,誰能在她面前放肆,誰又能對她的主子不敬,那是找死。
搖夏雖然也是養在呂后身邊,可呂后那氣度養出的人豈是個料,有的只是蛇鼠的膽氣,沒有絲毫皇家出來的銳氣。
搖夏回神后,惱羞成怒要打回去,晴惠姑姑一把抓住她揮來的手!澳憧赡芡四銈兓屎竽锬锸窃趺幢唤愕,你主子尚且這個下場了,你一個奴婢口無遮攔到這個地步不是一個巴掌就能了結,我要將你送去殿下面前,讓殿下將你交給鳴陸陛下處置!
搖夏這才想起主子吃癟就是因為當眾提起陰奢是蛇女之事,自己若讓大禧太子送去皇上那兒,那下場還能好嗎?她登時白了臉!拔摇也蝗ヒ娔銈兊钕隆
“那可由不得你!
搖夏用力甩開晴惠姑姑的鉗制,帶著兩名小爆女轉身就逃。
晴惠姑姑眉一挑,正要去將人抓回來,搖夏三人已讓幾個太監給綁了回來,朱壽隨后走了進來。
“朱公公!”整個鳴陸皇宮陰奢最想見的人就是朱壽,可是她回來后并不見他在父皇身邊伺候,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他病了,她本想去探望,可是聽說他病得不輕,早已不見客,這才忍著沒立即去找他,但心里卻十分掛念他的病況,這會兒見他出現,她馬上關切的先問:“你的病可已經好多了?”
朱壽臉色極差,病容明顯。“回大公主,奴才這病時好時壞,大概是好不全了,之前不讓人探是怕病容難看,會嚇著了人,但……咳咳……聽聞大公主回宮,饒是樣子再見不得人,也得……咳咳……來看看大公主,因為奴才怕大公主嫁到大禧后,奴才再無緣見您了,咳咳……”他邊說邊咳得厲害。
陰奢紅了眼眶,起身快步來到他面前,替他拍著背順氣。“你到底得了什么。课艺胰私o你瞧瞧。”
“奴才這是舊疾,再治也這樣了,大公主不必為奴才多費心,倒是您……咳咳……搖夏這奴婢沒規矩,您的人教訓得好!”他指著被架住的搖夏罵道。
“朱公公,您可是咱們鳴陸的人,怎么反倒幫起外人來?!”搖夏不甘心的道。
“還不給咱家閉嘴!大公主不是鳴陸人嗎?你這話說出去是討打!”
“大公主……饒了奴婢們吧……奴婢們并沒有冒犯您……”搖夏身邊的兩個小爆女見連朱公公都沒幫搖夏,瞧搖夏這次肯定慘了,馬上見風轉舵的求饒。
“你們兩個沒用的蹄子,他們不敢拿咱們怎么樣的,咱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來提大公主過去的,若沒回去復命,誰能交代?”搖夏還不知死活,有恃無恐的說。
晴惠姑姑冷冷一笑。“你們皇后娘娘找不到你,盡避來向咱們殿下要人,殿下不會扣著人不放,自會將尸首交給皇后娘娘帶回去安葬的!
“你……你們敢對鳴陸的人動私刑?!”搖夏大驚。
“我們殿下最忌以下犯上,你偏犯了殿下的大忌,這事殿下只要向你們陛下說一聲,你這條小命還能保住嗎?”
搖夏一聽,腿不軟都不行,自己只是個宮女,冒犯了大禧太子,就是皇后也不可能保她,更別說陛下會怎么處置她了,八成會將她直接送去給大禧太子隨便他折騰了。
兩個小太監原本架著她,見她癱了,扛不住人,只好隨她癱到地上去,朱壽與晴惠姑姑見她這副模樣都不免搖搖頭,惡人無膽就是在說她吧。
陰奢也嘆口氣,人善被欺這道理她懂,從前只是本著息事寧人的心態活著,可在驀魏的“諄諄教誨”下,她已明白委曲求全只會讓人得寸進尺,并不會讓人適可而止,有的時候還是得給這些人一點教訓,才能讓他們明白做人的道理。
“大公主……饒命啊……”兩名小爆女眼見搖夏嚇得癱軟,擔心自己也要遭殃,急著再為自己求饒。
“別吵了,你們平日沒少跟著搖夏四處狐假虎威,大公主若要罰你們也是活該,在受罰前先說清楚皇后娘娘找大公主過去要做什么?”朱壽忍住不咳,板著臉問。
其中一名小爆女連忙回道:“皇后娘娘被禁足,但聽聞除了被禁足的二公主外,大禧太子將所有公主都找去蘇明宮了,皇后娘娘不解用意,急著請大公主過去問問是怎么冋事。”
“驀魏將妹妹們找去蘇明宮,這事我怎么不知道?”陰奢訝然的看向晴惠姑姑。
“殿下不過是想認識公主的手足罷了,您不必多想!鼻缁莨霉妹娌桓纳恼f。
陰奢哪能不多想,某人并不是什么愛屋及烏、和善可親之人,她忍不住替妹妹們捏把冷汗,想了想,她對朱壽吩咐道:“朱公公,搖夏和這兩個宮女就交給你處置了,我回蘇明宮瞧瞧狀況!眮G下話后她便匆匆離去。
朱壽讓兩名跟班小爆女下去領罰,給她們一點教訓,看她們以后還敢不敢這般囂張,至于搖夏,她可是個“關鍵人物”,不能這么輕易放過她。
陰奢才剛踏進蘇明宮,就感受到氣氛不對,似乎有一股恐怖的死寂感。
她先朝殿內幾個妹妹們望去,她們一個個表情驚恐,有幾個已經眼眶泛淚,要哭卻不敢哭。
她突然聽見一道窸窣聲,立即往驀魏的方向看去,他的坐姿與表情未變,可身旁的草萬金正急急忙忙把什么東西往懷里塞,她快步走過去,朝草萬金伸出手掌。
“把懷里的東西拿出來!”
草萬金一臉尷尬,為難的看向主子,讓主子救救命。
“她要瞧就瞧,這樣也好,省得本宮隔靴搔癢不夠痛快!蹦橙藬[擺手后,唇邊浮起一抹愜意的笑容。
草萬金得了主子的話,這才敢拿出藏在懷里的一張紙交給陰奢。
她接過一瞧,眼兒登時瞪大。“這是……”
“回大公主,這是名單。”草萬金道。
“我知道是名單,但這些名單與事跡是怎么來的?”
“這……”草萬金再度看向老神在在喝著茶的主子。
“得,這名單上列出的是以前曾經欺負過你的人,要弄到手不難,有心就行了!彬囄汉咝σ宦,親自解釋,替草萬金解圍。
陰奢真不知他是怎么有本事弄來這份名單,不過查得可真仔細,就連她七歲那年被陰煙從后頭推了一把,摔傷膝蓋臥床一個月的事都查得出來,還有前年中秋,由于天候不良不見月亮,三妹遷怒于她,夜里到落日宮潑墨,說落日宮不祥遮月,要祛邪,害得她洗了一整晚才將黑墨清理干凈。
想到這兒,陰奢記起剛進來時三妹用袖子遮著臉,該不會……她下意識朝三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