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奢哪里忍心,從驀魏手中抱回孩子!澳阏f的對,自己的事自己解決,這事不勞你費心,‘我們’自己解決!”說完她就帶著小山出去了。
某人火冒三丈,她竟敢丟下他去找別的男人?!
“殿、殿下,咱……咱們要跟去嗎?”草萬金裝死不成,還是得面對,怯怯地出來問一聲,馬上得到某人一記狠瞪,險些把他嚇癱了。
宴山土石流失得厲害,陰奢帶著小山光要上山都很困難,還不時有土石落下,危險重重,走了半個時辰后太陽也快下山,幸虧她有帶火把,天完全黑后點上照路,繼續找人。
“爹,你在哪里?”小山哭著大喊。
“馬永——”她也大聲喊著。
然而兩人又找了一個時辰,卻還是沒有看到馬永的蹤跡。
小山哭得眼淚都要干了。“福兒姊姊,怎么辦,爹去了哪里,為什么都找不到?”
“這……”陰奢也很焦急,真怕馬永有個萬一,她本想找找彩雀,若能問問它們,也許能知道馬永的去處,偏偏沿途一只鳥兒也沒遇上。
“救、救命……”忽然在一處崩落成斷崖的下方,聽見一道沙啞微弱的求救聲。
“是爹嗎?”小山欣喜地問。
“不知道,可能是。”剛才那聲音實在太虛弱了,只聽得出是男子的聲音,很難判斷是不是馬永,她將火把往崖下照去,約在五十公尺處見到一個人影了,但那人掛在樹枝上,臉孔看不清,掛著那人的樹樹根松動,人一動,樹根便拔出泥土一些,人跟著往下墜一點,她見情況險峻,若下山去找人來救恐怕來不及,于是她道:“小山,你拿好火把,我試著救人。”她將火把交給小山,將帶來的繩子的一頭綁在樹上,另一頭往崖下丟去,并大大聲喊道:“喂!請拉住繩子,我拉你上來!”
那人似乎受了傷,連移動一下都十分吃力,根本撈不到僅在前方一個手臂長的繩子,陰奢見他試了幾次都失敗,更恐怖的是,他每動一次,樹根就外露更多,眼看樹根就要連根拔起了。
“你別動,我下去救你好了!”她緊張的阻止他再動作,將繩子拉回來,綁在自己腰上后就要下崖去救人。
“福兒姊姊,你這樣下去會有危險的!”小山害怕的說。
“不會的,姊姊會小心,你一定要拿好火把,如果我沒上來你就趕緊下山去求救,知道嗎?”她交代。
小山擔心她的安危,又想到下面的人可能是爹,他勇敢的點點頭!昂玫,小山知道該怎么做。”
陰奢知道自己不該帶小山一起上山,但小山要找爹,非要跟著來,她也不忍心拒絕,可萬一待會兒她遇到危險,讓他獨自下山去求救她也很不放心,偏偏眼下又沒有別的法子,只盼等一下救人順利,且下面的人真是馬永才好。
她深吸一口氣后身子慢慢往崖下去,離火把越遠,周圍越暗,她試探的喊道:“馬永?”這人像是昏過去了,整張臉垂著。
等接近那人時,那人終于抬起頭來,微光下那是一張布滿皺紋的老人的臉,不是馬永,她一度失望,但馬上想起救人要緊,立即伸手過去要抓住他,可她還沒碰到他,他的身子就突然下墜,所幸他只是墜了幾寸就停下了,沒再繼續往下掉。
陰奢心驚得渾身冒汗,那老人也死白了臉孔。
“老人家別擔心……我……過去救你。”她努力定神后說。
“別過來了……那樹根……快整個拔起了,我只會連累你……罷了……你自己上去吧……”老人不想害她喪命。
“不,咱們試試,不要放棄!标幧輬猿郑碜釉偻乱迫,吃力地要勾住他。
“你這姑娘真好心……”
“老人家再忍忍,我來救你了!彼K于勾住他的身子,只要將另一頭的繩子綁在他的腰上,如此一來,就算樹撐不住他,也還有繩子在,他不會馬上掉下去。
眼看就要順利將繩子綁上了,哪知四周一震,支撐老人的樹樹根徹底脫土而出,老人往山崖下方跌落,她直覺反應及時抓住老人的一只手。
“快松開我,你會跟著掉下去的……”老人急切的說。
“不……我定要救你上去!”陰奢死命抓緊他的手,可是他的身子太沉了,仍在往下滑。
“你撐不了太久的,快放手……不然你也會死……”老人看見綁在她身上的繩子不斷摩擦山崖的土石,已有斷裂之虞,若再加上他的重量,可能很快就會斷了。
“別擔心……”她才說完三個字,就聽見啵的一聲,隨即她感覺到身子快速往下墜,她以為自己與老人死定了,但下一刻,她的身子卻奇跡似的教人抱住了。
“你這笨丫頭,要我心跳停幾次才甘愿!”
原本緊閉著眼等死的她,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立刻驚喜的睜開眼。“驀魏?!”
“哼,不是我是誰!”驀魏氣悶的道。
“謝謝你……”陰奢真的很害怕,但為了救老人才硬撐著,可她沒想到驀魏會來救她,這會兒被他抱著,一下子放松了,眼淚再也忍不住狂掉。
驀魏的心狂跳著,要是自己再慢一步,很有可能就會失去她,他越想越是害怕。
“啊,老人家呢?”她猛然想起老人,她的手不知何時松開了,他不會已經墜崖吧?
“福兒放心,老人在我這!闭f話的居然是他和小山遍尋不著的馬永,而那昏厥的老人就掛在他肩上。
陰奢大喜!疤昧,老人家沒事,你也好好的!”
“對不起,都怪我不小心,為了追捕彩雀,這兩天被困在一處山壁里出不來,幸虧魏公子讓吳大人來救我,我獲救后才知道你和小山來找我,這才和魏公子趕來尋人,后來是聽見小山的哭聲才找到你們,得知你在崖下,便和魏公子一起下來找你。”馬永快速的說一遍自己的遭遇和找她的過程。
“好了,先別說了,上去要緊!彬囄撼读顺蹲约荷砩系睦K子,通知上頭的人將他們拉上去。
他們很快脫離險境,草萬金以及吳劉海帶來的官兵都等在上頭,吳劉?墒且簧淼睦浜,太子身軀金貴,居然不顧危險親自下去救人,若有個閃失,他怕是十顆腦袋也不夠換,現在見太子順利將人救上來,太子本身也完好無損,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小山看見陰奢回來,立刻撲上前去抱住她哭道:“還好福兒姊姊平安!”
她正要替小山擦眼淚,這小子已被人從她懷里拉開。“這丫頭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抱的,你小子也一樣,閃一邊去!”
“誰說福兒姊姊我不能抱,我就要抱!”小山不服氣的要沖回去抱陰奢。
這回讓草萬金給攔了丟給馬永,神情陰狠的威脅道:“你小子聽清楚了,主子說女主子不可碰就不可碰,誰要碰了……嘿嘿,會沒命的!”
這果然嚇得小山不敢再沖過去,草萬金見狀十分滿意,他這張臉嚇孩子還是挺有用的。
馬永則是神情變得復雜,心底明白草萬金這話也是說給他聽的,他隱約發覺姓魏的不是普通人物,吳劉?烧f是這里的地方官,誰都要聽他的,可他見了姓魏的卻只能鞠躬哈腰,還有這姓魏的,住的雖是福兒的破屋子,可搬進來后排場不小,采購的家具皆是上品,變賣后恐怕比房子本身還有價值,另外,姓魏的雖年輕,但散發著一種不可違逆的霸氣,他有種感覺,仿佛自己連與他說話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