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珠傻了半晌后,羞憤地哭了!肮,奴婢挨打了……”
陰煙怒氣沖沖!澳氵@大膽的賤婢,本公主的人也敢打,就不怕本公主向殿下告狀?!”
晴惠姑姑無半絲懼色!肮鞅M避去,奴婢甘愿受罰!
“你——”沒遇過不怕事敢與她對嗆的奴婢,陰煙簡直氣炸了。
陰奢與晴惠姑姑相處了幾天,曉得她的個性一板一眼,怕她真為了自己惹禍上身,連忙拉住晴惠姑姑的手,急切的道:“晴惠姑姑,我本來就是陰煙公主的宮女,她要我隨她走也沒錯,你不用替我強出頭!
晴惠姑姑神情嚴肅的看著她!斑@里是大禧不是鳴陸,沒人敢說要帶走誰,即便你是鳴陸公主的宮女,但在這里,奴婢只聽殿下吩咐,您是客不是奴,既是客,誰敢對殿下的客人無禮呢?陰姑娘,奴婢要是您,一定會理直氣壯地拒絕跟她走!”
陰奢先是一怔,隨即感激地看著晴惠姑姑,她沒想到不過幾天的相處,晴惠姑姑會這樣護她。
“陰奢,你今日非得跟我走不可!”陰煙徹底被激怒了。
“誰非得跟你走不可?”驀魏走進瓊花殿內,冷冷的問。
陰煙一見到他,哪還見得到方才那猙獰發怒的表情,馬上變得溫柔婉約。
陰奢瞥見他額頭上的傷都還沒處理過,想必是怕她被陰煙帶走,來不及給御醫瞧瞧就趕了過來,她都打傷了他,他何必緊張她?她心里雖這么想,可嘴角就是忍不住上揚。
“殿下,好久不見!标師熭p聲說,眼前的男子穿著銀底金線云蟒袍,豐神俊朗,散發著令人炫目的高貴之氣,她每次見到他總會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但是今日……他額頭上怎么腫了一大塊?實在有失威儀,她好奇他的額傷是怎么來的,好像是用東西給砸的?但誰有這個膽敢砸大禧太子的頭?
見主子坐下來,草萬金立刻奉上茶盞,主子這趟路趕得急,想必渴了。
驀魏喝了一口茶水,才發現陰煙瞧自己額頭的目光,馬上又對某人惱恨起來。丟臉死了,這丫頭砸人也不挑個可以遮掩的地方,砸在額頭連遮都沒法遮,他在心里罵了陰奢一頓,忽地把茶碗往小桌上一扔,茶水都濺了出來。“陰煙,你腦袋是糊了嗎?本宮方才問你的是這個嗎?你雞同鴨講什么!”
他一點顏面都不給,這幾句話將陰煙罵得面紅耳赤。
“你……”
“得了,本宮最討厭人家說廢話,本宮只問一句,本宮并沒有邀請你,你來做什么?”
“煙兒來帶陰奢走!
驀魏瞇起眼,銳利的瞪著她!叭舯緦m不允呢?”
“陰奢是煙兒的人,殿下有什么道理不還?”
“你不是一心想嫁給本宮,本宮留下她,讓她先替你熟悉東宮,這樣不好嗎?”
陰煙聽了這話本是大喜,這不是表明太子妃非她莫屬嗎?可是當她看見他眼中的嘲弄,明白他心里想要的只是陰奢,哪里有她,她的神情瞬間一冷!叭舻钕抡嬗行,不如煙兒自己留下,用不著陰奢替代!
驀魏陰沉一笑,毫不客氣的奚落道:“原來你不顧名節,這么想留在本宮這里?”
陰煙惱羞成怒!瓣幧菔区Q陸的人,煙兒若真去大禧皇上或皇后那兒把這件事鬧開來,她還是得跟我走!”
抬出大禧帝后,她就不信他不忌諱。
驀魏英俊的臉龐瞬間變得冷冽!澳阃{本宮?”
畏懼于他冷銳的眼神,陰煙改轉向陰奢道:“你為何想離開鳴陸,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你跟我走,我答應給你你想要的東西!彼@是在暗示只要陰奢愿意離開驀魏,她會放她走。
陰奢心動了,若有陰煙幫忙,她一定能獲得自由。
第五章各有各的心思(2)
驀魏見陰奢有所動搖,似乎真的想離開,面容浮現一層陰霾,他冷厲的瞅著她,加重語氣問道:“陰奢,你敢走?”
陰奢腦海中驀然閃過陰煙方才問的話,她對他難道沒有心動?
她承認……她確實被他吸引了,他雖然整她,卻也護她;雖然欺她,也保她,他面惡心善……對她其實不錯的,她不是無感,既有悸動,如何能走?
然而,陰煙的玩物之說又教她神色一黯,身為蛇女怎能成為驀魏的太子妃?就是當個側妃也是不配的,不用等別人反對,她有自知之明,她不想禍害他,還是走得好,追隨原本的初衷。
“這段時間多謝殿下招待,我這就隨陰煙公主離去!
一聽,驀魏氣得七竅生煙!澳阌蟹N再說一次!”
“抱歉,我必須……”
陰奢話都還沒說完,他已經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拉著人就往外拖。
“不能走!”陰煙大喊一聲,隨即被他一個陰冷的眼神嚇得閉嘴。
驀魏腿長步伐大,陰奢腿傷才剛好,行動還不怎么順暢,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的。
“慢、慢些……”
他置若罔聞,直到將她帶到瓊花殿外的魚池旁才停下,他捏著她的雙肩,怒視著她。
“你膽大包天,竟敢真的要走?!”
她瞧他一雙鳳目灼灼發燙,令她心慌!拔耶吘故区Q陸人,早晚要離開的……”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這些話。
“閉嘴!就算非走不可,也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那是何時?”
“就……”驀私突然答不上來了。
“你知道我并不是太子妃的好人選,而你也不可能看上我吧?既然如此,咱們就到此為止,各走各的路!
驀魏的眼神銳利噬人,她本以為他怒到極點了,等一下就會對她發火,怎料過了一會兒,他卻露出傲睨自若的笑。
“你說的對,本宮怎么可能看上你,你要走便走!”他鄙夷的說完,不再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陰奢容顏蒼白,站在原地望著他傲然的背影,淚珠克制不了撲簌簌的直落。
“本宮沒醉!”驀魏兩頰緋紅,半瞇起雙眸,口齒不清地道。
草萬金用兩條細弱的胳膊死命地攙扶著主子,四周一票太監也伸出雙手,打算隨時助草萬金一臂之力,萬不可讓主子有任何閃失。
草萬金煩惱至極,主子難得發酒瘋,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應付,不僅如此,他還在思索著是否要將主子酒醉的事通報給皇后娘娘知曉?
照理是要的,然而說了明早主子酒醒起來要倒大霉的,而自己這個奸細大概也不會有好下場;但要是不說,讓皇后娘娘得知他知情不報,他也不見得有好果子吃,他衡量著是讓主子記恨上,還是讓皇后娘娘罰上一頓,哪個比較不那么凄慘?一整晚他都處在痛苦的掙扎之中。
“那丫頭要走就走,本宮還攔她做什么!不希罕!不希罕!”濃濃的惡氣郁結在驀魏心中。
“是是是……”草萬金一個勁的附和,免得惹得主子不快。
“讓她滾,讓她即刻就滾!本宮還真需要她不成?”
“是是是……”
“是什么是,你就沒自己的意見嗎?”
草萬金滿腹辛酸。他當然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不能隨意表達,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奴才是依殿下的命令辦事,殿下的想法就是奴才的想法。”
“胡扯!你分明是母后派來的細作,還想假裝與本宮推心置腹!”他朝草萬金腦袋拍了一掌。
酒醉的人力道特別大,打得草萬金頭昏眼花,差點扶不住主子,眼看主子東倒西歪要跌下了,幸虧四周奴才眼捷手快,幾雙手同時去護,才沒讓萬金之軀有所損傷,可草萬金就沒那么幸運了,自己摔磕了額頭,腫了一個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