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走就走。
見她板著臉,驀魏的臉色也變得相當難看。
草萬金怕她真走了他又要承受主子的怒火,急忙攔住人斥道:“大膽,竟敢無視殿下,該當何罪?!”
陰奢聽了正要張口反駁,驀魏已經掄起拳頭朝著草萬金腦袋敲下去。
“是你得罪她吧?本宮讓她別跪了,要你將人帶過來,可你拿雞毛當令箭,說沒兩句話就將人氣走,辦事不力,一點用也沒有,這還不去領罰?打完二十大板再來見本宮!”
“嗄?”草萬金內心嘔出一口老血,這無良主子,是誰說讓人滾來東宮的?剛剛差點勒斷人家脖子的又是誰?得罪她的分明是主子自己,竟全賴到他身上了!還有,對主子不敬的是她,為何挨板子的是他?天理到底何在?!
“楞著做什么,還不去領罰!”驀魏催促道。
“是,奴才這就去……”草萬金一臉悲憤的就要離去。
“等等,殿下想罰的是奴婢,何必借題發揮的責罰草公公,原來這就是您身為主子的擔當?”陰奢說。
“你說什么?!”驀魏銳利的眸光射向她。
“奴婢只是替草公公不平,而您要是講理之人,必能理解!
草萬金差點拍手叫好,簡直是正義之聲。∷D時欽佩起陰奢來。
驀魏瞬間鐵青了臉!氨緦m要罰一個奴才還講什么理?”
“您不講理也無妨,反正這是您大禧東宮的事,奴婢是管不著的,這就離去!彼坏。
“你當本宮這里是你能夠來去自如的嗎?”驀魏怒道。
“您留下奴婢又有何用?奴婢幫不上您任何忙。”
“有用沒用本宮說了算,來人,將人給本宮架進東宮!”驀魏喝聲方落,立刻就有幾個小太監上來將她架起來帶走。
陰奢氣到都傻眼了,難不成大禧太子實際上是個流氓?
“謝謝你剛才替我說話……”草萬金靠近她低聲感謝后,抹了抹汗又道:“你說的沒錯,咱們太子的作風有點像皇后娘娘,都有些個流氓氣……”
她愕然,敢情她將心里想的流氓兩字說出口了?!她趕緊瞧向后頭的驀魏,見他表情正常,顯然沒聽見自己說的,不禁安了心,畢竟怒罵一國太子是重罪,萬一他真為此翻臉,就是陰煙出面,她的小命也不見得保得住,更何況陰煙是絕不可能幫她的。
陰奢掙扎著讓人架進東宮內,驀魏則是嘴角微揚,一抹冷笑浮上來。
流氓是吧?他至今還未真正展現流氓本色,不過往后幾日她必定能對流氓兩字有更深的體會……
草萬金回頭時不小心瞧見主子那抹陰涼的笑意,正急著要收回目光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主子利眸一瞇,已然朝他瞪過來了,他背脊發涼,雙腿發軟險些踉蹌,自己方才對陰奢說的話,主子不會也聽見了吧?
“草萬金!彬囄旱囊粽{比平日森涼許多。
“奴、奴才在!辈萑f金噗通一聲,直接往主子面前撲跪過去。
驀魏低頭盯著瑟瑟發抖的他,嘖了兩聲,“板子你就不用挨了,不過本宮要你去母后那兒,將方才你對陰奢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母后。”
草萬金瞬間白了臉,皇后娘娘的手段可不輸給太子,他剛剛說皇后娘娘也是流氓,哪有命活著出來?他聲淚俱下,急切地哀求,“殿下饒了奴才這賤嘴吧!”
驀魏陰惻惻地笑著,瞧著陰奢被帶走的方向。“饒了你也可以,那你去告訴母后,本宮答應她出席選妃宴,但這幾天讓她別打擾本宮,本宮要閉宮養神!
“養氣?”
“是啊,本宮得了有趣的玩意,不痛快地玩個幾日說不過去,而這事不方便讓母后知曉,免得她又罵本宮不受教。”
“。俊被屎竽锬镒詈弈腥似圬撆,主子這不是擺明這段時間要惡整陰奢,還要他做幫兇?可他要是知情不報,為虎作悵,東窗事發后,皇后娘娘豈會饒過他?
“怎么,本宮不能養神?”驀魏欺近他問。
草萬金嚇得雙手抱頭,哪敢再遲疑,馬上點頭如搗蒜。“能,能能能,這段時間就請殿下好生養神,奴才會肝腦涂地、竭盡所能對您盡忠的……”
“得了,本宮不用你粉身碎骨,只要你閉上嘴巴、鎖緊舌頭即可,其他廢話不用多說!
第四章眼淚是女人最強大的武器(1)
陰奢坐在東宮內布置頗為華麗的瓊花殿里,聽說這就是她這段期間的居所,可她是鳴陸的宮女,住進大禧這座豪華的宮殿正常嗎?還有……
“你是?”她面前站了幾名大禧的宮女,其中帶頭的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歲,此刻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奴婢晴惠,奉殿下之命專責伺候您!鼻缁莨霉貌黄堁孕Φ淖晕医榻B。
“你我都是宮女的身分,何須你來伺候我?”陰奢不解的問。
“依殿下的意思,您在此不是宮女,是鳴陸來的客人。”
客人?那家伙抓她來是為了繼續算帳,怎么可能將她當客人招待?
“陰姑娘,請您先換身衣服,殿下等著您一起用膳。”晴惠姑姑為人一板一眼,連說話的語氣都硬邦邦的,沒什么人情味。
“我能不去嗎?”陰奢小聲的問。
“不行,在東宮沒有人能對殿下說不!
“喔……”想來也是,那家伙是太子,他的話就是命令。
“衣服早已備妥,還請陰姑娘更衣吧!
陰奢好無言又好無奈,但既然上了賊船,一時是脫不了身的,她只得乖乖更衣,只是她不明白,那家伙說她是客人,為何又讓她穿上大禧宮女的宮裝?
帶著這樣的疑惑,陰奢讓宮女領著來到宣揚殿,驀魏已經坐在膳桌前等著她了,桌上布置了十來道精致的菜肴,而他臉上有著不耐煩。
“你們女人換個衣服可真久,本宮餓死了!”
她不回話,心想著又不是她讓他等的,況且這頓飯也是他強迫她過來吃的。
“陰姑娘上前去吧,殿下等您很久了。”草萬金上前來催促,他已改口,對她用了敬語。
陰奢聽了點頭,想說驀魏既然告訴晴惠姑姑自己是客不是奴,草公公也對她客氣有加,那她便當自己是客,大方的坐到驀魏的對面。
“你為什么坐在那里?”驀魏突然喝道。
她嚇得馬上又站了起來!安蛔谶@里,要坐哪里?”
“陰姑娘,您得坐到殿下身邊,這樣才方便伺候殿下用膳。”草萬金趕緊過來提醒。
陰奢蹙起眉頭,覺得不對勁!八藕蛴蒙牛俊辈皇且黄鹩蒙艈?
瞧她那糊涂樣,驀魏冷笑后解釋,“本宮是吩咐你過來陪膳沒錯,但可不是讓你自個兒舒心的吃,你得先服侍完本宮才能動筷,這么說好了,不是只有伺候用膳這件事,只要本宮吩咐的,你都必須親力親為,在本宮面前你是奴,但在這宮里你可當自己是客!
這下她總算明白為何要換上大禧宮女的服飾了,盡避他召告東宮上下自己是客,但她還是他專屬的奴,說來說去,他仍在整她!
“還不過來!”驀魏等著享受她的伺候。說不出為什么,從她踏進東宮之后,他的心情就異常的好,自從自己十六歲那年親自領兵大敗鳴陸大軍后,很少有人或事教他雀躍了,可這丫頭總能讓他感覺到興奮,這么神奇的事他怎能不探究個徹底?所以說,報復她那巴掌的事早已不重要,他也沒放在心上了,他現在對她感興趣的是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