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咱們是豬?!你才是豬八戒——”
瓊芳與二虎、陳標吵了起來,一旁的武雄一個頭兩個大,又不知如何叫他們別吵了,正著急時,就見東方清平嘆了口氣站起身,甩下吵嘴的他們往外去了。
武雄這才放心,曉得主子這是去見公主了,有話最好還是說開的好,免得有人醋勁大發殃及無辜!
紅日殿內,義明日身著火紅繁花宮裝,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雙眸自他踏入后便笑意迷人的盯著他,專程盛裝等他。
東方清平怡然自若地在她面前坐下,但內心可是十足十了解這女人,她越是笑得明媚,就表示問題越大。
“我這襖可是得罪你了?”他嘆聲先問。
她連搖首的動作都媚態叢生。
“那何故糟蹋?”他無奈再問。
“本公主高興!彼p吐馨香,一點也不掩飾惡行。
他皺眉!澳銗朗裁磫?”他索性直接問個明白。
她露出春花般嬌艷的笑容,朝他心神招引!澳挠,我不就這樣,哪需惱什么,覺得好玩就做了,你難道不覺得很有趣嗎?”她無辜反問。
他凝神打量她,目光略涼!昂冒桑路@事我當你頑皮,也就不追究了,這會你找我過來,可是有事相告?”他無可奈何,不想與她計較了。
義明日由鳳座上款款起身后回眸一笑,那笑眼里明著有一團火,火勢卻不明,讓他眉頭一寸寸收攏,心下有些沒底。
“本公主是有事告知,宋大人到了嗎?”她忽而問向外面的宮人。
“宋大人已在外候著了。”太監回話。
“請他進來吧!
片刻后,射日首輔宋炎進殿了!俺妓窝装菀姽鳌!彼辛司贾Y。
她擺了手!八未笕瞬槐囟喽Y了,這事就由你向東方公子說明了!彼愿。
“是!彼窝走@才轉向東方清平。
宋炎老成持重,人品高潔,東方清平沉靜以對,不知義明日搞什么名堂,將此人找來要說什么?
“東方公子所提議開放射日境內商權一事,經過射日眾臣的研究與評估,此舉確實十分有利于活絡射日的商貿活動!彼窝椎馈
東方清平聞言點頭,原來是來談生意的,而宋炎這話乍聞理應是贊同此議,可他卻心知應該還有下文。
“依照公主之前與你研擬好的條件,這關稅必定是要抽的!彼窝桌^續道。
既是言商,東方清平便是以商人之態嚴肅待之,他正色道:“之前說好,八方海里東方自是愿意付出稅金,只是之前并未說好稅金的抽法,不知宋大人可已有了方案?”
“有,這稅法昨日才研擬出來,貨物不論貴重皆抽稅——五成!”
“五成?!”東方清平臉色一變,這利潤依他所估最高不過三成,射日要抽五成,這豈不要他倒貼兩成,這生意能做嗎?
果然是有下文!
“砍頭生意有人做,賠錢生意沒人做,射日真有誠意履行之前的合作之約嗎?”他沉臉看向一旁粲笑的義明日,她這是要故意毀約嗎?
“怎會沒誠意,我只是收你五成貨物稅,并未再加收你落地稅、牙稅、當稅、市肆門攤稅、車馬過路稅等等,這還不夠誠意十足嗎?”她笑里藏刀,語氣冰涼刺骨。
他長睫下垂出長長陰影,帶出一片清寒,淡淡的說:“小日,當日你希望學得我八方海里東方的致富之道,好讓你用于濟民,可我瞧你今日已經自學得青出于藍,大概不需要我這淺薄的經驗了!
她面色微異,未說話,可須臾后又負氣的道:“不需要了,我射日人才濟濟,你當這些在位的官員都是竊位素餐,空享奉祿之人嗎?他們自有辦法幫我整頓民生,而我當初求教也實屬一時好奇罷了!
“既然如此,我明白了,這就先回去研議是否能接受射日的商稅條件,告辭。”他起身要走時瞧了宋炎一眼,忽地問起,“敢問宋大人,你身為首輔,可知昨夜的國營馬廄里,死了八十一匹射日寶馬?”
此話一出,宋炎素來沉穩的神色馬上一變。
“什么,我怎不知馬廄里死了這么多馬?宋炎,此事當真?”義明日大驚。
宋炎立刻趨前彎身道:“臣本來隨后就要向您稟報此事的,昨夜國營馬廄里不知何故,寶馬集體暴斃,死傷慘重!
她呆了半晌,一匹寶馬值數百兩,一下死了八十一匹,那便是損失天價,在國庫吃緊的今日,更是雪上加霜,思及此,她神色不禁凝重起來。
宋炎見狀,頭壓得更低!肮鞣判模耸鲁紩䥽缿褪氈。”
“宋大人,不只是要嚴懲失職人員,你當查明馬匹暴斃原因!睎|方清平道。
“這是自當,多謝東方公子提醒!彼窝酌虼剑砬橛行┎蛔匀,似惱他主動提此事。
東方清平知曉自己的身分插口射日之事已讓宋炎不悅,但他并不在意得罪宋炎,只是關心的再向義明日望去,她聽聞寶馬暴斃后有些亂了心神,他原想再提點她什么,可想起她方才跋扈刁難的言行,終究轉身離去。
“什么?五成?!這分明是抽重稅要咱們知難而退,那女人言而無信!”二虎吹胡子瞪眼,不敢相信義明日敢提此議。
“哼,之前他們對開放商權這事就推拖再三,我就覺得有問題,若買賣不成也就罷了,咱們還希罕嗎?”陳標滿臉憤慨,這生意索性不要了。
可武雄卻露出急色!斑@筆生意可不能不做,若咱們就這么打道回府,損失可就慘重了!”
“此話怎講?”二虎訝然問。
武雄急得跳腳!爱斎展髋c咱們說好合作后,我便通知宿星的分旗,讓他們著手收購大批作物,不日這批貨就會運送至射日販售,而這里的大白菜也早花錢下訂了,若射日不認帳,咱們買賣破局,先花出去的錢可都要血本無歸了,損失不可謂不大!”武雄說出利害來。
二虎與陳標兩人這才知道事態嚴重,紛紛閉上嘴巴,瞄向沉著臉端坐的東方清平,想必公子便是知道這事要緊,才會不發一語的悶坐,這會公子真著了那女人的道了!
“公子,之前公主與您相處不還好好的嗎?甚至對您似還有幾分情意,怎說翻臉就翻臉,不僅拿您大襖開玩笑,連生意之事都反悔了,您這是哪得罪她了?”陳標忍不住問。
東方清平凝眉。這女人過去就算驕橫,可也不曾不講理過,如今這般出爾反爾,他想不明的搖首,很是頭痛。
二虎當下搥了掌心!坝械朗切∪伺c女子難養也,尤其是公主這女人,心思難以捉摸,誰曉得她又哪里不痛快了,要我說,公子不如再綁了她,帶回東方府好好教育教育!”
“這主意好,這女人就欠公子教訓,瞧在咱們那時,她對公子服服貼貼,這會回到王宮就變臉,這就是教育不夠,公子何不再施展男人本色,讓她知曉誰才是老大。”陳標江湖味十足的說。
“對,若說不通,咱們也是有氣節之人,所謂士可殺,不可辱,這生意不做總成,這點損失公子還是賠得起的。”
“這……你們別再多說了,這事公子自有定奪……”武雄一反過去不滿義明日的態度,忽而要他們住口,有些心急的瞧向東方清平,見東方清平仍是不說話,他抹了抹汗,竟苦勸主子主動去求和!肮,生意為大,雖說咱們損失得起,可大丈夫能屈能伸,您不如……這個,不如再去見一下公主將事情說清楚,不要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