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動作迅速地將兩人拖進暗巷后,方才出聲的男人出乎意料地在從曹紫韻手中拔下銀鐲后,便將她推向秋雨,秋雨及時扶住她險些跌倒的身子。
“你為什么要搶我的銀鐲?!意欲為何?”
曹紫韻扶著秋雨的手臂,重新站好,忍住昏眩,臉色蒼白地問。
這些人就為了這只銀鐲?瞧那硬從她手中拔下銀緝的大漢仔細端詳銀鐲的模樣,令她不免懷疑這些人的目的為何。
“我們走!”
為首的大漢見目的達成,瞥了兩人一眼,呼喝其他三人離開。
“把銀鐲還給她,否則你們休想離開。”
四人詫異地回頭,望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巷口的姑娘,那姑娘頭戴紗帽,且是獨自一人,因而四人并末將她放在眼里。
“這位見不得人的姑娘,我勸你最好少管閑事,否則休怪我們兄弟不客氣!
“我倒想見識你們打算如何不客氣!
阮香吟舞動手中的碧玉笛,腳步同時移動,以碧玉笛當武器,每一招看似輕柔,實則暗藏內力,于起手落間,輕易就將對方手中的銀鐲奪走,并奉送每人一掌。
四人原不將她放在眼里,直到分別中掌后,才知那不起眼的一掌卻能令人胸口氣血翻騰;驚覺不對勁的同時,才知道他們小看了她。為首的男人衡量情勢后,連忙出聲呼喝其余三人--
“我們走!”
待四人離去后,阮香吟這才緩步走到一兩人面前,將手中銀鐲遞給曹紫韻。
“物歸原主。”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請問姑娘如何稱呼?”
曹紫韻將銀觸重新戴上,望著眼前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姑娘,十分感激地說。
“你們還是快走吧!
阮香吟并未回答她的話,目光停留在她蒼白的臉上須臾,隨即旋身離開。
不出她所料,在她走離沒幾步,身后便傳來驚慌的喊叫聲:
“小姐!你怎么了?!別嚇我。
她早看出那位姑娘面色有異,才會催促兩人盡快離開;她實在不想管太多閑事,可身后慌亂的叫聲,又讓她無法狠下心不理。嘆了口氣,旋身往兩人走去。
望著臉色蒼白、軟倒在丫鬟身上的人兒,阮香吟伸手探向她手腕內側,這一把脈,紗帽下的清雅小臉微變。
“她是動了胎氣,恐有小產之虞。我住的客棧就在這附近,快,我們先扶她過去休息!
“什么?!小姐,你千萬不能有事!這位姑娘,你是大夫嗎?那我們快走吧!”
秋雨整張臉都嚇白了,連忙扶起小姐,加快腳步離去。
“阮姑娘,我們家小姐不會有事吧?”
秋雨擔憂地望著陷入沉睡的小姐,上心志不安的心始終無法放下。
方才一進客棧,阮姑娘即開了張藥方,要她火速去抓藥回來。在煎好藥、讓小姐喝下后,雖然現在小姐已睡下,但臉色依然蒼白,讓她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小姐出了事,看她要么向二少爺交代。
“沒事了。等她睡醒,自然就會好多了。記得她的安胎藥,必須連服三日才行。還有,不能再受到任何驚嚇了!
阮香吟替自己斟了杯茶,開明飲了口,淡脫了秋雨一眼,心底暗忖這丫鬟倒是挺忠心的。
聽她這么一說,秋雨總算松了口氣,這才想到還未好好道謝,急忙起身,來到她身旁。
“阮姑娘,今日若非你出手搭救,只怕小姐的銀鐲和胎兒都會不保。你的大恩大德,秋雨在此向你磕頭道謝!
說著說著就要跪下,卻被一雙手給制止;待她詫異地抬頭,雖無法看見紗帽內的容貌,卻仍可以感受到一股冷光由內射出。
“起來。我不接受這一套,我只是適巧遇上幫忙而已,你若再道謝,那就請你出去!
阮香吟扶起她,語氣不耐煩地說。
秋雨一楞,并沒有被她的話嚇到,心底瞬間明白,這位阮姑娘個外冷心熱的好姑娘,因而滿腔的感激只化成一句--
“多謝阮姑……”
“不必了。你還是去守在你家小姐床邊吧。”阮香吟不耐地揮手趕人。
秋雨在走回床榻時,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她和小姐是趁二少爺在忙時偷溜出來的,可以想見二少爺現在一定急慌了。
“阮姑娘,我家小姐一時半刻間大概還不會醒來,可否請你幫我看顧一下小姐,我要趕回龍鳳樓通知二少爺來帶小姐回去!
阮香吟握住茶杯的手一震,紗帽下的水眸微斂,淡問:“龍鳳樓?你口中的二少爺是誰?和你家小姐又是何種關系?”
“阮姑娘,我家小姐是洛陽東方府的二夫人,龍鳳樓是東方府的產業之一。二少爺東方傲--我應該叫姑爺才是,可是叫習慣了就改不過來?煞衤闊┠阆葞臀艺疹櫺〗悖視M快趕回來的!
秋雨并未懷疑她的問話,全部據實以告,同時懇求她代為照顧尚未清
醒的小姐。
“你快去快回吧!彼。
待秋雨走后,阮香吟這才起身來到床畔,望著沉睡中的曹紫韻。
想不到她今日無意間竟救了東方堂的二嫂。明明她就想完全斷了與東方堂所有的連系,這會兒卻……
罷了!躲了一年,她也累了,一切就任憑老天安排吧。
破廟外,雨勢滂沱,雷聲陣陣,讓原本只是趕路趕累了、進破廟里稍作休息的阮香吟被這乍變的天氣給困在破廟里;蛟S,她該慶幸這回沒淋成落湯雞。
眼前的情景讓她不由得想起那次與東方堂上山探藥時,被大雨困在破屋里的一夜,水眸底有抹黯然;望著外頭的雨勢,心思不由得遠揚。
自無意中救了東方堂的二嫂后,到現在己過了半個月。
那日,她一直等到秋雨將東方傲帶來。在抱走曹紫韻前,東方傲慎重向她道謝。東方傲的容貌酷似東方堂,但他眼底的精銳卻讓人知悉他不是個容易對付之人,不似東方堂的溫文和善。
但是,那個溫和的男人卻能令她躲他一年。
為了躲避東方堂,她放逐自己一年,著實也累了。
她打算返回樂山,就算會遇上東方堂,她也會明白告訴他,對他,她心己死,兩人自此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哇!這場大雨還真是來勢洶洶。正午時,天氣還晴朗得很,怎么才過了一個時辰就變天了!”
一男一女先后躲進破廟避雨,一踏進破廟里,瞧見里頭已有人在,方才出聲的姑娘先是一楞,接著主動釋出善意攀談。
“姑娘也在這躲雨嗎?既是如此,應當不介意多我們兩個吧?”
阮香吟隔著紗帽淡瞥了她一眼。這姑娘容貌清麗絕美,身著黃衫襦裙,看衣著質料,絕非尋常百姓,于是淡道:
“這間破廟非我所有,任何人都可以進來。”
黃杉姑娘并未被她淡漠的語氣給嚇著,反倒愈顯得興致勃勃,主動再問問:
“姑娘,是一個人嗎?打算往哪兒去?”
這回阮香吟并未搭理她;對一個陌生人而言,這姑娘的問話顯得太過熱絡了。
黃衫姑娘得不到她的回應,也不在意,唇角微揚,逕自落坐一隅,而一直未開口的男子則靜默地佇立她身旁。
第6章(2)
黃杉姑娘靜靜打量坐在對面的姑娘一會,望了眼屋外未曾稍歇的雨勢,嘆了口氣,忍不住又開口道:
“真是掃興。原本聽說神醫東方堂在這蘭縣附近義診,結果人沒找到,反倒遇到這場雷雨。姑娘,你可曾聽說過有關神醫東方堂的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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