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聽她說話,氣息微喘,透著異樣,但他又不能點亮燭火,只能用雙掌在她身上摸索著,直到大掌摸到她右后肩上插著的暗器,及大片濕黏,俊臉愀變。
“我低估了嚴耀榮,原以為他只是個不學無術的好色之徒,卻忘了他畢竟是嚴將軍的兒子,再不濟也懂一些武功!
杜冰瑩嬌軀無力地倒在他懷里,螓首靠在他脖頸上,虛弱地喘息。忍著傷口的疼痛,為了甩開追兵,令她氣力耗盡。
“別再說話了,你的傷必須馬上處理。”
將她小心放倒在床榻上,修長的身形起身,將紗燈點亮移到地上,這樣才得以讓他看清她的傷勢,也不至于引起外頭搜查的人注意。
南宮策迅速來到床畔,在看清她右后肩上的暗器、還有她失血過多蒼白的小臉,俊臉凝重。
“我必須把暗器拔出來,你忍著點!
“動手吧!倍疟搹膽牙锾统鰩熼T特制的外傷藥交給他。
南宮策接過藥瓶,從抽屜里拿出干凈的布巾,這才深吸了口氣,動作迅速地將她右后肩上的暗器拔出。
暗器一拔起,鮮血頓時直流,他連忙在傷口附近點穴止血,再用干凈的布巾擦拭,灑上藥粉。正疑惑為何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她早已昏過去了。
南宮策將她身子小心地扶起,靠在他身上,替她換下染血的黑衣,留下貼身的肚兜。黑眸注視著懷里半裸的嬌軀,極力克制住欲念,接著再替她除下黑褲,只留下褻褲。目光如炬,仔細審視她幾近赤裸的雪白嬌軀,確定她身上除了右后肩上的傷,再無其它傷口,這才放心地將傷口包扎好,重新扶著她,讓她趴睡在床榻上,小心地替她蓋上錦被。
“你真讓人生氣。我早說過你這沖動的性子遲早會出事,我倒要問問看武館的人是否知道你今晚的行動!
大掌輕撫她蒼白的小臉,黑眸底有抹心疼;他若猜得沒錯,武館的人八成不知道她今晚夜闖將軍府,否則又怎會讓她受傷。
“不過看在你還知道要來找我求救,就原諒你。”
在情況危急時,她想到躲到他這里來,表示她心里有他,而且信任他。他不怕受她牽連,就怕她在危急關頭連想都不曾想起他,那才真令他生氣。
“放心,無論發生什么事,我都會保護你。”俯身在她失血的唇瓣上落下一吻。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天方破曉,天空烏云密布,下了場雷陣雨,更增添了些許寒意。
常安雙手端著熱水,一如往常要來侍候少爺梳洗。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先將房門關上,以免外頭的冷風吹了進來,再將銅盤放在窗下的木架上。
就在他旋身準備叫少爺起床時,一抹修長身形早已穿戴整齊,由內房走了出來。
“少爺,您今天起得真早!背0参⒂,連忙擰干銅盤里的布巾,恭敬地遞給他。
南宮策接過布巾仔細地擦拭好臉,見常安往內房走去,淡道:“床鋪今天不用整理了,待會你去武館叫易風來一趟,就說我有急事要找他!
常安雖感納悶,但仍聽話地止步,將銅盤端起,打算去將少爺的早膳端來。
沒多久,就在他去而復返,端著早膳進房,將早膳放在小廳圓桌上時,抬頭見到少爺坐在床畔,神情溫柔地望向垂下的紗幔內。
他愈看愈是奇怪,放輕腳步上前一看,這一看驚呼出聲。
“這不是杜姑娘嗎力”
常安睜大雙眼,瞪著趴睡在床榻上的人兒,那蒼白的小臉看起來不太對勁。重點是杜姑娘是何時來少爺房里的?
“小聲點!蹦蠈m策放下紗幔,劍眉微擰,警告地說:“冰瑩受傷在我房里的事,任何人都不許透露,知道嗎?”
“杜姑娘受傷了啊,她是何時來少爺房里的?”常安壓低聲音,目光仍頻頻望向紗幔內的人。
“別問那么多。你立即去一趟武館,把易風給叫來。記住,任何人若問起,就說我有事找易風商量,不得提起冰瑩的事;還有,叫他準備一套冰瑩的衣裳,一起拿過來!蹦蠈m策慎重交代。
常安聽到最后一句,不禁瞪大了雙眼地直望向紗幔內的人。
直到不悅的輕咳聲響起,這才恍然回神,連忙回答:“知道了。小的馬上去武館!
常安一向對少爺的話言聽計從,此事自是不例外,心底明白杜冰瑩對少爺很重要,不敢耽擱地連忙趕去武館。
常安撐著傘,走出少爺的院落,疾步往大門方向而去,迎面而來的江素香見他神情有異,好奇地叫住他。
“常安,一大早還下著雨,你急著要去哪里?”
“回江大小姐,少爺有事要小的去一趟武館請古公子來一趟!背0餐O履_步,依照少爺的交代回答。
“南宮大哥是有什么急事嗎?”江素香好奇地問,否則又怎么會一早就急著要常安去請人來。
“小的不知道。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小的要先趕去武館了!背0渤卸Y后,繞過她身旁,疾步離去。
江素香望著前方南宮策的院落,雖感狐疑,但仍是轉身離開。
而這一頭,南宮策用完早膳即走回床榻旁,黑眸注視著那張蒼白的小臉;張開大掌輕易就可以覆蓋的巴掌大小臉,此刻流露出的荏弱,少了平日的不馴和活力。胸口泛起一股心疼,猶如當時在客棧里害她被武館的人捉回,她昏迷的那一幕,同樣揪扯他的心。
原來在那時他就對她留了心;直到今日這份心,更是深植入里了。大掌輕撫她的小瞼,一路順延撫上她右肩包扎好的傷口,錦被下的嬌軀近乎赤裸。
昨夜顧及她的傷,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而今日看著她就這樣睡在他的床榻上,蓋著他的錦被,黑眸深沉,大掌停留在她雪白的鎖骨——
“嗯……”趴睡著的人兒輕吟了聲,緩緩睜開一雙澄眸,望進一雙溫柔深邃的黑眸里。
“醒了?”大掌重新撫上她的小臉,瞧見她醒了,心底著實松了口氣。
“水……”杜冰瑩舔了舔干渴的唇,身子一動,欲起身,牽動右肩的傷口,疼得她秀眉緊皺,再次倒回床榻。
“你等等,別急。”
南宮策連忙起身,倒了杯水回來,修長的身軀落坐在床榻上,小心地將她扶靠在懷里,就著拿杯的手,一口一口喂她喝完整杯水。
杜冰瑩喝完水,垂眸,這才發現自己上身僅剩下貼身的兜衣,嚇得急忙推開他的胸膛,不顧扯痛的傷口,拿著錦被遮蓋住身子;也在同時發現自己下半身也幾近赤裸,小臉羞紅,抬眸瞪著他。
“南宮策,你……”
“你昨夜就這樣負傷闖進我房里,為了治療你的傷口,總得把那身黑衣脫下;更何況那黑衣早已染血,你穿著也不舒服!蹦蠈m策坐在床畔,似笑非笑地解釋,黑眸深邃地直視著她,看得她莫名心慌。
“那……又為何脫下我的褲子?”杜冰瑩羞窘地垂下小臉,已經不敢看向他了。
“你昏了過去,我只是想檢查看看你是否還有其它的地方受傷!蹦蠈m策話說得磊落,但那雙注視她的黑眸深沉得令她更不敢抬起頭來。
杜冰瑩已經窘迫得問不下去了,恨不得有個地洞能讓她鉆下去。
“等會易風過來,會順便幫你帶衣裳,你不用擔心!蹦蠈m策笑著安慰她。
聞言,杜冰瑩迅速抬起頭來,瞠目結舌地瞪著他,語氣輕顫:“你說……等會表哥會來,還會……幫我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