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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門 第五章 作者:嫣子危
    晨旭一生無憂,本以為是上天眷顧,沒想到以前所有繁華皆是假象,一次失手,足以致命。

    這一次的打擊,對我來說足夠徹底。

    連續幾天,我病倒在家中,無法恢復。

    凌曉算得準確,我花了畢生的精力建造名都,每一步走過來都不容易,名都里面的一磚一瓦全部混合著我的心血和期望。他料定我不會拿名都來與他硬碰,因為我不舍得。

    他知道我寧愿讓步,也不愿看到名都被損分毫。

    曉掌握著我的一舉一動,他看透我所有心思。因為他曾經與我那么接近。

    小湯在我的床邊照顧我,他說,小旭,這一場仗,你也輸得無話可說了。

    人家的目標原本就是我,小湯贏得那么漂亮,問題卻出在我身上。

    “小湯,今天以后,我名存實亡!蔽艺f。

    “我知道!毙⑿。

    “為什么你還可以笑得出來!”我扯著小湯的衣服,情緒激動。

    小湯深深地看進我的眼睛,他說,“小旭,你還年輕,這個世界仍然繼續!

    “你可記得,以前名都事事受挫,如果當年你象今日這般靡爛,名都絕不會享有現在的盛名”。

    “小旭,你所遇到的,不過是一次考驗,我們只是回到原點,沒有什么不可以重新開始!

    整個事件下來,小湯一直保持冷靜,我覺得不可思議,他只苦笑著說,如果連我也倒下去,小旭你又該怎么辦。

    在這種時候,也只有小湯會對我說這種話了。

    我依然是名都老板,但幕后決策卻不由得我說話,真是滑稽至極。

    小湯說,小旭你莫急,只要我和你人還在,一切有轉機。

    凌曉用的是什么方法?我想也想不通,他能盜用名都密碼,事情并不簡單,到底他還掌握了些什么?

    凌曉正式進駐名都,事事都插一手,我真后悔以前把這人教得太精,現在他打正旗號,來對付我。

    凌曉見我瞪著他看,對我微笑,他說:“旭,你以前總對我說,行事要預想三步,我今日青出于藍,你是否覺得欣慰?”

    教養差一點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對這個人做出什么事來。

    “凌少爺舉一反三,晨旭望塵莫及!蔽艺f:“不過我也說過,世事變幻無常,沒有什么是絕對的,我一日還在名都,你一日未算得逞!

    凌曉呵呵地笑起來,他說:“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傷了身子!

    “不知凌少爺對名都未來發展有何高見?”我諷刺地問。

    “這個我早在一個星期前已代晨老板想好了!绷钑孕蓍e地坐在茶座里,手指沿著茶杯的邊沿一路劃過去:“名都這一年內,將以恒星的利益作最高目標,配合恒星一切發展。”

    “恒星與名都是盟店,是伙伴,有不可分割的關系,晨老板,你說可是?”凌曉笑得很是暢懷。

    這個簡單的茶座是名都所屬咖啡廊的其中一部分,以前我每晚都喜歡來這里喝一杯清水的地方,現在只覺得每個景致都刺我眼睛。

    “晨旭,雖然你依然對名都有影響,但你最好不要亂來!睍缘难壑虚W過一抹凌厲,嘴邊卻帶著笑意:“你要知道,現在名都既敏感又脆弱,輕輕一捏,也是碎得容易。”

    我抬頭看他一眼,他實在不必一再提醒我,現在名都是什么處境,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更關心,他這樣說倒是顯得有些浮燥,似害怕被我發現反攻的破綻般。

    反正我也沒有選擇,姑且先照凌少爺所希望。

    午后的陽光明媚,投射在整面透明的落地玻璃窗上,我與凌曉坐在光線充足的茶座里,如果是以前,這將是一個愉快而輕松的回憶,可惜人面桃花,一切不如當初。

    “你忠心的家臣來了!绷钑哉f,我轉過頭去,看見小湯。

    小湯匆匆趕過來,他生怕我一時情緒激動,會做出不妥當的決定,又怕我被人欺負。

    凌曉冷笑,他對小湯感覺一般,或許是小湯以前懷疑過他,所以他一直對小湯有戒心。

    但小湯是對的,錯的是我,我應該相信小湯的懷疑。

    小湯看見凌曉,也是一副備戰的警覺神態。凌曉挑一挑眉,調侃地說:“小湯助理今天怎么這樣閑?”

    “凌少爺也好興致!毙p哼一聲,看看擺在桌子上的茶具。

    凌曉無意與他爭個長短,站起來看我一眼,走掉了。

    “那家伙沒有為難你吧?”小湯問。

    “他想要的都到手了,還想怎么樣!蔽屹氣地說。

    小湯驚奇地看著我,但沒說什么。

    我一陣頭暈目眩,小湯說,你最近擔心的事太多,身體會受不了。

    “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你可以放心,只要我還在這里,姓凌的應不至會做得出什么!毙f。

    “想要繼續與此人對抗下去,起碼先照顧好你自己。”

    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只好拜托小湯先留守名都。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通知我。”我對小湯囑咐。

    小湯對我點頭,一切有我,你不必擔心。

    我離開名都,走在炙熱的大街上,太陽直直地照在地面上,一切看起來都似著了火。

    我想我可能發燒了,面前的景物都有點模糊不清,我突然想起我有份文件忘記帶上,就放在辦公桌上。

    雖不是什么機密文件,但現在是名都的非常時期,一點點的疏忽都要不得,尤其凌曉就在酒店之內,要是再有個什么線索落在他手上,不知道他又會打什么樣的主意。

    我又折了回去,門童為我打開大門,并適時送上一句:“歡迎光臨名都!

    我呆住。突然時間交錯,又似熟悉,又似陌生。

    那時曉就站在他站的位置,做著他為我做的事情。

    凌少爺忍辱負重,終于得到回報。

    我苦笑,天下間多少荒謬的事不會讓人碰上,那時凌少爺大概也想不到計劃會完成得這么漂亮,只因為晨旭一時錯亂,竟對一個侍童動了意,于是凌少爺將錯就錯,遂了我的心愿。

    想來這一切其實是我一手促成,與人何干。

    我要不是肋長凌曉的聲威,他何時才可以做到這一步。

    電梯直達頂樓,在我面前迅速開啟。

    我走出去,遠處已經隱約聽見有人在說話。

    這里禁止外人出入,我生了疑心,越走越近。

    辦公室的門并沒有完全關閉,從隙縫里可以看見說話的人,正是小湯與凌曉。

    “曉,恒星已經得回想要的一切,你到底還想怎么樣?”小湯語氣甚為冷淡,看起來是想與凌少爺作個談判。

    曉處變不驚,情緒平穩,一點也不與小湯動氣。

    “好歹我也曾經算是名都的人,總有點感情。”

    “曉,你不必惺惺作態,你當初承諾只取回恒星應得的,現在又出爾反爾,算是什么意思?”

    曉冷笑一聲:“恒星當初走投無路,求名都出手相救,名都不也一樣趁火打劫,我不過是以名都家訓自銘,得個保障而已!

    “你最好趕快收手,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毙恢膩淼男判,對凌曉出言威脅。

    曉根本一點也不害怕,他說:“小湯,你可以對我怎樣,當初你懷疑我,小旭也不曾相信你半個字,你是個聰明人,你瞞過小旭假意接受我,背地里卻想著除掉我的方法,你對朋友可謂仁至義盡?上,你的手段一樣不堪。”

    “小旭如果知道,名都所有機密皆是你我之間所作的交易,不知會有何感想?”

    小湯面色發白,他指著凌曉:“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從來沒有勉強過你!睍孕α诵Γ骸笆悄阕约盒母庠,看不得自己喜歡的人移情別戀,才會鬼迷心竅了吧!

    “你用名都密碼與我交換,也不過是想早早打發我回恒星,小湯,我的確要謝你賣我這么大的一個人情,單以我的智慧,還真想不出這么厲害的方法呢!睍杂悬c嘲諷地說:“小旭一直把你當作心腹,沒想到最是接近他的人,最是出賣他得徹底。不過,我告訴你,小湯,無論你為他付出多少感情,他永遠不會愛上你,你最好不要忘記了!

    我整個身體靠在墻上,一陣天旋轉。今天的太陽肯定沒有升起過,我也肯定沒有醒過來。

    這是一個夢。

    我想我的面色不會比小湯好到哪里去。

    曉的聲音繼續在說:“小湯,你死了這條心吧,你與晨旭相處十八年,他都不曾發覺你對他有意,可見他對你沒有一點感覺,你甘愿以朋友身份潛伏至今,許是不想打破這之間唯一的平衡,你既然能把名都密碼交予我手,我也相信你早已為名都留有后路,事到如今,你也有兩個選擇,維持原狀,你和小旭依然是相交十八年的摯友,或者,成全小旭,為他取回名都控制權,他會感謝你,可能還會原諒你的背叛,并且以身相許!

    凌曉大笑起來:“小湯啊小湯,你選哪一樣?”

    今天我才發現,凌曉是個惡魔。

    整個世界都倒轉了,我渾身顫抖,站也站不穩。

    我已經聽不下去,頭痛得越來越厲害,我跌跌撞撞地按原路摸索回去,按下電梯的按鈕,我想我可能會暈倒在電梯里。

    小湯演技太好,事前如果有人對我說出這個版本我一定不會相信。

    到底為什么會發生?這一切到底是怎樣開始發生?

    我無法理清短短數十分鐘內接收的全部信息,電梯的門打開,我倒出去幾乎撞跌一個人。

    凌嘉賢嚇了一跳,趕忙把我扶住。

    現在任何一個出現在我面前的人都是我的救星,我幾乎虛脫,死命抓著他不肯放手,凌嘉賢驚呼:“晨旭你搞什么,你中暑了!”

    見鬼,這里冷氣這么強,中什么暑,但我根本發不出聲音,無法反駁他,凌嘉賢利索地命人安排房間,把濕毛巾敷在我的額上。

    “冰塊等會兒送過來,你先躺躺吧。”凌嘉賢似乎對照顧病人很是熟悉的樣子,我放下心來。

    我閉上眼睛,很快就沉睡過去了。迷迷糊糊地,我又作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夢。

    凌嘉賢不知給我吃了什么藥,我在冷氣充足的房間里出了一身的汗。

    醒過來的時候,凌嘉賢就坐在一旁,看著一本書。

    “醒了,要不要喝水?”凌嘉賢瞄我一眼,但根本沒有要動的意思。

    “我是不是要自己去倒?”我問。

    他笑了,喚人取了一杯鹽水,看著我喝下去,他說:“做病人還這么不客氣,晨旭你火氣十足,應該不至于太快掛掉。”

    “對病人說話還這么不客氣,凌嘉賢你存心氣我,是怕我掛不掉吧!

    凌嘉賢哈哈大笑,他說:“晨旭你真是有趣。”

    這個人敵我不分,他似乎早忘記了當初上當受騙的事。

    我突然心血來潮,于是問他:“你恨小湯嗎?”

    凌嘉賢聽得糊涂:“我恨小湯?我為什么要恨小湯?”

    “因為……”我想著合適的形容詞:“他欺騙你的感情啊!

    凌嘉賢先是一呆,隨后大笑起來:“什么欺騙我的感情,晨旭,這種事情你也太認真了吧。”

    是我太認真嗎?我想著,還是你太開放?

    “晨旭,象我們這種人總不可能對每個人都付出真心,這個世界又有誰沒有了誰就活不下去呢,說出來你也不要相信!

    聽起來真讓人沮喪,我問:“你當初以小湯為目標,你怎么知道他會接受你?”

    “因為他根本就是這種人啊。”凌嘉賢說得理所當然。

    “你一眼就看出他是這種人?”我很驚奇。

    我與小湯相處十八年尚看不出一點眉目,莫非我天生遲鈍?

    凌嘉賢笑了笑:“這有什么好奇怪,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特質,是同類自然就會吸引同類。”

    那我算什么?好象不是同類,也好象不是異類,不倫不類。

    我撫著額頭,拒絕承認這個事實,我說:“凌嘉賢,是你。一定是你讓小湯變成這個樣子!

    凌嘉賢一頭霧水,他問:“小湯發生了什么事?”

    我不語。

    凌嘉賢轉動眼睛,已經猜出八九分。他笑:“可是小湯突然開竅向你表白?”

    我整個人彈起來:“凌嘉賢你說什么?!”

    凌嘉賢坐在椅子里看我,對我的反應尤為不屑:“你不知道?小湯對你有情有義,傻子都看得出他對你有意思,你說你不知道?”

    那么明顯?連旁人也看得出來?為什么我卻一點也不察覺?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凌嘉賢,凌嘉賢白我一眼。

    “晨旭你假裝個什么,”凌嘉賢對我冷笑:“你根本就是同一類人,你別對我說你當初把曉擺在身邊是為了養眼!

    我氣極,凌嘉賢俯身打量我:“晨旭,你好歹也算長得端正,應該很吃得開!

    “你這個死變態離我遠點!”我一手推開他,凌嘉賢一時沒聽清楚,問我:“你叫我什么?”

    “變態!”

    凌嘉賢呆了一下,隨即爆笑出聲,他笑倒在椅子里,一邊說著:“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晨旭你真逗!

    我氣得臉色發青,他把我當玩笑。

    “晨旭,你當你自己是什么?”凌嘉賢笑意不斷,盯著我說:“正人君子?”

    “名都為何會走到今日這步田地,你以為凌曉憑什么可以輕易得到這一切?晨旭,你敢說你對曉沒有動過一點歪心?”

    我瞪著他,凌嘉賢繼續說:“晨旭,我告訴你,我是個變態,你一樣是個變態!

    凌嘉賢說得對。我躺到床上,一點也氣不起來了。

    這該怪誰,不過是自己一時鬼迷心竅,怨不得別人。

    為什么那時會對曉著迷,我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許是他那一身淡淡的氣質,心中永遠似藏有心事,不愿與外人訴。

    不經不覺間,覺得他需要保護,覺得自己責任重大,覺得應該為他付出所有。

    我只是想不到這竟全是騙局。

    小湯曾經對我說,小心凌曉。但我沒有聽進去。

    曉應對得體,他既不拒絕我也不接受我,讓我猜來猜去,落入他的圈套。

    我笑起來,凌嘉賢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晨旭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有氣無力,早已喪失所有斗志。

    轉過頭去,我問:“凌嘉賢,你早知道小湯對我有意,為什么還選他作目標?”

    凌嘉賢低頭看著我,他說:“晨旭,我說過,象我們這種人總不可能對每個人都付出真心,大家喜歡可以共走一程,你還指望天荒地老?我對名都下過功夫,小湯怎會不知道,我以他作目標是因為我料定他會接受,為了名都他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是是是,又是為了我,真是愚蠢的問題。

    換過一套干凈的衣服,我自己駕車回去。

    凌嘉賢在后面擔心地問:“晨旭你不會有事吧?”

    有事,我會有什么事,以前所有驚喜意外,都不及今天聽回來的萬分之一。

    我的樣子看起來那樣糟糕?連敵人都怕我支撐不住,死了對手,誰來與他們繼續嬉戲。

    回到家中,我倒在床上,象與人大戰了幾百回合,又象十年沒有睡過。

    夢中一直徘徊在生死邊緣,遇上一個人。

    我站在遠處看他,覺得十分面善,不知在哪里見過。

    那人手中拿著契約給我看,他說:你有兩個選擇……

    還未說完,我已經尖叫起來。

    黑暗的房間里電話響個不停。

    我嚇得一跳,大概是病熱未退,又出了一身汗。

    小湯在那邊熱心地問,“小旭,你可還好?”沒事人一般,也不覺與平日有什么不同。

    我心里不是滋味,一點準備也沒有,不知該如何出來見人。

    小湯見我久久沒有動靜,有點擔心,他問:“小旭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過來看你?”

    “不要不要!”我一疊聲地拒絕,激動異常。

    小湯起了疑心,他問:“小旭你怎么回事?”

    我一手把電話掛斷,心里跳得飛快,我想這次完了,小湯一定會過來。

    隨手抓了件衣服,我逃到街上去。

    我不知自己想去哪里,更加不知以后要如何面對小湯。

    或許這也是一場戲,凌曉與小湯串通又騙了我一次,如果是這樣,我便不怪任何人。

    但這到底沒有可能。

    我徹夜不敢回家,在街上蕩來蕩去,我在想明天我是不是連名都也不要回去比較好。

    但這當然也是沒有可能。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家中,家里的桌子上擺著新買的藥,小湯明顯還是來過。

    他有鑰匙,死了,我以后還回家不回?

    我一邊這樣想的時候,一邊吃著小湯買給我的藥。

    回到名都,小湯把我拉至一邊。

    “小旭,我已經想到令名都反敗為勝的方法!彼f。

    我聽著并不作聲。

    在昨天之前我一定會抓著他問個仔細,但現在我真的沒有這個興趣。

    正如凌曉所說,這一切其實由小湯安排,他當然可以親手平復。

    見我一點也不熱心,小湯頗有失望之感。

    “小旭你是不是有事?”他問。

    我側開頭去避過他向我額上伸過來的手。順勢說:“不是,我昨天有事外出,吹了一夜的風,有點感冒而已,小湯你就按你想的去做吧!

    小湯一向敏感,已經察覺出我態度與平日不同,他默默地離開。

    此時我最需要安靜。

    可是天不如我意,我在酒店內遇見凌曉。

    “嗨,晨老板!彼蛭掖蛘泻。

    我瞪他一眼。

    曉呵呵地笑:“晨老板最近吃了火藥,脾氣這樣差!

    我對這個人認識得不夠,以前我不知道他還會說風涼話。

    “晨老板似乎不愿意看見我,”曉笑瞇瞇地說:“不過我可是有事要找晨老板商量。”

    說得真是好聽,他何曾找過我商量,他只會要挾我。

    我不置可否,反正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嚇倒我了。

    凌曉把我帶去預留的空房間,請我坐下。

    他遞給我一杯冰水,說:“那時晨老板日理萬機,每天抽空前來,也只喝這樣一杯加了冰的清水。”

    我抬眼看曉,他表情平淡,并無嘲諷之意。我嘆一口氣。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處處也不想去,卻一心想著見他一面。

    我不知道,那時的曉,卻也是懷著不一樣的心思,每晚等待著我的到來。

    說不清我對這個人到底有沒有一點恨意,他好象讓我得到了一切,又好象讓我失去了一切。

    “曉,你想與我商量什么?”我問。

    曉拉開半邊窗簾,指著遠處的高樓:“旭,你可看得見?”

    我走過去,站在一旁,這里景色如舊,夕陽如舊,我不知道是什么勾起了曉的回憶。

    曉指著遠處一棟頹敗灰暗的建筑大樓,對我說:“那里的三棟樓宇太舊,已決定在月底清拆,空置的地皮將會重新拍賣,我打算取得那地,建個設備完善一點的福利院!

    “建福利院?那種不賺錢的東西建來有什么用?”我問。

    “是沒什么用。”曉看著我:“所以才找你商量呀!

    “這是什么意思?”我越發聽得莫名所以。

    “因為這次投地的所有費用皆由名都支付!

    “什么!”我跳起來:“曉你開什么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睍砸荒樥J真:“那塊地我志在必得,也早以名都的名義參加了競投,只要契約一到手,我便馬上動工興建!

    我哭笑不得,就算他要耍我,也不必用這種方法。

    “凌曉你腦里想的是什么?”我問:“為什么不建醫院不建公園,你只是想找個理由,浪費名都資源!

    “也不可以這樣說,”凌曉想了想,說:“小旭你不知道?現在有錢人不做善事會折福,反正用的是名都的招牌,也算為名都圖個聲譽!

    “凌曉,你說過這事是找我商量,如果我不同意,你又打算怎樣?”我賭氣地問。

    凌曉也斂起笑意,一臉不高興:“晨旭,我脾氣不好,受了刺激就會發瘋,也不曉得會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來。”

    這是什么態度,似足小孩子吵架,你敢打我我告你老師去。

    簡直不可理喻,我沒好氣,徑自甩門而去。

    他想怎樣就怎樣,我不管了。小湯掌管外交及財政,不會輕易讓他得逞的。

    然而三個星期之后我竟收到通知。小湯對我說,你投的那塊地已經批下來了。

    我疲倦地閉上眼睛。欲哭無淚。

    “小湯你為什么不阻止呢?”我問,“那是凌曉要投的地!

    小湯驚訝:“什么?不是真的吧。你為什么不說呢?”

    “你為什么不問我?”

    “問?哪里去問?”小湯嘲弄地說:“我已經兩個星期找不到你的人了,你倒說說你這段時間都在搞些什么鬼!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搞些什么鬼,小湯兩個多星期找不到我的人,當然是因為我有意無意地避開他。

    又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

    煩死了。

    小湯正秘密行事,努力爭取名都,我卻呆在原地,不思進取。角色完全倒錯,有時我很懷疑,我和小湯到底誰才是主誰才是次。

    名都能捱到現在真是一項奇跡。

    我百感交集,萬般惆悵。一切由得小湯獨自在忙,我想一走了之。

    想歸想,我和凌曉這場仗還未打完。

    “小旭,建設工程會馬上展開,你是否有興趣來參加奠基儀式?”

    “凌曉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放心,我只要你這一塊地,其余費用,恒星會接手承建!

    咦,奇了,原以為這是凌曉一時意興之作,但如果連恒星也涉足其中,那么凌曉是來真的?

    越來越不知道他想要怎么樣,我對他說:“凌曉,別以為你掌握名都些許要害就可以翻云覆雨,我不會同意你如此任意妄為!

    “晨旭,如果你答應把此地借予我用,我可考慮撤回恒星,放手歸還名都!

    竟有這等好事?我說:“凌曉,你若肯遵守諾言,我大可把此地低價賣斷給你!

    凌曉沉默了一陣,說:“晨旭,你別搞錯了,我真想要這地,當初大可以恒星之名參加競投,反正此地我不買,借不借我用你自己考慮,我不勉強!

    我與小湯商量。

    小湯說,如果用這一塊地能打發他走,倒也不是不值。

    連小湯也這樣說,我思前想后,只得讓步。

    我與凌曉簽訂合同,無償把此地借予他建福利院之用,倘若他日恒星不再投資建設,或是打算拆除福利院,名都可無條件收回此地。

    凌曉過目合同,并無異議。

    協議生效,三天之后,凌曉徹底離開,一切回復正常。

    小湯對整件事并沒有發表太多的意見,凌曉突然愿意放手名都,變得如此好說話,小湯私下與凌曉交涉過什么內容,我已經不想追究。

    小湯不動聲色,解決所有問題。我也不動聲色,扮作毫不知情。

    如是者,雙方對結果都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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