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聽失笑,輕撫她嬌艷如花的面頰!皼]有銀子可拿你不失望?我窮得只剩下一件衣服了。”
“呿,你有多少身家說不定我比你更清楚,你還敢在我面前裝窮,討打!狈郊业呢敭a還沒他載一船鹽販賣所得的銀子多,根本是小商戶和大富豪。
臉皮厚的方開明笑著把臉湊過去,“多打幾下,舒坦!
“你喔!有被虐的傾向。”她沒真打,倒是掐了幾下。
“再來,不疼!边@叫情趣,是夫妻間的小樂事。
不疼還捏什么,手酸的自找苦吃。“你真的凈身出戶了嗎?你那些兄長沒提什么歪纏的條件刁難你?”
知道是她的關心,他內心滿是笑意!拔沂裁炊疾灰,他們還巴不得提腳贊成,我一開口全都同意了,連一絲絲的猶豫都沒有!边@才令他真正死心,心中再無一絲兄弟情分。
“真無恥!弊约胰怂愕眠@么精。
他苦笑!澳苡勉y子買斷不必要的牽絆也算賺到了,既然他們不要我這個兄弟,以后咱們就照一般親戚走禮,不用太重,面子上過得去就好,日后找上門就當族兄看待!
“什么叫咱們,還沒咱們呢!你家的爛事我可管不著!辈辉谄湮,言之過早,她還是季家的女兒。
方開明失笑地一擰她鼻頭,小心眼!懊饺藘商旌笊祥T,我先來知會一聲,你們準備準備。”
“啊!這么快?”她還想在家里多待幾天。
黑眸一閃,他輕啄了她一口!澳睦锟欤瑥哪闶臍q我就想要娶你了,如今你都如花般綻放,我還等什么!
“等我羽化成蝶呀!”她俏皮地一擰鼻。
“那我可追不上了,蝴蝶有翅膀,而我只有雙腿。”他自我調侃飛不起來,如老牛一般踏實。
她故作老學究拍拍他肩頭!芭c,路遙知馬力,兩條腿也能走很久,蝴蝶飛累了總要停下來。”
“那我就捉住了。”他伸手一攬,擁住他的嬌人兒。
“放開啦!會有人瞧見。”她的名聲雖然不重要,但也要顧及一二,她娘很看重這些事。
“不放,就說我娘子。”嗯,真好,她就要是他的了。
“無賴。”季薇一啐,臉微紅。
他也厚顏無恥的說著,“不賴皮哪娶得到老婆!
聞言,季薇咯咯笑,笑到肚子疼,許久許久才從他懷中脫身!澳慊槠诙ㄔ趲讜r,可別是個大熱天。”她怕熱。
“五月初六!彼患偎妓鞯恼f出日期,可見心里有多急。
“嗯,快到了,有些事我得先安排安排!币粋不求發達,只求安穩的娘,一個表面順從,實則太有“主見”的妹妹,還有在書院中就讀的福哥兒……他們都是她放不下心的牽掛。
“需要我幫忙嗎?”不當自己是外人的方開明早把季家的事當成自個兒的事,事事出力。
她沒啥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想著他能做什么!拔页黾藓蠹依锞蜎]了撐門戶的人,所以我給了我娘一筆銀子,以及莊頭約三十畝土地,她不被人騙走應該能過得很好!
“好女兒!鳖櫦澳锛业哪铩
“然后我把宅子,包含與后院相連的池塘,以及山坡地的梯田掛在福哥兒名下,另外給了他我在明威海運的一成股。”有房有地有銀子,餓不死他。
他倒抽了口氣。“……好大姊。”
一成股將近二十萬兩,她真是大手筆,以后他得跟小舅子打好關系,她是真疼這個弟弟。
“每個人都給了,總不能少了小元,我把椰林留給她,等她出嫁時再送上幾副頭面和一些壓箱銀!币惶岬剿莻屢屢明知故犯的妹妹,她總覺得有一天會暴揍她一頓。
“你把椰林給了她,那日后的椰奶、椰漿、椰子粉呢?”貨源會中斷,他實在不看好季家小妹。
“我不會再種一片呀!椰子是現成的,挑幾千顆好一點的育種,一年后就有椰子可采收了!彼邕x好一塊地,就在她那座莊園里,一百畝地用來種椰子樹,其余種糧食。
“這倒也是!笔撬募绷恕
“不過我也是有點刁難她,椰子要摘,她要不摘就不會有收益,沒有收益就沒有銀子,我希望她能勤快點,不要學我三嬸娘好吃懶做,她想要攢嫁妝就得做。”沒人想娶個懶媳婦。
季薇早把椰奶、椰漿、椰子粉的作法教給妹妹,季小元在姊姊的鞭策下做得還不錯,只是沒人盯著就會偷懶,給椰奶、椰漿內倒入地瓜粉,又把椰子粉當面粉灑著玩。
“辛苦了!睘榱诉@個家忙了三年,到最后還要替他們鋪一條平穩的后路,不讓小石子絆了腳。
說實在的,方開明很羨慕福哥兒有這樣一個姊姊,打小他就不曉得什么叫手足親情,兄長們帶給他的只有傷害和壓迫,要不是遇見她,他將永遠錯過人間有愛的感受。
他很幸運擁有了她。
“對了,為了獎勵你的辛苦,有樣東西要送給你!彼麖膽阎腥〕鲇媒聿铩
“這是……”打開一看,她嚇了一跳。
“我娘送給媳婦的見面禮,本來要給我,但我不收,所以她說給兒媳婦,里頭全是她二十多年來的私房!蹦锊粣鄣,但敬重他,因為他是發自內心的愛她,她不能辜負他。
因為帶著匣子出門太顯眼,他干脆取出匣中物用布帛包裹。
季薇動容地撫著最上層的房契,那是平安鎮最繁榮地帶的大鋪子。“婆婆真好,我會孝順她的!
“嘖!叫上婆婆了?這般趕著嫁,不害臊。”他揶揄道。
“哼!娶個二嫁娘得意什么,我可是坐過一次花轎的人,身為奸商的你這次虧大了。”
他做了虧本生意。
方開明笑著輕擁她入懷,“娶到你,我已經賺了,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讓我覺得活著是件美好的事,除了你!
她一聽,心都融化了,好不甜蜜。
他一俯身,輕輕的吻住她粉色唇瓣,細吮著。
屋內的季小元站在窗戶旁,嫉妒的絞著手帕,她咬了咬下唇,恨恨地看了大姊一眼,她決定了,這世上最令人討厭的東西是姊姊,她老是搶走妹妹的心愛之物,威脅妹妹不許跟她搶。
兩天后,媒人上門了。
沒有意外的,相談甚歡,周玉娘從頭到尾都笑得像朵三月的桃花,既美又艷,一次就和媒人敲定了婚期,就在五月初六。
作媒做得這么輕松的媒人也笑得快掉了下巴,兩邊都給了她謝媒禮,她掂了掂,沉手得很,少說兩錠十兩的銀錠子。
這是前謝,還有后謝,等到新娘子過門還有一包厚厚的禮,一想到這里,媒人已經笑到忘我了。
花謝花開,很快的,到了迎娶的日子。
“娘,你別再哭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你要嫁人!彼褪莻沒心沒肺的人,完全感受不到離別的感傷。
周玉娘被女兒氣笑了,本想好好幫她送嫁,卻忍不住往她腦門一戳,“又說混話,以后到了別人家里別再犯渾了,雖然沒有和公婆住一起,但也要常去問安!
“知道了,娘,我會盡量不虐打你女婿,讓他有完整的臉面見人!奔巨闭f笑著,想舒緩她娘緊繃的情緒,可是卻適得其反。
“你這丫頭,不能好好說話嗎?娘怎么會生了你這個丫頭,去去去,快嫁人,省得我看了心煩。”周玉娘拿起手絹拭淚,現在不是難過女兒要離開家,而是被氣的。
唉!她娘也太多愁善感了。正要低頭蓋上喜帕的季薇眼角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納悶地將一旁的妹妹招近,小聲的問:“大伯父一家是不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