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品性不端,咱們在朝中雖沒同太子作對,但爹也不讓咱們與太子走得太近,最好還是別去招惹的好,生意少做一些無妨,可別引狼入室,招來禍端!狈馇尻杽竦。
封清瀾頷首,“我曉得其中厲害,自有分寸,大哥放心!
綠水胡同是有名的煙花之地,京城最有名氣的秦樓楚館全都位于這條胡同巷弄里。
此刻已是掌燈時分,正是這條胡同最熱鬧的時候。
封清瀾帶著萬瑞,與太子以及莫子容正坐在規模最大的翠茵樓的天字號包間里,五名身著薄紗的姑娘,兩人撫琴、一人唱著曲兒,另兩人則赤足舞動著纖纖細腰,為他們助興。
一曲彈畢,太子安明康招手讓那兩名容貌嬌艷的舞姬過去,他左擁右抱,恣意的將手伸進薄紗里,揉捏著舞姬渾圓飽滿的酥胸。
“太子!蔽杓聡摿寺,撒嬌的擠入他懷里,扭著身子蹭了蹭。
“嘖,你這小浪貨!彼笾那瓮涡αR。
另外三名姑娘,兩個坐到莫子容身邊,一個坐在封清瀾身旁。
似乎見慣了這種場景,莫子容神色如常,端起酒杯自在的飲著酒,方才他和太子進來時,已將封清瀾介紹給太子,但太子一門心思都撲在舞姬身上,也沒多理會他。
封清瀾等太子與兩名舞姬打情罵俏完、開始喝酒吃菜時,這才吩咐萬瑞將帶來的物品擺到桌案上。
“這些是我帶來送給太子的見面禮,望太子不要嫌棄!
萬瑞打開帶來的五只箱子,里頭裝滿了金銀珠寶。
身為太子,各種財寶安明康見得多了,但一口氣便送上五箱滿滿的珠寶,讓他不禁對封清瀾另眼相看。
“你倒是誠意十足,不錯、不錯。”
“這些只是小小心意,太子請看!
封清瀾再取出一只木盒,打開盒蓋,包間里的眾人頓覺眼前一亮,全都被盒中之物吸引住了目光。
就連安明康也忍不住伸手拿起那株用黃金打造的黃金樹,樹上掛滿一片片的金葉子,還用各色寶石雕琢成一朵朵的花鑲嵌在上頭,枝椏上也綴著一顆顆渾圓瑩潤的珍珠,精細的雕工,可謂巧奪天工!澳氵@黃金樹可比我見過的都還要華貴精巧!卑裁骺碉@然十分滿意。
封清瀾笑道:“能人得了太子的眼,也不枉在下花了一年的時間命人打造!
“這黃金樹花了一年的時間打造?”安明康愛不釋手的捧起黃金樹細細欣賞。
“沒錯,用了十名工匠,整整花了一年的功夫才完成!
看了會,安明康放下黃金樹覷向封清瀾!澳阏f吧,想讓本太子賞你什么官?”
“在下不是為了求官!笨v使一品的官位,他也沒看在眼里。
“哦,那你是為了什么?”安明康不信他會平白無故送上這么多財寶給他。
“不瞞太子,在下想成為皇商,將珍瓏軒的物品賣入宮中!彼凭彽纳ひ舨患膊恍斓谋硎。
“沒問題,我回去交代一聲就是了!钡昧藢毼,安明康心情極好,便一口答應,況且對他來說,這不過是小事一件。
“多謝太子!钡昧颂拥脑手Z,封清瀾起身拱手致謝,“那在下就不打擾太子,先行告退了!
安明康擺擺手,拿著黃金樹與美人尋歡玩鬧著。
莫子容也跟著離開。
來到門外,莫子容說道:“清瀾兄今日好大的手筆!彼侵獣哉洵囓幱胁簧俜痔枺瑳]想到封清瀾竟能一下便獻上這么多珍寶,尤其那株黃金樹更是價值連城。
封清瀾溫笑道:“想成為皇商,總得付出些代價,還得多謝子容兄引薦,在下才能順利見到太子。日后若子容兄有什么需要在下幫忙,請盡管告知!
莫子容點點頭!皶r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待他離開后,封清瀾也與萬瑞乘坐馬車返回別院。
“你怎么送上禮便走了?”馬車里,萬瑞有些不滿的質問。
他獻上這么多財物刻意結交太子,可不是為了區區皇商的身分,而是另有所圖,但方才他卻在獻了禮后便離開,什么都沒說。
“這事急不來,得徐徐圖之,讓太子先留下好印象,下一次見面才好說。且方才那種情景,你認為太子還有心聽我說話嗎?”太子欲火上身,哪還有閑情與他談正事。
想起方才的情景,萬瑞嗤笑道:“外傳太子淫亂好色,他還真是一點都不遮掩,若是讓他當了皇帝,本朝稍有美色的姑娘,只怕都難逃他的魔掌,全都會被送往后宮去,成為他的玩物!
“他數年來沉迷于酒色之中,身子已掏空,即使僥幸稱帝,怕也撐不了多少時日!狈讲潘瓢裁骺,眼下青黑、雙眼無神、面容枯槁蒼白,在在顯示出他縱欲過度。
“我可不希望他能有機會稱帝!比f瑞臉上掠過一抹陰沉。
“我與你一樣,過兩日我會找個適當的時機對他提那事,才初見面便貿然開口,怕會引起他疑心!
在兩人談話間,馬車已來到別院,下車前,萬瑞忽然回頭對封清瀾說道:“少爺不久便要迎娶趙家小姐為妻,我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看在我為你做牛做馬這么多年的分上,也賞我個妻子如何?”
封清瀾劍眉微蹙,想起他先前曾提過要娶鳳喜的事,嗓音透著抹異樣的情緒問道:“你有合適的對象嗎?”
“我曾向少爺提過了,就是鳳喜。”他半真半假的開口道。
“那日我問過她了,她不愿嫁給你。”他面色微沉。
“但少爺就要成親,留她在身邊也不方便吧,若是你作主讓她嫁,想來以她的忠心,應該不會違抗少爺的命令。”
聽到他竟提出這般無理的要求,封清瀾素來溫雅的神情不自覺掠過一抹慍怒。
“她跟隨我多年,若是她不愿嫁,我絕不會勉強她,就算我成親后,她仍是可以留在我身邊,不致于不方便!
萬瑞冷笑著直接點破,“少爺是在裝傻,還是真看不出來鳳喜對你的心意?你若成親,還硬將她留在身邊,是要讓她日日看著你們倆恩恩愛愛,而夜夜獨自傷心垂淚嗎?”
他這話問得十分尖銳,封清瀾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來駁斥。
沒錯,他確實明白鳳喜對他的感情,包括那支白玉簪的事他也知曉。
因為在她拿著那塊玉料去作坊找匠師雕刻時,那里的掌事見那塊玉料品相不凡,不是她一個下人能隨意得到的,因而懷疑這塊玉石來路不明,便向他稟告了這件事。
掌事不知她雖是侍婢,但他每月給她的月銀不少,幾年下來,足夠買得起這樣的上等玉料,不過聽了掌事的稟告后,他特地前去看了那塊玉料。
原以為她是要為自個兒雕支玉簪,在得知她讓匠師雕成梔子花的樣式后,他便明白她是為了要送給他。
然而他對這一切全都佯作不知情,由著她三不五時親手為他簪上,每次只要她為他簪上那支白玉簪,她總會特別歡喜,因此他也格外縱容,什么都沒說。
“你若不能給她一個名分,何不放她離開?”萬瑞進一步逼問。
封清瀾沉下嗓,不悅的道:“若是她愿意跟你,我不會阻攔,至于其它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說畢,他越過萬瑞下了馬車,抬眸便見到鳳喜朝這兒走來。
“少爺!笨匆娝,她嘴角微揚,眼眸帶著笑意,在他身前停下。
封清瀾斂去眸里的慍色,出聲吩咐,“回房吧,我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