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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 第十章 謎底的謎底(1) 作者:槐綠
    “他——”他有些僵硬地收回了手,“說了凈玉決的事?”

    相從的下巴擱到膝蓋上,“嗯”了一聲:“我才知道,原來……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殷采衣覺得不大對,詫然起來,“我只知道我挨你了一枕頭,然后只好裝昏。難道還有什么別的事?”

    “之前我和宿柳姑娘的話,”相從的臉埋進了膝蓋,“殷主事要說沒聽到嗎?”

    是那個時候才覺得無可忍耐,這人已經知道了她是什么心思,看著她時,眼神間的淡淡警戒卻還是沒有一刻放下過。前路在那時忽然堵塞黯淡,再睜大了眼也看不見一點光,難道——他竟是覺得,那也只是算計嗎?

    “我是沒聽到啊!币蟛梢聼o辜之極,“凈玉決只能克制情欲,對迷藥又不管用。我醒過來的時候,宿柳已經在地上了。”“呃?”她呆住,抬頭看他。

    “我不否認后來壓著你的時候是清醒著啦,”他嘿嘿一笑,“所以,后來我道歉了啊,挨打的事也只當是賠禮了。”

    “那五哥說——”

    殷采衣嫌惡地皺眉,“那個笨蛋什么時候把話說清楚過了!毙睦锊韧甓壬皟赡_,接著問道,“對了,你們那時候說了什么?”

    可惜他錯過最佳的追問時間,這個時候,已經足夠相從整理好面部表情,很自然地回他:“沒什么!

    沒什么躲了他那么久?真扼腕,早知道這丫頭掩飾情緒的功夫一流,那兩腳為什么不能忍忍再踩呢?

    想著忍不住又踩過去兩腳,算了,總之誤會是解開了,就先放著吧。

    “直奔主題吧。”他揉揉眉心,如果到了現在,還需要猜來猜去彼此提防警惕的話,就真沒意思了,“在后來的事上,我確實沒疑過你,怎么說——你就算再多疑點,我也不覺得,你會害我。”

    相從小小倒抽了口氣,睜目看他。

    ——為什么要害我?

    當初那一句問得她心神俱喪,現在還是這人,按著眉心,語氣并不如何驚心動魄,詞藻甚而平淡,收起所有風流手段,他只是說:我不覺得,你會害我。

    只是這樣一句話——眼眶熱辣,心里有什么東西滿得要溢出來,為什么就覺得,完全不需要其他任何細節的解釋了呢?

    “這樣就感動了?”殷采衣嘆了口氣,苦笑,“這么好騙,那時候為什么就一點也不肯信我呢?我不把你關起來,誰知道沈忍寒還會怎么陷害你?你要怎么從這件事里脫身出來?我若真不信你,何必還分出人力去保護?怕人下毒,連飯菜都替換掉,結果,你倒覺得我虐待你?”

    原來——不是嗎——

    相從汗顏,無言可對。

    殷采衣繼續控訴:“還有你的好五哥,我跟他共事這么多年,他連眼都不眨,大罵我一頓之后干脆就跟我割袍斷義!

    略帶玩笑的口氣一轉,黑眸沉郁出毫不掩飾的倦然,“你們一個一個又都是在那種時候,度砂腦筋不會轉彎我不計較,但是相從,我是忌諱三爺,不過至于沒膽到連他手下一個丫頭也不敢動嗎?僅此一條,你竟還看不出來?”四少可是只一個照面,就明白端倪了。

    “我——”怎么可能看出來?她連做夢,都不敢夢出這種可能。∫恍囊灰鈮嬋胱园У那榫w里,傷得實在太痛,連眼都不敢再睜,拼盡全力讓腦子一片空白,一想起來,就是他冰冷的眼神,怎么受得了再去觸動?

    殷采衣整個人呈大字形向后躺倒在地上,滿天繁星盡收眼底。他以手為枕,“相從,我真想敲開你腦袋,看到底是什么邏輯?那種情形下,你既然還肯提醒我,卻為什么不肯解釋?”

    相從沉默了一刻,“你不是信我?”

    殷采衣一怔,“嗤”一聲笑出來,“竟然會跟我抱怨了?信任跟解釋,是兩回事啊,你總不能讓我蒙在鼓里一輩子吧!

    他伸手拉她,相從疑惑地看他,領會他意思,一遲疑,終于還是順了他的意,跟著躺下來,身子卻是有些僵,手臂貼著身側,小心地不碰到他。

    一條手臂卻大咧咧地探到她后腦,給她枕著。相從一嚇,側目看他,對上他愉悅非凡的目光,這人的心情轉變倒是快,剛才的疲倦長了翅膀般。

    她努力忽視臉上的熱度,轉回頭。

    不過,今晚天上的星星——好像真是分外亮呢。

    “不是那兩句提醒,我真不大可能想到那盆杏花。”殷采衣頗為滿意目前的姿勢,暫時轉了話題,“‘什么事都是有源頭的’,這件事居然開始得如此之早,并且不著痕跡,沈忍寒這上面倒是辦得不蠢!甯吐樗幉贿^異曲同工’——那盆杏花里下的就是煎根吧?不知道收買了哪個花匠,藥性雖慢,卻不會有中毒的反應出來,誰也不會起疑。不過,你能想到那方面就罷了,怎么連是什么毒藥都給找了出來?”真是,想不佩服都不成啊。

    “我找到那次跟你一起來總齋的花匠之一,知道那盆杏花雖然死了,卻還是帶回了坊。我找到的時候,花已經腐爛,根卻還在。”竭力忽視腦后散發的熱度,維持著正常的語氣,“我托了人查驗,因為毒性實在微弱,所以花了比較長的時間!

    殷采衣揚揚眉,“為什么要約在花圃見面?還是半夜?”那時刻地點多敏感,這丫頭自己又頂著嫌疑人的身份,怎么干出往刀口撞的蠢事來?

    相從嘆了口氣,語中是真正的無可奈何,“其實我們約的是傍晚,后門的小角門處。”

    “嗯?”感興趣地等下文。

    相從閉上眼,“她是個路癡!

    “?呵呵呵呵呵呵——”身邊的人劇烈顫抖起來,連帶著她的腦袋都跟著震動。

    “所以——呵呵,等你們終于會合的時候,就變成被逮個正著的真兇現場了?咳——”殷采衣笑得嗆咳起來。一直都沒機會問她這里的細節,做夢也沒料到——根本就是個天大的烏龍!

    “……”相從決定等他笑完了再睜眼。

    “等等,懂毒——而且很明顯是這方面的高手,不會認路——”殷采衣的眼睛亮起來,“拒靈?四少家的那個連自己家都不知道怎么走的小鬼?”

    這么快就猜出來了?相從有絲訝然地點頭。

    “難怪,我說到最后怎么會由四少來接手,果然因為和他有關。”殷采衣嘿然一笑,盯著她,“相從,你人緣不錯嘛,昔日的毒靈都肯幫你奔波。”雖然最后是把她幫進了地牢——咳,這事和自己大大的有關,能不提還是別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好。

    相從心里一跳,又慢慢安穩下來。他是信她的,這句話不會有別的意思。暖洋洋的情緒外現在淺淺上揚的嘴角上,要反過去信任他是一點也不難的事,一直以來,她是不敢——不是不肯啊。

    “殷主事記得嗎?我開始說過也許是三樁,但沒有證據,便不敢輕易說出來!彼郎\笑著,“到了后來,情形突變,我只能用那種方式提醒,不是有意隱瞞!

    “我當然知道!币蟛梢氯滩蛔≌A苏Q,初見時她就是這樣笑的吧?為什么那時候沒有看出來,這笑里根本一點防備也沒有呢?毫不防備他的人,怎么會有對他不利的心?

    “算了,這事終于了了。從一開始在珍品上動手腳,知道不會這么容易就扳下我,跟著用徐州的貢品引誘誓門下水,再接著把腦筋動到坊里——這連環計也難為沈忍寒想得出。就是不知道,他為什么覺得自己就不會被懷疑呢?”

    相從自然接道:“想法的盲點吧,太注重布局,反而忘了把自己撇清,一起繞進去也沒有感覺!

    “盲點?”殷采衣重復了一遍,微笑贊同,“不錯,就好像,一般動過一次手腳的東西,就不會被想到第二次一樣!

    身旁的人剎那僵硬。

    天際,半彎月行進了云層中,只可見一圈朦朧的光影。展目望去,院子里的花木都變得影影綽綽起來。

    “相從,”他柔聲道,“其實你也清楚的對不對?在牢里,和我說了那兩句話,就等于連你自己的設計也招了!

    沒有回答。

    殷采衣了然地伸手,輕輕握住她身側冰冷的手腕。

    “我不是——”熱氣由腕脈行進,冰寒至麻痹的心微微回復過來。相從輕輕地嘆了口氣,聽不出什么意味,“我雖然不是故意隱瞞,但卻是有意說得含糊不清的。你若能由那兩句話想到杏花,就沒道理想不到我。”

    所有的一切也就跟著曝光,她不想——但是沒有辦法。怎么能不幫他?哪怕再往自己身上套上一千層嫌疑,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她只是,沒有辦法。

    殷采衣彎起眼睛笑了笑,“我無論如何想不通,你怎么會去從那盆杏花入手。沒有理由,那么本身就是理由。你是為什么到我身邊的呢?因為那花死了。”他自問自答,“那就很清楚了。最重要的是,我想起了幾個月前來這里時,即墨問我的一句話。”

    他頓了一下,說:“她問我,‘你今天就來了?’為什么問出這種問題?是不是因為在她的認知里,那花是不該那么早就死的?但是她怎么會知道花什么時候死呢?”

    “因為,那盆杏花在出齋的時候,已經被動了一次手腳。只不過依三爺的計算,它是應該運到將離坊里再消隕的!毕鄰牡吐暤,“算起來,其實沈副坊主動的才是第二次手腳。我會想到不妥,就是因為它死得比我們預期的早。你也清楚,三爺的計算絕不可能出錯,那么就只能是外力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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