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席安終究是把那杯酒喝了,嗆辣的感覺從舌尖滑到喉嚨。她皺起眉,身子一下子便熱了起來。
唐浚滿意地看著她的乖巧與爽快,把兩人的杯子交給一旁的服務生后便拉起她的手。“跳舞吧,除了你對我的歉意,也算是慶祝我接班!闭f著,他微笑的拉起她,隨著現場的優美音樂舞了起來。
他很會帶舞,讓她在他懷中轉了一圈又一圈。駱席安可以感覺到四周投射過來的艷羨眼光,同時發現到自己在他的帶領下似乎也變成一位擅舞的女人,能舞出不同風情。
“跳得好極了!彼皆谒系托!跋裣勺右粯。”
駱席安聽了臉紅紅,頭有點暈,腳步也有點浮,可那絕不單純是因為他的贊雖然這男人的贊美讓人開心,但她之所以覺得愈來愈頭暈臉熱,百分之百是因為那杯紅酒再加威士忌,這是肚子空空便喝酒的下場。
一曲方畢,駱席安做完謝姿便想閃人,唐浚卻再次上前拉住她的手。“再陪我舞一曲吧,一個是道歉,一個是慶祝。”
“執行長,我的頭有點暈,恐怕不能再陪你跳——”話未落,駱席安整個人突然被他抱入懷中,她驚嚇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首是超慢舞,頭暈就把頭枕在我身上吧!”唐浚笑咪咪、理所當然地道。就算這個姿勢引來四周的噓聲和騷動,他也不會感到一丁點不自在。
可駱席安不同,她怎么可能讓這男人這樣抱著她而無動于衷?
“執行長,你放開我……”她輕輕推拒著他,不敢太用力也不敢太大聲,她連眼睛都不敢亂瞄,就怕又給這位執行長沒臉。
“我喜歡你,駱席安,當我的女人吧!碧瓶缀跏琴N著她的臉道。
這個舉動讓她十分驚慌失措,她在他懷中掙扎。“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也不會當你的女人,你放開我!不然我……”
“怎么樣?”他笑看著她,見她整張臉紅通通又帶點羞惱的媚態,有剎那間的閃神,可這閃神沒多久,懷中的女人卻突然被人拉走了——
“不好意思,她的這支舞是我的!蹦蠔|爵淡淡的對唐浚道。拉著駱席安的手便走開,根本不理會唐浚倏然變色的臉。
一個女人突然沖過來,是氣急敗壞的唐黛妮。
“哥!你看看南大哥,他怎么可以把我丟在一邊就跑過來?叫我的面子往哪兒放?太過分了!害我這么丟臉!不行,我得找他算賬去!”唐浚的冷例神情瞬間即逝,就像剛剛的事件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小插曲,面對妹妹時又是一副無害和善的樣貌,笑得比女人還美麗。
“跟我來!彼焓掷璩亟锹渥呷,那是一個安靜且沒人會打擾的地方。
“你要帶我上哪去?我要去找南大哥——”
唐浚頓住步伐,回眸笑看著她!澳氵@丫頭是怎么回事?我如果沒記錯,你和南大哥早就沒戲唱了。兩年前你背叛了他,愛上你的學長,兩人出雙入對的,虧南大哥還百忙之中去國外探望你,沒想到卻看見你移情別戀的那一幕……”
“哥!”唐黛妮驚得臉色發白,撲上前去捂住他的嘴。
“你小聲點!你非得這樣說你妹妹嗎?”這件事唐浚之所以會知情,是因為當時的唐浚陪著南東爵去她的住所找她,和南東爵同時撞見那一幕。
為此,她被他數落了大半年,還向父母親告狀,便沒人敢在南東爵面前再揾婚約一塞-“如果你沒礙我事的話,我也懶得說。”
“我礙你什么事來著?”唐黛妮真是搞不懂眼前這個只大她一歲的小哥哥。
明明只大她一歲,長得是國色天香的花美男一枚,比她還要美麗百倍。
“別纏著南大哥,就不會礙我的事!
唐黛妮咬咬唇,眼中盡是不甘!八俏业摹!
“現在不是了!
“可我還愛著他!”
“你那不叫愛,叫占有欲。就像本來被你丟到一邊的玩具,看到別人玩得開心,就想把它搶回來是一樣的心態!
“不是這樣的!我其實一直都很后悔——”
“有些事,后悔也沒用了。當他決定放棄設計珠寶的那一刻,他就下定決心放棄你,因為你已經破壞了他對愛情的那份美麗憧憬,所以那陣子他幾乎設計不出任何作品,你該知道自己對他的傷害有多大!碧器炷萋犃撕苷鸷,也有很深的愧疚?墒寝D念一想,她的眼神又活了起來。
“這不正表示著他很愛我嗎?他這么深愛過我,怎么可能說不愛就不愛?”唐浚淡笑!霸倜利惖牟Aて屏,就算心疼得要死,就算常常會想起它本來的面貌又如何?它還是破了,就算重新補起來,也不會再像從前一樣美麗。他曾經深愛你又如何?
不,與其說他深愛你,還不如說他自以為對你的情感是愛。說到底,你只不過是占了先機,是第一個闖進他生命中的女孩,是一個男人單單純純的初戀而已。他沒吻過你、沒抱過你吧?正格點說,你和他之間根本不算男人和女人的關系……”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唐黛妮氣哭了,伸手捂住耳朵!拔也幌嘈拍愕脑,我會證明他還愛著我!我一定要他回到我身邊來!”唐浚的神色一冷,也失了耐性。
“我說過別礙我的事!
“我愛南東爵,究竟礙你什么事了?”唐浚不語,唇角卻勾起一朵笑花。
那模樣,美麗而充滿算計。連唐黛妮見了都忍不住打個哆嗦。
可惜,她依然沒聽到唐浚的回答。因為今天唐浚是主角,很快地便被其他業界大老找去聊天,根本沒空再理會她。
這樣也好……
他怕她礙他的事,她也怕他礙她的事啊,既然兄妹兩人從小就不太對盤,那就各走各的路吧……說要跳舞,自然是跳舞。
南東爵把駱席安拉到一旁,一手抓著她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今天她穿著一身淡紫色露肩小禮服,長發盤在頭上,露出她纖細性感的頸項,頸子上戴了一條細細的鉆石項鏈,在燈光下微微閃著光芒。
她頭低低的不說話,乖巧地讓他帶著舞,注意到有一道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她身上。
“喝酒了?”南東爵關心的問道。
“嗯!
“為什么喝酒?身體才剛好……”
“被逼的。大老板的話能不聽嗎?何況我還丟了人家的花,得祈求原諒!
“聽起來你是在怨我?”是啊,是怨你。駱席安抬起眸,幽幽地看箸南東爵。
有多久沒這么近看著他了?十天還是半個月?為什么他明明是她的男人,她卻不能正大光明的看著他?
“我最近一言在想一個問題……”
“說!
“會不會你要結婚了,而我在婚禮當天才知道新娘不是我。”每次喝了酒,她的膽子就會變大許多——勇于說出平常不敢說的話。說完,又搖搖頭。
“我知道你沒說討要娶我,我只是打比方,像是其實我現在根本就是被你耍著玩之類的?你根本已經在籌備和唐小姐的婚禮?”南東爵薄唇一抿,又輕輕勾起。
“你對自己那么沒信心?”
“我是對你對我的感情沒信心。你愛她,不愛我,你卻說要選擇我,放開她,這樣的邏輯不奇怪嗎?如果你還愛她,她也愛你,為什么你們兩個不能在一起?為什么要選擇和我在-起?或者,是你本來以為她已經不愛你,所以你選擇我,卻沒想到她突然回來了,因此才左右為難?”駱席安說了一串話,瞬也不瞬的望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