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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問情 第十章 作者:望舒
    “秦莊主,下官叨擾多日,今兒個是來辭行的!

    “鐘大人此言之意……”秦鎮岳佯作全然不知!胺鞘抢戏蛘写恢埽俊

    “莊主切莫誤會!”鐘易采一慣的禮貌作風!跋鹿俎o行的原因乃是殺害宮小姐的兇手已經尋獲,卻在押解山莊途中不慎墜崖而亡,既是如此,這件案子到此算是了結!

    “哦?真是如此?那肯定是老天開眼了!鼻劓傇乐x天謝地地說,內心卻不禁歡喜,宮茜衣死亡的真相,如今終于石沉大海了!

    “是啊!”鐘易順勢附和,接著說:“至于山莊之寶‘青蟠碧螭’,下官必定會盡全力找尋請莊主放心!

    “大人為明劍山莊所付出的辛勞,老夫銘感五內!”秦鎮岳話說得好聽,但在心里卻是放聲大笑,因為就大眾人以為“青蟠碧螭”失落而傾力尋找時,真正擁有的他,可能已經找到四朱,得到宮家祖先積累的財富了。

    這只老狐貍,還真會做戲!鐘易對他的裝模做樣厭惡極了,臉上卻不得不用笑容與他周旋,作揖道:“這些日子以來,謝謝莊主的招待。

    “哪里哪里,是老夫的榮幸!”秦鎮岳還了一揖。“希望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步出山莊的鐘易總算露出了一抹真正的笑了,帶著幾分揶──放心好了,秦鎮岳,咱們可是后會必定有期!屆時,只怕你會對自己現在這句客氣話感到后悔莫及!

    ※※※

    離開明劍山莊的鐘易回到月吟小筑,與步斂塵和完顏慕南為下一波行動開始準備。

    其實,這段空檔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讓寨鎮岳放松疑慮戒心,否則以其狡猾,難保他們的計劃不會被識破。如果說,之前的造訪是“緊”,那么現在沒有任何行動就是“松”;一緊一松的配合,就是要把秦鎮岳最后的尾巴揪出來呀!

    也好,偷得一個多月的悠閑!

    是夜,鐘易一如往常,待在書房,但目光老是無法集中在書冊上。

    燭火在窗紙剪出一個纖細窈窕的影,他已經注意很久了,只是他一直在等待那人鼓起勇氣主動進門,然而,她卻始終裹足不前……

    “你這樣很容易受寒的!”夜晚沁涼如水的,待在外頭這么久,很容易染上風寒的,他可等不下去了,門開就是一聲輕斥。

    “公子爺……”問巧顯然是被嚇到了,有些不知所措,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瞪著他,朱口微張。

    “進來再說!彼媸潜凰悄咏o惹得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只能說,不管如何,都是出自一種憐惜的情緒吧!

    鐘易不顧佳人的反應,拉著她的手就往他書房走。

    果然,小手都快結成冰了!

    “有什么事要找我嗎?”他柔聲問道,雙手搓著她的,試圖將自身的暖意傳到她的手上。

    “沒什么沒什么!”她急急抽回自己的手,滿臉通紅地想往外走,這個動作……太親昵了些!

    “沒什么的話,你就不會一個人在外頭躑躕了盞茶的時間,連手凍僵了都不知覺!”他攔住她。

    “公子爺,您……知道哦?”她怯怯地抬起眼,有些不敢置信。

    “是呀,我都知道,在里頭望著窗紙上的人,望得都出神啦!”

    他的一句俏皮話,硬是讓她紅透的臉顏色更深了些,頭垂得老低,交握在腰際的雙手微顫著。

    “說吧,有什么事?”

    問巧開始后悔自己一時的沖動了……現下,她真想當今夜沒來過公子爺這兒;或許更該悔的是,她不該縫那個溫手的暖袋。事到如今,她似乎是騎虎難下了,也不能就這樣什么都不說呀!

    于是,她從懷里掏出一個底色為紅的暖袋,上頭以極細的繡工繡了只麒麟,三邊滾鑲金線,另一邊則是用紫色細線綴成一排流蘇;看得出是耗費了一番心力。

    “公子爺,如果您不嫌棄,那么這個……不起眼的小物事,就請日后帶在身邊吧!”鼓足了勇氣,問巧終于把這些話憲整地吐了出來。

    天曉得,她在門外徘徊這么許久,就是在練習如何把這句短短的話說得順口。

    鐘易將暖袋接了過來,握在手掌心,熱哄哄地直到了心頭,一時間竟不知該對她說什么,只能讓感動在心中像涌泉似地不斷漲高、不斷漲高。

    問巧見他久久未語,也不明白情況究竟如何,而自己又該不該出聲,緊張得直咬著下唇;又過了好久,她才偷偷瞅著他,低低地說:“公子爺,如果你不喜歡也沒關系……”

    “天!怎么會不起眼?怎么會不喜歡?”他將暖袋握得越發熱了,聲音甚至是有些顫的,心里有股沖動的渴望──不管天崩地裂也要摟緊眼前這個嬌小身軀!拔沂遣恢涝撊绾斡醚哉Z來表達我心里的感動啊!”

    “真……真的?”聽他這么說,她很是開心,聲調不自覺地稍稍提高。

    “當然!”他答得沒半點遲疑,而后帶笑著說|“不過,你這個小傻瓜,剛剛在外頭不敢進來,怎么不會先把暖袋揣在手上,非要自己的手凍得跟冰塊一般才甘心呢?”

    “那是給公子爺的,問巧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真是拿你沒辦法!”他搖搖頭,對這小姑娘的執著和靦腆頗覺無力可施!澳闶鞘裁磿r候做的?費了不少心力吧?”

    “公子爺到明劍山莊,小姐也不在小筑,我閑著也是閑著,就做些小玩意兒打發打發時間,東西沒小姐做得精致就是了!彼p輕笑了笑,雖然怯意猶在,但是比起平時確實多了些明亮自在。

    “哦……”鐘易用手指在下頦摩挲著,然后隨口說道:“原來這是為了打發時間才做的啊……”

    “不!不是的!”一聽鐘易語氣和之前不同,似乎有點不悅,她可急了,連忙向他解釋。“是……”是她特別做的──這要她怎么說得出口呵?

    “是什么?”他開懷一笑。“是為我特別做的嗎?”

    鐘易還記得當初會開始注意這個小姑娘,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的善解人意。

    雖然她向來不多話,又容易害羞臉紅,但總是默默用她那雙眸子,將每個人瞧在眼里、放在心里,很真誠地關心著周遭的人,暗暗付出卻從來怡然不求回報。

    真是讓她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只得又把視線移向地上了。

    “怎么會想到要做個暖袋給我?”他溫柔地問。

    “因為……因為最近天氣涼得快……”她細著聲回答。“還有……還有……”

    “還有什么?”瞧她支支吾吾地,莫非還有什么特殊的情由?

    “我想,”她的語氣一下子沉重了許多!翱赡茉俑訝數臅r間不多了,所以……所以……”

    “所以,做個暖袋想給我當紀念?”

    她緩緩地點了點頭,不敢開口稱“是”:不知為何,她老覺得說出這個原因會惹他生氣。

    事實上,鐘易確實有撮怒火在心中燃起;他皺起眉頭,嚴肅地說:“你就這么舍得離開我?你就沒有想過要和我在一起?”

    “我……我……”她該怎么說呢?和他分開,她的心底也不舒服呵!只是,一開始就知道會有這日來臨的,不是嗎?“我該跟著小姐的!

    又是完顏慕南!他十分欣賞完顏慕南沒錯,可是一扯到問巧,他想要不拈酸吃醋都難!

    “你能跟她到什么時候?她和驚鴻結為夫婦以后,你也要跟著?”

    “我……我……”她暖嚅半天,才虛弱地說:“我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很在乎你、很關心你?”他連珠炮似地把心里的話一古腦兒全說了出來,到這田地,也不必再保留什么了!澳阒恢扩ぉぁ辩娨椎穆曊{一下子放柔了!拔蚁肴⒛銥槠?”

    “?”她惶恐地抬起眸子盯著他,往后連退三步,而后幽幽嘆了口氣,說:“不行!不可以的!”

    “為什么不行!為什么不可以?是你已經有了心上人,還是你早許給了別人?或者,是你根本很討厭我?”

    “不是、不是、都不是!辩娨椎牟讲竭M逼,她整個人都慌了。“是我配不上你,就這么簡單!我不過大字不識幾個的粗鄙女子,怎么配得上公子爺您?”說到后來,聲音漸漸低沉下去,有種悲傷的情緒悶悶地綴在喉頭。

    “問巧,”他走上前去,一把攫住了她!澳氵@不僅是看輕了自己!更是看輕了我!在你心中,我是那種只求娶得美妻貴婦的人嗎?”

    他這一問,讓她徹底地無言以對,眼淚早已撲簌簌地成串落了下來。

    “傻瓜!”瞧她哭成了淚人兒,鐘易不可抑地緊緊擁住了她,任由胸前的衣襟被她的淚沾濕。

    他明白,這一生,是再無法逃出對她的愛憐疼惜。

    ※※※

    “主人,最近城里來了個專門販賣珠寶的大食商人,名叫阿克蘇,聽說在他所有商品中價值最高的是一組四顆的紅寶石。”

    “哦?”秦鎮岳眉挑得老高,很有興趣地聽著!澳阏J為有可能是四朱?”

    “嗯!蔽嚎偣苷f。“否則我們暗地打探了這么多年,連大金境內都找不到蹤跡,我想也許是當年根本就輾轉流到海外,所以我們才會遍尋不著!

    “嗯……”秦鎮岳捻須沉吟道,事實上他早有這種猜想,因為沒有理由四顆珍貴無比的紅寶石會完全沒有線索可尋;只是先前這莊主之位尚未到手,所以他也不便貿然行動。“阿克蘇怎么開價?”

    “目前還沒消息傳出來,不過聽說他們大食人做生意有個習慣,就是一定要交易雙方主人面對面商量,才顯得出誠意!

    “哦?你怎么知道?”

    “屬下向阿克蘇要求承購那四顆紅寶石,可是,一眼就被看穿我是代替主人去的!

    “咽……”的確,閱人無數的商賈通常有此能力!昂冒,我就親自會他一會!

    ※※※

    “主人,我為您引介一下,這位就是阿克蘇,旁邊的是通事(注:古稱翻譯者)袁燁。”

    “聽說,這位秦老爺有心想要四龍眼?”袁燁先行開口問道。

    “四龍眼?”這名稱倒讓秦鎮岳的興致越來越高了。

    “嗯,阿克蘇說,這四龍眼相傳是兩條龍的四只紅眼睛,很久以前就為他家所有,從哪得到的已經無從得知了!

    龍眼?所謂的“蟠”和“螭”都是古代傳說里龍的種類!莫非這四龍眼真的就是他苦心多年一直在尋找的“四朱”?

    “不知阿克蘇要如何才愿割愛?”

    袁燁在阿克蘇耳邊嘀哺咕咕轉達他的意思,阿克蘇再以一陣耳語交代袁燁,向秦鎮岳說道:“價錢上他相信秦老爺絕對有誠意,但是阿克蘇有個小小的附帶條件,希望秦老爺能幫助他達成。”

    “哦?愿聞其詳!

    “阿克蘇曾聽聞這城里有個明劍山莊,鎮莊之寶‘青蟠碧螭’乃是以罕世翡翠刻鏤而成的神品,他希望能夠請秦老爺幫忙,向明劍山莊的主人借來欣賞欣賞!

    “這……”這阿克蘇不知道他就是明劍山莊之主,應該更不會知道有關宮家藏寶的秘密!安徊m各位,我就是明劍山莊的主人!

    “哦?那真是太好了。想來秦老爺應該不是吝嗇之人。 

    “只是……”事關重大,他不得不謹慎。

    “阿克蘇說,他只是想借來賞玩一下,即刻歸還,秦老爺若不放心,可以在旁監視!

    “嗯,那好吧!”秦鎮岳在魏總管耳邊交代了幾句話,又轉過頭對阿克蘇和袁燁說:“我即刻差人去拿,請各位稍待片刻!

    事實上,秦鎮岳是認為四朱越早拿到手里越好,以免又生變數!等了這么多年,眼見馬上就要到手,狂喜的感覺在他心中泛濫著。

    沒多久,魏總管捧著一個木櫝再次出現;他將木櫝交給秦鎮岳。

    “阿克蘇,這就是明劍山莊‘青蟠碧螭’!”語畢,他打開櫝蓋,剎那間兩道沁寒的青光逸出,里頭是兩條刻畫得栩栩如生的龍,唯一的缺憾就是少了四粒眼珠。

    這時,內堂傳來一笑。

    “哈哈!秦莊主,咱們又見面啦!”接著便是三人自里頭緩步而出。

    “你……”秦鎮岳臉色登時慘白,出現在他面前的三人中,他識得兩人,分別是鐘易和完顏慕南;不管是哪一個,都足以令他膽顫心驚。

    “我不是說過會盡力幫你尋找‘青蟠碧螭’?現在不就在你的手上了嗎?”鐘易扯了扯唇角,即便在這個時候,臉上還是勾著微笑。

    “原來……原來這是個計謀!”

    “你終于明白了?”

    “可是她──”他指著完顏慕南,猶做困獸之斗地大聲說:“她是殺我外甥女宮茜衣的兇手!”

    “哦?是嗎?”鐘易從懷里拿出兩張紙,一是他與慕南簽訂的合約,一是寫給“回雪驚鴻”的買命單。

    “這……這怎么會在你這里?你是怎么徘列的?”他顫聲道,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等情況發生,這怎么可能呢?

    “這你就不必多問了!辩娨讓⑺姆从晨丛谘鄣,知道所有真相均已大白!叭绻阌X得這樣還不夠清楚的話,褚經元應還記得吧?”

    后頭跟著出來一個低垂著頭的男子,正是楮經元。

    “你……你出賣我?”難堪、絕望加上羞辱讓秦鎮岳風度盡失地破口罵道,甚至恨恨的眼光轉向了魏總管!笆悄銌?”和雇用殺手接頭的只有魏總管。

    “主人,我……我……我……我沒有……”

    而褚經元自始至終不敢正眼對他,無論如何,他確實是出賣了付錢給他的雇主。

    接下來就不必再和他客氣了!鐘易一聲喝令,秦鎮岳和魏總管已經加上了刑枷腳鐐。

    事情──至此終于午一段落了。

    真的──告一段落了嗎?

    ※※※

    “耶?慶功宴上怎么可以沒有驚鴻和完顏姑娘呢?

    他們可是大功臣咧!”方峻用他的大嗓門兒嚷著,說完,便要去找這兩個慶功宴的主角。

    “方峻!”鐘易出聲阻止!白屗麄內グ桑蚁嘈潘麄冇泻芏嘣捯f!

    他能感受得到真相澄清的喜悅背后,還有另一種深刻更難遣的情懷思緒!連他──主審此案的欽差大人──都覺得茫然無措,與設定計劃揪出秦鎮岳相比,他之后的處置才是最困難的。

    “隨他們去吧!”他輕輕地在口里喃喃重復一次,心情竟也染上幾許小憂。

    ※※※

    這晚的風,吹得人寒到骨子里去,也許是因為無月吧?雖然有星子滿綴在蟒黑的夜空,但是從那兒砸出來的藍光,卻只帶來更冷更冰涼的感覺,自眼眸,直直落入心底。

    “我常在想,看你這樣縱上躍下的,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感覺?現在總算有機會好好體會一下賃虛御風的滋味兒了。”完顏慕南被步斂塵摟著,一塊兒坐在高樹的枝干上頭;那里,是個絕對兩人的一方天地。

    “怎么樣?會不會怕?”他故意往下指,要她緊張一下。

    “不會!”她朝他嫣然一笑,笑他詭計未得逞。

    “失望了嗎?”

    “沒!”他也笑若,眉、眼、嘴揚起瀟灑的弧度!拔蚁肫鹉愕谝换乇晃伊嗌狭褐谋砬椋髅髋碌煤堋⒈郯蜃サ镁o,還是用惡狠狠的眼光瞪著我,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模樣!

    “嗯!”她輕應一聲,臉上的笑容卻已斂起,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想起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就好像一把利刃在她心頭剜割著──很痛,也很矛盾。不是因為那晚,他們不會相遇,像參商兩星宿般,永無相識的可能;但也是因為那晚,注定他們往后的遭遇,會如同參商兩星宿,永遠不在同一個天空出現。

    倘若,識與不識的結果是同樣的,那么,當晚的邂逅到底有什么意義呢?

    完顏慕南輕嘆一聲,往他懷抱的更深處鉆去。

    “怎么了?別告訴我你又開始膽小了!”步斂塵柔聲問;明知道她的惆帳所為何來,但此時此際,他又能如何?

    “我只是突然明白了那時褚經元被你驚嚇的心情!彼p輕地說,手指在他胸前畫圈圈兒。“死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去面對,尤以面對自己摯愛的人死去更甚之。”

    “你是在說我嗎?”步斂塵笑問,卻掩飾不了一絲凄搶!扮娨走沒審我呢?倒是你先定了我的罪刑!”

    殺人者必要償命!這是定則。但是,能不能……能不能就破例這么一次呢?

    見她悒悒未語,他撫了撫她的鬢發!斑記得那個天下第一的膽小鬼嗎?”

    “嗯!彼犴樀攸c了點頭。

    “那么,你還記得他最怕的是什么嗎?”

    她記得,當然記得!

    “他最怕的──”步斂塵自個兒說了,聽似淡然,實則沉重萬分。“就是你過得不好、活得不開心。所以,你是否能同情他的膽小,愿意告訴他,無論結果如何,你都會讓自己過得很好、活得很開心!”

    他已經知道她的決定了嗎?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必須離她遠行,去一個很遠很遠、遠到她再也無法見到他的地方,那,她唯一的選擇就是與他同行。

    “你快跟他說呀!”他的聲音略略提高,顯然是有些急切;因為她清亮靈澈的雙瞳里明白地透露著毅然決然,而他──沒有忽略!

    “我……我……”不行!她說不出口!

    “你這個樣子,要他怎么安心地……去?”他雙眼狠狠地合上;終于,他還是說出來了,還是為自己定了罪,和公理、古訓以及她定的罪刑相同。

    奇跡似地,她沒有流淚,心痛的感覺卻是清楚、更無法漠視、更無處隱藏。那是根深柢固的悲哀!

    完顏慕南半仰起頭深深地凝睇著,然后,手指輕輕觸了上去;畫過他過于飛揚的劍眉,經過他總是透著冷冷日光的鳳眼,攀上了他高挺的鼻,順著唇線走了一圈,那里曾是捆熱如火,今夜倒略顯干澀了,最后,她的后指沿著臉部輪廓,輕巧地巡了一遭……“嗯?”他被她的手指擾動地睜開了眼。

    “我要好好記著你呀!”她噙著一朵微待綻放的笑,凄美絕倫。

    她終于答應了嗎?

    “這樣的話,即使黃泉路上無燈無火,我還是認得出你來!”

    “你知道嗎──有時候你的固執,也讓我生氣!”微瞇起眼瞅著她,他該拿她怎么辦呢?

    “你知道嗎──有時候你的固執,也讓我生氣!”她依樣重畫葫蘆,笑笑對他說。

    “天哪!我們倆到底在做什么?”想想兩人莫名其妙的堅持,他失笑地說:“居然為了這種事情爭執不下!”

    “很好笑?”

    “嗯,你不覺得嗎?”

    “唔……是很好笑!”她縱笑出聲,不能停止地。

    “真的很好笑!”

    “好,我們來比誰笑得開心!”步斂塵說。

    兩人在高枝上開始盡情地、放肆地笑著,而風,就攜著從他們口里逸出的聲響,使勁兒地往天地的某一個角落狂奔……

    “完顏,沒有人笑的時候掉眼淚的,你輸了!”

    “驚鴻,你別凈說我!彼斐鍪种冈谒樕弦粍,濕的。

    “我是笑得太用力了,所以不小心擠出了幾滴!

    “我也是,真的!我也是笑得太……開心了,所以,淚才會停不下來!”

    “好!”他輕輕將自己的額抵上了她的!斑@回,咱們……”

    “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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